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当即建议道,
三世略微沉吟,不由点头,说的也不错,毕竟步兵不能奇袭,那就不如镇守钟离,毕竟他独木难支,据说合肥城高墙厚,也不好攻,
那楚枫可能不会傻不拉几的合肥不留人防守。
“说的不错,钟离小城虽是鸡肋,却可守护后方屏障,拿下吧,拿下后全城都给我tU了,我要让楚枫知道,他麾下百姓也不过如此!”
三世沉声点头,算是同意了这个提议。
主要也是步兵突进效果并不理想,留下来保证后方的进攻效率可以了,至于他麾下铁骑,直逼合肥,能赢最好,不能赢也能留一手。
“诺,少主放心,保证不让少主失望!”魑当即信誓旦旦保证。
“魅,你去整顿骑兵,速速渡河,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明日一早,我要亲率十万铁骑直逼合肥!”三世看向魅,直接下了死命令。
“诺!”魅点头,心中却是感慨,一天一夜,十万铁骑,几乎不太可能!不过就算不可能他也得把变成可能啊,否则楚枫知晓战况肯定杀来了。
“传令下去,全军整备吧。”三世抬手,同时朗笑道:“另外,斩获最多的一个营可以放开军纪一日,不用约束!应该知道去干嘛吧!”
听到这话,其中斩获最多,也是战损最多的部将瞬间乐了,当即应道:“末将明白!”
“下去吧!”三世摆手:“顺便堤防一下楚枫的水军,给我设下阻碍,让楚枫的水军暂时没办法驰援,否则断了我们水路就麻烦了!”
“诺!”众将齐齐应下。
当即,众军队有的去放松军纪,有的则是抓紧打造攻城器具,也有一些连忙去河水左右设下阻碍的东西,铁骑则在快速渡河。
————
另一边,日过晌午。
空气中雾气同样消散,夏侯渊也看清了对岸的情况,尸山血海,对面竟然阻碍了他不断地时间,不过眼下战船再一次要登岸。
他紧咬牙关,握紧双拳,这一次,无论如此都要渡河成功,否则他无法向曹操交代。毕竟他麾下全都是青州兵的精锐,
对付这些垃圾,如今损伤已经很多了,他已然很不爽了,不能继续下去,他要让对面些屁民付出代价,不过他也见识到了楚民的厉害。
例如有的临被插数枪,却挺身上前,一刀砍死一人,
无数无惧牺牲的,无数舍生忘死的,单轮战斗意志,这些百姓不弱于一流军队,只不过底子差了点。
战船上,夏侯渊亲自指挥。
亲自督战指挥,无数青州兵前后冲出去。
新的一轮冲锋在继续,刀枪剑戟挥舞,原先的弓箭几乎被射光,投石车的石块都被砸完,岸边尸首堆积成山,直接踏着尸首都能冲上来。
夏侯渊眯眼,心惊胆颤,因为方才他看见自己麾下之前砍断双腿的一人,双腿还在流血,那痛苦隔着屏幕都能感受的到。
另一个人双目被一剑划过,瞎了,鲜血顺着眼皮滴落,看不见了。
两个都不吓人,可此刻瞎子背着断腿的男子,断腿的男子双目为眸,指挥着瞎子准备冲锋,这一幕,让夏侯渊咬紧牙关!
楚民皆如此,他们真的能赢吗?
这一刻,夏侯渊心中竟然没有了答案,要知道,他最强的青州兵只是和这些杂兵,甚至还是百姓打就这么费劲了,要是和楚军打,岂不是..
夏侯渊心中有答案,但是这个答案他不接受。
“锵!”抽出佩剑!
“杀,给我拿下他们!”
夏侯渊佩剑前指,怒斥道。
“杀!”青州兵嘶吼。
岸边,李龙衣甲染血,双目通红,他手臂都在颤抖,他已经不知道砍多少刀了,浑身都要脱力了,可是曹军却一波接着一波。
他身后,三千郡兵不足三百,无数百姓青壮已经顶上来了,全都凭着一腔热血扛着曹军精锐进攻,这完全就是一处绞肉机!
“兄弟们,今日看来是要战死在这了,尔等都是好样的,吾以尔等为荣。今日,就让我们同生共死,流尽最后一滴血,就算死,也要站着死!”
李龙回首,看着众人,声音带着豪迈,他们都是士兵,他们必须挡在最前面,身后是百姓,他们守护的人,不能让他们冲锋在前。
“同生共死,死不旋踵!”
“同生共死,死不旋踵!”
三百人发出最后的怒吼,一个个同样脱力了,他们都不知道是什么让他们撑到现在,这场与死神之间的较量恐怕要临近尾声了。
对面这一次冲锋,他们大概率是挡不住了,对面人太多了,打到现在如今,他们已经精疲力竭了。
李龙同样清楚这点,他看向王新,沉声说道:“王族长,是吾等对不住百姓了,稍后若我等不敌,还望王族长守护江淮安宁!”
李龙眉宇郑重,紧盯着王新道。
“李将军,放心吧,这身后同样也是我等的家园,我等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今日,就算豁出去这条老命,我也要让曹军止步于此!”
王新看着李龙,目光肃穆道。
“嗯!”李科转身,目光皆是死志,有王新这句话,他放心了:“兄弟们,杀!”
不过就在这时,河面船只传来一道急促的声音:
“报~!”
第424章 急报
“报~!”
“启禀将军,主公有令,全军撤出此地。”那道急促的声音响起,同时看见的是那风尘仆仆的传令兵。
“撤出此地?”夏侯渊愣住了,当即指着远处质问道:“敌军就剩最后一口气了,只要一个冲锋,就能一举击溃,现在撤军?为什么?”
“莫非是曹仁攻入对岸了?”
夏侯渊有些疑惑,毕竟四方联军他可不看好,袁绍军垃圾,蹋顿军皆为骑兵,贵霜军更是没有过人之处,所以他问是否曹仁。
“回将军,主公说了,是贵霜军队从钟离县沿岸攻入进去,现如今,袁绍,蹋顿,包括曹仁将军的兵马全都在向钟离方向靠近。”
信使连忙解释了句。
不过看向夏侯渊指的地方,心中也是一惊,因为那里惨不忍睹,已经有无数人惨死在那,尸山血海,就连空气中都是弥漫着血腥味。
他已经不清楚死了多少人,不过他也是感叹,要知道,对面都是一群郡兵外加老百姓,可却能战至如此,的确令人佩服。
“贵霜军攻进去了?”夏侯渊皱眉,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就好像听到什么不敢相信的事情一样,毕竟在他看来,贵霜都是一群怂包。
“嗯,据说是三世亲自督战,并且杀了个措手不及。”传信的也不知道具体是啥情况,只知道曹操说了让夏侯渊他们撤军。
“欸!”夏侯渊气的一甩手,早知道这样他就不冲了,如今胜利差一步,来了句其他地方成了,这让他死去的数千青州兵不都白死了么?
夏侯渊很想直接拒绝,然后直接拿下,可是自己大哥的话他又不能不听,最终,他只能深吸几口气,平复一下内心的颤抖,
“来人,传令,全军后撤,撤出战场退回北岸,准备驰援钟离。”夏侯渊说完这话,已经抽干了他所有的气力,没办法,太烦人了。
“将军,真撤啊?就差这一点了!”几个部将看着远处已经要杀穿的位置,心中揪心万分,这样之前李将军和诸多士卒都白死了。
“我难道不想么?可是没人知道还要填多少人进去,要是违背军令又没有拿下,谁能担得起责任?”夏侯渊怒斥,毕竟如今就算拿下也不算功劳了,
反而直接扣一个违背军令。
“可是,欸!”
几个部将叹息,当即纷纷上前呼喊道:“撤军,全军撤军,鸣金收兵!”
语落,无论是传令手还是口口相传,瞬间就传开了,撤军,尤其前线即将浴血奋战的甲士,他们是看了无数人惨死,心中胆寒。
可听见后方传来的鸣金声,瞬间笑了,死里逃生都不为过,他们上去必死无疑,而催命鼓救命锣,在他们听来这宛如天籁之音。
“撤,快撤!”
“终于撤了,老子差点死在那里。”
“那群魔鬼,一群老百姓头都被砍了,牙口还敢咬在我腿上。”
一群死里逃生的青州兵不禁后怕,纷纷诉说着方才所见所闻,至于夏侯渊,他没脸在这待着了,甩袖径直离去,这场战斗他认为很多余。
南岸,看着如同潮水般退去的曹军,所有楚军或者楚民都欣喜若狂,发出歇斯底里的狂欢声,他们虽然不知道曹军为啥后退,可他们赢了,
这一次,曹军没有坚持,而是全面退兵,他们坚持到眼下都是值得的。
有的甲士直接累瘫在那,躺地大口喘着粗气,丝毫不顾及血水,他们太累了,有的人崩溃大哭,有的人不听呼喊自己父母的名字,也有的人漠然沉默,没人知道想什么。
至于方才那瞎子和瘸子两个,没了双腿的士卒看着退去的曹军,颤抖着身体,对着瞎子喊道:“兄弟,曹军撤了,曹军被我们打撤了。”
“你快帮我看看,他们撤的狼不狼狈!”瞎子激动喊道。
“狼狈,无比狼狈,落荒而逃!”瘸子兴奋的喊道,他们种算是坚持下来了。
“好,好,好!”
至于绝大多数人,在岸边举起手中刀枪,发出兴奋的呼喊。
可是岸边,李龙提着滴血的佩剑,上面鲜血顺着留下,可他看着撤退的曹军,不知为何,他丝毫笑不出声来,因为他清楚,对面是夏侯渊统军,
此人有勇有谋,如今死了这么多精锐,可眼看就差一步之遥,无论换成是谁,都不会放弃,可是夏侯渊放弃了,显然是...
联军有其他地方也在进攻,并且有了成果。
想到着,李龙拳头不禁攥紧,难不成到最后依旧不能击退这些贼人吗?楚民注定要遭此一劫么?
此刻,王新也过来了,他面容同样凝重,没有跟随百姓欢呼,他活了一辈子,如何看不懂方才的局势,刚才曹军已经占据绝对的优势,
他们这些人,很难撑到日落。
可却在这时候退了,能让他们退军只有一种可能,曹军大本营被偷袭,这个概率微乎其微,其次便是其他人渡河成功了。
“欸!我们都尽力了!”
王新看着浑身染血的李龙,感叹说了句,他们也没办法,他们已经做了自己该做的,剩下就看楚枫或者其他人的了。
“呼,嗯!”舒了口气,李龙点头:“去让人处理战场,顺便多多派人去巡视,提防曹军去而复返,顺便告知众人,曹军退了。”
“嗯!”王新点头,这时候有些话没必要说给所有人听。
就这样,一场从凌晨搏杀到天亮的战局就这么稀里糊涂结束了。
而曹军在此葬送了不少精锐的青州兵,当然,楚军这边也是打的山穷水尽了,火油,箭矢等用完了,甚至就连刀剑都砍钝了。
可见此战战的到底有多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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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一处官道上。
寒风凛冽,一队人马被吹的直哆嗦,可却正在往钟离赶去,中间车辇上,正是曹操,两旁则是郭嘉荀攸等人。
“主公,没想到这次率先拿下对岸的竟然是三世的贵霜军团,这支军团论战斗力,比我们青州兵都远远不如!”郭嘉感叹说了句,
这是他事前没有想到的!
“呵呵,他被楚枫给嘎了,估计是急眼了,竟然亲自督战,不过他此次选择的位置特别不错,而且也帮我们一个大忙。”
一旁,荀攸接话笑着说道。
“呵呵!”曹操朗笑了声,并未多言,三世能这么拼命干挺好的,要是他能灭了楚枫,那三世估计也得死伤惨重,到时候吞并都很简单。
“主公,钟离距离合肥不过两三百里,估计三世带骑兵最迟后天一早就能到,快一些,后天凌晨都能到,估计合肥那些守军看见,瞬间都傻眼了。”
郭嘉爽朗笑了声,捋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