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物来了,真正的好戏也该上场了。
“来人!”
“将所有番商押至堂外。”
许清宵开口,声音冷漠。
“遵命!”
齐齐的声音响起。
刹那间在外面扣押的番商,一个个被送至堂外。
清点一番后,便有官差开口。
“回许大人,三百九十五名犯人已押至堂外。”
官差开口,如此说道。
而长桌上。
许清宵望着这帮番商,紧接着再次开口。
“尔等番商,承先帝之圣恩,允其京中行商,看尔贫苦,免之税收。”
“却不曾想,尔等在我京都,为非作歹,讹人钱财,横行霸道,轻则坑蒙拐骗,重则出手伤人,强买强卖。”
“已犯滔天之罪,弄得百姓惶惶,人心不安,罪该万死,当斩首示众,尔等可认?”
许清宵一番话,冷漠无比,直接定罪,要斩他们首级。
此话一说。
刹那间,三百多名番商纷纷喊起来了。
“许大人,我们哪里有为非作歹,横行霸道啊,这里面肯定是误会。”
“是啊,是啊,这里面全是误会,我们做生意的,哪里敢这么嚣张。”
“许大人,我们经商老老实实,怎可能干这种昧良心的事情,还望大人明鉴啊。”
番商们开口,他们死活不会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至于其他的,也不敢叫嚣了,毕竟那两颗人头还落在地上,眼睛都没闭上呢。
“许大人,本王虽不在京中,但也知晓一些,这些番商做生意倒也规矩,再者这里是大魏,他们即便是再狂,也不敢讹人钱财吧?”
“不是本王挑刺,任何事情也要讲究物证吧。”
镇西王淡然开口,为这些番商争辩。
“那行,既如此,传物证。”
许清宵也很平静,只是一句话,立刻便有数十名官差快速走来,将一叠叠的收据摆在堂上。
这一刻,百姓们突然窃语起来了。
“原来许大人早就防了这一手,怪不得这些日子我等被讹钱财,官府的人都要求这些番商留下字据,原来是如此啊。”
“这收据留的真好,我倒要看看这帮番商如何狡辩。”
“好啊,好啊,原来是这样的啊,这字据留着,就是铁证,这帮番商一个都别想跑了。”
百姓们窃窃私语,他们没想到收据的作用竟然是这个,感慨许清宵的未雨绸缪。
“六月十五,永兴铺,玉器二十五两。”
“六月十五,长平铺,玉器四十八两。”
“六月十五,长安铺,玉器一千四百五十两。”
许清宵随意拿起一叠,而后照着上面的内容,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
念完一段后,刑部官差又送来几个箱子。
“大人,近月来,京城各地衙门包括刑部接手番商案件一共四百三十五起,所有卷宗都在其中。”
“涉及最高,七千两白银,最低十五两白银,请大人查收。”
刑部官差开口,说出这几个箱子装着什么东西。
“恩。”许清宵点了点头,随后将目光看向镇西王道:“王爷,这算不算物证?”
许清宵问道。
“本王看看。”
镇西王很淡然,一开口,他身边的侍卫便来到许清宵面前,将一叠字据拿起,而后交给镇西王。
后者十分平静地展开,一张张地阅读。
大约看了十几张后,镇西王摇了摇头。
“许大人,这字据有什么问题?都是买卖字据啊,这如何算是物证?”
镇西王摆明了是要偏袒这帮番商,不认为这是强买强卖,反而认为这就是正常买卖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哦!”
“王爷当真是说笑了!”
许清宵轻笑一声,紧接着看向这些番商道。
“永兴铺掌柜何在?”
声音响起,马上一个中年胖子立刻开口:“小的在。”
“本官问你,这张字据中记载,六月十五日,你收李氏二十五两白银,是怎么回事?”
许清宵问道。
后者低着头,但还是十分认真道。
“大人,这是做买卖,具体的事情,小的就不清楚了,每天生意这么多,小的不可能每件事情都记得啊。”
后者不敢细说,只想着蒙混过去。
“做买卖?那行,传李氏。”
许清宵继续开口。
当下,一名妇人快步走了出来,看着许清宵直接跪下。
“妇人李氏,见过许大人。”
“见过诸位大人。”
李氏开口,对许清宵恭恭敬敬跪拜道。
“莫行大礼。”
“李氏,本官问你,六月十五日,你在永兴铺买了何物?”
许清宵面色温和道。
“回大人,民妇没有在永兴铺买任何东西。”
李氏回答道。
“没有买东西?那为何他收你二十五两白银?”
许清宵继续问道。
“大人,民妇那日,只是路过永兴铺,恰好看到了一枚翠绿镯子,民妇一时心喜,所以多看了两眼,可没想到的是,永兴铺掌柜却主动将镯子递给民妇,说此镯摸起来手感极好,可以试着穿戴一番。”
“民妇虽知此物昂贵,但还是忍不住穿戴一番,只是镯子有些小,民妇戴不上去,尝试过后也就作罢。”
“正欲离去之时,却不曾想,永兴铺掌柜要求民妇买下手镯,更是开价三千两白银。”
“大人,民妇家境普通,丈夫虽有职差,但月俸不过八两银子,就算是不吃不喝十年也赚不到三千两白银啊。”
“故此民妇与掌柜争辩,哪知这掌柜对着民妇便是凶言恶语,甚至拳脚相交,光天化日之下,民妇实在是不受羞辱,故此苦苦求他,愿意给五两白银了结此事”
“可永兴铺掌柜依旧不依不饶,至少需要五十两白银,当做赔偿,认为民妇糟践了手镯玉器。”
“后来官差来了,永兴铺掌柜依旧各种辱骂民妇,最终在官差大哥的调节之下,给予二十五两白银。”
“大人!银两钱财,民妇不在乎,可民妇无论如何都是女人,光天化日之下,被他们各种羞辱,甚至扒民妇衣裳,掌掴民妇,这般耻辱,若不是我相公苦苦劝导民妇。”
“只怕,民妇早就跳河自尽了!这颜面丢尽了,民妇,当真活不了了。”
“还望大人为民妇做主啊!”
李氏开口,刚开始只是述说,可越到后面,她情绪越为激动,到最后更是嚎啕大哭起来。
对于一名女子来说,名声有多重要,她已嫁人为妇,被当众羞辱,甚至还被扒扯衣裳,这是何等的耻辱啊?
若不是其夫疼爱,只怕换做是常人,都会活在耻辱之中,久久不能自怀,甚至跳河自尽。
“莫要激动。”
“本官今日,便是为民做主。”
“永兴铺掌柜,本官问你,此事是否真实?”
许清宵先是安慰,而后目光冷冽无比地看向永兴铺掌柜,如此问道。
“大人,这贱人完全就是在造谣生事,我哪里敢这样做啊,永兴铺根本不会这样做,她在撒谎,大人,您可不要上当啊,这贱人平日里经过我店,一直喜欢我家玉器。”
“三番两次来讨价还价,可我的玉器精美至极,根本不可能低价售出,而她却怀恨在心,今日就是趁机报复。”
“贱人!你当真贱啊!”
永兴铺掌柜百般解释,根本就不承认这件事情,甚至出口成脏,一口一口的贱人,羞辱对方。
围观百姓一个个攥紧拳头,一个番商,辱骂大魏妇女为贱人,这般侮辱,他们怎么能忍。
啪!
惊堂木一拍。
许清宵眼神冷冽。
“在本官面前,你还敢撒谎!”
“而且更是出口不逊,此人无论如何,都是我大魏子民,你一口一口贱人,既是羞辱她,也是羞辱我大魏子民。”
“来人,掌嘴五十。”
许清宵开口,一声令下,刑部官差直接上前,将其死死抓住。
“大人,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啊啊啊!”
番商还要狡辩,可却被刑部官差抓住,用木令抽打嘴巴,每一下都有裂空之声,力气极大。
这些官差也看不顺眼此人,自然掌刑严厉。
“许大人。”
“事情未曾调查清楚之前,你有些过了吧?”
此时,镇西王开口,想要为番商出头。
“闭嘴!”
许清宵冷冷看去,目光落在镇西王身上,两个字,一刹那间引得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