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补了一下那个距离后,公孙瓒微微的皱起了眉头,然后看着马车上的刘虞,随口的说道:“相国,我可以试一试,不保证一定能行。但如果成功了,应该能够节省半日时间。”
“……”
公孙瓒的这一番话,把刘虞说的有些愣住了,第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嗯,这是母石时代,是一个把所有不可能都变成可能的时代。
而冰属性,则是既罕有而又实用的上位属性,在元素的能力中,稀缺程度仅次于雷电。
她公孙瓒说她想试一试,所以她要……
“把整条河都封住,伯圭你认真的吗?!”
刘备惊诧的看向了公孙瓒,觉得这个老同学真是疯了。
将河流整个冰住可是跟在地上覆盖一层冰不同,难度简直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公孙瓒的确能够在平地中,造成方圆百步的冰封效果,将数百人的双脚凝在冰里。
可是,那只是薄薄的半尺高啊。
“所以,我只是说试试。”
公孙瓒非常的理性,做不到的事情绝对不会逞强,没把握的事情绝对不会吹牛,所以白马将军一生都没有什么大的败绩。
当然,大优势被翻盘这种更不是因为狂妄。
毕竟大优才狂,亦是一种稳健,逆风还浪,那是÷生。
“行,那试试吧。”刘虞主动下了马车,让人牵来一匹同样的白色高马,相当认可的对公孙瓒说道,“我陪你去。”
“既然如此,我也去吧!”
刘备也从马车上下来,相当积极的说道。
“……”
公孙瓒原本打算自己去随便尝试一下,实在不行就算了的,可这两人毫无用处的围观,让她有些紧张起来,表情微妙不情愿的说明道:“我只是尝试,并不保证能行。或者说,在这之前,我从未试过如此宽的河流,你们要不还是……”
““不了,我们陪你去!””
没等公孙瓒说完,这姓刘的两人格外具备默契的异口同声道。
“……”
公孙瓒几乎麻了,面对这兄妹般的二人,内心有好多的内啥要讲。
你们陪我来,是能让我的冰再厚几尺吗?
…………
在这条宽约二十丈(四十几米)的宽阔河流面前,驻足了一支万人的军队。
站在最前面的,是张辽跟刘虞等人。
面对如此一条急湍的河流,众人开始认真分析讨论起来。
唯有公孙瓒好奇。
为什么所有人都来围观了?
“建桥的难度与长度有关,而且还要考虑承重能力。”张辽提前的说明道,“如果是十丈远的桥,半个时辰便能造出,但二十丈,还要能够保证万人可过,这难度就不是两倍那么简单了。”
“的确。”刘备也认可的点了点头,附和道,“河流此处正好截开了官道,如果容易造的话,孔融早就在这里修桥了。”
“这么长的距离,会不会太吃力了一些?”
一想到这个,刘虞颇为担忧的看向了公孙瓒,不想让对方涉险。
力量的过度使用就跟滥用力气一样,是真的会伤到筋骨和五脏的,就好比当初举鼎的嬴荡老哥,他就是这样整死的。
“……”
在刘虞的观看下,公孙瓒其实是想全力一搏的,毕竟就这样失败了有些丢人,可刘虞又关切的对自己投来慰问,让她陷入纠结。
其实,比起这种温柔的话语,刘虞还不如对自己说:你这没用的女人,快给我把河给封冻起来!
这样反倒能够激发自己的一定潜力。
“我……我还是先试试效果吧。”
公孙瓒没有把话说满,望着这一非常具有挑战性的激流,她冷静的伸出手来,一旁的两名亲卫旋即将那把沉重的丈八青光大槊抬来,交到她的手中。
双手虚握的握住大槊,张开晶莹的嘴唇浅浅呼进一口气,而后吐出,将此过程反复三四次后,公孙瓒突然用力握紧大槊,左脚先出,右腿以左足为支点,环绕半圈,速度逐渐加快,最后一击从下往上的重挑!
霎时间,一股纯白的冰封,就像是雪原上冲刺的白兔,又或是在水底涌动的蛟龙,从岸边开始,迅速往前蔓延。
湍急的江水,一瞬间完成了对此河的冰冻。
快得肉眼甚至都无法捕捉!
“成功了!”
“太强了,居然把整条江都冻住了!”
“不愧是公孙将军!”
在公孙瓒完成冰封后,率先开始欢呼的是身后的士兵,他们对于公孙瓒的崇拜,已然到了一种狂热的程度。
能够把冰属性用到这种程度,也就白马将军一人了。
那些犯境的胡狗,就是这样被公孙将军做成冰雕的吧。
“伯圭,这是成功了吗?”
刘虞脸上并未露出欣喜之色,因为他发现公孙瓒一点儿都不激动。
没有给出口头的回答,公孙瓒轻松挥动大槊,射出一阵冰柱,像是利箭般,打在了宽约十米的冰桥上。
啪啪哒哒,一阵不规律的爆破后,这座桥便被从中间射穿。
然后,在急湍的河流下,分成无数块碎冰,往下游流去。
见状,士兵们集体的叹气起来,为此惋惜。
你们叹个什么气,我是给你们脸了吗?
全部滚到后面去准备烧饭啊!
“果然还是厚度的原因。”刘虞也忍不住遗憾道,“面积太大,受力点多,要形成桥……太耗蓝了。”
“这样么……”
公孙瓒不知道刘虞在说什么东西,但她感觉并不是厚度的原因。
而是,她的力量极限只在这里。
就算是自己把全部的力气耗尽了,也无法达到能够支撑人跟马渡河的程度。
“伯圭,相信的心就是力量,再试一下吧!”
被刚才的奇观所惊艳到的刘备,似乎看到了成功的可能性,所以双手握成拳头,极其热诚的对公孙瓒进行鼓励道。
这家伙太燃了,燃的都能够把我的冰化掉了。
“那我再试一试吧。”
公孙瓒虽然并不是想回应刘备的期待,但是现在这么多人都关注着自己,她就像是被强行赶上架的鸭子,无论怎么样也无法轻易退缩了。
于是,她再次尝试。
这次她吸取了刘虞的建议,将冰层做得足够厚。
挥动大槊时,力度直接调整到了生理最强那一档。
“果真,冰更厚了!”完成后,刘备惊讶道,“感觉很扎实!”
“的确,有我小时候在冰上走着玩儿内味了。”
刘虞觉得这一次是靠谱的,怪鸽冬泳的大凌河基本上就是这个厚度。
需要用铁锹才能够铲出来冰钓的河,如何就过不得人呢?
只需像西游记里的那样,把马蹄给裹上布,甚至还能够过骑兵!
“你们十个,过河去。”
为了不浪费公孙瓒把自己搞的气喘吁吁的成果,刘虞随手点了十名甲士。
“喏!”
众人遵命,而后直接按照刘虞的吩咐,只是在鞋子上系过绳子防滑后,便踩在了冰上,一齐渡河。
非常轻松。
十个人全部过去后,冰上竟然毫无破碎之痕迹。
“感觉可行,但一次过十人太过于浪费时间了。”出于对效率的考虑,刘备建议的说道,“这一次,上五十个人试试吧。”
“如何?”
刘虞转头看着公孙瓒,尊重的问道。
“……”公孙瓒以前都是带千人规模的轻骑兵,而且塞北也罕有如此宽河,所以她着实无法拿捏,稍微顿了顿后,还是点头了,“试试吧。”
“行,你们陆续上冰。”
在公孙瓒同意后,刘虞又点了五十个人,其中还不乏十个骑兵。
这次的启动非常顺利,冰面依然是纹丝不动,哪怕是五十人全部站上去了,也是如此。
士兵们见状,也更加大胆了,索性加快步伐。
冰面,依旧稳如老狗。
然而,正当人群以桥中央向,一半在前,一半在后,正好平均受力时,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咔’。
全员震怖。
“喂!冰桥要断了!”
“啊啊啊!我不会水啊!”
“我也是,完全没有游泳过啊!”
“怎么办?快往后退,往后!”
“集体向前,不要加速,稳步前行!!”就在冰上的旱鸭子们都快乱作一团时,小个子但有大心脏的张辽非常及时的下令道,“不许推搡,不许后退,不许乱跑!违令者严惩!”
违令者斩不斩这个还未确定,但掉河里之后是肯定会被冲走的。
所以想要活命的这一波人,集体冷静下来,全部根据张辽的指令,哪怕是冰面正在一点点的破碎,那冰面的纹理快要跟哥窑出的冰裂纹瓷器一样,也没有再慌慌张张。
而且刘虞的这支军队非常有纪律性,就算是还差几步就要上岸的士兵也没有乱动,当把桥震断的害人精,依旧匀速稳步慢行。
结果便是,这五十人,全员上岸,连同骑兵。
然后,这座冰桥在没人后的几分钟内,逐步裂开,最后也被河水冲成一片片冰块。
“我懂了,还是没有支点的原因。”
刘虞这下子终于明白了,就像是盖房子一样,这座桥完全没有地基。
怪鸽冬泳的大凌河是因为天气寒冷,被整个冻伤了河面,并非只是某一处结成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