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迈步,便是自己不留心去听,都难以察觉,世子殿下隔着房门,且还专心察看地图,都能听出其中变化,当真神技啊!”廖正棂毫不掩饰的夸奖道。
听到这话,萧鸿脸上得笑容更甚,但片刻之后,又渐渐缓了下来,言语中带着几分伤感。
“哎,比起教我那师傅,我这点本事还当真算不得什么,罢了,往事不提也罢,廖将军来得正好,且过来随我一同看看。”
说罢,萧鸿看向廖正棂,将桌案上的地图向前推了两寸。
……
片刻之后。
看到地图的廖正棂,竟是皱起眉来,倒吸一口凉气道:“地图所注,花都,江城,长令口,难道殿下想兵分三路攻打之?
这万万不可啊殿下!
这花都乃凌州第一大城,城中守军绝不下三万,江城亦如是!
就连长令口都有一万守军,我们三万将士攻打,都未必能轻易攻下,
若是分兵三路,别说拿下一城,便是全军覆没皆有可能!”
萧鸿闻言先是一愣,而后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这一惊一乍的,当真是吓了我一跳,老廖啊,你误会了,误会了!
我标出此三城,绝非是那分兵攻袭之意。
我只不过是想三选其一,择一城而攻。
只是该选哪座城,一时还拿不定注意,想听听你的看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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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489章 别人眼中的萧鸿
听到萧鸿的话,廖正棂心头微微一暖,且不说那老廖的称呼,比起廖将军,要亲近不少,就是自己刚刚投降,萧鸿便愿听自己的意见,这便足以说明,萧鸿对自己的态度,至少并没有太多的防备。
而对于一个降将来说,没有什么比对方的信任,而更值得高兴的了。
……
“老廖你怎么不说话啊?是怕说错了,我怪罪?
放心吧,我萧鸿虽浑,但却不是那不明事理的人!
要知道,你在新安城这么多年,城外道路多少,雨季旱季何路利于行军,你皆了然于胸。
而你做为新安守将,临近城池,兵力如何,战力如何,你也比我了解得透彻。
所以啊老廖,凌州之事,我不如你,
关于凌州的一切事宜,你皆可直言,不必顾虑。”
廖正棂正心生暖意之时,又听到萧鸿如是说道,当即心头一震,他怎么也没想到,萧鸿对他的信任,竟已至如此。
而他更没有想到,萧鸿堂堂寒州一地之霸主,地位何其之高,换作他人早该不可一世。
可偏偏萧鸿,这本该气盛的年纪,却能如此这般谦下,何况面对的还是一个手下降将。
跟着这样得世子,何愁大事不成!
……
于是,廖正棂也不再犹豫,直接道:“既是殿下信任,那正棂便说了。
依末将愚见,花都,江城,长令口,
若单以城池守备能力而言,花都最是难攻,
花都乃凌州第一大城,繁华之度,仅次于大夏国都上都城,
城中富商遍地,百姓安居,江湖门派林立,可谓卧虎藏龙,
且城中粮草充沛,兵多将广,马匹战甲一应俱全,刀剑弓弩更是数不胜数。
而花都城,城高池坚,墙厚四丈有余,有如铜墙铁壁。
这等雄城,不从寒州再调兵马,即便新安城中三万余将士,倾巢而出,也绝没有可能拿下花都的可能。
而这三城中,江城次之……”
说到这,廖正棂似乎意识到什么,突然停了下来,眼神略带复杂的看向萧鸿。
萧鸿被廖正棂看得有些莫名奇妙,茫然道:“老廖你看我作甚,你倒是接着说啊!”
廖正棂喉结一动:“那我可就真说了啊!”
“你好歹也是一方将军,怎这般扭捏,放心说!”
“江城守将马韦,是个贪利之人,城中守军战力算不得强悍,比起花都城要弱上不少,
只不过殿下当初在江城,屠尽江湖人士,城中不知多少房屋,毁于一旦,
此番恶………额,此番威名!
早已传遍大夏!
所以末将看来,如若要攻打江城,城中守军数量虽多,却不足惧,守将马韦,贪图便宜之人,亦不足惧,
末将是怕城中百姓会认为殿下破城之日,便是萧家军屠城血洗之时。
若真如此,那么城中大小帮派,数十万百姓,为保全性命,为护妻女周全,定会精诚团结死守家园,全力相助马韦,甚至不惜性命,上城参战!
这样得话,我们面对的可就不仅仅是江城守军,而是整个江城!
江城将会固若金汤!
别说我军三万人马,便是有十万人马,也难以拿下江城。
所以末将认为,世子殿下的威名,尚在江城流传一日,那么便不可轻易攻打江城!”
听完廖正棂的话,萧鸿不禁呆住了!
……
十日迎亲,江城百姓皆来贺,
重组江湖,百姓人人得生计。
自己虽说不上居功至伟,但怎么也算是荡清了江城中,欺压百姓的杂碎!
虽不是自愿,却也算得做了件城中百姓人人称快的好事!
可怎么偏偏在廖正棂眼中,自己居然成了这人人忌惮的混世魔头,阳间人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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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490章 长令口守将顾思卿
……
萧鸿是真想告诉廖正棂,别说江城百姓不会帮那姓马的,就是城中的各大江湖门派,至少也有八成,都是他的人!
但萧鸿,终是没说出口,毕竟江城中的势力,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让他人知晓,何况廖正棂刚刚归降,萧鸿对他还没到完全不设防的地步。
自然暂时也不会像与段,程,吕等一众将军那边推心置腹。
……
而看到萧鸿呆滞模样的廖正棂,也不敢多做停留。
连忙继续道:“不过世子殿下,也无需多想,花都,江城,虽难以攻下,但以我们目前的兵力,那长令口,却是容易得手得多。”
萧鸿闻言,也不再去想那江城之事,反正廖正棂搭了台阶,自己顺势下去便是,若是瞻前顾后,只怕那廖正棂看出个什么。
于是萧鸿顺势接道:“哦?你方才不是还说长令口有守军一万。”
“这长令口,确有一万守军不假,但这城池护墙并不算坚固,比起新安城还要矮上些许。
不过长令口,也确实有其难攻之处!”
“难攻之处?”
“正是,新安城外,世子由北而来,地势开阔,利于列兵布阵,备下云梯,以作攻城。
而长今口只设三道城门,南北通路,东面出城,行不到半里路,便有一条湍急河流,西面则是一片沼泽之地,根本无法行军。
所以新安城直通长令口的北门,东是急流,西是沼泽,道路不过三丈宽,根本不足以让我军,拉开架势,强攻城门,
便是强攻,那长度不足十丈的城墙,也不过可架起数条云梯,攻城器械,更是无处架设,
所以这长令口,虽是三城之中,兵力最少之城,强攻下来,却也极难。”
“等等等等……我怎么听你说了这么久,就没听出半点,你说的容易得手!”萧鸿皱起眉来!
“殿下勿急,这城与他人而言,的确难攻,可对世子来说,却是唾手可得,兴许都不用耗损一兵一卒!而末将所说的攻城,皆已是下下之策!”
“此话怎讲?”
“长令口有一守将,名叫顾思卿!
这顾思卿乃上都人士,武功卓绝,胸怀韬略,深受将士尊崇,
可以说让他做个一品大将,都不足为奇,因为他绝对有那能力胜任。
只可惜十年前,顾思卿正是意气风发之时,遇到了一个姑娘。
这姑娘乃上都法刑司,司郎大人之女,容貌清丽,冠绝上都,当时有上都第一美人之称。
一日顾思卿受邀前去司郎大人家中做客,与那姑娘相遇,两人一见如故,
所谓男才女貌,情投意合,很快便已互相暗许终身。
但偏偏,当时还是大皇子的夏誉,也看中了这司郎之女,便暗用手段,将这顾思卿调离上都,来这长令口做了守城将军,
那时的顾思卿,还不知道其中原委,欣赏领命。
待到顾思卿一走,夏誉便去求得皇上恩典,将司郎之女许配与他,
可怎知那姑娘平日温婉如玉,却性如烈火,除顾思卿外绝不愿嫁与他人。
婚诏刚下,司郎大人府上,都来不及高兴,当晚姑娘便服毒自尽!
此事皇上得知,勃然大怒,自觉损了皇家颜面,将那司郎大人,拔去了官袍,下了大狱。
而后皇上,恐顾思卿得知此事后心生反意,本欲将其赐死,
但苦无没有借口得以服众,又念及其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便派了个兵符将军前来长令口,夺去顾思卿兵权,仍旧保留品阶。
让其空出力,而不得权。
所以如今的长令口,有两个守城将军,顾思卿守城不掌兵,而高伯雄手握兵权,却腹中无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