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一下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陛下,奴婢知错,奴婢知罪。”
“你错在何处?”李二问道。
赵阳忙不迭地说道:“奴婢错在……不该心生歹念要发难鄠邑县公,鄠邑县公一心为了大唐,奴婢不该因为个人恩怨,将此事闹到朝中。”
啪。
李二一拍桌子,怒道:“哼,死到临头不自知,赵阳啊赵阳,你跟了朕二十年,怎么就蠢得跟头猪一样呢……杜荷做这件事,的确有些不妥,朕早已打算,下一道敕旨斥责他一番,可是你胆子好大,竟然纠结宫中的太监们,伙同朝中大臣,若非看在你这些年辛苦的份上,真早就将你砍了!”
“是是是,陛下说的是,奴婢就是头猪。”赵阳瑟瑟发抖。
“从今后,你就好好在朕身边服侍吧,内务府,自有西门青管理。”李二失望地说道。
“奴婢遵旨!”
“滚!”
赵阳没有起身,而是伸直了身体,直接顺着木质的地板,滚出了御书房。
……
内务府大门口。
赵阳带着自己的行囊,搬出了大内总管才能居住的院子。
他旁边原本有十几个伺候的小太监,如今却只剩下两个了。
一阵风吹来。
空气中都带着血腥味道。
就在不远处,一个时辰前,刚砍了十几个太监的脑袋,其中就有赵阳的莫逆之交。
一个小太监说道:“赵总管,我好想哭啊!”
赵阳摇摇头:“哭什么哭,能保住这条命已经不错了……如今,我就一心服侍好陛下就是,只是……还需要往鄠县走一遭才是。”
三个人如死狗一般,慢慢地往前走去,最后消失在幽深的石板巷子中。
……
两日后。
赵阳乔装打扮成一个长安的富商,出现在鄠县的树根博物馆。
他先买了一文钱的门票,走马观花似的看了一遍其他的树根。
最后花了一百文钱,进入了陈列自己的兄弟的屋子。
可是,一抬头看见那两尺多长的玩意儿,赵阳马上就懵了。
“这这这……这是哪个狗东西做的,还有天理吗?”赵阳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他一眼就瞧出,那架子上摆放着的,并非自己的兄弟。
可周围参观的人,都指指点点的解释这是大内总管赵阳的。
这是毁人清白啊!
“一定是杜荷这个狗东西……”
赵阳跌跌撞撞地冲到县衙,在后院见到了杜荷。
他恢复了一下心情,平息下心中的怒火,上前谄媚地说道:“奴婢,见过鄠邑县公。”
杜荷瞥了赵阳一眼:“赵总管,几日不见,你苍老了许多啊,你是来要你的兄弟的吧?”
赵阳心中咯噔一下。
他本来打算斡旋一番,然后开口讨要自己的兄弟,哪知道,自己还没开口,就被杜荷给说出口了。
他挠挠头:“县公真是料事如神,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啊!”
“开个价吧!”
“啥?”
赵阳一愣,这也太直接了吧,我还没有心理准备呢。
杜荷翘起二郎腿,说道:“本少爷最不喜欢拐弯抹角,你出价,出三次若是不合本少爷的心意,你就可以滚蛋了,至于你的小兄弟,就交给蜀王殿下处置吧,殿下最近一直在研究一门学问,叫吃什么补什么,他对你的兄弟,还是很有兴趣的!”
赵阳脸都绿了。
蜀王那个狗东西,比杜荷还不靠谱啊。
他赶紧正色道:“县公,这是自然……一万贯!”
杜荷冷笑:“还不如送去喂狗!”
就剩两次机会了啊。
赵阳急的额头的汗水都出来了。
他深思熟虑,说道:“县公,二十万贯?不能再多了。”
杜荷放下双腿,端起茶杯。
二十万贯?
杜荷心里已经很满意了。
哪知,赵阳见状,以为杜荷要发怒,于是急忙喊道:“县公,三十万贯,我……我真的没钱了。”
杜荷一愣。
这勾日的,还挺会玩心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