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中立刻就有人认出了这公子哥。
“这不是南雄侯府的公子赵~岩吗?”
“真是侯府公子?”
“假不了,你是没见这位公子平日横行凤阳时的样子,那叫一个嚣张。-”
“就是就是,我也过这赵岩,平时身边还跟着十几个家仆前呼后拥的,记得一年前,有个脚行无意中撞了他,他当场就让人将那脚行打了个半-死。”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这位王爷还真把这位侯府之子个抓来了啊!我们要不要也……”
“先看看,这位王爷如何处理这位侯府之子。”
“也好。”
凤阳府衙内。
“放开我!放开我!知道我是谁吗?你们居然敢抓我?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赵岩被押着上了府衙大堂,人却还在叫嚣,火气很大。
刚刚他还在侯府搂着女人睡这大觉,然后看到陆贤带人强闯了进来将他直接拖来了这。
身上只有一身睡衣,换谁谁也受不了啊!
朱橚看着叫嚣的赵岩,平静的问道:
“堂下可是南雄侯赵庸之子,赵岩?”
赵岩此时还没搞清楚情况,目光狠狠的看向了朱橚:
“你是谁?为什么抓我?你可知道我乃南雄侯公子,抓了我,后果你承担的起吗?”
朱橚冷笑一声:
“你可知道,就是你爹在这,见了我也要毕恭毕敬?”
赵岩听到这话,不由微微一愣,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
“你,你是周王?”
朱橚轻哼:
“还不蠢嘛,你现在可以在将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赵岩顿时不敢吭声了。
朱橚的威名他可是知道的。
朱橚来了凤阳,他爹赵庸就立马写信给了他,让他这段时候老实的待在家里不准惹是生非。
赵岩倒也老实,这段时间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造人,哪也没去。
却没想到,就这样都能被这位主绑来。
朱橚见赵岩老实了,也不多说什么,而是拿出一份诉状问道:
“本王问你,三个月前,你可抢占了佃户张阿三家的半亩地?人家不给,你还派人把张阿三的家给砸了?”
“可有这回事?”
赵岩闻言,连忙道:
“事情是有这么个事情,可那是张阿三敢和我耍无赖,他自己好赌,输了自家的半亩地,原本说好了让家里女儿给我做小妾的。”
“可是事到临头,他却反悔了,那我哪能干,他既然不愿意女儿给我做妾,我也不强求,让人要回来了他输给我的半亩地。”
“俗话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朱橚冷哼:
“是吗?可本王怎么听说,那赌坊是你开的?”
赵岩脸色一僵,呐呐的不敢说话了。
他是知道,朝廷是有严令的,官员子嗣,公候亲眷不许私设赌坊,违令者鞭笞四十,还要被流放三年做苦役。
朱橚冷笑:
“看来还知道自己有罪,你利用这赌坊共计强占了民田一百三十亩,此事你可认?”
赵岩脸色微白,迟疑了好久,才咬牙道:
“我认,不过我已经准备归还了,田契就在家中,可以随时交给王爷。”
朱橚轻轻点头:
“认就好,来人,去南雄侯府将田契取来。”
“是!”
朱橚这才继续看着赵岩淡淡道:
“看在你认罪态度良好的份上,本王也不为难你,按朝廷律例,鞭笞四十,收监押送进京等待进一步处置。”
赵岩傻了:
“殿,殿下,我田契愿意归还了,您,您怎么还要打我啊。”
朱橚脸色一肃:
“本王按律判罚,你有异议?”
赵岩脸色一白,赶紧低头:
“没有。”
见赵岩低头,朱橚也不再废话:
“拉出去打!”
“是!”
就这样赵岩被直接拉到了府衙大院,当着所有百姓的面进行了刑罚!
而为官的百姓,在看到了赵岩这位侯爵之子,居然真的被当众鞭笞,被打的哭爹那娘,血肉模糊时。
他们才相信,这位王爷是在动真格的啊!
一时间所有的百姓眼睛都亮了起来。
“王爷,草民有冤情!”
“王爷,草民也有诉状!”
“王爷,草民冤枉啊!”
一时之间,整个府衙前,百姓们都激动了起来。
对此,朱橚早有准备,直接在府衙外设了一个地方,派了一队辎重营的将士去接收百姓的诉状。
而凤阳府衙这边,判案继续。
一位位公候亲眷,被强行押送到了大堂。
“侵占民田,殴打军户,还敢不认罪?来人给我拖下去打八十大板,收监送京!”
“嗯?愿意归还良田,还赔偿百姓的损失?嗯,少打点,二十大板,收监。”
“咦?你爹是侯爵?不好意思,我爹是皇帝,你爹见我爹得跪,来人,打一百大板。收监”
“啥?田地都已经归还了,不光愿意赔偿,还愿意向百姓认错?嗯,这个不出错,就打十大板吧,回家反省,再有下次,严惩不贷!”
就这样,朱橚行云流水的处置着这些公候们的家眷。
情节严重的,有做不法事的一律重罚,收监,送京城。
至于情节轻微,没犯下什么大事的,那就小惩大诫。
这一套操作下来,让一甘凤阳府衙的这些官员都看麻了。
这些可都是公候家眷啊!
一个个在这位王爷手中,被收拾的和个鹌鹑一样。
貌似也就这位王爷敢这么做了吧?
原本这些官员以为,在这位王爷的威压下,因该不会有人敢跳出来触霉头了吧。
直到……
“永嘉候公子朱昱?”
公堂上,朱橚淡淡的看着朱昱。
朱昱同样也一脸平静与朱橚对视。
“回禀殿下,正是在下。”
朱橚翻着诉状:
“人有告你,侵占民田,奴役百姓,纵使家中奴仆殴打百姓,可有此事?”
朱昱点头:
“却有此事。”
朱橚微微点头:
“认罪态度还行,来人,打五十大板,收监!”
“慢着!”
朱橚双眼一眯:
“你有意见?”
.... . ...
朱昱平静拱手:
“不敢,但有件事在下要先和殿下说明。”
“就殿下说的这些罪行,家父还有其他各家公候都已经上奏陛下,递了请罪折子。”
“也就是说,殿下,我的这些罪名,陛下已经知道了。”
“我们家也已经将所有侵占的良田归还,还补偿了那些被奴役或殴打的百姓一笔不菲的银两。”
“所以,殿下,您现在是无权处置我的,就连其他的公候子弟,您目前也无权处置。”
“当然,殿下一定要打,在下也绝不反抗,但是,我爹必然会到殿下面前参殿下一个滥用私刑之罪。”
朱橚顿时愣住了:
“你说什么?你们各公候府已经递交了请罪的折子?”
朱昱嘴角微翘:
“数日前就已经递交了,看来殿下还未收到消息啊。”
朱橚的脸色顿时就难看了下去。
好算计啊,这是以退为进,想要让老爷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