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于路边,朱先海愣住了。他的嘴角抽了抽,问道。
“玛莲娜小姐,这是你的马车。”
停在路边的是一辆双轮轻便马车,车夫坐在马车车厢后面。
“是的,先生。”
还真是她家的马车啊?
看着路边的马车,再把目光投向车夫——一个四十岁模样的中年混血车夫,朱先海的神色有点古怪了。
再次巧合?
在“记忆”中,费尔南多这家伙是他“生前”看到的最后一张脸,记忆犹新啊!
能不新嘛!
刚“死”几秒而已。
“费尔南多,我们先回家吧。”
回想起模拟出来的“悲惨遭遇”,朱先海有些不确定的看向马车车夫。
名字也没错啊!
轻便的双轮马车沿着布城的石板路行着。尽管有美人香伴,而且玛莲娜身上的香水味于鼻间萦绕,但朱先海的掌心却在冒着汗。
现在他总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如鲠在喉,寝食难安”了。盯着车外的建筑,朱先海不禁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地方他曾路过过……
“那里是……”
“那里是布宜诺斯艾利斯期货交易所,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期货交易所最热闹的时候,春天是绵羊毛期货交割期……”
玛莲娜的话,让朱先海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期货交易所!
绵羊毛期货!
……
朱先海忍不住心中一颤,眼皮狂跳。
一次可能是巧合,两次可能还是巧合,三次呢?
冷静,冷静……
想到一个小时后,发生的事情,朱先海扭头看着玛莲娜。
“那个……贝鲁奇小姐,我突然感觉有点饿了,我想在这里先吃点东西。”
玛莲娜不解的看着他。
“先生,我家离这里并不算远,而且,也快天黑,你也是我的客人。”
等到家的时候,就已经天黑了,难道我是那么不知礼节的人吗?
“啊,谢谢小姐,我最近正好对期货也有点兴趣,我想趁着期货交易所收盘,凑个热闹。等收盘后,我会再去贝鲁奇小姐府上拜访的。”
你还欠咱200比索!
咱当然要去了。
“那……”
看了一下交易所,玛莲娜想了一下,然后说道。
“先生,沿着这条路出城后,大概半个小时你就能看到路牌,贝鲁奇庄园,所有人都知道它的位置。”
“好的,小姐。”
下了马车,沐浴着布宜诺斯艾利斯秋日的阳光,盯着期货交易市场,朱先海渐渐的嘴角上扬……
其实,车祸往往只是发生在瞬间,别说耽误个一两分钟,那怕就是错过十几秒,就足以改变一切。
他之所以会在这里下车,完全是因为这家期货交易所。
其实,对于什么期货啦,股票啦。
朱先海完全是个外行。
不过,他此时还完全沉浸在那个所谓的“人生模拟”的“神奇预言”之中的。
尽管不过只是瞬间的“模拟”,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亲身经历一样,不仅让他经历了一次死亡,而且,在死亡的时候,还精准的预测了即将发生的某些未来。
比如,车祸的原因——是一个送信的骑手,急着赶路的他引发了车祸。
他之所焦急的原因是马普切人的袭击!
他们的袭击导致绵羊毛期货暴涨,而那个骑手就是往城外送信的。
步入期货交易所后,扑面而来的就是嘈杂、混乱的喊声以及来回奔跑的人们,写在黑板上的数字,期货价格涨跌时的叫喊声,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站在交易大厅里,凭着与众人迥然的相貌以及穿着打扮,朱先海又一次吸引很多人的注意,这种感觉很不好,仿佛背后有无数双眼睛时刻在暗中盯着你,天知道他们怀揣着什么念头,这感觉别提多别扭了。
“你好。”
这时,身边传来一个声音,朱先海抬眼看去,才发现身边来了一个欧洲佬。
这人四十多岁的模样,留着一副八字胡子,西装革履,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巴菲特露出八颗牙,不白,甚至还稍带些黄斑。
“刚才我看到你是从贝鲁奇小姐的车上下来的,你们一定是朋友吧。”
朋友谈不上,算是债主吧!
对此,朱先海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我叫巴菲特·布里诺。你可以叫我巴菲特。”
巴菲特!
诧异的看一眼这家伙,朱先海心想到,这名字——吉利啊!
何止吉利,进门碰到巴菲特……这可不就是吉祥物嘛!
然后他就站在朱先海的身边,看着股价牌说道。
“你对期货感兴趣?我也是,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农场,而期货市场,就是我们的另一个牧场……”
巴菲特一副自来熟的模样。
“我相信人生就像期货交易一样,一定要敢于梭哈,生命之所以伟大,就是如此……”
敢于梭哈!
从有股票、有期货交易的那天起,不知道多少人把自己的命都梭没了!
不过,一时间朱先海居然无言以对。
“你知道梭哈的意义吗?”
朱先海再次扭头看着巴菲特,这会他似乎变成了人生导师。
“对于富人来说,他们不需要梭哈,比如贝鲁奇小姐,她所拥有的庄园,甚至不需要进行任何投资,只要正常的经营,就足以保证她以百万富翁的身份一生衣食无忧,可绝大多数人都不行!”
呃,玛莲娜居然是个……百万富翁?
那大长腿,不仅长,而且还粗啊。要抱住了,指不定就是自己往后的饭票。
“对于普通人来说,梭哈却是改变命运的唯一的选择,因为你既便是输了,无非也就是一无所有而已,但穷人……本身也就是一无所有。”
呃……这就是所谓的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吧!
单车,就没有了,也没关系。
看着巴菲特,朱先海想了想,说道。
“那个……我觉得你的话很有道理,如果我现在要是买期货的话,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巴菲特的眼睛一亮,就像是碰到知己似的。
“这座期货交易所里,最重要的期货就是绵羊毛,现在已经是春天了,每年的春天,正是剪羊毛的时候,也是羊毛集中上市的时候,在港口有各国的商船,等待把绵羊毛运到欧洲,整个欧洲都在等待我们的羊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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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韭菜是用来割的,羊毛是拿来薅的(第四更,求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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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像巴菲特说的那样,1860年,正是阿根廷这个国家崛起的前夜,所谓的崛起,完全得益于潘帕斯大草原的畜牧业,它让阿根廷成为世界上最重要的畜牧产品出口国。
不过,也就是前夜而已,毕竟,作为一个南美国家,阿根廷不仅缺乏资本,更缺乏劳动力,真正的崛起还要再等上十几二十年。
当然了,现在阿根廷的经济同样也是繁荣的,毕竟,潘帕斯大草原是世界上最肥沃的土地,羊毛,小麦等各种农产品的出口,繁荣了这个国家的经济。
而这座期货交易所,也是其经济繁荣的一个象征。
“这么说,现在投资羊毛肯定挣钱了?”
羊毛?
巴菲特诧异的看了一眼朱先海。
觉得这就是个巧合的巴菲特,说道。
“投资羊毛期货肯定是挣钱的,但肯定不是现在,一般情况下,我们会在冬天的时候的购买春天的羊毛期货,根据冬天的天气情况,推测今年的绵羊毛产量,如果产量高的话,绵羊毛的价格自然就会大跌,如果产量底,它的价格自然也就会很高。”
嗯……也就是最简单的期货交易。
朱先海问道。
“那么你觉得现在的羊毛价格是高还是低呢?”
“今年的这个冬天,各个农场的绵羊养殖情况都非常不错,而且眼下全阿根廷有上千万头绵羊,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今年的绵羊毛供应量肯定非常大,所以这几个月以来,它的价格一直在下跌,甚至不到去年的60%……”
看着在那夸夸其谈的巴菲特,朱以海只是默默的点着头。难怪马普切人入侵的消息,就能引发了一场车祸。
战争或者说入侵,肯定影响了绵羊毛的供应,这直接导致了绵羊毛的价格飞涨,这些人,肯定亏大了。
“我在半个月前,又加仓买入了一些。”
就这……你因为这样的判断,就敢梭哈!
巴菲特……真亏了这么吉利的名字了!
什么是吉祥物呀?
这家伙分明就是这颗韭菜。
你不当韭菜,可真亏了你的天赋啊!
哥的,就是你们这样的自以为是的韭菜。
“原来如此,那如果我现在买绵羊毛期货的话,他的价格要是涨上去了,我岂不是可以挣很多?”
这家伙没听懂我在说什么吗?
巴菲特的神色一滞。
“你说什么?”
“我这里有300比索,可以开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