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乡村小状元,老朱贼稀罕我 第95节

“哎呀呀,请恕我跟犬子不请自来了,实在是我们听说朱七牛被皇上赐了天下第一神童的牌匾后,太过惊讶,太想来见识一下咱们溧水的神童。”

“李员外此言差矣,皇上都说朱七牛是天下第一神童了,那他就不只是溧水神童,而是我大明神童。”

“啊对对对,王掌柜言之有理。”

“张老大人也来了啊,听闻您近来爱上了画竹子,不知什么时候有空,在下去您府上拜访一翻,求一幅您的墨宝啊。”

“刘举人说笑了,在下那点本事,哪儿入得了您的眼,咱们啊,还是看看能不能跟朱神童求一幅墨宝吧,听闻他的字可是一字千金。”

“朱老爷,朱夫人,朱公子,打扰了,在下城西吴秀德,耕读传家,慕名前来,求杯水酒喝喝,不知可否?”

“这位就是神童朱七牛吧?久仰久仰,犬子年纪大你两三岁,你们也算是同龄人,应该能交成好朋友,伯父我听闻你们家在此摆宴,特意厚颜前来沾沾光,放心,我是带着礼物来的,瞧瞧,这可是前元书法家模仿的前宋宰相王安石的书法,十分有收藏价值。”

“……。”

陆陆续续的,溧水城有名有姓的人家竟来了不下三十家,有的更是把孩子都带来了,共有五十余人!

其中有功名在身的举人,有家大业大的商人,有官宦人家的子弟,甚至有在家赋闲的致仕官员,生生把这场本来很普通的庆祝宴席给抬高了好几个层次。

朱四虎跟赵兰哪儿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宋濂作为朱七牛的先生,这种场面不能不来,看出朱七牛父母的紧张后,他主动站了出来。

有他跟这些人接洽,朱四虎跟赵兰在一旁时不时说上几句就行,倒也不至于露怯,丢了朱七牛的面子。

一番寒暄后,众人各自落座。

起先定的八桌宴席是不够坐的,但鸿宾楼作为溧水城有名的酒楼,其东家也不是浪得虚名。

起初他只以为朱家是寻常人家,寻常待客,没怎么上心,后来一瞧情况不对,再一打听,得知是溧水神童家得了御赐匾额所以庆祝,他立刻也成了诸多贵客之一,还直接免了三成收费,大大卖了个面子。

他还十分精明的让人额外收拾出了六张桌子,并派小二将客人都领了过去,倒是再次避免了朱四虎跟赵兰丢脸。

赵兰多精明的人啦,一看那几个小二的动作,就知道鸿宾楼的东家帮了忙,特意让朱四虎过去感谢了一番,乐的鸿宾楼东家老脸通红,跟喝了酒似的。

酒菜开始陆续端上之后,宴席可就正式开始了。

包括周安在内的溧水城的这些士人富商纷纷举杯,一个劲儿的向宋濂跟朱七牛敬酒,场面那叫一个热闹,不知道的还以为鸿宾楼改成菜场了。

宋濂可太会应付这种场面了,显得游刃有余。

朱七牛就差多了,这些人叽叽喳喳的各种劝酒、祝福、巴结、引荐自家儿孙的话语吵的他头都要大了。

好在还真没人敢让他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喝酒,鸿宾楼东家更是贴心的让人单独给他来了一壶蜂蜜水。

别人拿酒敬他,他喝蜂蜜水就好,两边都觉得……美味。

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跟朱七牛家最亲近的朱大虎、赵老汉、赵山等反而显得被冷落了。

虽然因为是嫡亲的亲戚,他们也还是坐在主桌上,但其他人可不会拿正眼看他们,也就是周安在敬酒的时候会举起酒杯朝他们遥遥示意一下。

也不只是他们,就连朱七牛的亲爹朱四虎的存在感也低的吓人。

他只能跟旁边的赵老汉、赵山、朱大虎等说话碰杯,心中即有些骄傲,又有些尴尬。

无良宾。良宾方不顾,应恐是痴人。

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不信但看筵中酒,杯杯先劝有钱人。

相较而言,单独开了个包厢相陪女宾的赵兰就自在多了。

她这一桌上除了自己娘亲和嫂子之外,有三个铺子里帮忙的妇人,再就是街坊邻居的大婶、大姐、小妹之类的,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吃吃喝喝,说说笑笑,不存在谁看不上谁。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借着这次皇爷赐下匾额的机会在朱七牛和宋濂面前混了个脸熟的士人富商们、开始起哄让朱七牛作一首诗词纪念今日盛况。

这都是他们这些文人雅客们的老传统了。

每逢酒会、宴席之类的时候,大家都会默契的让自己或他人留下墨宝、诗词,仿佛不这样就不能证明自己的文才和聚会的格调。

也不只是他们或大明其他文人这样,实际上打从秦、汉、魏、晋时,这种毛病就有了,甚至可以追溯到更前面。

李白的《将进酒》中就有相关描述。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这里的陈王,指的就是魏武帝曹操的儿子曹植曹子建。

而曹植嘛,千古名人,谢灵运曾赞曰: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独占八斗。

朱七牛一个毛孩子,哪儿可能知道这么多?

吃饱了的他,早就有些犯困,被大家一起哄,并没有生出骄傲的情绪,反而只感觉烦躁躁的,更想早点溜掉,回去睡觉。

“我就不作诗词了吧,困了,我想睡觉。”

慈祥一笑,宋濂对众人道:“既然这样……。”

第163章 英雄露颖在今朝

慈祥一笑,宋濂对众人道:“既然这样,还是让他唱首新歌吧,唱歌比较提劲儿。”

朱七牛揉了揉快睁不开的眼睛,努力瞪大眼睛看着先生:“先生,可是我好困。”

“困就困吧,唱完这首歌我们就回去,相信大家也不会强留你的。”

宋濂温和一笑,暗暗想着,这么好的扬名机会,你要是不表现表现,老夫不是白陪着他们喝了这么多酒?

再说了,虽然你得皇帝喜欢,但该有的展现还是要有的,不然日理万机的皇帝把你忘了怎么办?

咱们不能主动展现给皇帝看,他会猜疑,那就借别人的嘴。

朱七牛不明所以,只好同意下来。

一众士人富商顿时更来劲儿,一个劲儿的起哄,无比期待再听一首媲美《小芳》和《我的祖国》的歌儿。

想了想,朱七牛想到了一首最近很喜欢在梦里听的歌儿,稍作酝酿,随即激昂的唱了起来。

“有缘有情有义,肝胆相照。”

“是非忠奸善恶,分道扬镳。”

“江山美人,竞待折腰,文韬武略卧龙凤雏,哪堪寂寥。”

“结伴结盟结交,难结同好。”

“借风借火借箭,羽扇轻摇。”

“荣辱兴亡,皆一肩挑,深谋远虑都为今朝,梦在燃烧。”

“问鼎三足怎落脚,隆中对分晓。”

“只盼来日登蜀道,再续出师表。”

“不鸣则矣,一鸣动九霄;不出则矣,一出比天高。”

“……。”

随着朱七牛的演唱,整个鸿宾楼快速安静了下来,除宋濂外,所有人脸上都带上了震惊、佩服、哑然等神色。

就连一向不动如山、温文尔雅的周安,也少见的有些失态,端着一盏没有酒的酒杯往嘴边送去。

二楼包间,因为朱七牛童音嘹亮的关系,赵兰她们也听见了歌声。

“这是七牛在唱歌吧?真好听呀。”朱七牛的舅妈赵张氏夸赞道。

赵兰与有荣焉的笑了笑:“这小子最近也不知道咋回事,动不动就爱唱几句,有时候晚上做梦也会唱,我跟他爹经常被他半夜吵醒。”

隔壁家的一个大婶坏坏一笑:“你确定是吵醒?”

“刘大婶,不然呢?”

“我以为你们正在努力给七牛生个弟弟妹妹,所以并没有睡着呢。”

“呸,他有时候都快天亮了才开始唱,难道我们夫妻就一夜不睡?”

“那谁说的准啦,反正大婶跟你叔年轻的时候动不动就通宵。”

赵兰:……

……

一曲唱罢,朱七牛打了个哈欠:“先生,可以回去睡觉了吗?”

宋濂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吧,我也喝得差不多,想回去休息了。”

原本应该急着欢送他们、趁机继续混个好印象的许多士人富商们却都没有第一时间动作,反而都沉迷在了这首歌里,话里话外也都是谈论的这首歌,一时竟没注意到二人站起来了。

“好歌啊,这歌儿我以前从没听过,难道又是朱神童亲作的吗?”

“这歌的词好,曲也好,听起来真提气,但又隐隐带着一股不甘和哀伤,听的我好想哭。”

“这是唱的蜀汉丞相诸葛亮吧?这可是一位千古伟人,文武双全,忠肝义胆,我已经看过四五遍三国演义了,最喜欢的不是关二爷,反而是这位卧龙先生。”

“听说皇上有意让汉昭烈帝刘备进入帝王庙,还让诸葛先生和蜀汉五虎将陪祭,下次咱们去京城,说不定工部那边已经完工了,到时候咱们也可以在外面遥遥拜祭一下。”

“我还听说京城那边有富人捐钱正在修建两座庙,一座是关二爷的庙,一座是咱们大明开平王常遇春的庙。”

“这三国演义的作者真是神了,写的故事太生动太诱人了,以至于竟生生捧出了两位神仙,我十来年前有幸在京城见过一次开平王,那时我只觉得他雄姿英发,器宇不凡,真没想到过了十来年后,他居然成了庙里的神仙。”

“……。”

也有部分士人富商比较眼尖,虽然同样沉浸于歌声之中,但第一时间发现了朱七牛和宋濂要走。

他们连忙站了起来,打算欢送一番,再做最后一次努力。

正当宋濂跟朱七牛将要踏出大门时,周安忽然站了起来:“宋先生、朱公子,暂且留步。”

朱七牛有些恼怒的回头。

还有完没完了,我要回去睡觉。

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儿,我再不来了,烦死了。

一瞧说话的是好朋友周安,朱七牛强行压下了怒火,睁大了眼睛:“还有事吗?我要回去睡觉了。”

周安轻易便注意到了朱七牛的神色变化,心里不禁暗笑,还真拿我当好朋友了啊!

“抱歉了朱公子,我喝多了酒,有点失了方寸,本来我是有件事要说的,结果一高兴就给忘了,一见你们要走,又忽然想了起来,这才喊住了你们。”快走几步来至朱七牛和宋濂身旁,周安朝着二人鞠了一躬。

朱七牛摆摆手:“没事,你直接说事儿吧,好困。”

“嗯。”

转身看向那些士人富商,周安拔高了声音:“诸位,是这样的,在下先前不是说过了吗?家父之所以没有赴宴,是有事要忙,而这事嘛,当然是公事,跟溧水的全体百姓都息息相关,跟各位自然也是相关的。”

宋濂深深看了周安一眼:“哦?不知是何事?”

周安长话短说:“家父经过一段时间的微服私访,发现溧水水系中有几处河道泥沙淤积,一旦到了汛期,极容易引发河水,冲毁周边田地房屋,还有几处河段底下有大石,容易造成触礁,导致死伤,因此想要趁着夏讯没到,提前动工疏通一番,而众所周知,这样的工程是需要消耗大量人力财力的,人力好说,县衙可以征发徭役,但花钱的地方就让家父为难了,所以想请诸位捐助一批银子,帮助溧水渡过难关。”

一听要捐钱,方才还在饭桌上各种或吹牛或炫耀家底的士人富商们立刻偃旗息鼓。

第164章 一试矛兮一试刀

在大明,其实官府向地方士绅富商募捐这种事情真没少发生。

谁叫所有官员头顶上有个老抠儿皇帝朱元璋呢?他能舍得给各地拨太多款子就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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