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回来的晚了,蹋顿已经带兵前往了蓟县,去支援难楼了。
现在北平城中仅剩楼班,以及守城的三万人马。
北平城中,惊魂未定的苏扑延向楼班诉说着当时的场景。
可是楼班却一半怀疑一半气愤。
怀疑是觉得苏扑延话中水分太多,怕不是为了逃避罪责的开脱之词。
气愤是对袁谭欺他乌桓无人,竟然敢在蓟县被攻的前提下还敢孤军深入乌桓后方截取粮草。
“可惜了那些物资了。”在听完苏扑延的汇报,楼班肉痛的说道。
那可是可供大军数月的粮草,如此被劫,八成也是被付之一炬了。
可刚说到这,却又探使来报,北平向蓟县方向,有敌军在运送着物资。
“竟敢如此猖狂。”楼班又喜又怒。
这番要是能把物资劫回,也可弥补损失。
“这汉人果真是欺我乌桓没人啊。劫我物资还敢准备运送回城。”楼班说罢,便要点兵,截回粮草。
可是被惊魂未定的苏扑延却极力劝阻。
“苏扑延,你怕是吓破胆了吧,你怕了就老老实实的在城中守着就好了。”楼班嘲笑了一番苏扑延,仍然一意孤行的点了万骑出城去了。
苏扑延看楼班不听自己所说,怕是之前与之说的那些他也是不信,心中也甚是担忧。
只能寄希望于赤山先祖,保佑楼班能平安回来。
楼班带着乌桓轻骑也是极快,没多久竟然快要追上邓艾的押送队伍。
邓艾得到消息,本想一决胜负,但想到袁谭给他留的锦囊。
便打开一观,开始眉头越来越紧,越看到后面脸上又出现了笑容。
“果真是妙计,师父大才。”邓艾赞道,眼神却看向袁谭所去之处。
随即下令,抛弃辎重,乘骑撤去。
楼班带人前来,发现此地只留下了物资车,人却不见了。
“汉家竖子,见我大军竟然吓的不敢一战。”楼班笑道。
“看来苏扑延所说皆是胡扯,看我回去不教训他一番。”说罢,便招呼众人检查物资。
可是却是传来的消息竟然是这押运辎重的车马却无法行动。
细观下,此物资车并非凡物,其形有些似牛,有些似马。
外貌奇特,且内部又不同,众人思索许久却不知如何操纵。
待众人还未搞清楚怎么回事,邓艾便带人反杀回来。
楼班刚要令众人先行对敌。
怎知邓艾带骑冲杀一番便又消失不见。
楼班刚放松警惕,邓艾又是出来冲杀一番。
来来往往几波,带出的上万骑,竟然消减了过半。
楼班很是气愤,这奇怪的物资车也不能动,又时而遭到敌人骚扰。
现在的他们犹如陷入泥沼,不能自拔。
而邓艾却带人总是有时无时的来骚扰冲杀,也不夺取什么,单纯的就是杀些人,然后就遁走。
搞的楼班现在也是一头雾水,不知汉人在做些什么。
“汉人果然狡诈,怕不是这物资车不过想要蚕食我等的计谋吧。”楼班顿时脑中闪过一丝寒意。
然后立即下令让众人不再去管这些物资车,撤回北平。
邓艾却在暗处笑道:“这木牛流马果真如师父所说,不知其所以然的人,根本无法操纵。”
然后便随众人赶往物资所在地,继续运送物资。
一头黑线的楼班赶回北平,见到想笑又不敢笑的苏扑延,一言不发的回到自己的营帐中。
苏扑延确是明白楼班遇到了什么,毕竟他见到那如鬼怪般的骑兵,也是恐慌的难以自已。
但苏扑延不知道的是,楼班更恼火的是木牛流马。
那种手里拿着糖却撕不开糖纸的那种无力感。
再此之后楼班不在提起那些物资,也不想提起那被汉人来回戏耍的场景。
楼班也不会再派兵去劫掠。
毕竟现在北平城中兵力也不是很多,万一再有损耗,怕是北平也守不住了。
毕竟北平可是大军的退路啊!
对于乌桓来说可谓是重中之重。
这不过是邓艾押送物资回去的一个小闹剧。
而此时蓟县内,徐庶带着伤与沮授商讨着下一步该如何做。
第五百四十四章:蹋顿到来,大战将起
虽然上次徐庶与难楼打了个两败俱伤,双方皆回营修整,虽然时时有小规模的战事兴起,不过对双方战事却无决定性的影响。
不过在这和谐的战斗同时却隐藏着一个决定双方战事的大仗。
“元直,你再去休养会吧。”沮授看着身受重伤的徐庶说道。
“大战将起,吾又如何能静心去修养啊。”徐庶说罢,又在地图上摆弄了一下布防的位置。
沮授摇了摇头,又道:“不知道主公现在何故,有没有劫到物资。”
徐庶见沮授摇头,又把布防的位置改了一下,“吾师乃天纵之才,必能大胜而归。”
沮授看了布防位置,手又指了一下对角处,“唉,希望如此,只要能平安回来即可。”
这时探报归来,蹋顿大军已经到了,与难楼汇兵一处。
“元直,怕是明日便是决战了。”沮授微微探道。
“公与先生何须担心,乌桓若想入蓟县,也得踏过我的尸体。”徐庶宽慰沮授道。
沮授笑了笑,他也知道,此时蓟县也只能死守了。
乌桓军中,蹋顿大军的到来,让本士气低落的难楼部也士气大震。
“难楼王何故受此重伤,难不成那袁谭果真那么厉害。”蹋顿甚是关切的问道。
可是此话到了难楼耳里却极为刺耳,毕竟在进攻蓟县数日,连袁谭的面都没有见过。
“咳咳咳,并非袁谭所为,实乃蓟县中的徐庶所为。”难楼也极为尴尬的答道。
“徐庶?据北方世家传来的消息,这徐庶不是个谋士吗?何时武艺也这般厉害。”蹋顿满脸的不可置信。
说道这里难楼却是连北方世家都恨上了,若非他们的假情报,何故让他受此屈辱。
“此子耍的一手好枪法,且手中长剑亦是厉害。”难楼回忆起当时与徐庶想斗时。
当时本来自己看出徐庶枪法不凡,想尽办法破其枪法,甚至哪怕拼着受伤也要击落徐庶手中长枪。
可怎料长枪击落后,徐庶竟反手抽出腰间长剑,其剑法亦是不凡,短兵相接,刹那间局势便发生了变化。
若非难楼亦有后手,怕是已被斩落。
这也是为何双方罢战的原因之一。
不过现在大军已至,那徐庶哪怕武艺再高,双拳也难敌四手,定要拿下此子。
让他尝尝削肉淬骨之痛。
难楼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向蹋顿汇报着近期战况以及近期收集到的蓟县城内的情报。
包括蓟县苏格兰长弓之威以及城中兵力等等。
蹋顿听着难楼的汇报,心中也是一惊,当听到苏格兰长弓的射程及伤害更是为之所叹。
“汉人有此长弓,蓟县确实难攻很多。”
本来乌桓就不善攻城,若是野外游战,汉军中怕是无人能敌,但要是说起攻城拔寨,那确实是乌桓的弊端。
能侥幸攻占襄平,北平也要多谢袁家那两位小公子,引得乌桓进城,内外夹攻才巧得其城。
但真到了这硬性攻城战,哪怕是这小小的蓟县也要让乌桓望而却步。
“难楼,你与蓟县已多日攻伐,不知对于蓟县弓弩可有应对之策?”蹋顿思来想去,也就是这个苏格兰长弓是乌桓攻城一大难题,随即便问了这战了数日的难楼。
这多日作战,难楼多方试探也想出了应对之策。
“禀吾王,我已想出应对之策。我已让军中利用老牛皮包裹巨型战盾,让先锋营架盾推进,虽然不能完全抵挡那弓弩,但却可以极大减少损伤,待我军推进射程,便可以利用我方弓弩还击。”难楼一口气把近日所想所为皆一一道出。
“那确实可行。但不知巨盾建造的如何?”蹋顿问道。
“巨盾明日便可建设完成,可以投入战斗当中。”难楼答道。
“好!那传下将令。今日大军修整,明日大军杀入蓟县。”蹋顿随即传令道。
“吾等得令。”账内众将皆应声道。
“难楼王,明日可还能领兵作战?”蹋顿看着难楼的伤问道。
“区区小伤,不过尔尔,谢吾王牵挂。”难楼行礼答道。
“好,不愧是我乌桓勇士,明日我便任你为帅,带兵攻下蓟县,待蓟县拿下城中所有物资你部优先挑选。”蹋顿看难楼伤势无碍,便决定任其为帅。
“谢吾王。”损失这么大,明天终于要见到回报了,让南楼心中也稍微有了些许安慰。
毕竟在蓟县已攻打了数日,而且对蓟县甚是了解,适合明日掌控全局。
因此大军战前基本算是安排完毕。
天刚亮,乌桓大营内便整装待发。
蹋顿衣着皮甲,身跨战马。
看着这数万乌桓士卒,心中澎湃。
“吾乌桓儿郎们,汉人欺我乌桓无人,杀我儿郎,筑京观。此等血仇不报,吾等如何回得乌桓见部族,如何入得赤山见族辈。”蹋顿在阵前喊道。
“杀汉狗,报血仇…………”
“杀汉狗,报血仇…………”
乌桓士兵皆应声答道。
“好,不愧是我乌桓勇士,今日便要踏破蓟县,为我乌桓战死的英烈报仇。”蹋顿看士气被动员起来了,随即说道。
“难楼接令。”蹋顿而后又看向难楼。
“难楼在。”难楼上前,单手行礼道。
“命你为主帅,全军听你号令。”蹋顿随后便将长刀递与难楼。
“难楼接令。”难楼上前,接过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