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天下人都要指责朕。”
“也正是因为这点,他可以肆无忌惮。”
“所以,拦不住他的。”
女帝缓缓开口,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只是此话一说,陈正儒却显得有些沉默了。
过了半响,陈正儒还是有些忍不住道。
“陛下,那您之前为何下令?”
陈正儒开口,望着女帝,显得有些好奇。
“不下此令,又怎能知晓,到底有多少人支持他呢?”
女帝开口,一句话让陈正儒恍然大悟了。
这三日,女帝并非是在衡量,也不是示弱,而是在引蛇出洞。
让支持季元的势力,统统浮现出水面。
之前虽然有所猜测,可终究不好确定,现在的的确确可以确定那些势力在背后支持季元了。
大魏藩王,王朝阳,七星道宗,突邪王朝,初元王朝,佛门,还有民间一股势力。
这些势力加起来,的确可怕。
“陛下,那您到底有什么办法?臣,实在是难以猜透。”
陈正儒开口,他望着女帝,眼神当中满是疑惑。
眼下突然出现个什么武帝遗孤,且不说别的,敢如此浩浩荡荡前来,显然是无所顾忌。
这种人的出现,对大魏来说,就是祸害,而身为大魏的实际掌权人来说。
女帝应当极其抗拒才对,让对方入京,这就是养虎为患啊。
“朕自有打算。”
“陈爱卿,有些事情不是表面看的这么简单。”
“你放心,朕不会乱来的。”
女帝开口,这一刻她的目光露出一抹寒芒。
她是大魏女帝,怎可能没有一点手段?对于这件事情,她心中已经有了谋划。
只是怎么做,如何做,不需要告诉别人。
听到女帝这般回答,陈正儒沉默了。
“既然陛下已有打算,那臣就不多说了。”
“臣做好自己。”
“不过,无论如何,哪怕这位皇子自证清楚,陛下也绝不可与他相见,至少等待数月。”
过了一会,陈正儒朝着女帝深深一拜,既然女帝自己心里清楚,那他也就没必要多说什么了。
将关键点说出后,他也便告退离开。
就如此。
时间流逝。
转眼之间已到午时。
正午阳光极其刺目,不显温和。
而大魏京都外。
却直接沸腾起来了。
“来了,来了。”
“皇子来了。”
“大魏皇子来了。”
随着一道道声音响起,这一刻整个大魏京都彻底沸腾。
百姓们并没有欢呼,但却显得格外激动,毕竟能看到武帝遗孤,也是一件幸事。
远处。
一支队伍缓缓出现在京城之中。
前后两座玉辇,显得无比奢华,突邪军兵也显得气势汹汹。
突邪精锐骑乘着一头头异兽,这些异兽像狮子一般,但有一条铁鞭,看起来十分凶猛。
人们投去目光,想要看一看这大魏皇子的容貌。
而玉辇内。
季元也感受到百姓们投来的目光。
他没有出面,相反显得十分高冷,端坐在玉辇内,无比平静。
队伍缓缓行来。
东城门口。
几道身影也出现在此。
分别是丞相陈正儒,刑部尚书张靖,还有兵部尚书周严。
三位尚书早已经在京都内等候许久。
如今,随着大魏皇子的到来。
当下,陈正儒率领兵部尚书和刑部尚书缓缓走了出去。
“止步。”
声音响起。
陈正儒来到京都外,他伸出手来,手中拿着一册圣旨,望着这行队伍。
当下。
队伍停驻下来。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不由看向陈正儒,包括玉辇内的季元。
他神色漠然,望着陈正儒,一语不发。
“奉陛下旨意,命季元于天阳宫内,等候验明。”
这是陈正儒的声音,没有任何废话,直接下达女帝的命令。
让季元去天阳宫等候验明身份。
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不管如何,身份若是不验明,你说你是大魏皇子你就是大魏皇子?
这可能吗?
谁服?
检验身份是必不可少的环节,无非是什么时候检验身份,如何检验罢了。
可玉辇当中。
季元的声音,却缓缓响起了。
“你是陈正儒吧?”
玉辇内,季元的声音响起,他没有直面验明身份这个问题,而是询问陈正儒。
“是。”
陈正儒神色平静,给予了回答。
待陈正儒回答后,季元点了点头,不过他眼神依旧平静。
“本皇听闻,这几日你在朝中不断弹劾本皇,要将本皇拒之大魏之外,这事是真的吧?”
季元继续开口,询问陈正儒。
听到这话,众人有些好奇,有部分人不禁皱眉,周严和张靖两位尚书神色不太好看,但他们没有说什么。
“食君俸禄,替君分忧。”
陈正儒淡然开口。
“狂妄。”
但下一刻,季元的声音不由响起,他注视着陈正儒,即便有一层纱布遮挡,也依旧让人体肌生寒。
这一道暴喝声响起。
季元眼神当中充满着冷意,他注视着陈正儒,眼中既有冷意,也有杀意。
众人沉默,百姓们一时之间不敢说话了。
这种事情,他们不能参合,只能看看热闹。
“如何狂妄?”
只是陈正儒没有被吓到,他身为大魏丞相,什么风风雨雨他没见过?
“吾身为先帝遗孤,乃是大魏皇子,季灵的亲生哥哥,体内流淌着大魏皇室之血。”
“年幼之时,本皇遭遇不幸,流落民间,如今得天命所承,回归大魏,而你要让我妹妹下旨,将本皇子阻绝于外。”
“让我妹妹背负天下骂名,你身为大魏臣子,这是不忠不义之举。”
“大魏王朝,哪怕是许清宵也不敢阻止我们兄妹相见。”
“你又算什么东西?”
“说你狂妄,有错吗?”
季元开口,上来便是口诛笔伐,怒斥陈正儒不忠不义。
面对这般训斥,张靖与周严有些沉默,他们皱着眉头。
而陈正儒并无任何一丝畏惧。
依旧是面色平静道。
“未查明情况之前,大魏无皇子。”
陈正儒没有选择退缩,而是硬刚到底,主张阻绝皇子在外的的确确是他,既然做了,也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放肆。”
“陈正儒。”
“你莫不是以为,你是大魏丞相,就可以任意妄为吗?”
“这大魏,不管如何都是我季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