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秦赋中,其人设几乎无可挑剔。
不过,嫪毐只是看了一眼,便神色如常的看向了赵姬,细着嗓门儿问道:“适才见太后面有愠色,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赵姬闻言,脸上怒容顿起,满脸的不悦道:“政儿前日视察郑国修渠之事,因渭文君家臣千方百计,阻挠修渠。
甚至公然违逆律令,说什么‘封地治下,只认封主’,政儿怒极,便以违抗王命之罪,刑治了渭文君的家臣。
不想如今,各地封主纷纷入了咸阳,在我这闹了通,又去相邦那里闹了。”
“哦?”
嫪毐愣了一下,随即唇角浮起一抹讥讽笑意,呵呵冷笑道:“他们怕是听了小人谗言,担心大王废分封,行郡县吧?”
赵姬一脸刮目相看的样子,娇声笑道:“看不出来,内侍长还懂得不少嘛。”
嫪毐呵呵一笑,语气满是戏谑道:“这些赢姓宗室,还真是,啧啧,为了点蝇头小利,竟然就敢枉顾国策国法。
串通一气,聚众闹事,逼压大王,还说什么此乃封地治下,只认封主,一切与大王无关,实在愚蠢至极。”
“莫说大秦境内,皆是王土,单说郑国修渠,此渠一成,关中百八里秦川,将成一片沃野,成为天下最肥之地。
届时受益最大的,便是沿途这些封主,现在国家出钱出力修渠,他们不说贡献一己之力罢了,还为了百亩地这点小利,而闹上咸阳,也是奇葩了。”
赵姬妩媚的瞪了他一眼,微嗔道:“快别说了,为了此事,本宫都头疼一天了,现在啊,全都让他们找相邦去了。”
嫪毐无奈一笑,赵姬这蜜桃实在懒得可以。
既为监国太后,又无心国事,所以基本对吕不韦言听计从。
这也是吕不韦能成独揽大权,权倾朝野之势的原因之一。
他思考了一下,目光不经意间在冬儿面容上扫过,见其虽未施粉黛,但却生的貌美倾城,眉目如画,身段亦是苗条柔弱。
那甜美清纯的模样,清新脱俗的气质,宛若初恋一般。
说时迟,那时快,嫪毐的目光几乎只是在少女身上扫过,并未停留,自是不着痕迹。
便继续道:“太后,此事若要相邦解决,以我对相邦的了解,必然会将国府郡县良田赔偿与那些封主。
虽然止了一时之乱,然大王即便没有亲政,王权之威不可侵犯,太后还是要替大王做主的。”
他知道冬儿一直随侍在嬴政身边,虽对嬴政一往情深,但此时的嬴政一心搞事业,对她也只是姐弟之情,并未多想。
所以想趁机表现一番,他不求什么权势,只求展现自己的价值。
按他所想,自己将来多帮帮秦王,让他看到自己的功劳,哪怕将来知道自己睡了他妈,应该也不会治罪,毕竟,还有个赵姬保护嘛。
即便将来赵姬不在了,那时不知过了多少年,想来,以他的能力,已然可以有足够强大的势力自保。
甚至真要万不得已,窃一国也未尝不可。
赵姬犹豫了下,皱眉道:“他们虽然可恶,可当初华阳那老妖婆作乱,他们也都是立了功的,一时也不好发作。”
嫪毐笑道:“这也无妨,无非恩威并施罢了。他们想要说法,那就照价赔偿,但其闹事,也不可轻恕,再寻些由头,处罚一二即可。”
“他们虽是各地封主,但也应该明白,大秦国土,真正的主人只有一个,那便是大秦之王。”
赵姬皱眉沉吟片刻,笑眼盈盈道:“不错,正和我心意,此事,我会跟相邦说的。”
嫪毐:“........。”
见其一副无语的样子,赵姬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只是还不待她说话,便见门外有脚步声走了进来,三人扭头望去,只见嬴政一身黑色冕服,头戴冕冠,英姿挺拔,虎步而来。
嫪毐与冬儿起身拜见,嬴政一双炯目打量了他一眼,方走至赵姬面前见礼。
“肚子可还疼吗?”
赵姬拉着嬴政的手让其在身边坐下,语带关心的问道。
嬴政年轻虽轻,但举手投足,已有帝王之气,微笑道:“母后放心,儿臣已经无碍。”
说着,又看向嫪毐,清冷而锐利的目光带着几分审视,淡淡道:“内侍长刚刚所言,寡人听见了,倒有几分见识。”
“寡人倒想考考你,你刚刚提到废分封,行郡县,倒来与我说说,这分封,到底该不该废?”
嫪毐拱手一礼,正色道:“臣区区一介寺人,才疏智浅,刚刚所言,不过一番妄语,此等治国政事,自有大王和相邦决断,臣哪懂这些?”
嬴政顿时眉头皱起,沉声道:“让你说就说。”
嫪毐顿了一下,深吸口气道:“回大王,此大争之世,只有富国强兵,才可成就霸业,但若要一统天下,攘外必先安内,分封涉及各方利益,暂时不可轻动。”
嬴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似随意的道:“暂时?那,何时可动?”
“周分封天下,实为自断手臂,削弱皇权,各地封主有贤有庸,封地发展有强有弱。如此以来,人性贪婪,必有纷争掠夺。
这才导致诸侯争霸,列国纷争,数百年战火,使百姓民不聊生,百业凋敝,周更是亡于分封诸侯,足可明证分封之弊。”
“若大王能一统天下,只有废除分封,行郡县,才能免于重蹈覆辙。当然,即便将来大王统一天下,废分封也不可操之过急,否则后患无穷。”
“须知欲速则不达,当徐徐图之。”
话说完,便见嬴政一双虎目炯炯,似有两团火焰,有些激动的望着他,激动道:“先生所言,正是寡人所想。”
显然嫪毐说的话正中嬴政下怀,不知不觉间,他对嫪毐的称呼,居然也变成了先生。
“先生大才,做一内侍宦官,实在屈才,难免有沧海埋珠之憾。不知先生可愿跟在寡人身边,辅佐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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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不待嫪毐回答,便继续道:“寡人保证,绝不会亏待了先生。”
赵姬原本正笑眯眯的望着嫪毐,见其在儿子面前出彩,还颇为高兴,可听了儿子此话,立马脸色就变了。
嫪毐将蜜桃神色尽收眼底,心中好笑,但他自然不会傻傻的离开蜜桃,跟在嬴政身边。
“大王恕罪,小臣承蒙太后赏识,提拔为内侍长,已然心满意足,只想留在太后身边,尽心服侍,保护太后安全,以报太后大恩,不敢乱参国政。”
赵姬闻言,顿时松了口气。
她幽幽美眸,眼波流转,盈盈而望,嘴角亦不自觉的扬起了一抹让人惊艳的弧度。
嬴政闻言,顿时露出失望之色,皱眉不语。
嫪毐顿了一下,话锋一转道:“不过,小臣虽然伺候太后左右,自然也有其他方法,为大王早日一统天下,略尽绵薄之力。”
“哦?此话怎讲?”
嫪毐笑道:“下个月是太后生辰,太后与小臣商议要外出游玩,于灞河边举办寿宴。一来庆祝生辰,二来太后操劳国事,甚是劳累,也好让太后散散心,轻松一番。”
“届时,小臣会为大王和太后奉献一份礼物,礼物虽小,但可让我大秦锐士如虎添翼,助大王早已一统天下。”
“哦?”
嬴政闻言,目光中露出几分兴趣之色,笑道:“彩!如此寡人就拭目以待,我倒想看看,内侍长能为寡人献何大礼。”
见其还要说话,赵姬没好气的嗔道:“政儿是来看我的?”
嫪毐闻言,心中暗笑,这绝美蜜桃,果真可爱的紧,生怕儿子挖了墙角。
这般想着,忽然察觉到一抹打量的目光。
嫪毐若有所觉的扭头望去,正对上一双宛若纯净湖泊的清澈美眸。
见到嫪毐略带玩味的目光看来,冬儿心头一跳,本能的将自己的视线移开。
.........
嬴政离开之后,嫪毐又与蜜桃温存了许久,方才继续修炼起来。
待到傍晚,辞别了赵姬,便与卫尉竭一起离开了甘泉宫。
二人坐着马车晃晃悠悠的来到聚贤楼,这一次嫪毐倒没有在外等着,而是直接走了进去。
“呦,这不是内侍长大人嘛!”
刚走进去,一阵脂粉香气扑面而来,嫪毐不由皱了皱眉,便见聚贤楼的管事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多日不见,青玉姑娘可对您日思夜想呐。”
嫪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笑道:“吕荣兄还是这么潇洒自在,昨儿晚上跟谁快活的呀?emmm,闻着香气应该是黄鹂?不对,还有粉蝶?”
吕荣乃是吕不韦的远方族侄,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身材不高,属微胖,平日里负责看管聚贤楼,因为嫪毐曾经天天光顾,倒也臭气相投。
他很亲切的在嫪毐肩膀上拍了拍,露出一脸猥琐的笑容,赞道:“还是老弟你厉害,我算是服啦。”
嫪毐摆了摆手,笑道:“元肆他们何在?”
“嘿嘿,那几个犊子在二楼地字乾房呢,你也是熟客,就自己上去吧,我还有事,暂且失陪了。”
嫪毐微微点头,与卫尉竭径直上了二楼。
来到地字乾房,果然就见元肆、柳信、王齐和张竭在此。
除了他们,房间内还有六名颇具姿色的丰满女子,四人一人搂了一个,一边推杯换盏,笑容满面。
一边攻城略地,到处揩油,跟怀中女子调笑着。
见嫪毐进来,纷纷热情的打起招呼来,七嘴八舌的,又是斟酒,又是打趣,又是哄闹的。
嫪毐笑骂几句,便察觉到一道直勾勾的目光。
扭头望去,便见一身材曼妙、姿色出众的女子正幽幽地望着自己。
嫪毐心中一动,无奈的摇了摇头。
聚贤楼并非以营利为目的,而是吕不韦专门为了招揽门客所建。
其内规矩也不与别个相同,在这里,每个歌姬都可以选择一个固定的恩客。
除此之外,若非自愿,没人敢逼她接待其他客人。
吕不韦这般做,本意是为了给那些六国来秦的舍人一种家的归属感。
大意就是,你来投靠我,我给你们每人发一房美妾,以解你们他乡漂泊、人伦分离之苦。
紫鸢年方十六,生的姿色艳丽,纤柔动人,若论美色,在整个聚贤楼都是数一数二的。
平日里想要一品芳泽的舍人自然不少,奈何人家对长相俊美的嫪毐情有独钟。
一年前来到聚贤楼后,对嫪毐一见钟情。
被嫪毐破瓜之后,自此便只陪嫪毐一人。
即便得知嫪毐入宫做了寺人,也依旧如此。
这两天有其他舍人想要取而代之,做那入幕之宾,也都被其拒绝了。
众人无奈,只能取笑她尝惯了那驴货,不屑于小雀浅啄。
紫鸢倒也不恼,只是一笑而过。
众人无奈,又担心被人嘲笑是小雀,所以便没人再去自取其辱。
原本她已经做好了嫪毐再不出现,便靠私房银子度此余生的打算,聚贤楼免费供她居住,衣食却是不管的。
谁成想今日元肆突然把她约了出来,说是嫪毐会来,让她作陪。
原本她还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