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杨大人了。”
他们大体上是接受这个办法的，只要价格稍微降一些，他们就可以完全接受。
第26章 骨子里的善良
其中的道道杨廷和清楚的很，知道这些人算是接受这个意见了，可能是囊中羞涩，也可能是为了面子，想要少交些钱。
杨廷和没有着急回话，现在主动权把握在他的手里，这些人也清楚，他们就是案板上的鱼肉，陛下给了这个条件，那必然有一部分人会退出这个‘联盟’，而且可能是最有实力的那一批，剩下的也翻不出什么花样，现在也只能求他少要点钱。
杨廷和看情况差不多了，捋了捋胡子，慢悠悠道：“那老夫就去和陛下商量商量吧，不过应该也谈不下来多少，诸位也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多谢首辅大人。”
“多谢大人，大人尽力便好。”
“多谢大人。”
......
下面尽是奉承之词，杨廷和也不在意，打算吃个晚饭再过去，反正他已经给自己留了余地了，两千五你们接受不了，那两千呢，这总不能说不行吧？
把众人送走之后，杨廷和端起一杯茶水，总算是有时间喝口水了，这个首辅现在是越来越不好当了，毕竟这位陛下虽然年轻，但是可一点都不简单啊，他敢肯定这位陛下在搞什么幺蛾子。
自己儿子为什么安排到锦衣卫，真当他不知道嘛，虽然不知道儿子在做什么，但是前些日子陛下给了锦衣卫一百万的拨款，最近锦衣卫又不出来，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好吧。
只不过最近谷大用太闹腾了，大家也没注意锦衣卫的事情，毕竟自古以来锦衣卫和东厂也算是竞争关系了，陛下已经摆明了宠幸谷大用了，谁还会在乎锦衣卫啊。
他知道有问题，但是他既不说，也不查，儿子顶着自己的名头出去办事他也不问，他到了这个位置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儿子既然有了自己的选择，那他作为父亲也不会去反对。
只不过他也是大明的首辅，世家的代言人，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他也没法做主的。
“父亲，怎么有这么多官员过来啊？”杨慎刚从外面回来就看到一大堆官员从家里出去，官阶还都不低呢。
“没事，他们惹了陛下，陛下正在给他们刮油呢，话说你在锦衣卫，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道么？”杨廷和瞥了一眼儿子，这小子天天都在忙什么呢，也不着家，几天也不回来一趟的。
“啊，这个啊，我刚刚接管锦衣卫，还不是很了解，回去了解一下哈，父亲大人，我先回去拿个东西，马上就走。”未免露出破绽，杨慎连忙跑路。
这些天他都快忙死了，一堆的事情，哪有时间操心别的事情，陛下也说过，朝廷上的事情不需要他操心，只要把交代的任务完成就可以了。
杨廷和摇了摇头，儿子还是太年轻啊，“用修啊。”
“啊，父亲大人有什么事么？”杨慎怔住了，心里稍稍有些紧张。
“注意休息，你看你都瘦了。”杨廷和笑眯眯的抿了口茶水，反正他杨家再怎么也不会亏就是了。
“儿子晓得。”杨慎微微欠身，虽然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意思，但是听着总是没错的。
“去吧，放心大胆的去做吧，有父亲在呢。”
“是。”杨慎心中一个突突，父亲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发现了？这么说他是支持我的？
朱厚熜这边在文渊阁中已经进入了一种入道的状态，手中的书本轻轻的翻动，他在感受书写者的意境。
可惜这里的原本不多，大多是手抄本，所以能够感受的意境不多，但也足够让他惊喜了。
轻轻的呼出一口浊气，到了先天期已经不只是简单的积累真气以及增强肉身了，入道才是最好的修炼方法。
凭借现在的地位，他感觉逍遥子的另一门绝世武功《八荒六合为我独尊功》是最合适不过的，没有什么是比天下之主更适合修炼这门武功的，但是很可惜，他的主修功法是《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
主要还是没有，要是有了倒是可以借鉴一下，没必要换功法，但是这种同类别的神功肯定有着相似之处的，看一看总是没错的。
朱厚熜打算把金銮殿下面的那些人收拾服帖了就着手准备寻找这些神功秘籍了，至于现在嘛，万里长征第一步，斗争才刚刚开始。
“陛下，该用膳了。”看到朱厚熜睁开眼睛，黄锦连忙上前，之前葛公公可特别交代过，陛下一旦进入一种无我的境界，那千万不要打扰他，不论什么事都要延后，一旦打搅了陛下，会产生非常严重的后果。
“哦？你叫黄锦是吧？”入道的效果很好，朱厚熜还是蛮开心的，这时候应该过了用膳的点了，吕芳找了个不错的人嘛。
“奴婢正是黄锦。”黄锦很开心，这说明他的名字被陛下给记住了。
“吕芳将御膳房交给你啦？”朱厚熜一边问着一边朝着外面走去，也确实饿了，练舞室很费钱的，就看朱厚熜造的那些药材就知道了。
以前在武当山的时候也吃，只是没有现在这么奢侈就是了。
“是的，干爹将御膳房交给了奴婢，让奴婢负责陛下的起居。”黄锦连忙答道，今天算是他的第一次正式服侍陛下，可不能出了差错。
“诶呦，这都认上干爹啦？”朱厚熜笑着瞅了黄锦一眼，这小子挺清秀的，不会有什么py交易吧。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黄锦连忙跪下磕头认错，他以为皇上不喜欢这种关系。
这是吕芳教给他的保命之道，伴君如伴虎，如果在陛下身边做了什么错事，一定要及时认错不要想着隐瞒，陛下会宽容一些过错，但是永远无法宽容欺骗。
“我什么时候说你错了，你呀，不要想太多好吧，我并不讨厌这样，只要你们不欺上瞒下就好，当然，你们也骗不了我，既然吕芳把御膳房交给你，那你就好好做，朕的饮食可就交给你了。”
朱厚熜将黄锦给扶了起来，在某种程度上朱厚熜也是会给他们一些尊重的。
朱厚熜的这一点点暖心的举动可把黄锦感激的不轻，他看得出来，陛下是那种发自骨子的善良，有这种主子，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第27章 还有一件事
这一刻，黄锦发誓，自己一定要守护陛下，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奴，奴婢知道了，多谢陛下体谅。”黄锦的眼泪已经不争气的掉了下来了，进宫这么多年，没想到第一丝温暖竟然是从陛下身上感受到的。
“行了，赶紧起来，哭什么哭，前面带路去，朕饿了，要是今天不能让朕吃的满意，朕可是要罚你的。”朱厚熜可没空跟他在这煽情，多大人了还哭，自己真要是那种性格乖张的皇帝，早给这家伙拉出去砍了。
“唉，唉，奴婢马上给您带路，要是伺候不好陛下，奴婢甘愿受罚。”黄锦赶忙摸了摸眼泪跑到前面带路。
后面的陈洪，看到这样的场景，眼神中浮现一丝的羡慕，羡慕黄锦能够受到陛下的宠爱，羡慕黄锦得到的权势。
对于他们这些太监来说，皇帝给你多大的宠爱，你就拥有多少权势，他心里不服气，明明是一起的，早上陛下还同时问了他们两个的名字，现在完全就把他忘了，还有吕芳，凭什么御膳房的事情给黄锦而不是给他陈洪？
当然了，这些他也只敢在心里说说，说出来就是找死的，当今陛下看着仁慈，但那是皇帝啊，伴君如伴虎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顿饭朱厚熜吃得很开心，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感觉还是蛮开心的。
“陛下，饭菜还和您口味否？”这时吕芳也过来了，看到桌子上光溜溜的盘子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今天他忙活了一天，现在总算是交接的差不多了。
“你说呢，明知故问，事情都交接的差不都了吧，你先说好，能胜任这份工作么，不行我趁早物色别的人。”朱厚熜白了吕芳一眼，不好吃我能吃的这么干净嘛。
“已经和葛公公交接的差不都了，明日还要去内阁熟悉一下环境，还请陛下放心，奴婢必不会辜负陛下的信任。”吕芳很沉稳，没有开什么空头支票，但也没有退缩，声音非常的有力。
“嗯，你有信心就好，朕有很多事情要忙的，希望你能帮朕分担一些。”朱厚熜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没有太大的要求，别像葛景那么废就行了。
“诺，奴婢一定努力跟上陛下的脚步。”吕芳知道，这是朱厚熜对他的殷切期望，他必须完成，不然朱厚熜定然是要换人的，能者上庸者下这也是必然。
“陛下，首辅杨大人求见。”很快陈洪上来禀报，今天已经来两回了，也不知道杨大人想要干什么。
朱厚熜却是已经了然于心，想必是和其他人商量的差不多了，不过接下来的事情他不想出去，堂堂一个皇帝和人讨价还价，感觉很掉价的。
“吕芳啊。”
“奴婢在。”
“谷大用在河南那边抓了一批人，杨廷和为了这事来找我好几趟了，我给他两千两白银一个人的价格让他赎回去，而且只允许按家族打包出售，他说要回去商议一下，现在结果应该出来了，你去会会他吧，正好以后你在司礼监工作，就是跟内阁打交道的地方。”
朱厚熜摆了摆手在，这种事情当然是要交给吕芳来办啦。
“那陛下的意思是......”吕芳没有直接出去和杨廷和谈，而是问一问陛下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能卖就卖，反正留着也没用，朕的心理价位是一千两一人，你看着谈，杨廷和要是坚持你就适当降点价，但最好不要低于我的心理价位。还有就是后续的事情你也负责一下，先问问谷大用那边抓了哪些人，然后两头交赎金，这边的就直接交给你，那边的你记得跟谷大用说一声，这事你可一定要给我办好啊，往后是喝粥还是吃肉就看这一波了哈。”
朱厚熜瞥了一眼吕芳，这事交给他是最好的，这也是考验他能力的时候。
“诺。”吕芳没想到上任后交给他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么重要的事情，就算深居宫里也听说了这件事，葛公公还特地叮嘱过要盯着这件事，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
陛下说是让他去谈，底线一千两，但他怎么可能就满足于一千两呢，当然是越多越好啦，越多陛下也就越开心。
“去吧去吧，不要紧张，反正这一波是白薅的羊毛，多少朕都能接受，你要做的就是一定要和谷大用那边交接好，然后要做到童叟无欺，不要搞什么小动作，他们痛痛快快给钱，你们就痛痛快快的放人，一定不要让人给我死了，一个人最少一千两呢，你就告诉谷大用，死的钱从他东厂的开支里面扣，明白么？”
这个就跟做买卖一样，做生意要以诚信为本，良好的信誉才能引来回头客，这比生意做好之后，朱厚熜甚至不介意送他们点小礼品什么的，欢迎下次光临。
“诺。”吕芳大致心里有数了。
“对了对了，还有一件事，准备点小礼品，不需要太珍贵，弄点有纪念意义的，送给那些来交赎金的官员，多做点，给谷大用送一批过去，记住啊，人家是顾客，态度一定要好，对方有什么要求，只要加钱，尽量满足，我这个人一向是很随和的，这么大的事说放下就放下了，得让他们记朕点好。”
朱厚熜索性提醒他把事情一起给办了，服务态度要到位，毕竟是花了钱的。
“诺，奴婢知道。”吕芳倒是觉得理所当然，能够放了他们已经是陛下天恩浩荡了，不就是花点钱么，再正常不过了，还要对他们好声好气，感觉完全没必要，不过既然陛下这么说了，他也不会说什么，按照陛下说的做就是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朱厚熜又叫住了要走的吕芳。
“陛下还有什么吩咐？”吕芳没有任何的不耐烦，陛下的尊尊教诲是怕他犯错，是对他的爱护，陛下说的越多，证明陛下对他的期望也就越大，他就越不能让陛下失望。
为陛下排忧解难这是他的本分，葛公公说过，陛下从入主大内之后就没有睡过一觉，有的时候他都心疼的流泪，他知道自己无能，所以退出找一个有能力的接替他是最好的选择。
白天葛景和他说了很多很多，朱厚熜的形象在他心目中也逐渐高大起来。
第28章 看来还是要少了
朱厚熜想了想便说道：“就是那什么，也不能老是让他们白吃白喝啊，伙食费我就不收了，但是这个住宿费嘛，得收，从今天开始，第一天二两，第二天四两，第三天八两，以此类推，这个一定要和杨廷和说好，免得他到时候耍赖，超过十五天朕允许他们单赎，你也不用算了，那时候的住宿费是三万两千七百六十八两，如果还能继续住下去，朕算他们牛。”
能薅就薅，不薅白不薅，反正他们也有钱，没钱的可就不要怪他了。
本来吕芳还在奇怪为何陛下为何还要贪图这蝇头小利呢，结果听到十五天就三万多两银子了，当时就傻了，陛下这是打算扒皮拆骨啊。
因为收钱肯定是收现银，一般家里不会常备这么多的银子，肯定要花费几天去筹钱的，但是几天之后这个价格可就不是这个价格了。
“诺。”吕芳吸了一口凉气，陛下这么玩真的不会把那些人玩急眼么？
“去吧去吧，暂时先这样，和杨廷和好好谈，和气生财明白不？”朱厚熜摆了摆手，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应该差不多，虽然从别的方面应该还能敲下来一点银子，但是没必要，都当做是赠送了，只要把这波钱赚到就可以了。
“奴婢知道。”吕芳应了一声便恭敬的退下了，今天这事一定要干的漂漂亮亮的。
朱厚熜自然是不会在这等着的，他直接回去练功去了，今天白天的入道让他有不少的收获，晚上修炼一下心法，很多事情都是不能操之过急的。
朱厚熜这边在修炼，吕芳那边正在和杨廷和谈判，事情比他想象的要顺利，一开始杨廷和问能不能少一点，然后他还没怎么坚持了，杨廷和就应下了两千两一个人的赎金。
这让吕芳明显的愣了一下，怎么个情况，都不讲价的嘛？
后面吕芳又提出了住宿费的事情，杨廷和也没当回事，当场就应下来了，反正不要我出钱，老夫压下了五百两，这已经是老夫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慢慢的，吕芳也回过神来，这位杨阁老估计也不想管这个破事，反正又不用他掏钱。
这样也好，基于杨阁老的配合，吕芳表示感谢，非要送杨廷和一点小礼物。
这给杨廷和搞得莫名其妙的，平时只有太监索要礼物的，这什么时候铁公鸡也拔毛了？
吕芳在朱厚熜的耳濡目染之下也懂些人情世故，用朱厚熜的话来说那就是你付出的越多收获的也越多。
之后趁着高兴，吕芳又和杨廷和聊了聊河南赈灾的事情，还有司礼监和内阁的配合等等。
对于这个新上的司礼监掌印杨廷和不置可否，看上去很好相处，其实不然，这家伙比葛景难缠多了。
不过也不全是坏处，之前葛景确实是有点拉胯，杨廷和都看不起他，很多时候都要让他亲自来找皇上，一点用都没有。
杨廷和与吕芳一聊就聊到了深夜，二人也对未来业务的开展聊了很多，原则上互帮互助互不干扰，吕芳的出发点是为朱厚熜分忧，杨廷和的出发点是维护大明的稳固，哪怕是表面的稳固。
二人虽然不能说一拍即合吧，但也没有什么原则上的矛盾，二人也算是敲定了未来的做事路线吧。
虽是深夜，但吕芳没有回去睡觉，而是小心的来到朱厚熜的房间。
“你来啦？”感知到吕芳的到来，朱厚熜从入定中醒来，收获还不错，要是多来这么几次，他基本上应该呢个稳定在先天这个境界了。
“奴婢该死，惊扰到主子了。”吕芳已经很小心了，没想到还是惊扰到了陛下。
“无碍，我平时也不睡觉，你习惯就好，有什么要紧事直接跟我说就是了，和杨廷和谈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