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腐儒,不死何以?吾今立言,天假为圣,必灭其之腐儒,朱圣之意,吾亦敬重,吾之灭,并非灭其圣意,而灭其腐儒也,似妖魔,似洪水,祸害天下。”
“此,赠严儒一诗。”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于于腐儒,厚颜无耻,老而不死,天下笑谈。”
对比严磊之文,许清宵更加犀利,他虽非大儒,可亦有文宫,也有浩然正气。
你严磊说我目中无人,那我就骂你无仪无耻无礼。
你说我万古狂生,我骂你是于于腐儒。
不就是喷?反正事情闹大了,许清宵也不怕,他倒要看看,是天下人笑话他狂生,还是笑话他老而不死,迂腐愚昧。
文章写出。
刹那间,化作惊虹冲天,许清宵并非是大儒,可他体内有文宫,这是圣人之力,亦能做到大儒之能。
这一刻,天下书院,皆然浮现这篇文章。
而大魏京都,再次出现一道惊虹,一分为二。
一道没入宫廷之中,一道没入大魏文宫之内。
严磊杀人诛心,想要调节天下文人来谴责许清宵。
而许清宵也让天下人来笑话他这个腐儒。
这一刻,两人已经算是不死不休了。
文章冲天。
李鑫三人是彻底傻眼了,他们没有想到许清宵拥有大儒之力,昭告天下。
不要说他们了,整个南豫府,或者说整个天下读书人,都没有人想到,许清宵有这样的本领。
南豫阁。
楼宴之中。
当严磊听到这番话后,整个人愣在原地。
噗!
一口鲜血吐出,严磊气的吐血了。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这三句话,简直是骂的体无完肤,骂的他头疼欲裂啊。
许清宵才华横溢,用最擅长的诗词来辱骂自己,对比之下,自己所写文章,满是戾气,高低立判。
他气!
他气!
他气!
他没有想到,许清宵也拥有儒道文器,也拥有大儒之力。
啊!!!!!!!
一刹那间,严磊只觉头疼欲裂,感觉要炸了,一声惨叫,便重重地摔倒在地,昏死过去了。
“严儒,严儒!”
“快,扶起严儒。”
“不要让严儒倒下。”
其余夫子们惊呼,连忙扶起严磊,生怕这位大儒晕死过去。
街道上。
许清宵畅快无比,他大步流星,朝着南豫府牢狱走去。
李鑫三人也跟了过去。
很快,许清宵来到大牢当中,一群守卫还有些发呆,方才严磊和许清宵的声音,依旧回荡在耳边。
他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可看到许清宵大步流星走来,莫名有些害怕了。
“许先生,您怎么来了?”
差役们朝着许清宵一拜,还没来得及说其他的,许清宵便已走进大牢当中,让他们一阵发愣。
不过好在李鑫三人迅速赶来。
“李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啊?”
“许公子进了大牢,按规矩好像是不允许的。”
差役低着头问道,满脸的疑惑。
“不允许个屁,许兄犯了事,进去待几天,我们三个也犯了事,一起进去。”
“记住,这几日的伙食不要太差,也不要太好,正常就行,还有给我们安排个比较干净的房间。”
李鑫直接拿出一张银票交给对方,随后快速入内,跟随着许清宵。
王儒与陈星河一同入内。
直接看傻了差役。
尼玛,这就是君子吗?犯了事自己进牢?不要人抓?
读书人就这么率性的吗?
好家伙。
南豫大牢。
随着许清宵的到来,杨豹杨虎等人有些震惊,他们方才也听到那如雷般的声音。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知晓肯定不是一件小事。
待许清宵入内,他们想要开口,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一时之间沉默下来。
看着杨豹等人,许清宵也没有说话,他来到深处,一间空荡荡的牢房,直接走了进去,盘坐下来,静心沉默。
待李鑫三人来临,本想着直接入内,陪伴许清宵,然而陈星河摇了摇头,让众人不要去打扰许清宵。
来到另一牢房之中。
杨豹等人满是好奇,不由看向李鑫三人。
陈星河比较清傲,也学许清宵盘坐悟道。
王儒则有些没好气看向杨豹三人,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出。
话一说完,众人愣在原地,他们看了一眼许清宵,又看了一眼自己。
尤其是杨豹,更是极度自责。
“我没想到,我等鲁莽,竟然害的许大才这般,许老弟,这件事情是我们错了。”
“我们甘愿十年监禁,哪怕是发配千里之外,我等也心甘情愿,您不要在为我等争了。”
杨豹等人着实感动,听到许清宵在南豫楼宴,怒斥文人,怒怼大儒,当真是热血沸腾。
但很快听到王儒说,许清宵为了他们,不惜得罪天下文人之时,他们既是感动也是自责。
整件事情其实与许清宵没有太大关系。
就是一场误会,无非是被人设局罢了,结果许清宵主动入局,为的就是救他们出来。
此等大恩大德,如何不让他们自责,如何不让他们感动?
“行了,也莫要哭了,眼下就看朝廷怎么说吧,这件事情一定会闹到朝廷去的。”
“你们这些日子也不要吵闹,许兄要悟道,若他能明意,一切都好说,若是不能明意,当真麻烦了。”
王儒开口道,让众人不要喧哗,不要吵闹。
此话一说,众人顿时闭嘴,不敢打扰许清宵半分。
而与此同时。
整个南豫府也彻底热闹起来了。
所有百姓都在讨论这件事情,如此大的动静,谁人不知?谁又能不晓?
楼宴散去,无数读书人和赴宴之人,纷纷开始流窜各大酒楼,将楼宴之事告知百姓。
“不是我瞎说,我从未见过有如此直爽的儒生,许清宵,许万古,当为我辈楷模。”
“许清宵,许万古,许大才,为无辜百姓鸣冤,宁可不惜得罪大儒,此等之仁义,举世无双,诸位扪心自问,如果你们是许清宵。”
“摆在你们面前是康庄大道,只要老老实实参加楼宴,一语不发,念出一首千古骈文,便可赢得满堂喝彩,未来入京更是如鱼得水的情况下。”
“你们敢不敢为了一群不认识的百姓而仗义出言?”
酒楼当中,有赴宴书生,指着众人如此问道。
已经聚满酒客的百姓文人们互相一视,他们沉思,最终却沉默不语,因为他们做不到。
“是的,你们做不到,然而许清宵,许万古,许守仁,许大才做到了。”
“什么叫做读书人?什么叫做君子?这就是读书人,这就是君子,这就是我等楷模,我等读书人的表率。”
“诸位,如今许清宵身陷牢狱之灾,而我等只能在一旁袖手旁观,我等还算君子吗?”
这人说到这里的时候,站在桌上,指着众人大声问道。
这一刻,众人羞愧难当,不少读书人只觉惭愧。
“这位大才,我问你,我们该怎么做?”
“你这一番话,把我说的热血沸腾,我虽没有读过书,只是个杀猪的,但许大才之仗义,我佩服,你说,我们该怎么做,才能帮到许大才。”
有人大吼,是一个屠夫,他看起来不算整洁,可一番话慷慨激烈。
“我并非大才,只是敬重许清宵,敬重许万古,我愿前往南豫府大牢,陪同许万古,他们抓了许清宵,却抓不了天下读书人。”
“此事,本就是严儒做错,错就是错,对就是对,若是诸位有志气,随我一同前往南豫府大牢,如何?”
“我就不信,朝廷能把我们都抓了,都发配千里!”
他大声喊道,呼吁众人去大牢,看看朝廷敢不敢抓他们走,要不要一起发配千里。
“好!”
“这个主意好!”
“玛德,当真是够豪迈,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