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后者损失较少,但要知道的是,这些人可都只是负责纪律和督战的啊。
这些损伤加起来,几乎是虎豹骑的四倍还多。
可谓是惨烈到了极点。
不过,他们在得知消息的时候,伤心虽然也伤心了,更多的却是不可思议。
“能与骑兵,而且还是虎豹骑这般的天下精锐战至如此地步……却月阵,当真恐怖!”
“我等面对的当真是虎豹骑?”
“怎么这么弱?”
三人皆是大为震撼。
因为他们面对的,乃是自出现以来,就能对步卒造成成吨伤害的骑兵。
哪怕他们占据了比较优势的地利,同时如果再加上后方不断送来的驰援,大概也能算得上一点人和……
但他们也还是不敢相信这一份堪称彪悍的战绩。
其实,这份战绩不仅他们不敢相信。
曹操同样也不敢相信。
“根据敌方动向来看,此战他们损伤应该不超过两千人。”
“什么?!”
在听到探子送来的情报之后,曹操直接就站了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让人把这个探子给砍了,省得这人继续妖言惑众,降低军中士气。
因为在他看来,这一战就算打的不是太好,但自己一方都损伤成这样了,对面肯定也不会太好受。
再怎么着,也得是个十来倍的损伤吧?
这都已经是他加入了陈逢这等异端之后的结果了。
但他都听到了什么?
不足两千人!
这是什么概念?
给刘备三四万兵马,就能直接挡住他六千骑兵!
这怎么可能?
“你说!”
不过曹操很清楚的知道,探子根本不敢欺骗自己,因此他很快就压下了杀心,同时目中含煞地看向了曹纯。
他下意识觉得,这份战绩有问题。
有极大的问题!
而且问题的关键,说不得就在曹纯身上。
‘大概是陈逢又用出了白衣渡江那样的阴谋诡计?’
曹操已经得知了陈逢统帅的身份,因而很快就想到了这一节。
但也正因如此,他的目光才会那么的可怕。
因为曹纯压根连提都没有提阴谋策略!
“喏!”
曹纯听出了问题,根本不敢怠慢,连忙便将这一战仔仔细细地讲述了一遍。
“……我率领麾下冲杀过去以后,虽是杀了不少人,但最终却还是没能冲开那个古怪的阵法。”
听完之后,曹操沉默了。
因为按照曹纯所说的话,那他根本就没有错!
最起码,陈逢也根本没有再用出白衣渡江这样的计谋,只是依靠着实实在在的力量,便获得了令人难以想象的这种战绩。
可也正是这一点,才更加的让人难以相信。
“他怎么做到的?”
曹操喃喃地自语着拿出了舆图,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几遍后,却还是想不通这一切的原因。
曹纯小心翼翼地凑过去道:“或许是那个古怪的阵法有问题?”
曹操看向曹纯,深深地叹了口气道:“虽然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陈逢只是随便摆出了一个古怪的阵法,就能轻易挡住我纵横天下无有不胜的虎豹骑,但眼下……却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那……”曹纯下意识地就想询问。
“不必着急!”
曹操摆了摆手,道:“刘备携民渡江,一时间怎么也逃不了,至于江陵……更是荆州世家的基本,一时半会儿也丢不了。”
这番话,大概连他自己也骗不过去。
毕竟,他之所以追过来,一来是为了打断刘备的人望,二来则是不想让刘备进入江陵。
否则的话,荆州可就很难拿下了。
如今,他却被挡在了长坂坡……
时间一长,恐怕必有祸端。
但当此之时,最不能慌的就是他了,所以他必须表现的极其平静,就彷佛一切仍然还在掌握当中。
哪怕面对曹纯这种自己人,却也是一样的道理。
“如此,倒是不用急于一时了。”曹纯却是信了。
“虽是如此,但也不能牵连日久。”
“另外,我也很想看看陈逢到底凭借的是什么阵势。”
曹操摆了摆手,适时地表现出好奇的模样道:“走吧,随我去看看。”
第一百一十九章 曹操撤军,某个关键人物的到来!
“我为汉相!”
“备为乱臣!”
“子吉缘何不投我而就备?”
“……”
这是一封曹操在看完了却月阵之后发给陈逢的书信,信中很是恳切地表达了自己求取贤才的心情,同时也表达了自己没有篡汉的野心。
至于什么奸贼之称,则大多都是旁人的无端指责,他之后肯定会以正视听云云……
然后又说,作为一个聪明人,陈逢不该看不到这些……看到了这些却还不投靠,便显得不够聪明。
最后则是说了一些双方之间互送礼物的趣事,以及曹丕、曹彰、曹冲等人对他这个‘同龄人’的好感。
从内容上来说,这封劝降书信除了显示出曹操想要认陈逢当晚辈、并且偷偷以长辈的口吻教训了一番之外,倒是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但陈逢只是大略地看过之后,便很快地去掉了当中并不重要的一些小关节。
随之,他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曹操这是气急败坏了吧?”
看着书信中一州刺史的承诺,陈逢不由小声滴咕起来。
这份承诺太大了。
大到根本不是他这样寸功未立,且年纪尚轻的人所能承受。
但曹操还是将承诺给了出来,言辞恳切,绝无半分虚伪。
从这一点便不难看出。
曹操已经发现了却月阵的厉害之处,同时也发现了自己短时间内无法攻破却月阵的必然。
相对而言,像是信中拉扯关系、长辈口吻之类的……则都属于发现了这一问题之后的发泄。
“在这般气急败坏之下,还能给我这等超高礼遇……该说不说,曹操的胸怀,确实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
想通其中关节以后,陈逢忍不住满脸钦佩地赞了一声。
“若是一般人,大概率已经从了……但很可惜,你遇到了我。”
过后,他轻笑着摇了摇头,便心平气和地写起了回信。
“公既自称汉臣,又缘何囚天子于许?”
“公自称忠良,为何接连屠城?百姓无辜,苍生无辜?”
“逢虽无智浅薄,却也不愿投效楚霸王之流,否则……公若烹我?我当如何?公若烹我亲卷,我又当如何?公若屠我家园,我又该如何?”
“……”
“公既知无法破阵,何不早早退去?”
“莫非想与我在战场之上饮酒作乐呼?”
“然据我所知,此处并无人妇,公又如何作乐?”
“逢对此百思不解。公若有暇,可否回信为我详解一二?”
……
“主公?”
眼看着曹操的脸色从白到浅黑,再从黑到锅底,曹纯本不想说话,但此刻只有他一人在场,他又怎能不开口奉陪?
曹操没理曹纯,直接又将信又看了一遍。
“小子猖狂!”
“不当人子,非君子也!”
随即他便用手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骂了起来。
曹纯见此,当即就被吓得连退三步。
过后,他似乎觉得还有些不够,又在悄然间再退了三步。
“传令……”
因为在看完信之后闭眼思索的缘故,曹操并没有发现曹纯的行为。
“你怎么跑那么远?”
直到他睁开眼想要下令,方才突然发现曹纯不知何时已经快要退到牙帐之外。
“天气炎热,纯实难承受。”
曹纯也是个机灵的,眼珠子一转,便擦着汗甩出了一个借口。
“主公刚刚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