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传说中的戒石铭了。”
武松心里想着,放眼望去,这县衙却也是颇有气势,跟着刘师爷一路转入到了后堂,刘师爷这才把诉讼状递交了上去。
那清河县令却是微微一愣,抬头看着武松,有些诧异:“武松,你几时成亲的?”
武松苦笑:“就在昨日!”
第11章有文化的好处!
“昨日?”
清河县令微微一愣,随手看着武松递交上来的诉讼状,却也忍不住暗喝一声:“好文采!”
这清河县县令对武松却是印象深刻。
去年考试,武松县试第一。
一举拿下了案首。
清河县令稍稍的调查了一下,却是越发的惊异。
三年前,这武松尚且还是好勇斗狠,只是三年前却是忽然间改邪归正,一举拿下了案首,着实让清河县令颇为震惊。
去岁,武松的文章这清河县令是看过的。
可谓是四平八稳,花团锦簇。
清河县令只是一看就知道,这武松,若是想要考中举人怕是问题不大。
“大人!”
武松微微欠身,秀才见官不拜,倘若是前几年,见了官自然是老老实实的拜倒,可是现在,却是大不一样。
见官不拜,这就是秀才的好处。
这清河县县令的年龄约莫在四十左右,穿着云雁细锦的便装。
“张守初的儿子张保保,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调戏贱内,恳请大人,为武松做主!”武松缓缓的开口道:“今日,那张保保虽然没有的得逞,可是,这日后又改怎么办?三日一闹,五日一闹,这学生,如何用心读书,恳请大人给武松做主!”
清河县县令却是笑了起来:“你这厮也是,即是成亲,为何不于我说?”
“不敢劳烦大人,家中简陋!”武松客客气气的开口道。
别看县官老爷现在对自己客气。
可是你要是真的把这一份客气当回事儿,那就是真的搞笑了。
他现在对自己客气。
那是因为自己是潜力股。
三年,浪子回头。
县试案首。
这些光环加持在自己的身上,自然是让县令大人对自己重视起来。
自从去年考中案首,便无人怀疑他的天赋和才情,日后未必不能高中举人,进士。
这清河县县令对待武松自然是要区别对待。
你怎么就知道,人家将来不会飞黄腾达?
万一高中,做了高官,日后对自己也能照拂一二。
教化一方这本来就是县令该做的事情。
清河县县令对待其他的秀才和对武松那还是有区别的。
“猖狂至极!”
清河县令猛的一拍桌子:“淫人妻女,罪不容诛!”
“来人!”清河县县令大喝一声。
刘师爷客客气气的来到了清河县令的面前:“大人!“”升堂,今日便要给这个张守初一些教训,好叫他知道什么叫朝廷王法!”
随后,便是升堂。
清河县令也是明白,说到底,这个张守初也不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对象。
最多就是家里有几亩地的土财主的,朝廷无人。
就连个功名都没有。
这种人就是自己完全能得罪的起的。
为了武松,卖一个人情还是值得的。
县官升堂,自然是吸引了不少百姓的围观,等到差役们手持水火无情棍出现之后,清河县令一拍惊堂木,大声的开口道:“陈捕头!”
而后一个彪形大汉走了出来。
武松看了一眼这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心里却是忍不住开始盘算起来。
到底,捕头和都头的谁的官衔比较大。
水浒当中,自己可是当了一个都头的。
北宋的都头该是一个军职,宋各军指挥使下设此官,属低级军官,相当于现在的连长。
如果说捕快是警,捕头是刑警队长,那么都头是军队的编制,也就相当于武警大队长的样子,同样是负责地方治安管理。
所以说捕头和都头的区别就相当于军警的区别,其职责都是维护地方治安,但隶属的部门不一样。捕头是地方序列,都头是军队序列,但都头又要服从地方管理,属于双重领导。
但是,实际上,古代的县衙也就县令、县丞、县尉,这三个职位算是“官”,以下的什么捕头,师爷,捕快之类的都只能算做“吏”。
一般百姓可以参加的考试,胥吏不允许参加。他们基本没有官方地位,也没有固定的收入,但是却熟悉法律条文,文书格式,具有办事能力。胥吏是古代官僚体系终的基层人员,胥吏大多出身自贫穷而清白的家庭,地位甚低,甚或毫无地位。
所以,都头也好捕头也好,都是胥吏,在古代也只是一个普通衙役而不是官员,没有品级。
无非就是县官让你办事儿,你就办事儿而已。
还没有朝廷俸禄,全都是靠着县官来养活,而县官也不可能给太多的钱,说到底,就是给你一口饭吃,养活你而已。
不过,即便是如此,在这个十里八乡里面,胥吏还是很有地位的,一般老百姓虽然可以参加考试,但是,有几个真正读书的,没钱,上什么私塾,读什么书?
这胥吏说什么就是什么,盘剥你一点,就盘剥你一点。
你还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随后,清河县县令冷冷的开口:“陈捕头,你去把张保保给我抓来,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谁给他的胆子?”
身为地方官,按照道理来说,清河县县令自然是要跟当地士绅搞好关系。
不过,张守初只能算是诸多大地主当中的一个,清河县县令不可能一口气得罪一群地主,但是,得罪一个那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没有功名,朝廷没人,家里也就是有些钱而已。
士绅,士绅。
没有士,怎么教育你,你都是活该!
算得了什么?
完全得罪的起。
武松也是心知肚明,这要是张守初家里还有一个秀才,武松就不可能打官司。
说白了,现在武松就是欺负你没文化。
下令之后,这清河县令却是一摆手,看着武松道:“武松,这捕头抓人,尚需时间,你我去后堂,小酌几杯如何?”
“多谢大人抬爱!”
武松一笑,随着清河县令一起转入到了后堂当中。
第12章狗一样的东西,先打一顿再说!
后堂当中武松却是在跟清河县县令聊着诗词歌赋。
这个算是文人之间的交流。
好在,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武松也是着实花费了一些心思来学习这个时代的诗词歌赋。
最起码,文人之间的交流。
武松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武松,你昨日成亲,却是不通知本官,着实不该!”清河县令板着脸说道。
“学生知错!”
武松微微欠身,清河县令却道:“你家境贫寒,本官自是明白,罢了,本官于你十两银子,你回去该是要用心读书,不日就要府试,你可要用功读书,切莫因为男女一时之欢而耽误了自己的前程才是!”
“多谢大人!”武松行了一礼:“武松回去自当是用功读书,不负大人所望!”
随后这刘师爷便拿来了十两纹银。
……
……
张守初家“爹,爹,你可是要给我做主,那狗贼武松,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张保保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看着自己的老爹。
他倒是已经洗干净了,可是身上还是有一股臭味儿。
张守初的面色也是极为不好看。
昨日,武大郎刚刚挖走了自己的心头肉,今天,武松就把自己的儿子给打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还有没有王法了?
张守初自然是气的要命:“去,把家里的佃户都叫上,我要他武二知道,在这一亩三分地,得罪我们张家是什么下场!“这个时候,有几个公人推门而入,几个家丁拦都拦不住其中一个都头模样的中年壮汉手中拿着铁尺,神气活现的在众差役的拱卫下排众而出,口里问:“哪个是张保保?”
张守初心里咯噔一下,而后盯着陈捕头道:“陈捕头,你这是?”
陈捕头厉声大喝:“张保保,你东窗事发了,来,将他锁拿起来,随我到衙门里去一趟。”
陈捕头身后的公人纷纷拿了木枷、锁链上前,张守初大喝一声:“且慢!他所犯何事?又有什么罪名?”
陈捕头自然也知道张守初乃是乡间财主,此时语气便客气了许多,道:“该犯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如今苦主已经告到了衙门,我们奉县令之命,前来提人。”
“什么?”张守初却是愣住了,武松把他们给告了?
武松居然把他们给告了?
张守初刚要说话,陈捕头却是大声的开口道:“带走!”
“爹,爹!”张保保急忙大吼,可是却是根本就无法反抗,直接别陈捕头给摁在地上,直接套上了枷锁。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张保保大声的怒吼:“你们,还没有没有王法了!”
张守初心乱如麻,两眼一翻竟是晕了过去。
等到醒过来的时候,依然是过去了一个时辰,全家上下哭哭啼啼的,乱成一团。
张守初顾不得身体沉重,急急忙忙的朝着衙门赶去。
而此时此刻,武松和清河县令也是转入到了正堂当中。
陈捕头走入大堂,朝案后的朗声道:“疑犯张保保带到。”
这清河县县令立刻横眉冷面,威风凛凛,这变脸的速度也是够快的,就看到他拿起惊堂木用力一拍,发出了一声巨响,而后,只听他朗声道:“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