来到兴庆殿的时候,一众大臣便听到哭泣声,不用想也知道是太上皇的嫔妃。
不过看到圣上的时候,众人便发现圣上已经脱去黄色龙袍,换上丧服,而是斩衰。
斩衰,是五服中最重的丧服,用最粗的生麻布制作,断处外露不缉边,丧服上衣叫“衰”,因称“斩衰”。表示毫不修饰以尽哀痛,服期三年。
当然圣上不可能为太上皇服丧三年,不过身上服斩衰可见其对太上皇驾崩的重视,要知道这可是为父母服丧才穿的丧服制式。
不过长兄如父,虽说太上皇在继位期间做的不好,但他毕竟是李晔的兄长。
“礼部、宗正寺听旨。太上皇谥号为惠圣恭定孝皇帝,葬于靖陵,庙号僖宗。
太上皇行国丧大礼,国丧期间,由道家之人为太上皇诵经。国丧期间,不许作乐、不许婚嫁、不许屠宰,如有违者严惩不贷。
至于太上皇身后事宜,由礼部和宗正寺共同操办!”
“臣遵旨!”孙烨和李知柔连忙行礼。
吩咐完一切事宜,李晔便看向龙榻上的李儇身影,神色颇为复杂,停留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去!
随着一道道圣旨颁下,太上皇李儇于乾宁三年十月甍于兴庆宫兴庆殿的消息便传遍天下。
僖宗朝的旧臣,听到这个消息也都有些悲痛。
普通的百姓却是没多大感觉,除了一个月内不允许婚嫁、屠宰有些影响外,其他的并没有太大的影响,该怎么过日子还是怎么过日子。
。。。。。。
当消息传到河东的时候,韦昭度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有些震惊的,神情也很复杂。
他是僖宗朝的旧臣,而且还是宰相,跟着僖宗去过蜀地避难;僖宗第二次出逃长安的时候,他也跟随着。
自从当今圣上夺位之后,他便被贬,被贬两年才被重新启用。
如今太上皇去世,也不知道圣上会怎么处置太上皇的嫔妃和子嗣,特别是那两个皇子,地位着实尴尬。
“节帅,太上皇的身后事有礼部和宗正寺负责,节帅不用太过担心。李布政使可是圣上的亲信,节帅若是过于表现的思念太上皇,恐怕瞒不过李布政使甚至锦衣卫。”
韦昭度的幕僚自然知道其担心什么,可如今太上皇已经去世,当今圣上励精图治,大有中兴大唐的迹象,何必再去怀恋去世的太上皇。
自家节帅被重新启用不容易,如今河东也不是风平浪静,唯有治理好河东,让圣上满意,未尝不能重新回到长安。
如今锦衣卫在河东可是威名赫赫,主要还是抓了不少人,基本都是李克用的手下余孽。那些没来投诚的,都在锦衣卫的逮捕名单上。
虽然事情闹得有点大,也出现过一些骚乱,不过在军队的镇压下,倒也没闹大,反而把那些人一锅端。
锦衣卫可是属于无孔不入的主,让他们知道韦昭度这样,告上一状,就够韦昭度喝一壶的。
这个时候就更应该撇清关系,私下你无所谓,但公众场合肯定要注意点。
“你不用担心,本帅知道分寸。”
就在裴荣准备去换身孝服的时候,便有人来报,说是行军司马晋晖求见。
“他来干什么?”
裴荣停下脚步。
第450章 藩镇本性(二更)
“晋晖,见过节帅。”
晋晖明显看出韦昭度脸色有异,不过想到太上皇驾崩的消息,他也猜到一丝,不过并未说破。
整理了一下心情的韦昭度当即问道,“晋司马此来是有什么事吗?”
晋晖拱了拱手,“节帅。朔州守将来报,最近塞外游牧民族大规模向朔州聚集,意图入关。朔州守将不敢做主,便派人来报。”
“塞外民族向朔州聚集?赫连铎想干什么?”韦昭度有些生气。
河东道北部就是赫连铎统辖的振武军辖地,包括云州和单于都护府故地,他不信赫连铎有胆子攻打朔州。
要知道此时河东除了地方驻军,可还有三支禁军,随便拿出一支都够赫连铎喝一壶的。
“下官怀疑塞外发生了大战,根据朔州守将传来的消息,那些塞外牧民更像是逃难而来。”晋晖说道。
“塞外爆发大战?朝廷怎么不知道消息?谁跟谁在打?”韦昭度眉头微皱。
“在下也不知,只能再让人去打探才知道。”晋晖摇了摇头。
“来人,派人去把布政使和赵大将军请来,就说本帅有要事相商。”韦昭度考虑一会儿吩咐道。
“遵命!”
虽然河东道此时驻扎这禁军,但谁知道那些逃难的牧民会不会骚扰河东道境内的城镇。
所以必须把事情弄清楚,再找办法解决。
不过这个事倒也没多复杂,没多久韦昭度等人就从那些牧民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不过听到原委后,众人便有些惊讶。
塞外的确爆发了大战,若不是这些牧民南下,或许河东道的高层还不知道这事。
不过并不是两家大战,而是四家大战。
如今河东道以北的塞外,实力最强的就是以云州为基的振武军节度使赫连铎以及以丰州为基的天德军节度使李思敬。
之前沙陀余部在李克宁、李存璋、李嗣源等人逃到了塞外,对于消灭这股沙陀余部,无论是赫连铎,还是李思敬,都很积极。
而除了这两人外,鞑靼人也想灭掉沙陀余部找唐庭邀功。
虽说沙陀余部有着一万多人,但这三方加起来兵力近十万,沙陀余部哪是对手。
沙陀余部被三方围剿就快覆灭的时候,三方内讧了,说白了就是分账不均,然后就打了起来。
没想到被沙陀人趁机逃了,而且逃向了东边契丹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