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笙压低声音,左右看看,道:“最近传闻,当年的皇明嫡长孙没死!还活着!”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大惊。
有五军都督府内的武将瞪大眼睛问杨明笙,“杨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杨明笙道:“张兄,这事儿,可不是本官瞎传出来的。”
他指了指上面,道:“上头都这么传,本官也就跟着一说,不过传的倒是有鼻子有眼的。”赵思礼狐疑的看着杨明笙,道:“皇长孙还活着?是谁?”
杨明笙笑着摇头,脸色有些神秘兮兮的道:“这个不能瞎说了,再说,本官可就要被犯罪了!”
当然,他自然不知道皇明嫡长孙是谁,之所以这么说话,不过只是故意留个话头,也是为了牵扯出下次的聚餐罢了。
众人相互对望,似乎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一抹浓烈的震惊。
杨明笙看着赵思礼,道:“赵兄,这事儿,也不过是上面传出一些风声,咱们自家人,听个热闹,可不能乱传出去了,不然本官吃不了兜着走呀!”赵思礼点头道:“杨大人还信不过我么?”
杨明笙正色:“这是什么话,自然信得过赵大人。”杨明笙说完,便给工部主事韩齐使眼神。
韩齐哈哈大笑:“诸位,酒咱喝的差不多了,去听个曲儿?成日在衙门办公,实在累的受不了呀!”大家听了这话,都心照不宣。
赵思礼还以为真是去听曲儿,于是乎就跟着这群人一起上了秦淮河上的画舫
夜深了,赵思礼浑身胭脂酒气的回到家中。
造孽呀!
赵思礼叹口气,这群文官哎!
不过说是这么说,赵思礼还是有些回味的。“爹。”
檀儿轻声唤道:“今天怎么这么晚?”
赵思礼有些愧疚,可他也是男人啊,檀儿他娘走了那么久了“在应酬。”
“朱怀带你爹去赴了个酒会,自那后,你爹水涨船高,邀约不断。”“咱没看错朱怀!哈哈!”
赵檀儿白了一眼赵思礼,道:“您之前可不这么说的呀!”
赵思礼脸色一红,岔开话题道:“对了,今天爹听了一个惊天大消息!”赵檀儿有些狐疑:“什么惊天消息?”
章 赵思礼道:“咱大明皇长孙还活着!”
赵檀儿噢了一声,“爹,热水给你打好了,你早点睡。”“诶?不是,女儿,你怎么反应这么平淡?”
赵檀儿道:“皇长孙活着不活着,和我也没关系啊,我为什么要关心?”
赵思礼无语的道:“皇长孙啊!活着啊!你可知道会给朝廷带来多大的震动?!”赵檀儿摇头:“并不知道。”
赵思礼更加无语:“你难倒不想知道皇长孙是谁么?爹现在无比好奇呐!”赵檀儿迷茫的道:“知道了又能咋样啊,和咱们也没关系。”
“爹,你还是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早些洗洗睡吧,明天还要当值。”赵檀儿说完,挥手走了。
赵思礼咂摸咂摸嘴:“也是”
“老子这么激动做什么?反正和自己也没关系啊不对!”“你爹知道皇长孙是谁,可以研究研究以后的政途怎么走!”赵檀儿已经消失不见了。
赵思礼无奈的摇摇头,自言自语的道:“会是谁呢?”
“十年前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又为什么现在突然传出这种风头?”“是真的,还是有人妖言惑众?”
“无风不起浪啊!既然能传出这种声音,肯定有人已经确定了。”
“奇怪了,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开始传皇长孙还活着?皇长孙人在哪儿?谁啊?!”赵思礼想了许久,无奈的叹息,左右也想不明白,干脆去洗洗睡了。
第442章 、朱怀,你听说皇孙还活着吗?
北方的星空下,初夏的北平城,星光点点,月光闪耀。
九层塔的顶端,朱棣背手站在栏杆前,抬头望着江南的天空。
身后,黑衣和尚姚广孝给朱棣沏好佛茶,见朱棣望着外面的星空有些发呆,便小心翼翼的道:“燕王殿下?”
朱棣这才回过神,唏嘘道:“广孝,兵部那边来了消息,父皇应该要将他推向人前了。”
姚广孝淡然的道:“皇帝大病一场,想加快推进的脚步,无可厚非。”
朱棣嗯了一声,有些忧心忡忡的道:“他很强。”
姚广孝淡淡的道:“燕王怕了?”
朱棣嗤笑,接过茶水仰头灌了一口:“本王不会怕,他越是强,本王斗志越是高昂。”
“姚师,本王有预感,那个位置应该是他的。”
姚广孝道:“即便不是他的,也不会是王爷的。”
朱棣眼睑垂下:“大哥死后,我最有机会,可他却出现了。”
“年关去京师给父皇拜寿,我感受到了他的侵略性。”
“他有淮西勋贵保驾护航,陕西、山西的二哥和三哥都是他的至亲,真到那一日,一定有一场血战!”
姚广孝嗯道:“自古帝王成就霸业,哪会无人牺牲,一将功成万骨枯,世间之事,皆是如此,芸芸众生,不过都是燕王殿下一颗棋子!”
朱棣看着姚广孝,认真的道:“你不是。”
姚广孝摇头:“我也是,我只想帮燕王成就帝王霸业,向师父证明,他驱逐我是错误的。”
“执念!”朱棣叹口气,又问道,“父皇病重,本王举兵反状,九门指挥张昺、谢贵恐已发现本王异样。”
姚广孝道:“不会。燕王只要没动手,他们即便上陈奏疏,皇上也不会信。”
朱棣想了想,又道:“父皇已经开始提防我了,上次批给北平的棉花按例该有四十万斤,可父皇只披了三十五万。”
“军费按例该批三十万两白银,却只给了二十二万。”
姚广孝道:“燕王想扭转乾坤?”
朱棣点头:“姚师可有建议?”
姚广孝道:“这有何难?让辽东建奴和北方的鞑靼对辽东、大宁、宣府发动袭击即可~~。”
“要让皇帝知道,这北疆,没了燕王您,始终成不了气候。”
朱棣道:“那本王要赢还是要输?”
姚广孝道:“要赢,但又要死一些人,不然应天那边看不到燕王的重要性,以后恐会变本加厉欺负燕王。”
朱棣有些为难:“北平的儿郎,本王一个不想让他们白白牺牲,他们都是本王培养出来的好儿郎!”
姚广孝道:“心慈手软,成就不了霸业!”
朱棣沉默了一会儿,呆呆看着姚广孝,眼神渐渐坚定起来,咬牙道:“好!”姚广孝又给朱棣续上一杯茶,提醒道:“燕王殿下。”
“兵部的那人,至关重要,千万不能出了岔子,无必要,尽量少联系!”
“如今中山王府已经卸掉了权柄,等同于中山王府完全没有利用的价值了。”
“在应天,我们现在只有兵部那一人可用,如果他暴漏了,我们将立刻陷入被动!”“他是我们在应天的眼,燕王殿下切记要将其藏好!”
朱棣目光如炬,道:“今日之后,本王就尽量和其减少联系!”“甚好!”夜,有些深了。
朱棣再次背着手走到九层塔的顶端。
他很喜欢登高,也很喜欢杜甫的那句诗。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他日,本王一定要站在权力巅峰!
小子,再见之日,你我叔侄恐要兵戎交锋了!
本王就看看,是你排兵布阵厉害,还是本王更胜一筹!
清晨。
朱怀早早起床,沿着秦淮河沿街跑了一圈。
刚准备去摊铺买包子,就被摊铺老板撵回来了。
说什么家里俏媳妇儿已经做好早餐,干啥还要出来凑热闹。
朱怀挠挠头,有些不解的回到府邸。
石桌上摆了精致的油条和蒸包子,还有两碗红薯粥。
檀儿穿着围裙,又端着蒸糕点走来。
朱怀有些好奇:“一大早,你怎么来啦?”
赵檀儿叹息道:“我爹将我赶来了,让我给你做早点吃。”“哈?”
“你还真听你爹的话。”
赵檀儿无奈的吐了口气,“他说欠你一份情,不知道咋还,就让我来报答了。”朱怀愣了愣,很快就明白赵思礼什么意思。
想来上次被汤和叫去吃了顿饭,应该是支棱起来了,那次吃饭,应当让赵思礼受益匪浅。
官场上的一些规则,朱怀现在也了解的七七八八了,老爷子教了自己很多,对大明官场,朱怀现在已经熟稔在心。“你爹可真会打算!”
朱怀笑笑,对赵思礼那点小心思也不点破。
檀儿是单纯的,他老爹心眼多。
赵思礼恐怕知道送什么来,自己都不怎么在乎,所以就让檀儿来了。
老家伙,真会算计!
赵檀儿甜甜笑了笑,将围裙脱下,对朱怀道:“我们吃早餐吧。”她说着,弯腰将糕点放在石桌下。
初夏的天,有些炎热,檀儿弯腰之后,将胸前衣衫撑的很紧。
朱怀看的有些莫名心跳加速。
如果说徐妙锦的是风平浪静,那檀儿就崇山峻岭。
“々你在看什么?眼睛都直啦?”
朱怀哦了一声,道:“没啥,你平常喝睡前会喝牛奶吗?”赵檀儿摇头:“不喝啊。”奇怪啊!
那这是怎么长的这么茁壮的呢?“对啦朱怀。”
赵檀儿似乎想起什么,对朱怀道:“你听过咱大明皇长孙么?”朱怀嗯道:“啥?”
赵檀儿道:“我昨晚听我爹说什么大明皇长孙还活着什么的。”朱怀摇摇头:“这有什么奇怪的么?”
檀儿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好奇,死了的人,还能复活么?”朱怀笑着道:“那怎么可能,这世界哪儿有这么多鬼神啊。”
檀儿不解:“可我听老一辈的人说,盘古开天辟地,说在很早之前,还有天呢。”
朱怀想了想,道:“哦,这倒是有可能的,譬如古人说的天和地之间距离很短,我觉得有可能。”赵檀儿咬了一口包子,吧嗒一声,惊愕的看着朱怀道:“那天上是什么样(钱的好)子啊?”朱怀道:“古人说的天,可能就是月亮。”“啊?为啥?”
朱怀道:“因为月亮每年都在以一定的速度远离地面,如果时间推到很久很久之前,月亮可能会和地面很近很近,所以一些神话说的天可能就是月亮啊。”檀儿想了想,继续吃着包子:“所以天上是可能有神仙的,所以皇孙也可能复活的,对吗?”
朱怀:“”
“这个,人死了,按照道理来说,是不可能复活的,因为没有依据拔。”
赵檀儿噢了一声,“原来如此,那可能就是朝廷在瞎传言皇孙复活的事额,不说这些,咱们吃饭吧!”朱怀有些狐疑,道:“咱大明还有皇长孙么?我怎么不知道?是谁啊?”赵檀儿想了想道:“好像叫朱什么,反正很久之前就薨了。”朱怀无语的拍着脑袋,这丫头说了,可又完全没说。
皇长孙不叫朱什么,总不能叫牛什么吧?
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