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读书人 第181节

满朝文武皆然惊愕。

吏部当中,陈正儒站在书房之下,他目光平静无比地看向天穹。

“许清宵啊许清宵,你当真是异数,随意调动圣言,你就真不怕因果加持吗?”

陈正儒心中自语,许清宵引来如此可怕的天象,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毕竟整件事情他了若指掌。

本来按照他的想法,如此打压许清宵,或许会逼的许清宵辞官,或者是闹腾一番,如此一来的话,即便是有人为许清宵出头,但也会让更多人知道他许清宵无能。

所以许清宵但在他们的算计之中,也在他们的掌控之中,根本翻不了身。

可不曾想到,许清宵竟然利用如此伟力,来弹劾刑部!

弹劾大魏刑部!这简直是古今往来闻所未闻啊。

礼部,工部,他们所在之地距离刑部有一定距离,如今看到这般情况,两部官员皆然咂舌。

许清宵在刑部坐冷板凳之事,他们早就知道了,没有任何一丝惊讶,反而不坐冷板凳,他们才会惊讶。

他们一直很好奇,许清宵会如何反击,但没想到许清宵这个反击太恐怖。

完全就不是一个量级啊。

以圣人伟力,镇压刑部,弹劾刑部,记住是弹劾一整个刑部,不是刑部某某人,是上上下下一切官员。

这一刻,工部和礼部第一时间松了口气,他们庆幸,许清宵没有来到他们部门,否则的话,今日吃亏的就是他们了。

还好,还好。

工部和礼部松了口气。

至于户部,户部尚书顾言,此时此刻冷冰冰地看着这一切,刑部是他们东明会的势力,许清宵弹劾刑部,他身为东明会之首,自然不可能漠视。

但这件事情是刑部的事情,他难以插手,虽他也是大理寺寺卿,但两者的事情,有本质上的区别,他不可能出面,也不能出面,许清宵以如此伟力,弹劾刑部,他不敢动手,也不敢言论。

而兵部上下,脑海当中只浮现出一句话,许清宵,当为绝世猛人啊。

至于刑部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是暴怒,彻彻底底的暴怒,许清宵以伟力引来圣人共鸣,削他们的浩然正气,剥夺他们的岁月,这算是天大的惩戒。

就因为区区一件小事。

他们如何不愤怒?

在他们眼中看来,让许清宵坐十七日的冷板凳,并不是什么大事,属于考验和磨砺许清宵性子,按照他们的计划,是先晾许清宵三个月时间,看看许清宵有没有耐心。

可没想到的是,许清宵就因为此事,大动肝火,甚至以浩然正气,调动伟力,给予他们如此痛击,这如何不让他们愤怒?又如何不让他们恨意滔天啊。

也就在此时。

京都当中,怀平郡王的怒吼之声响起,这道声音传遍整个京都,他早就看许清宵不爽。

他是朱圣一脉的儒生,更是大魏王朝的郡王,父亲是亲王,手握重兵,可以说他怀平郡王,文武双全,武道快接近四品,儒道也已七品明意,再过些年儒道也能晋升六品。

这一生有成就大儒的可能性,武道也有可能成为王者,到时文武加持,他将是大魏第一王。

他尊朱圣一脉,非常之尊重朱圣一脉,所以许清宵轻蔑朱圣一脉,他当日便以武压制,根本不在乎规矩,也根本就不在乎什么脸皮,直接压制许清宵。

就是当着大儒面,打他许清宵的脸,如今本以为许清宵会乖巧一些,却不曾想到许清宵引天象,斥刑部,这已经涉及到大魏之国本,大魏之国运。

是滔天的罪过。

“许清宵,你胆大包天,削刑部之气运,动荡国本,你死不足惜!!!!”

怒吼声响起,惊天的光芒淹没一切,怀平郡王身后盘着一条蛟龙虚影,他一步跨越,便已来到刑部当中。

山洪海啸般的可怕压力,朝着许清宵倾泻而出,怀平郡王面容冷冽,目光之中更是充满着愤怒,他今日要当着刑部上上下下,当着京城上上下下的面,好好教训教训许清宵。

这一刻,刑部诸多官员瑟瑟发抖,被怀平郡王这般气势给吓到了,只是他们内心却狂喜不已,怀平郡王为他们出头,许清宵死定了!

“许清宵,你可知道,你弹劾我刑部,引来圣怒了吗?”

侍郎李远怒吼道,他被剥夺浩然正气,心中对许清宵恨意无穷之大啊,他乃文臣,却走儒道,读书多少年,才明意,可如今一切都毁了,这比剥夺他的官职,还要恶毒十倍。

故此李远怒吼,认为许清宵弹劾刑部,已经招惹来了圣怒。

“大魏刑部,乃是国之根本,你狂妄小生,竟然弹劾刑部,引来圣怒,削我大魏国运,你可知道这一点点国运,看似极小,可对如今之大魏来说,却是致命打击,你知道吗?”

刑部尚书张靖也跟着大吼起来,刑部乃是六部之一,是大魏的国本之一,如今被许清宵弹劾,自然会影响大魏之国运。

他们很聪明,几乎在一瞬间找到了说辞,不敢与许清宵争论是对是错,而是用国家来镇压许清宵。

“动我国本者,杀无赦!”

怀平郡王更是开口,一句话冰冷无比,他眼中已起杀机,对他而言,许清宵污蔑朱圣一脉,已经是死罪了,但念在陛下器重许清宵,他没有动手。

可今日许清宵削大魏国运,弹劾刑部,这个理由足够许清宵死上百次。

只是,刑部当中,许清宵负手而立,他头顶之上,文笔,文尺,文钟,绽放恐怖的浩然正气,挡住了怀平郡王如山洪般的冲击,否则的话,一名五品武者,这般狂怒之下,许清宵绝不可能如此轻松面对。

这就是文器的部分作用,配合浩然正气,可以阻挡这种气势与精神上的攻伐。

“许清宵,你罪该万死。”

“许清宵,你狂妄至极,严磊大儒说的果然没错,你当真是万古狂生啊。”

“许清宵,你今日犯了天大的错,即便是陛下,也饶恕不了你啊!”

刑部上上下下,各种讨伐之声响起,他们也大怒,刑部被弹劾,他们的气运也会受到牵连。

可以说整个刑部上上下下都受到了惩戒,除了一些非管事者,主事以上,一个都跑不了。

“说够了没有?”

随着谩骂之声逐渐安静下来,许清宵的声音响起。

他头顶三件文器,似圣人临尘,浩然正气烘托之下,气势不弱于一切。

许清宵声音落下,刑部官员不敢继续说话了,被这般气势给震慑住。

下一刻,许清宵目光看向怀平郡王,也是冷冽至极。

“怀平郡王,你好大的胆子,你身为郡王,乃为皇室,刑部之事,与你无关,你却擅作主张,闯入刑部,插手其事。”

“怀平郡王,莫你认为,大魏的王?如陛下一般吗?”

许清宵直接怒斥怀平郡王,怀平郡王是大魏郡王没错,但郡王有郡王的职责,郡王有郡王自己的事情。

六部并不在郡王的管辖范围内,你强行出头,插手刑部的事情,光是这一点你就站不住脚。

再者自古以来,郡王亲王这种身份就十分敏感,往往造反的事情,都离不开这些郡王和亲王,所以聪明点的郡王和亲王,就应该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如此嚣张,注定活不长久。

许清宵开口,一句话说的怀平郡王脸色一变,许清宵这句话纯粹就是拿最尖锐最敏感的问题出来说,这种东西他碰都不敢碰,哪怕皇帝不信任许清宵。

哪怕都知道许清宵是故意找麻烦,可只要陛下有一点点反应,那对自己来说,就是天大的麻烦。

“许清宵,你莫要给怀平郡王扣上这般忤逆之帽,但怀平郡王并非是插手刑部之事,而是斥你弹劾刑部,削我大魏之国运。”

姜还是老的辣,张靖开口,第一时间为怀平郡王找好理由,撇清干系。

“本王不会插手刑部之事,但你许清宵影响大魏国运,本王乃大魏皇室,有权对你出手。”

“许清宵,你已犯下十恶不赦之大罪,跪下伏罪。”

怀平郡王确定自己的立场,一句话如黄钟大吕,声音呵斥,如雷音滚滚,让许清宵跪下伏法。

“可笑!”

然而许清宵直接轻蔑扫了一眼,三件文器争鸣,配合浩然正气阻挡着怀平郡王的气势。

“刑部,乃大魏六部之一,是天下公正之处,然,刑部之中,却有人蒙受不白之冤,此等刑部,为何不可弹劾?”

“你怀平郡王,不分是非黑白,强行插手此事,因私妄动,不配为儒生,明知不公,却还颠倒是非黑白,口口声声,为大魏之江山,为大魏之国本。”

“其之国本,是你之国本,是你之江山?而非大魏之江山,而非大魏之国本,怀平郡王,你已经犯下妄言,妄行之大罪。”

“怀平郡王,你其心可诛,你要造反吗?”

许清宵声音极大,洪亮无比,传至整个大魏京都。

他怀平郡王难道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即便当真不知道细节,但也明白一些,可却直接动身,为的是何事?

为的不就是想要打压自己,为的不就是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吗?

既然你要置我于死地。

那就别怪我直接撕破脸了。

果然,造反二字响起,满京都皆然哗然一片。

谁也没想到,许清宵敢直接怒斥怀平郡王造反,要知道怀平郡王乃是怀宁亲王,怀宁亲王执掌兵权,要真说造反,也不是没有能力。

不过大魏儒道治国,若出师无名,怀宁亲王造不了反,但这属于没有彻底撕破脸的程度,如果真正撕破脸,管你儒道不儒道。

这天下女人坐的,我怀宁亲王就坐不得?

女帝登基,其实大家都对这些亲王郡王稍稍避嫌一些,毕竟女帝登基,这个点的确可以当做造反理由。

无非是比较牵强罢了,许清宵这一顶帽子给怀平郡王戴上,杀伤力极大。

“你!一派胡言,你当真是想死啊。”

“你信不信本王直接将你击毙。”

怀平郡王实在是有些说不过许清宵,倒不是别的,主要是许清宵上来就指着最为敏感的话题,也是郡王亲王最不想碰的话题。

说多错多,不如不说。

“你敢!”

“许某乃朝廷命官,你虽为郡王,权势大于许某,可你若是敢伤我半分,便是对皇权蔑视。”

“我许某有错无错,有刑部,大理寺,陛下来定夺,怀平郡王,你武力极强,只需要一掌便可将我击毙。”

“但许某可以保证,你这一掌下来,足够你人头落地了!”

许清宵无所畏惧,更是狂言不止。

他死死地盯着怀平郡王,甚至往前更进一步,注视着怀平郡王,眼中尽是清傲之色。

有本事就杀,他要是敢动自己一下,许清宵可以保证,怀平郡王绝对要倒大霉,怀宁亲王的兵权也可以顺势收回了。

许清宵就不相信,为了自己一个区区刑部主事,一个七品明意的儒生,怀宁亲王愿意舍弃无比珍贵的兵权。

“许兄,我可助你请圣意,开口就行。”

也就在此时,朝歌忽然开口,他心神传递,告知许清宵可以请来圣意。

许清宵有些震撼,请圣意,这可是天地大儒都做不到的事情啊,若真请来圣意,说实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皇权还要大。

除非皇帝无视天下文人,若真敢如此,国运大削,绝对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这简直是核弹攻击。

许清宵直接否决了,这种场面,他不需要请圣意,往后只怕遇到的事情更麻烦,关键时刻再请圣意,杀鸡焉用宰牛刀?

“你!”

怀平郡王彻彻底底怒了,他眼中恨意无穷,可他真的不敢动手杀了许清宵,真要杀了许清宵,说人头落地有些夸张。

但自己父亲的兵权,也绝对会被直接没收,这不亚于是灭顶之灾,为了区区一个许清宵,他不可能冒险。

只是不能击毙许清宵,教训一顿总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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