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管亥,汝这反贼!竟还敢攻城,我北海郡的百姓岂能如你所愿?”
孔融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大笑道。
“孔融老儿,吾大军在此已围困你整整三日!你还敢如此嚣张!”
“哈哈!三日?管亥啊,汝也太小瞧我北海郡了吧!吾这都昌县粮草充裕,有本事你就攻城!我城内的百姓岂会因你的一点威胁就害怕?”
孔融大笑道。
“孔融!你这个奸诈小人!你就是觊觎城中百姓的财物!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竟让百姓守城,你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管亥大骂道。
“哈哈哈!管亥!汝这反贼休得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觊觎百姓的东西了?”
孔融见守城的百姓议论纷纷,心中也有些慌乱,但依旧大声辩解道。
毕竟他们这些站在城墙上的百姓,也只是听孔融说只要站在城墙上,黄巾就不敢攻城,而黄巾军确实没有攻城,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孔融汝这无耻小人可记得孔褒!你九岁害死你兄长!是为不义!而今你又以百姓为要挟阻挡我义军攻城!
是为不仁!枉你身为孔圣之后,却没想到汝竟是一个不仁不义的败类,简直丢尽了你家先祖圣人之名!”
管亥在城墙下怒斥道。
孔融听后脸色阴沉无比,他哥哥本就是他人生中不可提及的逆鳞。如今却被管亥拿来说事,孔融顿时火冒三丈。
而他把百姓安排在城墙上,也只是想看一看黄巾会不会像他们自己传言的那样以百姓为重,却不曾想被管亥拿来污蔑自己,心里不由得升起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孔融怒道:“管亥,你休得胡言乱语!我虽害死兄长,但是……”
“大家快看啊!孔融这卑鄙小人承认他害死了自己的兄长,他以前就敢害死自己的兄长,而今就敢害死你们!你等帮他守城就是在害自己!”
城墙上的百姓闻言都是一阵哗然。
纷纷向孔融投射疑惑的目光,似乎对管亥刚刚说的那些话有些相信了。
孔融见管亥打断自己的话,还朝自己泼脏水。顿时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冲下城墙,将管亥碎尸万段。
“你管亥,汝这反贼,你休得污蔑与我!”
孔融指着管亥厉声道。
管亥看孔融有些上头,心里直呼军师这泼脏水的手段真是高明,对付这种把名声看得比命还重的儒生来说,无疑是诛心之举。
“呵呵!孔融!你自己心中清楚,我管亥说的话,有几分是假的?北海郡的乡亲父老,今日孔融这厮在此阻拦吾等攻城,我看他就是为了自己的前途,把你们当成垫脚石!我管亥就是要让北海郡的乡亲父老都看清楚他孔融是个什么德行!”
管亥大声叫道,同时对身后的士卒大声说道:“给我骂!融四岁,让兄梨,褒十六,还条命!”
于是众人纷纷开始叫骂起来,叫骂之声响彻整个城外,并不断朝着城内传去。
“哈哈!这个孔融竟然连自己的兄弟都杀,简直是禽兽不如,不配为人子!”
“就是!就是!不愧是个伪君子,连自己的兄弟也杀!没想到孔圣人之后竟有如此卑鄙之徒!”
“融四岁,让兄梨,褒十六,还条命!”
……
孔融听到这些人直接说兄长就是他杀的。顿时气得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双眼泛红,怒声吼道:“混蛋!管亥!汝这反贼!吾要杀了你!”
管亥见孔融吐血,心中暗喜,大声挑衅道:“来呀!出来打我啊!汝这不仁不义之徒!凭什么说我等是反贼?吾等奉黄天之令,讨不义之汉,汝这厮百姓的叛徒!民族之罪人!何以妄言我等?安敢出城与我一战?”
孔融闻言当即下令道:“开城内!我要与管亥这贼子,决一死战!”
此时孔融犹如一个输红眼的赌徒,完全忘了自己没有一丁点武力,他现在只想弄死管亥。
“太守大人,不可!”
“是啊,太守大人!不可冲动啊!”
城墙上众官吏纷纷劝慰孔融,让他别冲动。
孔融闻言逐渐冷静下来,心里也明白自己没有任何武力,只怕根本斗不过管亥。
当即对着旁边一名身长七尺的男子说道:“子义啊,现今贼围甚密,只恐久守不易,子义可否出城与那贼将管亥一战,寻机突围求援?”
“拜托了!”
说完孔融对着这名男子施礼一拜,当然这名叫子义的自然就是东莱太史慈,也是个神射手。
太史慈赶紧托住孔融的双手,说道:“府君这是何意?昔日府君倾意照料家母,家母感戴府君恩遇,方才遣我来相助府君之急;府君既有所求,某自当为府君寻来援军!”
说罢太史慈转身离去,向城下走去。
尽管太史慈心里有些不愿意帮忙,还是选择还了这份恩情。因为他在来时曾听闻黄巾的义举,并不是像这些官吏认为的那样是贼寇。
反而孔融让百姓守城,落了下乘。
孔融见太史慈离去,心中不禁松了口气,太史慈的武艺不错,他若出手定能突围出去。
此时,正在城墙下叫骂的管亥见孔融差一点就开城门和自己一战,此时却没了动静,不由得有些遗憾,一时间有些摸不准孔融在搞什么鬼。
不过管亥并未放弃,而是继续叫骂着,希望激发孔融的愤怒,让他出来与自己决一死战,那样便有机会一举拿下都昌县。
就在此时,城门突然打开一半,从里面快速窜出一个骑着白马的年轻男子,一挥长枪,向前刺去,长枪带起呼啸的风声,直逼管亥而来。
管亥见状顿时眼前一亮,这骑着白马的年轻男子一看就知道武功不弱,便有了一丝兴奋。
于是管亥赶紧收敛心神,凝视对方的长枪向自己袭来,双腿微曲,手提长刀蓄势待发。
“铛!”
一声巨响,两件兵器相击,错身而过。
好强的武力!
此时管亥心里有些惊讶,通过这一次交锋,他已经看出来了,来者的武功比自己要高一筹。
因为他提刀的手都被震麻了。
“哼!来者何人,报上名来,让我管亥见识见识,你究竟是谁?”
“东莱太史慈!”
太史慈对着管亥大声喊道,眼睛盯着管亥。
管亥心中不禁一惊,因为这个名字他听说过,知道太史慈是一个骁勇善战之人,因得罪州吏而避祸辽东,却不想竟跑来帮助孔融。
管亥立刻想到了军师秦末所说的一骑突围,应该说的就是他了。虽没有多加描述,但不得不对军师未卜先知有了一丝敬畏之心。
“太史慈,某敬你是一名汉子,也曾听过你的事迹,自是当得起一个义字!但汝为何助孔融这厮阻拦我等义军?”
听到管亥的询问,太史慈心中一愣,自己的事迹?他本想干翻管亥,可听到管亥夸赞自己,不自觉对他产生了一丝好感。所谓英雄惺惺相惜,不过如此,也就不好再下死手了。
“某自是为了报府君照顾家母之情!不必多言,战吧!”
说罢,太史慈便骑马再次迎了上去。
孔融见太史慈主动上前挑战管亥,心里大为欣喜,只盼太史慈能一枪挑了管亥。
管亥见太史慈冲上前来,立刻举刀向太史慈攻去,只见管亥刀法犀利异常,快若奔雷闪电,令人防不胜防。
二人不断过着招,太史慈却招招避开管亥的要害,一时间两人谁也奈何不了对方。
身为当事人的管亥明显感觉得到太史慈似乎有意放水,没有第一次过招时的迅猛。
“子义,当心呐!”
城墙上孔融见状不由得大喝一声,他知道太史慈勇猛,现在几十招过去了,都还没有把管亥挑下马,也没有突围出去,不由得心急了。
明着是让他当心,实则是让他抓紧突围!
就在此时,太史慈却突然变招,变化极其诡异,只见他一抖长枪竟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向着管亥的腹部刺去。
管亥心中大骇,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长枪枪头快要刺到管亥腹部的时候,太史慈又放水了,变刺为扫,将管亥打下马来。
“驾!”
太史慈勒马转身一喝,向着外面突围而去。
黄巾部将见状,顿时命弓弩手放箭。
“放他离去!”管亥起身大声呵道。
对于刚才太史慈放自己一马,心里升起一股感激之情。
众部将听了管亥的话,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按管亥的吩咐,让开了包围。
一骑绝尘,随即向着平原方向而去。
第36章 黑山军
距离黄巾起义过去近两个月左右。
三十六方渠帅也接到张角星夜发来的密令,开始有条不紊的进攻着八大州。
张曼城率南阳黄巾军四万余众聚兵宛城,成为荆州的主力部队。
彭脱率六万黄巾军,攻打颍川、汝南、陈国一线,成为豫州的主力部队。
卜巳、张伯、梁仲宁,三人为兖州渠帅,合力八万黄巾军,主攻兖州各郡县。
郭太、杨奉等人为并州渠帅,攻打太原、河东等地,号白波黄巾共计十万黄巾余众。
陈败、万秉、吴桓,为扬州渠帅,共计七万黄巾军攻打东吴等地。
……
黄巾起义随着秦末派去到各部州的执法尉,四处宣传黄巾的军纪,人数反而越来越多。
派去的执法尉也是按照秦末的吩咐,要求这些渠帅先聚民心,再行征伐,不可扰乱百姓。
而张牛角等人趁黄巾起义之机,聚众起义,自称将兵从事,与褚飞燕合兵一处,在冀州太行山一带,也就是秦末后方搞事,变成了专门抢劫士族和富绅的黑山贼。
其中就有一个长得像泰石强森的光头,成了他们的领导。
此人正是秦末派来的胡车儿。
此时,他率领两千人马,正埋伏在一处密林里,等待着一批商队的到来。
“甄兄弟,这批商队你确定会经过这里?”
胡车儿看向身边的一个身穿青衣的瘦弱文士,满脸疑惑的问道。
这人自然也就是甄尧了。
甄尧笑着回答道:“这是自然,这支商队正是我二哥甄俨的,他每次运送货物都会经过这里。”
对于抢劫自家二哥的货物,甄尧完全没有愧疚感,反倒觉得理所应当。
这是因为他作为庶子的身份,根本就没资格继承甄氏庞大的家业,很早便被他父亲赶出来谋生,甄尧则在巨鹿郡利用甄氏的威望,摸爬滚打些许年,积攒下了一些家业。
不过,这些家业也全被甄尧捐给了秦末,作为投靠的资本。
甄尧是个有野心的人,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根本无法与甄俨相抗衡,所以他才会投奔秦末。
胡车儿听闻此言,脸上露出一抹欣喜的神情。虽然这些时日他抢了不少东西,但是距离秦末给他的目标还远远不够。
要想养活几十万大军,必须要捞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