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进位丞相呢?”
听到这个,李怜旋即露出错愕表情。
“没错,这里主人没告诉你吗?好吧,那她还真是尽职,该赏。”
刘虞直接坐到了屋里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相当随意的说道:“总之,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拿不太准,想问问你的意见。”
“主公请讲!”
李怜察觉到自己翻身的机会来了,连忙热热情的头道。
“坐过来说。”
“喏!”
“不是坐我腿上……”
视线瞥了眼旁边的椅子,刘虞表情略微有些复杂。
“……唔呃。”
而李怜也知道对方想聊正事,遂乖巧的坐好,等待刘虞的训话。
“话说…你这头发剪的还挺好啊。”
刘虞这才发现了李怜的变化,所以上下打量着形象完全改变的李怜,相当感兴趣。
在这之前,这家伙是娃娃脸加上双马尾辫。
而现在,娃娃脸没有变,只不过她用刘海遮住了全部的额头和半边耳朵,留了一个‘太太你这个发型真是太危险了’的简易宽松单马尾。
给人气质的确是完全变样了,没曾经那般狡诈阴险腹黑了。
当然,这种发型还是有病娇潜质的。
“主……相国的命令,怜全部都放在了心上,绝对不敢怠慢!”
李怜极致谄媚的回答了刘虞的问句,表现得极其忠心,看起来会对自己唯命是从。
“那好。”刘虞视线微微向下,表情较真道,“我现在已经是丞相了,之前的宗正之宝自然是有些过时了。要不重新刺一下,改两个字?”
“……”
刘虞话音刚落,李怜便感觉一种极致的刺痛,下意识的捂住臀,她眼巴巴的看向了刘虞,委屈的皱了皱眉。
相国不要这样。
怜好疼……
怜的屁股疼。
“噗嗤。”
刘虞完全被这家伙的益州变脸给逗笑到,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但李怜完全笑不出来。
你根本就不知道当宗正之宝有多疼,你只知道在人家屁股上面刻字!
“前段时间,我率小股军队袭击了冀州。”
毫无铺垫的转变话题,刘虞主动说明道:“给了韩馥一个大大的惊吓,并且还亲自给他送了一封信。”
“相国现在就决定开战了吗?”
李怜也认真起来,不解的询问道。
“没有,我的想法还是等雪化了再说。”刘虞摇了摇头,解释道,“我只是想在战前给他一个下马威,然后定期骚扰骚扰他罢了。”
“这样好,这样好。”对于这种行为,李怜赞许道,“相国英明,这是必要的恐吓,韩馥那种懦弱小人,经不起这样的恐吓,说不定到时候不战便降了。”
“没错,那一吓的确是起到作用了。”谈及于此,刘虞都忍不住笑了,“我写了一封手书,以我自己的名义,让他来幽州面圣,现在便启程。听说他收到那封信的时候,人都被吓瘫倒了,当场昏厥过去。”
刘虞虽然没能够买通冀州的全体高层,但还是有些人与他保持书信交流的,所以自然也就知道了这种趣闻。
“韩馥小人,不足为惧。”李怜也顺着刘虞的毛,舒缓的摸了下去,吹捧道,“主公明年便可全境收服冀州,迁都邺城。”
不愧是智者间的共鸣。
就算刘虞没跟她说过这件事情,但李怜的第一反应也是迁都邺城。
这蓟都,临时过渡一下的确没问题,但作为都城还是太勉强了。
北方中心,害得是我大邺城。
(韩馥:我的,那是我的!)
“韩馥虽然好对付,但他手下的能臣实在是有些厉害了。”想到这个,刘虞便颇为烦恼的扶起了额头,“比如那个田丰,就向韩馥进言,不要等幽州军出击再反抗,而是联合塞北那些被我欺凌过的胡人,从长城出袭扰我后方。然后,举冀州主力军队,向蓟都进发,清君之侧,将皇帝抢到冀州,取我而代之。”
田丰不愧是田丰,当初袁绍阵营中强烈建议迎劫(没打错字)皇帝的,就是她跟沮授,还有许攸,三人都是坚定的迎帝派,但袁绍因为担心被皇帝掣肘而不自由,再加上郭图桑跟他一个想法,便否了田丰等人的意见。
所以说,河北的人才真心恐怖,论智者的数量以及忠诚度,韩馥小优。
“这田丰,该死,该千刀万剐!”听到这个,李怜当场便跳了起来,生气的大骂道,“如此阴损的招数也能够想出来,她怎么不去死啊!”
“但韩馥看完信后否决了这一方案。”
“那没事了。”
李怜听到这个,又稍微冷静一些的坐了下去:“幸好,要不然相国真的要陷入麻烦,毕竟弱势一方守城绝不能犯错……在下的意思不是相国弱,是幽州比较贫弱。”
“我知道。”
刘虞摆了摆手,示意她别这么强求生欲。
你要是为我好,我肯定听你的啊,我又不是什么韩馥袁本初之流。
我英明啊。
“依在下看……”轻轻的咬着嘴唇,李怜认真思索后,开口道,“进攻的计划得提前了,韩馥虽然愚蠢,但他一直属于愿意迎奉天子的那一派,万一采用了田丰之策,后果不堪设想。”
往南打,以刘虞的风评,说不定冀州百姓就箪食壶浆以迎了。
但防守,输一次就全无了。
蓟都它城太小,守不住啊。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准备提前发兵,不过……”
刘虞徐徐转过头,看着神情较真,努力深思的李怜,试探性的说道:“不过我方军师少,又要配给前线的将军们,所以需要一位,能够替我参谋之人。”
“…………”
机械的抬起头,呆滞的望着刘虞,还没等对方说什么,李怜当场便‘啪’的一声,跪了下去。
很快啊,便抱住了他的大腿:“相国带带我,带带我啊!!”
第274章 大的要来了,大的要来了
“大人,田丰大人要见您。”
正当沮授在书房的案前处理冀州政务时,一个女书童走了进来,低头汇报道。
“……”
想到这个人,沮授便头疼起来,手中的毛笔都无意识的将纸张点透了。
她倒不是讨厌田丰。
相反,她还很欣赏这个人的性格。
但所谓的欣赏,是站在远处的行为。
这家伙三番两次将自己拉过去,强行让两个人站在一条战线上,就很讨人厌了。
田丰主要的问题是刚而犯上,所以官运一直不好,而自己懂得说话的艺术,在官场上名声一直都不错,也颇受那些同僚的尊敬。
所以,一个人品极佳,善于处理人际关系的智者,会因为一个愣头青得罪所有同事吗?
“说我生病了,今日不会客。”
田丰过来要说什么沮授想都不想就猜到了。
而这种事情既然已经尘埃落定,那她再去和田丰做刚而犯上的直臣,也太莽撞了。
不见不见。
“喏。”
书童微微点首,准备退下禀报。
“等等。”
还没等她离开,沮授突然抬起手,叫住了她。
看着紧闭后还被冰渣打得‘噗噗’作响的窗,沮授愣了愣神:“外面是不是下着大雪?”
“回大人,正在下。”书童答道,“今日的大雪,已经齐膝盖深了。”
“……”
闭上眼睛,沮授将毛笔搭在砚台上,长叹了一口气:“算了,让她在中堂等着吧。”
…………
沮授名声好,在冀州文武里也颇受敬重,韩馥就算不听我的话,沮授的意见也不得不重视吧。
嗯,我相信她。
暗自的点了点头,田丰对这一次的会见非常自信。
为何?
因为她是正确的。
如果降,那就老实果断的降了,现在便去蓟都面见皇帝,这样仍然不失封侯之位,刘虞也一时半会也理由杀他。
可如果要战,不主动出击占据地利人和优势,却缩在邺城里唯唯诺诺的做自守之贼,这是何意?
怎么想的嘛。
完全搞不懂!
这个主公肯定是思想出了问题,我等下就带着沮授把他骂醒。
“没错,把他骂醒!”
“媛皓(田丰字元皓)又想着骂谁呢?”
当田丰坐在位置上自言自语时,沮授,这个眼角带着一颗泪痣,看起来颇为忧郁的女人走了过来,浅笑着搭了一句话。
“当然是骂主公啊。”田丰站起身,相当激动道,“他拥有如此雄厚的基业,居然一次大战都不愿发起,你说他是不是思想出了问题?”
沮授没有搭理她的话,按着这个小矮子的肩膀,让她坐下,而后自然的坐在主座上,端起一杯热茶,一边饮茶,一边不紧不慢道:“田大人此番前来,应该不是为了公事吧?”
“当然是为了公事啊,不为这么大雪我来找大人干嘛。”
田丰觉得这人说话就离谱,格外不解的回了一嘴。
“你拜访人家,手上没有带礼物,也没有提前通知。”沮授依旧是那副儒雅的气质,格外从容的教训道,“突然就要与人家讨论正事,万一冒犯到对方,遭人记恨该怎么办?”
“……是,是我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