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
那公子爽快付了钱:“晚上还有吗?”“应该有的。”
“好!”
那公子走后,下午偶尔又三三两两来了几名公子。一下午也没有什么收入。
宁沐雯无语的道:“看到了?我说扬州人不喜欢吃这些的。”“成了,不要捣乱了。”
“就那三两个人,还不够这一锅油钱的呢。”
“这买卖怎么做得起来?”
宁沐雯数落着朱怀。 只是很快。
街头上蜂拥来了一群公子。
一群公子围住朱怀:“老板,来二十个生煎。”“我也要二十个!”
“再给我打包十个!”“我要十六个!”
人群越来越多,细细望去,都是一群读书人。
读书人口味很刁钻,相对来说,比平民要有钱一些,自然不吝啬这点小钱。最为关键的,这香脆可口、金黄流油的生煎,是真的好吃!
似乎被这群读书人所吸引,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或多或少都会买几个尝尝鲜,然后一一发不可收拾!
起先还不以为意的宁沐雯,此时水汪汪的双目瞪大到了极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快将这摊铺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
那鲍大娘更是不敢置信的惊呼:“这......这么多人?有这么好吃吗?”
宁沐雯也吃惊万分,她偷偷去捏了两块生煎,恰被朱怀看到,尴尬的无地自容,不过还是狠狠瞪了一眼朱怀,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等走到鲍大娘面前,宁沐雯才吐了吐舌头。好尴尬!
她将生煎给了大娘一块,自己也试着吃了一口。
贝齿流下滚烫的油水,烫的眼泪都快要落下,不断吸着气,生煎香嫩可口,宁沐雯有些满足的眯起了月牙似的眼睛。
“好吃。” 130
她开心的笑了。
朱怀远远地盯着宁沐雯,微微笑了笑。鲍大娘也连连叫好,满意极了。
“这家伙,吊儿郎当的样子,还真会一点手艺嘛。”宁沐雯吐槽。
鲍大娘拉着宁沐雯,道:“纪姑娘......哎,他说你姓宁,大娘也不清楚了。”“大娘不知道他是什么来路,你莫看他嬉皮笑脸的,但你大娘是过来人。”“能看得出来,他似乎藏着很重很重的心思。”
“他一直在努力的保持微笑,但其实大娘看出来,他心里是悲伤的,好像是才历经过什么生离死别一般。”
宁沐雯有些发愣。
鲍大娘道:“大娘相信他,他应该是认得你的,人家看起来便出生高贵,这样的贵人,又怎么可能费尽心思去讨好你呀?”
“以往那些过来的贵公子,谁有这份耐心?不还是贪图你的身子?但他不是。”“姑娘......大娘感觉你可能用不了多久就要离开了。”
宁沐雯迷茫的朝朱怀的方向望了一眼,又看着一脸落寞的鲍大娘,笃定道:“不会的。”鲍大娘摇摇头,“没事儿,大娘一个人习惯了。”
两人说话间,朱怀走了过来,看了一眼鲍大娘,道:“怎么样?手艺可学会啦?”“会啦会啦,都看会啦,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朱怀笑道:“没事儿。”
恰这时,宁沐雯蹙起眉宇,面色有些凝重,双拳紧握:“又是这群泼皮混账!”不远处,一群混混模样的人,正朝着这边迈着王八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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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7章 恩怨散去,刀剑已归隐!
第地方上,总会出现一群黑恶势力,勾结官府,为非作歹。
朱怀曾说过,吏治将会是一个玉朝永存不灭的斗争,只要有人的地方,有权的地方,就会滋生各种各样的腐败、贪污。
这是一个十分长期的斗争,他没有办法去杜绝和防范,即便制订了再严苛的律法,那些冷冰冰的文字,也不可能挡住人们贪婪的心。
眼前这群扬州城的混混泼皮,便仗着官府有人,在扬州城为非作歹。
这只是大明乱象的一部分,很小的一部分,还有许多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情况远会比现在还要糟糕。
往后的数百年内,大明王朝的主旋律都是治官。
不过眼下朱怀暂且也考虑不到那么多,他撩袍走在宁沐雯前面,背着手淡漠的看着眼前一群泼皮混混。
“阁下,这是打算多管闲事?”
一名为首的恶霸打量着朱怀,见其锦衣华服身着富贵,也不敢太过于放狠话。这些市井之徒,实为狡猾,看人下碟,懂得分寸和进退。
朱怀微笑着道:“嗯,是打算管。”
为首恶霸一愣,面色不悦的道:“兄弟什么来路?”朱怀淡漠不语。
“少装神弄鬼!莫要以为如此就能吓着我。”
他指着朱怀身后的宁沐雯和鲍大娘道:“生意不错,是不是少了些什么?”
宁沐雯面色渐渐冷了下来,虽然失忆,但武功却依旧强劲,只是很多时候不屑于出手。朱怀似乎感知到宁沐雯的变化,低声道:“不要出手,我来解决。”
宁沐雯一愣。
朱怀没理会宁沐雯,只是淡淡乜着前方几名泼皮。食客们已经被吓的做鸟兽散,围观在人群中。鲍大娘也有些紧张。
这生意才好起来,显然这些人是看到这里生意火爆,才生了这种主意。当然,也有可能是周围的同行通风报信。
无论如何,今日恐怕不交钱摆平不了此事。
鲍大娘已经拿了一两银子过来,颤抖的对朱怀道:“公子,这钱.....”朱怀伸手,将其推了回去,“大娘你先做,扬州的乱象也该结束了。”为首那泼皮厉声道:“混账!你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
话音刚落,人群中,一群皂吏走来。
随即就见一名官老爷走来,那官老爷有些颤抖。走到朱怀面前,噗通就跪下。
众人都看呆了。
这是扬州府府尊啊!这是什么情况?鲍大娘和宁沐雯都吃惊的看着朱怀。
几个泼皮似乎意识到什么,当即要逃跑。下一刻。
人群中冲出来一群锦衣卫,将他们团团围住。朱怀看了何广义一眼。
然后淡漠的乜了扬州府尊一眼,厉声道:“打”「。”何广义二话不说,拿着棍子朝着扬州府尊的屁股上抽去。
“扬州不太平,我听说你又勾结上了地方的恶霸危害乡里。”“扬州算得上是天子脚下吧?是不是?”
扬州府尊吓的脸色铁青,“是,是是。”
朱怀嗯了一声,道:“你的官皮应该不保了,我很好奇,你寒窗苦读数十年才中了进士,又熬了五年,才被下派到扬州,朝廷对你足够重视了吧?你怎么报答朝廷的?嗯?”
“如今天下靖平,如此盛世之下,还有你这种渣滓频生,你们是当真将朝廷的国法玩弄于鼓掌之中是不是?”
水火棍重重的抽在扬州府尊屁股上,已经将其抽的奄奄一息。周围人都吃惊的看着这一幕,现场一片寂静。
宁沐雯好奇的侧目,待看到朱怀威严的一面之后,心扉猛地一跳。她觉得越来越熟悉这个俊秀的男子了。
那一颦一动,似乎都在哪里见过一般,那么的熟悉。
朱怀环顾围观的众人,朗声道:“如果官衙再出此为虎作伥的狗官,当地县衙不可得,可去上级衙门继续状告,诸位都莫怕,地方官府不能给你们撑腰,你们背后还有朝廷!”
一语说罢,引得数千人鼓掌称赞。
朱怀也不想继续浪费时间在扬州府尊身上,看了一眼锦衣卫,道:“去将他送到都察院。#
言毕,朱怀又龇牙看着那群泼皮。
这些泼皮混混早已经吓的唰唰做抖,呆呆的看着朱怀,噗通便跪下,嚷嚷道:“饶命。”“饶不了的,你们也该为自己的过往付出代价,都带走!”
在告饶声中,这群泼皮也被锦衣卫抓走。
现场再次恢复了秩序,经过这么一件事后,鲍大娘的小摊生意变的比以前更加火爆。
当然,最开心的是,扬州少了狗官,少了混混,扬州的街头会渐渐恢复秩序,一切都会朝好的方向去发展。
恰如朱怀一样,虽然失去了朱元璋,但经过时间的沉淀,一切也都会朝着好的方向去发展下午时分,扬州又下了一场不大的秋雨。
瘦西湖上,船只稀少,想来是被锦衣卫处理过的原因。朱怀坐在小船的船舱内,莞尔一笑。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老爷子第一次带自己去紫禁城的时候,皇城外面的人会那么稀少甚至连官吏都看不到一个。
显然,无论是当初,还是现在,都已经被锦衣卫给处理过了,所以无论朱怀还是宁沐雯,见到的都是上位者让见到的东西罢了。
孤船在瘦西湖上缓缓地行进着。
何广义带着斗笠披着蓑衣在船头划船。
船舱内,朱怀和宁沐雯对坐,低矮的案牍上摆放着一盏热好的绍兴花雕黄酒。天气有些微凉。
宁沐雯痴痴的看着满腹心事的朱怀,歪着脑袋,道:“我们真的认识吗?”朱怀给宁沐雯倒了一壶酒,自己则仰头将黄酒喝下。
江上雨,寒舟里,他独饮。看上去孤独萧瑟的令人心疼。
宁沐雯想不清楚,这男人身上究竟背负过什么,但她清楚的是,面前这个男人内心一定很痛苦。
当一个女人想去了解一个男人的过往时,已经表明她陷入了爱河。朱怀盯着宁沐雯,道:“真的认识啊。”
宁沐雯哦了一声,好奇的问道:“那你是谁啊?我又是谁?”朱怀想了想,道:“我啊,我叫朱怀,朱雄煐。”
“朱雄煐,好像听过。”
宁沐雯想了一会儿,忽然惊呼的开口:“那不是皇帝吗?”“.你能别这么扯么?”
朱怀笑笑:“是啊,是皇帝啊。”
宁沐雯惊愕的瞪着大眼睛,眨眨眼,然后噗嗤一笑。朱怀没笑。
渐渐的,宁沐雯脸上有些凝重起来:“真......真是?”朱怀点头:“真是。”
宁沐雯吓的面色一白,忙不迭要起身见礼。
朱怀拉住了宁沐雯,让她坐下:“不要客气,皇帝也是人,也有爱恨情仇,况且现在也没有外人,不用拘泥世俗之礼。”
宁沐雯有些紧张,还是乖巧点头。
朱怀侧目看了一眼摇曳在孤江内的小舟外蒙蒙秋雨。
他苦涩的道:“你呢,你叫宁沐雯,是宫里的一名小宫女。”朱怀没有将宁沐雯是唐塞儿的往事都说了出来。
许多仇恨,朱怀不想再次灌输给宁沐雯,既然前事已经忘了,那都挺好的。如果有可能,朱怀又何尝不想忘记和老爷子的一切呢?
恩怨散去,刀剑归隐,天下太平,政通人和,这不是挺好的么?宁沐雯拖着下巴,认真的听着朱怀说的过往。
朱怀继续笑着道:“那时候,你还不知道我是皇太孙,然后问我要莲蓬吃......”“哦,我那个时候其实知道天要下雨,故意拿了你的伞......”
一幕幕往事点点滴滴,(好钱的)被朱怀一点点说了出来。
“你当时犯了一些小错,皇爷爷要惩罚你,我就带你跑啦,去镇江过了半个月,你不想耽误我,就默默的走了,哝,这是你当时给我写的信。”
朱怀从怀里将信件拿给宁沐雯。
宁沐雯打开看了一眼,果真是自己的字迹,而且看样子,纸张和字迹已经过去了许久许久
后面的恩怨,朱怀没有继续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