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默追着杜荷走进莱国公府的大门,有些不解地问道:“大哥,这帮家伙,一个个都跟软蛋似的,竟然敢堵到大门口,难道就这样放过他们了吗?”
秦怀玉也是有些不解,说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若让他们真的堵在大门口,影响进出倒是不说,关键是会对莱国公府的声誉有影响啊。这要是传出去,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杜相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呢。”
两人打心底里是在为杜荷担忧。
杜荷摆摆手,不以为意地说道:“小事一桩,就门口的这些人,根本成不了事,不过是幕后那些人的炮灰而已,对付这些小虾米,人贱自有天收,本少爷懒得操心这种事。”
人贱自有天收?
秦怀玉和程处默闻言,眼睛同时一亮。
程处默贱兮兮地说道:“哎呀,大哥,我太崇拜你了,人贱自有天收,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有意思呢?哈哈哈,只是,我还是没搞懂,老天会怎么收这些书呆子!”
杜荷神秘地一笑:“回去喝酒,不出两个时辰,你便知道了。”
“走走走,喝酒,我那红酒还有一口呢。”
“处默,你怎么跟你爹一样,嗜酒如命呢。”
三人回到小院子里,继续喝酒聊天。
至于外面静坐堵门的书生们,压根不会影响到杜荷的心情。
……
不多时间。
人贱自有天收这句话,便被老傅带给了静坐的书生们。
老傅站在台阶上,环抱双手大声说道:“我们家少爷说了,你们这些人,不过是小虾米,就是炮灰,炮灰你们知道什么意思吗?反正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就是替死鬼之类的意思……你们都是国子监的生员,将来是要入朝为官的,不想着好好为民服务,竟然沦为封建卫道士的帮凶,真是令人不齿啊。”
“人贱自有天收,你们这样做,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不信你们等着吧,你们这些贱人,当心挨雷劈啊。”
老傅说这话时,神色务必认真,偶尔会皱起眉头来。
因为,这些话,并非他说的,而是杜荷教给他的。
要不是老傅记忆力好,还真背不下来呢。
等说完了,他回头问问旁边的张度:“少爷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张度点点头:“老管家,你很厉害,把少爷说的话,基本都重复了。”
“嘿嘿,”老傅有些小傲娇,“幸不辱命!”
但是,地下坐着的书生们顿时就炸锅了。
一个个都叫骂起来。
“让杜荷出来说话!”
“人贱自有天收?”
“我等乃是国子监的生员,更是儒家弟子,一辈子读圣贤书,为何就成了贱人?”
“休养将我等与贱民相提并论!”
“我倒要看看,老天会怎么惩罚杜荷。”
“杜荷才是贱人!”
要说动手,这帮书生一个比一个怂,全都是一堆怂货。
但要说打嘴仗,这帮家伙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只见为首的一个身穿白色长衫的青年突然义愤填膺地站了出来,指着老傅说道:“速速让杜荷出来说话,我等要与他争辩一番,让他知道知道,国子监生员的厉害,在我等面前,杜荷就是一个不学无术之徒,今日,我蒋宪便要揭穿他的真面目,圣人有言,商人逐利乃是国之大害,杜荷身为杜相之子,经如此倒行逆施,真是为人所不齿!”
老傅站在上方,气定神闲地说道:“蒋宪?无名之辈,你有何资格与我们家少爷说话。”
蒋宪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
突然,一阵大风刮来,带起了地上的尘土。
别人都急忙别过头用袖子挡住脸。
蒋宪却是没反应过来,一张嘴,便吃了一口灰尘。
“咳咳咳……咳咳咳……”
蒋宪脸都绿了。
老傅哈哈大笑道:“年轻人,这便是我家少爷说的,人贱自有天收!你方才不信,这回应该信了吧?”
蒋宪气的七窍生烟,指着老傅说道:“你……你不过是国公府的一条狗而已,竟敢辱骂我,你知不知道我是……”
说到这,他突然面色一变,急忙捂住嘴巴,说道:“你知不知道,我是国子监的生员,你有何资格侮辱我。”
老傅脸色一沉。
“国子监的生员,不过是生员而已,还是等你通过考试,得到陛下的承认,成为真正的官员再说吧。哼,你等愿意坐就坐着,只是,这天似乎要下大雨了,别忘了我家少爷说的,雨大风大,当心感冒了。”
老傅一甩袖子,转身对大门口的几个提着木棒的护卫说道:“都看仔细了,谁要敢越上台阶一步,乱棍打出去。”
有道是宰相门前三品官。
更何况,老傅还不是看门的呢,他是国公府的管家,竟被蒋宪侮辱为一条狗,心中自然来了火气。
待老傅刚离开不久。
天空中的白色云团,不消片刻,竟然变成了厚厚的黑云。
黑云越积越厚,仿佛随时都会垮下来一般。
咔嚓。
云层中突然出现一道闪电,雷声过了半晌才传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