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勇气自然不能够跟紫胧相比,但他麾下的高顺,或许在勇敢上面,并不逊色芸太多哦。”
说到吕布,不得不提的便是她的八健将,但这八健将之外,还有一人。
那便是高顺,吕布的第一大将。
跟江东十二虎臣之外的太史慈一样,高顺并非是普通的手下,是心腹与大将。
“高顺此人的确能够算得上名将。”眼眉微微一含,赵紫胧有些不服气的说道,“但她的强悍在于陷阵营,而紫胧,一人成军。”
“说的对。”赵紫胧一下子便说到了问题的关键上,所以刘虞顺势道,“高顺之强在于体系,跟鞠义一样,强的不爽个人。这样的武将,在我们这边也有类似的……”
“公孙瓒?”
“嗯,就是公孙瓒。”
论个人的硬实力,鞠义跟高顺都算是T1.5,公孙瓒差点,T2水准,都不是什么一骑当千的战神,但如果说治军能力,这三人绝对是能够独挡一面的T0强者。
白马义从,陷阵营,先登营,这三支军队在三国这个将星璀璨的时代都历史留名了,足以说明她们有多可怕。
不过好在的是,大汉第一轻骑由刘虞掌控,陷阵营被韩馥掺了杂质,战斗力减弱,而先登营失去了她们至高至强的统帅鞠义,双方之间顶尖战力的差距并没有很大。
当然,对于骑兵为主的幽州军来说,还是蛮哈人的。
“那就想个办法与之斗将。”赵紫胧稍作沉思后,有了主意,认真道,“斗将的话,芸有信心赢她。”
“我也有信心紫胧能赢,但或许没有这样的机会。”
刘虞摇了摇头,非常懂行的说道:“韩馥这个人不善杀伐,对于军中之事一般不会插手,凡事都会征询谋士意见,这点比袁术强,而他的谋士都是顶尖的聪明人,无论我们如何挑衅,她们也不会允许陷阵营的主将,跟我天下无敌的紫胧对决。”
天下第一的紫胧……
刘虞随口的一句夸赞,便把芸妹搞得有些难为情了,脸颊上不禁泛起一丝红润。
没有那么厉害,也就前三而已吧。
“但这一仗,又必须发挥韩馥的作用,不然赢下来的代价太大了。”
刘虞的思路非常清晰。
韩馥是这一战的关键先生。
因为不懂,所以他不会对排兵布阵进行插手。
而他不插手,才是最麻烦的。
不插手代表着自己即将面对田丰,沮授,审配等冀州谋士天团的智慧,张郃,高览,高顺,张辽等货真价实‘河北四庭柱’的武力。
“那怎么样,才能够发挥韩馥作用呢?”赵紫胧相当不解。
这韩馥遥在后方,如何能够做到影响到前方的战局?
“呵呵。”
刘虞淡淡一笑,而后勒了勒缰绳,将马首与赵紫胧胯下夜照玉狮子挨在一起后,掩着嘴,格外阴险道:“先让高顺赢,一直赢,赢到韩馥害怕为止。”
…………
“这刘虞,带了这么多人来冀州啊。”
当刘虞从高坡俯瞰张郃军营时,张郃也亲自带着士兵,寻了一处山峰,然后在山顶处眺望对方的前军营寨:“你们说,刘虞有没有可能也在偷窥我啊?”
“十几里的距离,她大概看不到将军。”
一位颇为沉着,不苟言笑的瘦削身材青衣女谋士,颇为理性的回答道。
“……”回头看着这个脸很冷,盘起头发,束了个玉冠,看起来就像是个老儒生的女人,张郃被说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啊对对,你说的是。”
韩馥怎么就派了这样一个谋士来协助我?
还不如把田丰整过来。
虽然那家伙聒噪了一些,执拗了一些,但总比这种冷冰冰的家伙要好得多。
“将军,你这样亲自侦查,过于危险了。”
站在身后,亲自目睹着这位身着深色黑甲,留着一头飒爽黑发的女将军,穿着长筒铁靴的脚踩在了悬崖边上摇摇欲坠的石头上,审配有些看不惯。
“这算什么。”对此,张郃相当不以为意道,“他刘虞敢带着三十骑深入冀州杀人,我孤身来此地探查敌情,有何不可?”
“刘虞狩猎冀州是为了做给幽州人看,实际上并未亲手杀敌太多。”审配好意提醒道,“而我观将军脚下那块石头,有隐隐下落之势,如果您就这样……恐为敌军所笑矣。”
“嗯,你说的对。”
张郃将脚从石头上挪开,回头看着审配,英朗严肃的面庞上,挤出了一丝和善的笑容:“审配先生真是太智慧了,一下子就说出了就连我娘都不会说出的高论,堪称无双国士啊。”
“将军的揶揄我收下了,但我的意见不会改变。”审配依旧坚持的说道,“我们距离刘虞最近的军队可能不超过五里,侦查这种事情完全可以交给斥候来做。”
“但审配大人还是来了。”
“那是因为如果这个时候主将遭遇不测,对我军将士毁灭性的打击。”
“好了审大人,无意义的抱怨就说到这里吧。”
张郃抬起手,打断审配的话,而后双手插着腰,将半个身子冒出,俯视着山下,突然道:“您觉得,我这个时候如果出战,胜算几成?”
“胜算?”
刚才还不急不缓的审配,听到张郃要进行这种操作后,终于不淡定了,走到她身旁,非常较真的提醒道:“我们应该等高顺将军来了,让她去战赵紫胧,而不是战前抗命。”
“当然,先锋之战肯定要她来,我只负责守。”嘴角勾起一丝自如的笑容,张郃故作轻浮道,“我只是说,如果这一战打了,能胜吗?”
“将军什么意思?”
审配不知道张郃要搞什么操作,但她预感张郃的思想即将向危险的方向偏移,所以严厉的诘问道。
“请看刘虞的扎营。”
张郃指着不远处那连成一线,沿河驻扎的帐篷,以及颇为简易的鹿角,塔搂,轻蔑的说道:“目前抵达的,基本上全是骑兵,步兵数量极少,这说明他们在加急行军,为了赶在我们的主力到达之前站稳脚跟。如果我们这时趁机劫营,攻击他们最侧翼的营帐,是不是他就无暇顾及了?”
“的确,为了取水方便,他是沿着河岸扎营的,战线狭长,如果真的遭受袭击,必定首尾难顾。”通过一番居高临下的审视,审配冷静分析道,“对方状态看起来很轻松啊。”
“虽然不知道对方将领是何人,是不是刘虞亲自指挥,但实在是太膨胀了,我不能忍了。”
将拳头合握,发出关节摩擦的咔咔声响,张郃相当不爽道:“他觉得我麾下守军不过五千,不敢在主力来援之前乱动,更不敢在野外,去袭击他们机动性极强的骑兵。那么,我就打他个措手不及!”
“将军要劫营?”
审配大概听出了张郃想做什么,错愕的问道。
“没错,夜晚去袭他侧翼,点着几百顶帐篷,然后迅速后撤,见好就收。”
面对这数量并不亚于自己,战力更是胜于她的先行部队,张郃一点也不打怵:“他猜我们只是守门的狗,唯一的任务就是不让他们轻易越界,突破这条战线。那我们就反其道而行,在今夜他立足未稳时,给他个大大的惊喜!”
“可是主公没有下这样的命令,我们这样擅……”
“主公只负责调度,而非指挥。”张郃相当不屑道,“况且,你真的觉得韩州牧比我们懂吗?”
张郃说的对,韩州牧他懂什么呢?
他什么都不懂。
将军如果全靠统帅进行指挥,会把战机贻误的。
“可是,我们应该派多少人呢?他们都是骑兵,我们袭营后如何撤?而且,撤退只有这一条大路回营,归途至少被你设置了一千个陷阱,会不会在慌乱撤离时,误伤我们的士兵?”
“当然想过。”
“嗯?”
“审大人在邺城自然不知道我都做了些什么,我来告诉你。”张郃眉头一紧,愤懑道,“这几个月,我与这五千多士兵都在做一件事情,那便是——洗涮耻辱!”
“洗刷耻辱?此话何解?”审配不明白张郃有什么耻。
做出了这种工事,她是有功的,有大功的。
何耻之有?
“自从上次被刘虞亲率三十骑兵在我的地盘纵横一百五十里后,我便在想,如何能够限制他。”将手握成拳头,张郃铿锵有力道,“然后,我想到了,完全想到了!”
“如何限制他?”
审配完全被张郃调动了积极性,好奇问道。
“幽州之强,在于善射的骑兵,所以与刘虞作战,要义在拖慢他的速度。”
修长的右腿抬起,一只泛着亮光的皮质深筒靴踩在摇晃的大石上,张郃格外振奋的说道:“你以为我在这营寨前挖的这些沟壑只是为了阻碍刘虞骑兵的进程吗?非也!如果交战起来,我要在这些沟壑里,把我弓箭手全部塞进去,把所有的箭支,全部交给她们!”
箭支充足,尽管取用!
“把弓弩手藏在战壕里面?”
这种战术,把审配听的都有些惊讶了:“此法,有违兵法之道啊。”
按理来说,弓箭手都是躲在步兵盾牌的后面,以此来消灭敌军的有生力量,因为弓弩的优势便是远程杀敌。
这种放在第一道战线的打法,属实新颖。
但似乎,可以一试。
“刘虞他会上当吗?”虽然觉得张郃的想法可行性很高,但审配尊重自己的对手,“此人尤其谨慎,从来不会行粗鲁之事,几乎毫无破绽可言。”
“按理来说,不会。”深黑色的长发,在微风下徐徐撩起,张郃狡黠的笑着说,“但如果他被惹烦了,如果有一个不错的诱饵,如果敌人的实力并不强,是不是就会了呢?”
…………
“主公,敌军来劫营了!”
入夜,正当刘虞在帐里歇息的时候,一名士兵连忙进帐大声禀报道。
“劫营?有这种事情?!”
刘虞被吓得惊醒,连忙起身,连拖鞋都没有穿,便站在了冰凉的泥地上。
“是的,我军西侧帐篷被袭击了,来者大概数百人,把我们的一百多个帐篷都给点燃了。”
“点帐篷?”刘虞露出了狐疑之色,“干别的了吗?”
“对,来的是骑兵,只是朝着我们的帐篷扔火把,并未射出一箭,也没有用刀枪斩杀我们的士兵。”
“也就是说,伤亡很小。”刘虞渐渐冷静下来,顺带把拖鞋穿上了,“而且,只是袭扰。”
“嗯,在被我们的塔台放箭攻击后,他们已经率军回撤了。”
“号令全军,灭火,然后加强巡逻,不要去追。”
刘虞搞懂了,这些人只是过来骚扰的,根本不敢真的劫营。
“主公…”
然而,士兵并没有直接去传令,而是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直接说。”刘虞抬起手,“不必有任何忌讳,说错了我也不罚你。”
既然有刘虞的保证,士兵也稍微胆大了一些,弱弱道:“带队的将领自称是张郃,经过我们一些士兵的证明,的确跟传言中张郃的相貌一样。”
“张郃亲自劫营?而且还只带这么点人?!”
刘虞第一反应是FAKE军情。
但转念一想,又忽然觉得这并非不可能。
遂认真道:“她是如何自称的,对着我军士兵大喊吗?”
“嗯……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