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来不及收拾东西,他便带着儿子和几个下人走出了樊氏布行,往南门的方向而去。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匆匆追了过来,说道:“老爷,不好了,官府将咱们樊氏布行包围了。”
“什么……”
“果然不出我所料!”
“杜荷果然出手了!”
樊兵兵咬咬牙,很果断地说道:“走,快,快出城!”
却见几个衙役已经冲了进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然后一道声音响起:“樊掌柜,你如此匆忙,可是要出城?”
青年随口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杜荷冷笑道:“因为,你爹偷税漏税,情节,相当严重,按照万年县新颁布的法令,不但要被罚款,还要坐牢。我说的对吧,樊掌柜?”
杜荷盯着樊兵兵的眼睛。
樊兵兵眼神闪躲,说道:“没有的事,杜县令,你可不要随意污蔑好人,你别忘了,我是最拥护新赋税政策的,我还为此送了两块牌匾给你呢。”
“你不说牌匾,我倒是忘了,现在,牌匾还给你。”杜荷刚说完,吕布就从外面走进来,手中拎着两块牌匾,嘭嘭砸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
吓得樊兵兵父子二人心胆直颤。
杜荷问道:“樊掌柜,羞辱本官的滋味,是不是很爽?你真以为,你如此做派,本官看不出来吗?”
樊兵兵大惊失色:“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两次送牌匾,是为了羞辱你?”
“不错,从你第一次出现在本官面前,本官就知道你心中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那……那你为何不拆穿?”
杜荷微微一笑:“你知不知道民间有个说法,叫将猪养肥了再杀,你的确是一头很合格的大肥猪,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现在,你已经很肥了,可以宰杀了。”
“原来……原来我是一头大肥猪,可是,就算如此,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哈哈哈……杜县令,你是想说我偷税漏税吗?证据何在?就算你是县令,就算你是驸马,你也不能血口喷人吧?”
杜荷冷声道:“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只见他招招手。
老秦和他的两个儿子,便走了过来。
两个儿子还抬着一个箱子。
哗啦啦。
箱子打开。
里面正是樊氏布行上个月的账册。
樊兵兵不可思议地扭头看向自家儿子。
他儿子懵逼地说道:“爹,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些账册,我分明都烧毁了的,一本都没剩下,这些账册,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他有些傻眼。
樊兵兵瞬间明白了什么,他指着老秦:“是你?”
老秦说道:“没错,就是我,你们烧毁的账册,都是假的,只不过是废弃的账册而已,真正的账册,昨日已经被我偷偷带走了,全部在这里,樊掌柜,这些账册上,都有你的字迹,你就是偷税漏税,你跑不掉了!”
樊兵兵两眼一黑,差点晕倒。
却见戴金云走上前来,亮出一块腰牌说道:“樊掌柜,你涉嫌偷税漏税,现在,跟我们回赋税局去解释清楚吧,樊氏布行要全部查封。”
说着,就有衙役上来,架着樊兵兵要往外走。
樊兵兵慌了,他大声喊道:“杜县令,你不能随意抓我,我与许国公府关系匪浅,不信你去打听打听,你要是敢对付我,许国公府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杜荷嘴角微微上扬,心道,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然后他大声说道:“原来樊兵兵你偷税漏税,都是许国公府指使的啊。许国公府家大业大,没曾想也做这种事,公然唆使樊兵兵违抗朝廷的新赋税政策,真是好大的面子啊……”
由于杜荷是当街抓人,樊兵兵又是东市一带有名的商贾。
所以,周围早就围满了人群。
樊兵兵的话,杜荷的话,早就传入百姓耳朵里。
顿时,许多人都恍然大悟,原来,樊兵兵偷税漏税,和许国公府有关。
一传十,十传百。
整个长安城都传遍,樊兵兵的背后靠山是许国公府。
传来传去,甚至传成了偷税漏税的是许国公府。
许国公府更是百口莫辩。
……
两日后。
万年县衙发出告示。
樊兵兵偷税漏税一案,已经彻查清楚。
樊兵兵的樊氏布行,上个月赚取利润,超过三十万贯,但缴纳赋税只有几百贯,严重违反了新赋税政策,按照万年县新颁布的举报办法,要处罚樊氏布行八十万贯,樊兵兵和他儿子,分别要坐牢十年、三年。
告示一出。
全长安城都疯了。
偷税漏税而已,竟然被罚八十万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