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位公主在,房家恐怕几十年内都倒不了。
她甚至比太子李治还要重要,要知道李世民在位之后,太子都换了一位,而她身为公主,地位固若金汤。
更何况她这一次做事仅仅只是为夫家讨一个公道,如此深明大义,即便是当今圣上恐怕也非常支持。
“有人要倒霉了!”一名士子叹道。
“倒霉?倒什么霉?我看那房遗爱也不过如此!都说他在长安名气极大,我看只不过是一个沽名钓誉之辈!”
这时,凤来楼中一个气冲冲的声音传出来,众人抬头一看,不由吸了口气。
只见是一个身穿白色青衿、打扮高贵华丽的士。
此人叫做名为萧正,乃是萧家的远房亲戚,也算是萧家人,颇有才气,写了《冬雪》在凤来楼颇为风靡,算得上是最近风头正紧的士子之一。
他乃是三个月前从洛阳前来投靠萧瑀,那时候房俊已经不在长安,他过来之后,连续写了几首诗,让人赞赏,所以名声大噪。
此时见有萧家弟子走进来,众人自然是闭口
不言。
“他写的那几首诗篇我也看了,也不过如此而已!还说什么诗词只不过是玩笑之物,不必过于执着于此。实在是让人笑掉大牙!诗词乃是源于华夏,歌颂生活之美,乃是文人雅客,彰显文采,以诗鸣志之雅物,岂能被他说的如此不堪?我看,他乃是自命清高,不屑于与我等威武,自以为高人一等!”
“此人如此高傲,诸位又何必赞赏于他?反正他从不来凤来楼不是吗?”
众人闻言,不由沉默了。
相互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我知道大家是顾忌他的权势,觉得他乃是房相之子,不敢过分得罪于他。但是,我等士子又怕过谁?既然他不屑于与我等为伍,我等又何必在意他?我看那房遗爱也不过如此!”
听到那萧正如此说,凤来楼中一个士子不禁点头。
“对于房俊此人,其实大家多有议论。此人性情怪异,我的意见跟萧兄差不多,此人确实沽名钓誉!大家确实不应该惧怕他!即便是他写过几片脍炙人口的诗篇又如何?这半年来,几乎无诗篇传出,他恐怕已经江郎才尽!”
此言一出,其他人不由看了下那士子一眼。
此士子名为崔亮,乃崔家弟子,也是那崔和安的堂弟,自从那崔和安赶往洛阳之后,他这位堂弟从洛阳赶到了长安,也写了几首诗篇,颇有才气,跟萧正关系极好。
此时两人都如此说,恐怕是已经通过气。
看到两人如此,凤来楼中沉默了一阵,几个士子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没有多久,一个声音便传了出来:“房遗爱此人才气究竟如何,事实上之前早已经有公论。不需要两位士子再做议论!当时,在凤来楼不少士子也如同两位一般,觉得他毫无才艺,晋阳公主下嫁于他,乃是糟蹋佳人,然而事实如何?”
萧正与崔亮抬头看去。
只见说话的人乃是一位坐在窗边看报纸的士子,他姓卢,名为卢升之,字照邻。
“原来是卢士子,久仰久仰!不过卢士子当时似乎也不在凤来楼,你又如何见得?”萧正不屑道。
“卢升之当时确实不在凤来楼。错失了房遗爱书写笔摇五岳的场景,心中极为遗憾!但是卢升之不难想象那时的盛况!笔摇五岳,诗凌沧州,仅此一句,就无人能及。更何况还有其他的。这几日,我仔仔细细研究此人之诗作,左右看去,看了好几天,最终得出几个字——前无古人也!”
“如此才艺,却被两位说为不过如此,不知道两位又做出何等风靡长安的诗篇?”
“你……”
萧正与崔亮被噎了一下,顿时无语。
“我知道两位对他极有意见。但是,诗篇与才气却做不了假,也无法作假!如果仅仅只是看他不顺眼就见不得他的佳作,那么两位士子我看也不过如此!”
“卢升之,你又
不认识那房遗爱,又何必为他说话?”
“正是!房遗爱也不认识你,你为他说话有什么好处?他压根不屑于与你为伍!”
萧正和崔亮不由大怒。
卢升之一听,急忙站起来对着他们施了一礼,正色说道:“我说的乃是事实罢了!若是话不好听,还请两位担待一些!”
“哼!我看他就非常一般,写出几首好听的诗,有什么了不起的?”
“那房遗爱自命清高,最近还说要写什么《天工开物》,都已经忙了半年多时间,也没有见写出来,恐怕已经见不得人!”
“哈哈正是正是!诸位又何必惧怕于他?他不屑于与我等为伍,我等又何必为他说话?诸位说是与不是?”
卢升之一听,不由叹了口气。
他在长安无权无势,也不愿意得罪这些士族弟子,瞬间不再开口。
而其他士子闻言,不由微微点头。
此时!
在凤来楼二楼南厢房中,几个人正在喝茶。
领头的乃是一个唇红齿白、身材纤细的士子,他手中拿着一面纸扇,轻轻的摇着,展现风流。
在他面前摆放着几张画作和诗篇,刚刚似乎在欣赏。
听到外面的士子议论,他眯了下灵动的眼睛。
“公……公子,那大唐驸马似乎真的很厉害,都已经引起众怒了!怪不得国师这些日子以来,都对他赞叹不已!”
唇红齿白的士子抬头看了旁边的侍女一眼,怔了怔,点了点头。
“柳儿,他是否还有其他诗篇?”
“我正在让人找,不过长安好大,刘执事都不认识几个人。公主,咱们还是回吐蕃吧!公主此次擅自离开吐蕃,前来长安,实在是太危险了!”旁边的侍女急忙开口。
“不需要慌张!既然好不容易来一趟,那么自然要仔细查看一番再说!这中原大地,人杰地灵。也怪不得国师回国之后,无比惊叹!”
唇红齿白的士子年纪看起来并不大,只有十六七岁模样,但是,穿着白袍,拿着纸扇,自作文雅,风度翩翩。
与一般的大唐士子不太相同。
第419章 房驸马赚了好多钱
天气越来越冷,长安又下起了飘雪。
由于快要过年,所以长安来了不少胡商,这些胡商带来了一些高原酒和羊肉,在长安颇为风靡。
如今长安乃是天下中心,许多与长安较好的邻国大多都会派遣人过来朝拜,由于胡商的关系,所以许许多多的长安物品也沿着丝绸之路,送到了世界各处。M
明达堂的白酒,就大为风靡!
说起白酒,多多少少让人震惊。
之前房俊酿造出来之时,还不声不响,不受很多士子喜欢,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房俊的白酒逐渐畅销,让他赚的盆满钵满。
这一天,李世民听到长孙无忌说房俊制造飞火,花销几万贯之事后,大为吃惊,特地让人调查了一下明达堂的白酒。
然而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房俊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已经联系了大批的胡商,早就把白酒畅销到了吐蕃、西域和天竺等国。
如今建立在长安外面的酒坊,正在夜以继日的酿造白酒,根本就供不应求,也因此,白酒的价格大幅度上涨,一小罐就能卖出五六十贯,简直就是暴利中的暴利。
李世民立即惊呆了。
难以置信!
“这还是刚刚开始,长安酒坊还没有继续做大,若是继续做大,钱会更加多!”
“目前长安酒坊的盈利乃是三家均分,分别是太子东宫,卢国公和房家驸马府,随着神仙饮价格的暴涨,已经让他们三家赚的盆满钵满!”
“三家均分?什么时候的事情?”李世民诧异,特地找来了高士廉询问此事。
他乃是尚书右仆射、开府仪同三司,一直在长安,所以对于此事颇为了解。
“去年就已经定了。确实是三家均分,但是,即便是如此,房家驸马府赚的也极多,远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如今驸马府除了神仙饮白酒,还有其他东西,例如大唐时报,亦是能赚不少钱!这些钱,初看或许没什么,但是仔细一算,确实是一个极大的数字!”
李世民闻言,不由背着手在御书房中走动了起来,眼中冒出一丝兴奋。
“这么说,他已经打通了前往西域的商道,甚至已经让人把那白酒运往天竺,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年初之时,他联系了很多胡商,给了他们一些银两,让他们走动!估计就是因为此招,所以他的白酒才畅销数国!天竺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其实是吐蕃,那边要的最多,目前每天据说都有五百罐发出,专门运往吐蕃!此物收到了吐蕃许多贵族的厚爱,他们全部都赞不绝口。”
李世民闻言,心神不由猛跳。
五百瓶,五十贯一瓶,一天就是两万五千贯,这还是最小的,他还有其他东西。
“朕记得,去年他想要酿酒之时,朕还有些不愿意,没有想到这小子竟然能把白酒做到这等程度!”
高士
廉点头说道:“估计是害怕消耗过多的粮食,所以房驸马采用了其他策略卖酒,例如,用粮食换酒,所以,长安的作坊才能日月不停的运作,如今那边已经有两百多个酿酒匠,专门为驸马府处理此事!”
“这么说来,这确实是一大笔钱!朕还没有想过这个竟然能赚的这么多!哈哈,看来,朕要去驸马府一趟了!”
“陛下!如今高句骊之战刚刚打完,国库亏空的厉害,虽然说房驸马对于高句骊一战有大功,但是,他理应为大唐分忧!”高士廉笑道。
“说得好,他本来就应该如此!他竟然把三成分给卢国公,又把三成分给太子府,实在是太浪费了!认真想一想,卢国公和太子府怎么可能需要分那么多钱?朕乃是大唐之主,他就没有想过朕?实在是可恶之极!”
高士廉笑道:“陛下,依臣看,那白酒似乎才刚刚开始。目前全天下只有那房驸马会酿造,其他人都不会,所以他才能赚的盆满钵满。若是他能均出一点,纳入国库,那么咱们处理事情来就不必束手束脚了!”
“不仅仅只是那白酒,还有其他的!我看他就赚了很多银两。若不是辅机提起此事,朕或许还意识不到!这房遗爱,就喜欢藏着掖着!”
李世民激动笑道:“如今朕缺钱,朕可不管其他的!纵然他已经立过大功,但是,女婿有钱,怎么能不给岳父的道理?士廉,你说是与不是?”
高士廉乐了,笑道:“陛下英明!”
“现在查出那白酒赚的极多,还有其他的呢?”李世民顿时感兴趣。
“其他的就更加多了!”高士廉笑道:“这一些,不查不知道,一查当真是吓一跳!陛下是否还记得那房驸马打造过织布机?”
“这个……也赚了很多?”李世民狐疑。
“臣特地让人找一些布店查了一下,房驸马那织布机极为厉害,可以日产布料万匹。如今他占据长安生意至少三成以上,所以,这自然也是一个极大的数字!”
高士廉点头。
“织布机此物,看起来简单,但是运作起来,却无人能及。单凭这一块,只怕他又是日入万贯!”
“啧啧!”
李世民不由倒吸了口冷气,眼中更加兴奋了。
“还有呢还有呢!朕倒是要看看,他究竟赚了多少钱?”
“除了那织布机。他还请人改良了造纸术,利用造纸术与时讯局的大唐时报结合,又是赚的盆满钵满!更何况还不算酒楼、松花蛋和罗汉果这些小东西,这一块,房驸马绝对乃是天才!”
李世民激动了,连续在御书房中走动了一下,笑道:“怪不得他一直嚷嚷着要造大福船!朕还说,造一艘大福船的价格,是普通船只的十几倍,他哪里来的钱呢?敢情就是这样来的!对了对了,还有,朕还赏赐了许多金瓜子给晋阳,晋阳也赢了朕好多钱……”
“所以,房驸马的钱确实超乎一些人的想象。陛下或许可以跟他好好聊聊!”
“哈哈,这个自然得聊一聊!他理应给朕也均一些,岂能一人独贪?朕才是一国之主。不过……”李世民笑道,又顿了顿,脸色开始严肃:“对于萧瑀之事,士廉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理?”
“此事……”高士廉怔了下,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想了想,他叹了口气说道:“陛下理应秉公处置,不徇私情,要不然,可能会引起朝廷动荡!”
李世民怔了下,不由一叹:“萧瑀,终究乃是朕的肱股之臣,朕也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行事,实在是让朕大失所望!”
第420章 你怎么能忘了朕?
说着,李世民猛地咳嗽了几声。
高士廉一愣:“陛下?”
“无妨!”李世民急忙捂了一下嘴,好不容易喘了口气:“你先出去吧!对于萧瑀一事,朕心中已经有决断!至于房遗爱那边,你暂时不要跟其他人说!等朕过去驸马府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