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李恪……老夫跟你们没完。
可他吃了苦,还不能让人知道,否则,不然不是明明白白地告诉别人,我是一个大傻子吗?
他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说道:“一百贯,对,是一百贯,老夫这两日繁忙,竟是忘了。”
打发诸位大臣离开,长孙无忌气的回到院子里,将自己最喜爱的那张旋转木椅砸个细碎。
不多时间,管家带着那皮肤黝黑的汉子走了进来,
汉子开门见山地说道:“长孙大人,结账吧,一共三十三万贯,我们家少爷说了,他与你乃是至交好友,乃是兄弟般的交情,抹去零头,收你三十五万贯就是了。”
这家伙说话一副慢条斯理的样子。
而且看起来愚钝,却是天不怕地不怕。
哪怕当着赫赫威名的司空长孙无忌,他也没有半点的害怕之意。
啪。
长孙无忌抓起桌上的茶杯,猛地砸在地上,勃然大怒道:“去,给他三十三万贯……回去告诉杜荷,我长孙无忌,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他做朋友,可不可能和他做兄弟,拿着钱,赶紧滚!”
那汉子点点头:“噢!”
付了钱之后,长孙无忌越想越气不过。
于是换上衣服,穿戴整齐,急匆匆离开司空府,进了皇宫,到李二陛下面前告状。
长孙无忌一见到李二,便声泪俱下地说道:“陛下,你可要为臣做主啊,杜荷那厮,欺人太甚啊……他卖给别人一百贯一块的玻璃,竟然卖给臣五百贯一块,如此明目张胆地骗人,简直丢尽了皇室的脸,他有何颜面做驸马啊!”
李二惊讶道:“辅机,你这是为何?”
于是,长孙无忌艰难地将自己上当受骗之事说了一遍,“陛下,并非臣不聪明,实在是杜荷与蜀王早有猪呢比,早就挖好了坑等着臣,臣不屑于这等阴谋诡计,一时没有防备,竟是上当受骗,钱倒是小事,可是这口气咽不下去啊,请陛下为臣做主,臣要杜荷给臣一个说法!”
李二急忙让人给长孙无忌搬来一张椅子,“朕也没想到,这两个小兔崽子,竟然骗了你三十多万贯……哈哈……”
说着,李二竟然忍不住笑了。
因为,这卖玻璃,他是有股份的。
上次卖夜光杯,他凭空获得六十万贯。
按照杜荷的脾气,这三十三万贯,肯定有一部分是自己的。
玻璃卖得越好,自己的收益也就越多。
是以,一时间,李二竟然忍不住乐了。
长孙无忌都傻眼乐。
他抬头,目瞪口呆地看着李二。
陛下是疯了吗?
我遭受杜荷欺骗,受了这么大的损失,陛下竟然在笑?
“不知,陛下在乐什么?”长孙无忌忍不住,吃惊地问道。
李二急忙正色道:“……辅机啊,你误会了,朕哪里是在乐,朕是替你心疼,同时,朕心中也在愤怒啊……真是岂有此理,赵阳,今日,杜荷在做什么?”
为避免杜荷和李恪又胡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这段时间,李二都让人彻夜不眠地盯着。
赵阳急忙上前,说道:“启禀陛下,杜驸马这两日,都在作画。”
“作画?杜荷什么时候会作画了?朕怎么不知道?”
赵阳饶有兴趣地说道:“陛下,杜驸马的画,和奴才见过的画,都不一样,奴才收藏了一幅,陛下请看。”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展示给李二和长孙无忌看。
那张纸上,一个大圆圈,中间网上是两个小圆圈,下面是一个勾,最上方,则是胡乱的几笔。
这是画?
李二和长孙无忌都愣住。
别说赵阳,就是李二和长孙无忌,谁也没见过这样的画。
可是,二人一眼就看出,那是一张人脸。
很简单,可很传神!
李二无奈地说道:“这不是胡闹吗?去把杜荷和蜀王叫来。”
“是!”
赵阳转身离去,不多时间,便将杜荷和李恪叫到了御书房。
李恪一进门,就不满地说道:“父皇,你找我们何事?我与老师正在研究简笔画呢,正到了紧要关头。”
李二瞪了李恪一眼,扭头看向杜荷:“杜荷,你将玻璃卖给长孙卿家,五百贯一块,卖给其他人,则是一百贯一块,是否有此事?”
杜荷没有回避,点点头:“父皇,确有此事!”
“哦?”杜荷的干脆,让李二有些措手不及,“你为何要这么做?”
长孙无忌忍无可忍,“陛下,杜荷已经承认此事,臣以为,他是故意针对臣。”
杜荷站直身体,笑吟吟地看着长孙无忌,说道:“长孙大人,此言差矣,我与你,乃是至交好友,兄弟般的交情,我把你当兄弟,你却将我视为仇人,你如此心胸狭窄,我真是看错人了!”
长孙无忌一下懵逼。
反倒是我的错了?
“你……杜荷,你休要胡搅蛮缠,你就是在骗老夫,今日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否则,我跟你没完!”长孙无忌情绪激动地说道。
杜荷慢条斯理,看着长孙无忌,笑眯眯地说道:“长孙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仔细想想,之前,我可有告诉你,这一块玻璃样品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