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三个办法,就是异……”
大夫开口,正准备说明第三个办法时,陈捕快的声音忽然响起。
“大夫,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陈捕快似乎知道大夫要说什么,立刻出声打断,不让他继续说下去,让众人有些好奇。
“陈大人……是老朽唐突了,有些胡言乱语,还望陈大人莫要怪罪。”
大夫的脸色有些变得难看,他也意识到说错话了,立刻朝着陈捕快一拜。
而后者摇了摇头,扫了一眼许清宵,不由叹声道:“我明白赵大夫救人心切,只是救人也有规矩,来人送赵大夫离开,时辰不早了。”
“还有,给清宵煎点药。”
陈捕快下令,让人送走赵大夫,随后坐在许清宵床头道。
“清宵,世事无绝对,我待会去找县太爷一番,金刚琉璃丹弄不到,但你这也算得上是因公而伤,无论如何帮你弄些补血丹药还是没问题。”
“或许一切都有转机,你也别太灰心。”
他出声,依旧是再安慰着许清宵。
而床榻上的许清宵,所有心神都落在了赵大夫还未说完的第三个办法上。
很显然这第三个办法牵扯到了什么东西,以至于不能乱说。
但这第三个办法,对比前面两个办法相较更容易一些。
不过许清宵没有追问。
他知道陈捕快的性子,而且若是追问下去,赵大夫估计也不敢继续乱说。
故此,许清宵忍住心中疑惑,但希望的种子已经埋在了心中。
他不可能就这样自暴自弃。
天知道死了以后,会不会继续穿越,若是不会的话,那岂不是血亏?
很快。
赵大夫走了。
陈捕快等药煎好后,也带着人离开了。
随着众人离开。
房间内陷入了寂静。
基本上空无一物的房内,显得有些死气沉沉。
除了一盏枯灯之外,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宁静。
过了片刻钟。
许清宵端起床头上的灰碗,一股极其浓烈的中药味扑鼻而来。
没有任何犹豫,为了活命,许清宵一口饮下这碗药。
或许是因为良药苦口,也或许是因为心理作用。
随着汤药入腹,一丝丝暖意从腹部扩散开来,让许清宵更为精神了。
“呕。”
剧苦遍布味蕾,许清宵忍不住干呕,但最终他忍下来了。
缓缓吐出一口气,许清宵起身,他扭动着身子,根据脑海当中的正阳拳操练起来,尽可能地让自己身子柔软起来,不至于如此僵硬。
大约半个时辰后。
天下起了小雨,许清宵也稍稍好转了一些,至少不像之前,难以动弹。
披上一件长衣,配上一柄短刀,许清宵将挂在墙壁上的斗笠摘下。
推开了房门。
咔嚓!
一道闪电划过天穹。
大夜弥天,月明星稀。
丝丝小雨连绵落下。
许清宵离开了家中。
距离死亡倒计时,还有十一个时辰。
第二章:破局之法,旁门异术
轰轰!
雷鸣声炸响。
已是丑时。
平安县一片漆黑,又逢雷雨,更显寂静。
雨落如珠,拍打在屋檐之上,垂檐角而落。
然而就在此时。
一道人影出现在寂静的街道之中。
人影步伐不算快,顶着斗笠,来到一处民宅之外。
此人正是许清宵。
得知自己生命不足十二个时辰,许清宵既是沉闷又是无奈。
可得知还有办法解救自己,许清宵说什么也不想放弃。
他虽不知陈捕快为何阻止自己了解解救之法,但许清宵也不想自暴自弃。
冒雨前来,许清宵目的也很明确,他是来找赵大夫的。
无论如何,他必须要问到解救之法。
轰。
又是一道雷鸣声。
许清宵已经来到赵大夫家门之外,他轻微敲了敲门,立在门下静心等待。
“谁?”
半响后。
一道年轻的声音响起,略带警惕。
“衙门的人,转告你家老爷,有要事。”
许清宵自报家门,十分直接。
“请大人稍等。”
听到是衙门的人,后者立刻喊了一声。
大约三十个呼吸。
赵大夫的声音响起,不过并未开门。
“敢问是哪位大人?”
如今是深夜,突然官差拜访,是真是假也无人知晓,虽说平安郡县太平,但提防一番肯定没错。
“赵大夫,是我。”
许清宵出声。
当下,赵大夫没有迟疑了,立刻让人拆开门板。
“清宵小友,快快入内,你身体有恙,本身就寒气入体,若是再冷着了,麻烦更大。”
“二明,快点准备火炉,去,快去。”
待看到的确是许清宵,赵大夫立刻拉着许清宵入内,有些急忙道,同时也让学徒为许清宵准备火炉。
“赵大夫,深夜拜访,有些唐突,火炉就不必了。”
许清宵摆了摆手,他体内的确寒冷刺骨,但暂时还是能扛得住,用不上火炉。
“无妨,小事而已,快快落座。”
赵大夫为许清宵摘下头上的斗笠,而后又将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下,想要披在许清宵身上。
只是许清宵心有感激,但还是摆手拒绝。
“赵大夫,突然拜访,想来您应该明白我的意图,还望大夫医者仁心,见我可怜,为我指点迷津。”
许清宵开门见山,说罢朝着赵大夫深深一拜。
已到生死关头,许清宵没有任何心思,也不想拖泥带水,不如直接了当更好。
是的。
其实一听到是许清宵的声音,赵大夫心中就已经明白许清宵是为何而来了。
药房内有些安静。
油灯滋滋作响,赵大夫有些沉默,他有些后悔方才乱说话。
“老爷,火炉来了。”
也就在此时,学徒提来了火炉,这是用来煎药的炉子,偶尔也可以直接当火炉用,烤烤身子取取暖。
“行了,你上去休息吧。”
赵大夫点了点头,将火炉接过,放置许清宵面前。
深红色的煤球散发热量,但许清宵却感觉不到一丝丝暖意,体内的寒气让他只觉冰寒。
“赵大夫,我已是将死之人,没多少时间了,还望赵大夫可怜。”
许清宵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目光有些平静。
这句话虽是乞求,但也蕴含着另外一层意思。
自己快要死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过希望你可怜我,指出一条明路,未来是生是死,也怨不得阁下。
许清宵不想如此。
但眼下他没有办法,赵大夫似乎很顾忌什么,迟迟不肯说,许清宵也只能出此下策。
果然。
此话一说,赵大夫神色微变,他看向许清宵,目光中有些愠怒,人到六十,他岂能听不出许清宵这句话蕴含着什么?
但很快他平复了怒意,最终深吸一口气,摇头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