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开始纷纷花一个钱去买报纸,反正也不值两个钱,买了便买了。
报纸的头版自然是杨士奇舞弊案,还有一些戏班的演戏地点安排,以及今科科举考试内容的分析,五花八门,分门别类。
在报纸出来之后,瞬间像是一场巨大的风浪一般,席卷了整个应天城。
读书人被这种新奇的传播方式狠狠吸引。
尤其这报纸下方还写着,欢迎各方读书人投稿。若新闻咨询被采用,则会挂上投稿人署名。
读书人爱名,而想要在当今社会名扬远播,这无疑是一种强大的媒介。
于是乎,各方读书人争相投稿,一时间丰富了报纸内容。
除此之外,报纸上还鼓励地方上有不公平事,也可以找报社曝光等等。
这种新型的机构,一下子让大明上下所有人引起浓烈的兴趣。
到十月份,维持半个月的杨士奇乡试舞弊案调查结果也出来了。
以吏部、礼部两个衙门对杨士奇的所有试卷公开调查,调查的结果全部刊登到报刊上,让天下读书人去解读杨士奇的试卷。
试卷的文章很厉害,读书人几乎一边倒的给吏部和礼部竖起大拇指,夸赞礼部和吏部办事效率高超。
但事情并没有这么完了。
如果以后任何人都举报一名乡试举人,那这种风气将会无限上演,无论对朝廷的公信力,还是对朝廷各衙门来说都极其不利。
刑部直接发函给应天府,应天府发函给江宁县。
十月初三这天,江宁县发动以典吏为首的十五名皂吏,浩浩荡荡的朝扈府走去。
围观的百姓不在少说。
今天下了雨,百姓们都在撑着雨伞围观着扈府。
扈员外今日早起,正在优哉游哉的吃着早餐。
下一刻,大门被踹开。
一群凶神恶煞的皂吏冲了进来。
扈员外面色大变,惊呼道:“你们,你们做什么?”
江宁县典吏冷冷的道:“扈全,你污蔑乡试解元,因私愤,对我大明乡试解元而言相告,此为无礼之举。”
“跟我们走一趟,回县衙受审。”
“啊?我我我……”
扈员外忽然慌了,急忙摆手道:“我没有,我就是举报……我举报也犯法吗?天呐!我要告官,我要告官!”
“我没有污蔑,我有凭有据,我并没有污蔑杨士奇。”
江宁县典吏厉声道:“是不是污蔑,那就要看看杨老爷怎么说了。”
“走!”
几名皂吏将扈员外上了枷,带着他朝江宁县衙走去。
扈幼娘大惊失色,扈家所有人像是感觉天塌了一般。
“小姐,怎么,怎么办?”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呐!”
“有了有了!”
扈幼娘面色一笑,道:“我认识一名公子,他说是认识什么侯爷,我去找他,你们且等等。”
……
杨士奇此时已经从应天府走了出来,自由的呼吸着外面的空气。
小厮早已在外面等候杨士奇,见着杨士奇,那小厮笑呵呵的道:“老爷,扈员外被抓了,以污蔑私愤之仇,被江宁县抓了过去。”
“想来用不了多久,还需要您去江宁县作证。”
杨士奇嘴角勾出一抹冷笑,道:“成!那就去说道说道!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他女儿如此刁蛮,原来她爹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扈员外被抓第三天,江宁县还没有请杨士奇去江宁县作证。
应天城的报社忽然炸出一则劲爆的消息。
扈幼娘被骗色了。
没错!
扈幼娘被一名白面小生偏色了。
报纸上只是三言两语,但渔轮传播的却很快。
很多人都已经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杨士奇坐在院子里,手里端着茶杯和报纸,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着,看完之后,微微有些惋惜。
这扈幼娘从来都是贪图名利,想来是见对方郎君装扮得体,便误以为他真是什么贵公子。
实际对方不过只是骗色的一名惯犯,装出自己有钱有势的样子,专门骗无知少女。
扈幼娘病急乱投医,于是就信了对方的鬼话,稀里糊涂的被骗了色。
这种事,无论在古代还是在后世,都屡见不鲜。
好一些女人都是如此,只要见对方打扮的光鲜亮丽,便会着了道,实际还是她们阅历少了,却不知道,越是有钱有权的人,他们往往越是低调。
为何?因为在这种人看来,钱和权已经是他们固有的东西,他们没有必要去对外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