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说军饷了，只要说管吃住，就能有一大票的人来。
这事儿，交给吴林了。
搞明白了这个，聂力坐车去了租界，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这些烟土，是要流入租界的。
自然，不光光是回力球场了，肯定还有其他的烟观。
租界的内幕，顾四比自己应该熟悉的多。
顾四看到聂力到来，那叫一个恭敬啊：“老板，您怎么来了？”
“瞧瞧这个，今年上好的茶，可是好不容易才搞来的。”
聂力看着顾四的小生活，别说，他都羡慕了。
坐下，喝了几口茶，果然味道不错。
“顾四啊，今天过来，我是有点事儿问问你！”
顾四咧着嘴：“老板，您这是说得哪里的话，有什么事儿您吩咐就是了。”
自从跟了聂力，钱也赚了，就连格局都打开了。
胡六那家伙，天天的给自己上课，效果非常不错。让他觉得以前的日子都白活了。
聂力失笑道：“咱们是合作伙伴，你可别把自己的姿态放的这么低啊。”
顾四听到这话，正色道：“老板，我就您的马仔，以后可不能说这种什么合作伙伴的事儿了。”
“哈哈，好，好！看来胡六的课你是没白听啊。”
“既然如此，我也不藏着掖着了，租界的烟观有多少，你清楚吗？还有，背后都是谁？”
顾四惊讶的看向了聂力：“老板，您要动这些烟观？”
他可是非常清楚的，静海区在老板的掌控下，烟观都快绝迹了。
尤其是那日进斗金的娱乐城一家烟观都没有。
所以，他也很识趣的，把之前参和的那些烟观生息都退了股份。
“问你，你就说！”
聂力淡淡的说道。
顾四连忙点头：“我了解，了解！”
“租界的有三家数得上号的，一是杜爷的，二是张孝林的，第三就是租界现任巡捕房总巡捕，也就是我老头子的。当然回力球场搞得最好，他们在里面都有股份。”
“不过，这只是明面上的，实际上，三家馆子的持股人都是他们这些人，只是明面上换了个人。背后，租界的总办，和公董局的人都有牵扯。”
“之前，我也参和不少，前段时间，股份全退了。”
聂力安静的听着。
“张孝林，那是和你齐名江北大亨的张孝林吗？”
顾四苦笑：“老板说笑了，我们算什么大亨啊，不过是走狗而已。”
“杜爷，张孝林热衷于这个，全申都有七成的烟土是他们两个搞来的。其余的，都是租界的那些外国人搞来的。”
“比如，租界有个叫法拉第的人，是费沃力的白手套。”
聂力心有所感，费沃力。
“费沃力是黄金荣的顶头上司吧？”
顾四点点头。
“对，就是他，看着浓眉大眼的，实际上不是好人，什么丧良心的买卖他都插一脚，这些年可没少赚！”
“据说，七天后，还有一批货要到呢，这批货值老鼻子钱了。”
终于，聂力打探到了自己需要的消息。
“就这个，七天后的交易说一说，你是从哪听来的？”
顾四看到聂力对这个感兴趣，全盘托出。
“从老头子那里得到的消息，前两天老头子还骂呢，说费沃力吃独食，这次的货居然没有通过他和杜爷他们，而是自己从浪漫国的殖民地搞来的。”
“就连运送的都是从绅士国请来红虾兵。”
哦。
聂力印证着从赵文才那里得到的消息，心中好像有了一个清晰的脉络了。
这事儿，果然不简单啊。
第78章 洞悉
首先，这是费沃力的私货。
运送的人还是绅士国的红虾兵（蔑称，指穿红色军服的某国士兵）
其次，黄金荣大骂，是不是代表着杜老板那里也是大骂？
毕竟，他们按常理来说，这都是一脉上的人。
就连这些馆子，都是他们合伙的。
显然，这是费沃力要吃独食啊，只是不知道为啥，费沃力会这么干啊，这显然是一锤子买卖了啊。
难道是失去理智了？
再者，按照聂力的猜测，赵文才没准是看上了这批货啊，可能找自己来，就是因为自己算是生面孔啊。
背后，可能，黄金荣，杜老板，赵文才，都是一条线上的。
毕竟，想在申都讨生活，督军府是绕不过去的一道坎。
这也能解释，为啥，赵文才舍得一个保安团的编制了。
没准，自己出头了，后面就有黄雀跳出来了。
“费沃力这个人，你了解吗？”
顾四摇摇头：“都是老头子他们联系的，我层次不够。”
聂力敲打着桌面，大概率是猜对了。
只是，费沃力怎么会如此的不智呢？
从顾四这里出去，聂力去了一个茶馆，随后来到了二楼。
徐迅雷恭敬的道：“大哥，怎么了？”
要知道，如果没有特殊的情况，聂力绝对不会直接找上门的。
聂力开门见山的道：“租界的费沃力上尉的情报，你有吗？把所有收集来的情报，都送上来！”
徐迅雷赶忙去准备了。
聂力喝完茶就走了，回到了万和大院。
直到深夜，乔装打扮的徐迅雷上了门。
“大哥，这就是所有的情报。”
“咱们情报部门成立的比较晚，有些情报不好整，这里面大多数都是买来的。”
聂力点点头，搞情报的买卖情报太正常了，申都最不缺少的就是情报贩子。
你要是有钱，什么情报都有人卖。
“先别走，我看看。”
聂力足足看了有三十分钟。
终于在最后一份情报上，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份情报从哪里买的？”
徐迅雷凑上前，看了一眼，顿时心中有数：“浪漫国租界的总办助理。足足花了两千。”
聂力淡淡的道：“维系好这层关系。别怕花钱。”
徐迅雷试探的问道：“这份情报很重要？”
聂力感慨着点点头：“是啊，很重要！”
手指敲打着桌子，陷入了深思。
费沃力年底要调离租界了，去东印那面当什么经理去了，这是想要趁着现在捞上一笔快钱啊。
赵文才就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啊，看来，这就是这群人让自己劫了货的原因啊。
而且费沃力也十分的谨慎，就是害怕有人捣乱，居然雇佣了红虾兵。
因为，绅士国的威慑力在现在来说还是很强的。
明显，有坑啊。
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自己成了诸多大佬的枪？
而且这次赵延年这个督军都出现了，看来偌大的申都，养兵也不容易啊，不然也不会算计这点了。
好在，赵延年还算要面子，具体怎么谈还是赵文才做主的。
“呵呵，有点意思啊。”
聂力倒是不怕当枪，反正报酬已经收了。
但是这种感觉不太好啊。
聂力用屁股想，都能想到，最后这些货劫下来必定有黄雀在后。
不过，想坑自己也不是那么好坑的。
摇了摇办公桌上的电话，安静的等待着。
“喂？”
卢天生的声音传来了，带着些许疑惑。
申都的电话。
这是谁？
聂力哈哈一笑：“大哥啊，我是聂力啊。最近还好吗？”
卢天生哭笑不得。
这位还真的敢给自己打电话啊。
“嗯，二弟啊，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啊，难道是你来西南了？”
卢天生心想，要是真来西南了，可要给这个二弟一个惊喜啊。
聂力假装没听出来卢天生话里有话，爽朗的笑道：“西南小弟倒是没想去，只是想邀请大哥来一趟申都，有大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