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老耿说的对,人死了,怎么可能复生?”
蓝玉压了压手,似乎想起什么:“不对,有点古怪,有件事很古怪。”
几人屏气凝神,纷纷盯着蓝玉。
蓝玉道:“九年前,老爷子杀了一批人,太监和御林军杀了近两千人,谁还记得什么日子?”
宋国公冯胜道:“不就是雄煐下葬钟山后的第二天等等。”
他愣住了。
周围坐着的人皆猛地站起来:“为什么?!”
“老爷子为什么要杀太监和御林军?莫不是当时出了什么事?”
“这他娘的!不是这么邪门吧!”
朱怀自然不知道他去了一趟应天府,会引起轩然大波。
今日一早,他早早起床,吃了早饭便背着竹篓出门了。
来到一处山脚下后,捡了一些盐矿石,等盐矿石装满竹篓,他便背起回家。
一路上倒是引起不少人侧目。
毕竟背着一筐石头,还能走路走的如此大气不喘,这实在令人哑然。
一开始朱怀还不知道为什么路人都好奇看他。
等回到家,将盐矿石取出来之后,他自己都诧异了一下。
这么多石块,我竟一点没感觉到累?
不过很快朱怀便释然了,因为系统赠送给了他项羽之力,这些石块寻常人背着自然会气喘吁吁,可对他来说却不算什么。
所有制盐的原材料都聚齐了,接下来便是制盐。
朱怀将昨晚购买的铁锅架在柴火上,锅内倒入水。
随后便将盐矿石放在硕大的铁锅内,铁锅下高温火烧。
锅冒着白腾腾热气。
井矿盐含有很多化学物质,正如人们认知的那样,单单经过高温解析后,依旧会还有有毒的化学物质。
一般制盐,都需要高温蒸发和解析,从而成为粗盐。
但矿盐中,这样仍就不能直接食用,还需要一道最为重要的化学工艺,需要掺杂着卤水去蒸发,从而制取精盐。
卤水昨日朱怀也买好了。
今日一上午,朱怀便在小院内蒸馏和解析细盐。
他也知道老黄头不会过来。
因为老黄头工作繁忙,每次来,大都要隔着三五天才能来一次。
到下午时分,约莫十斤的细盐便已经被他制出。
按照现在市场细盐的价格,一斤盐巴三分五厘。
十斤也就是三两五分。
这些钱,自然不够。
既然实验成功了,朱怀现在只要继续去盐山那边搬运石头就行。
虽然郊外的盐山是挂在翰林院修撰黄子澄名下,不过黄子澄及其家眷,似乎对这块不毛之地并不在乎。
所以朱怀去搬运盐石,也没人阻止他。
这一个下午,朱怀不知不觉,已经将盐石塞满了小院。
他有些哭笑不得。
别人拿着项羽之力,都是建功立业的,自己倒好,直接当劳力使了。
转瞬,第三天。
院落内已经堆放将近千斤食盐,按照三分四里折算,这里已经有将近三百四十两白银。
朱怀拿上自己刚兑换来的商人户籍,然后径直朝都转运盐使司而去。
找到转运使的吏目,告诉他来意之后,转运使吏目检查了朱怀的商籍,便道:“现在盐价三分七里,尽快拉来。”
短短几天,盐价又在上升,看得出来国朝对食盐的需求多么紧迫。
朱怀点头,恭敬行了礼,便去市场雇了一辆牛车。
回到家中,将食盐全部盛入牛车上,再次拉到应天府南郊的都转运盐使司。
吏目验收食盐,看到这雪白无瑕精密细致的食盐,他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这是好盐?”
朱怀分点头。
那吏目更加震惊,用手舀了一点放在嘴巴里,像后世嗦粉的一样,随后双目猛地瞪大:“好盐!您稍等!”
吏目说完,便急急离去。
没多时,一个身穿绿袍的官吏走来,看到这洁白无瑕的盐巴,他也愣住了。
“小郎君,这盐巴不错,您哪儿来的?”
朱怀笑笑,并没回答。
那官吏讪讪一笑:“本官唐突了,这样,你的这些盐巴,我转运司按照四分收,日后你若还有,可以直接送到转运使来。”
这是又高于市场将近五厘钱了,足看出转运司对朱怀这批盐巴的郑重。
朱怀点头:“好!”
那绿袍官吏一喜,直接让吏目去过称,最后交给朱怀四百两白银,并且走之前还不忘叮嘱朱怀,下次可以继续卖给转运司。
这些盐巴,完全可以当做贡品送给皇宫,如此珍贵的细盐,他们当然不会拿到集市上贩卖。
等朱怀走后,那绿袍官吏对手下道:“快,别愣着了,将这批细盐送去皇宫!”
第11章 、购买盐山!
朱怀拿着四百两白银,恍如隔世。
这样的封建社会,只有商贾才能这么快速的敛财。
平民百姓,想在几天赚四百两白银,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就算是官府机构,一个七品官,一年的俸禄不过才三十两!
既然自己经是商籍了,这点钱财自然满足不了他的胃口。
退一万步讲,按照系统的要求,十年内要称帝,如果真走到那一步,招兵买马也需要耗费大量钱财。
朱怀咬咬牙,干脆直接将盐山买下来得了!
现在他还能去盐矿山去捡矿石,可如果对方知道这盐山能冶盐,到时候会不会让自己捡盐矿都两说。
朱怀想了片刻,便朝钓鱼台胡同走去。
这里是许多文人官吏居住地,其中翰林院修撰黄子澄也就住在这里。
钓鱼台胡同的第三家府邸。
“老爷,这几天,总有个小郎君在盐山那边捡石头。”
管事给黄子澄沏了一壶茶。
黄子澄的案牍上堆着许多史料,他最近负责教授太孙朱允炆学问,又负责编撰《元史》。
黄子澄三十多岁的年纪,身材有些微胖矮小,他是洪武十八年会试第一,学问高深。
现在又负责教授朱允炆学问,是朱允炆的老师,前途可谓一片光明!
尤其最近太子朱标薨了,黄子澄更是打心底高兴,当然,这种喜悦是不能流于表面的。
朱标死了,他的学生朱允炆便是皇位指定的继承人,一旦老爷子走了,太孙朱允炆登基,他黄子澄势必会被太孙朱允炆重用。
那时候才真的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听着管事的话,黄子澄满不在乎的道:“捡石头就捡石头,盐山是皇上赏给吾的,奖励吾教太孙学问之功。”
“那盐山本就种不出庄稼,想脱手也无人会买,无碍了。”
虽然盐山是朱老爷子奖给他的,不过朱老爷子似乎也觉得这奖励有些拿不出手,于是便令黄子澄可以自由处置,如果能卖点钱,到也鼓励他置办。
说话间,又有府上下人走了过来。
“老爷,外面有个小郎君找您。”
黄子澄点点头:“谁啊?”
“叫朱怀。”
黄子澄听到姓朱,赶紧在脑海思索一圈,并不是皇室中任何一人,便不耐烦的道:“若是谁想见吾,汝都通报一番,那吾如何做学问?打发了便是!”
“哦,这小郎君,真是异想天开了,我们老爷哪有功夫卖什么山。”下人嘀咕两句,便准备去赶人。
“等等!”
黄子澄叫住下人,“那小郎君来买山的?”
“是呢老爷。”
黄子澄拂袖道:“罢罢罢,带进来吧,左右无事,吾便会会他就是。”
没一会儿,朱怀已经来到黄子澄身前。
看到身材圆润矮小的黄子澄,朱怀心中有些感慨。
就是这货,在建文帝登基之后,建议消藩,才让朱棣发起靖难之役,最后被抄家灭门。
消藩没问题,可这货竟异想天开的忽悠朱允炆先从弱藩开始削减,说什么可以减除燕王、宁王这些强藩羽翼。
这要不是个腐儒书生之见,怎么会提出这么可笑的建议!
唇亡齿寒的道理,朱棣那种枭雄能不懂?你这不是逼着朱棣造反么?
不过这些事,朱怀也只是心里感慨一番罢了。
“黄大人好。”
朱怀恭敬的给黄子澄行了礼。
黄子澄淡淡扫视他一眼,道:“听闻你要买盐矿山?”
朱怀点头:“正是。”
黄子澄瞥着他道:“是农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