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本人已经死亡，但是从我们获取的这些线索来看，基本可以断定付磊的嫌犯身份，你看是不是可以结案了？”顾野汇报完后小心的询问萧陌然的意见。
“猪头面具的化验结果出来了吗？”
见萧陌然看向自己，文雯‘哼’了一声，不过还是回答道：“已经出来了，经过法证的化验，面具上确实残留有付磊的皮肤纤维以及毛发，可以确定他曾经使用过这个面具。”
萧陌然按了按太阳穴，心想这件案子就这样结束了？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文雯你就准备一下结案报告吧。”萧陌然无奈的说道。
案件办到这个程度，而且各种线索证据都指向付磊，虽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是他也没办法坚持其它的说法。
心里有些失落的萧陌然一个人离开警察局，走在县城的大街上，一个没头没尾的案件，一个没头没尾的结果，没能亲手抓到嫌犯是一个警察最失落的事，哪怕案件已经告破。
走着走着，一股恶臭传来，抬头一看，自己居然走进了一条胡同，恶臭不知从哪里传出，令整个胡同臭不可闻。
“这个缺德刘老头，天天收那么多垃圾放家里，也不怕臭死。”
两个经过胡同的女性路人小声说着话，其中一人比较胖的嘴里谩骂着。
“你也知道他缺德，所以他这才遭报应，我听说他是个没用的男人，那玩意儿不管用。”另一个瘦小的女人说道。
“不对啊，我那天听他跟人吵架，有人说他不是个男人，他激动的说他自己以前睡过多少漂亮的女人，说得信誓旦旦的。”胖女人疑惑道。
第66章 不能结案
瘦女人捂着嘴直笑，把声音压低了说道：“他那就是瞎吹，我告诉你，他真的是不行，我公公从小就认识他，他说刘老头小的时候因为顽皮，爬树上抓鸟，可是没想到鸟没抓到，自己的鸟却被树枝给挂断了，他呀，就是个活太监....”
说到这儿，两个女人吃吃的笑了起来，人也渐渐走远了。
听完两人的话，萧陌然不禁有些呆住。
“臭味、无能、睡过漂亮女人、收垃圾....”
一道闪电从他的脑中乍现。
“对啊，除了清运垃圾的人，捡垃圾和收垃圾的人也同样符合条件，而且这两种人反而比清运场的职工更适合，他们工作非常自由，想到那里就到那里，反而付磊不行，他要上班，而且上班期间还有同事跟他在一起，难道这就是我心里不踏实的原因？”
赶紧摸出手机，翻出文雯的电话拨了过去。
“喂，什么事儿？”文雯一接电话就不客气的问道。
“文雯，结案报告提交了没有？”萧陌然没在意对方的语气，连忙问道。
电话那头的文雯有些不解为什么会这样问，“已经打好了，正准备送过去。”
“先别送，我们可能搞错了，嫌犯可能另有其人。”长呼一口气，幸好没有提交，要不然可就真的完蛋了。
“你这是唱的哪一出？一阵儿一阵儿的，那我就等你回来再说吧。”虽然不明白萧陌然为什么要这样说，但是文雯还是非常乖巧的将手里的报告放回桌上。
挂断电话，萧陌然这才放下心来。
细细回想着刚才两个女人的对话，萧陌然有种怪异的感觉，这个刘老头不会是我想找的人吧！
摇摇头，暂时把这种想法抛开，快步离开了胡同。
回到办公室，文雯四人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老大，你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又不结案了？”一进门就听到顾野鬼哭狼嚎的。
袁彬和王一波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从他们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同样的充满疑问。
“我发现了一些疑点，所以案子还不能结，但是我需要时间再整理一下，你们先别问我。”
萧陌然一头扎进放在桌上的卷宗资料里，将所有案卷从头看了起来。
其他四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他这是发的哪门子疯。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旁观的四人眼皮子都开始打架了，可是萧陌然还在继续观看着。
突然，他手上一顿，目光定在一份法医的检测报告里。
“受害者体内没有嫌犯体液，经检测，提取出少量的化学成分，甘油、丙稀乙二醇、凝固剂...”萧陌然轻轻念叨着。
“就是这个。”他将目标锁定在凝固剂上。
“你们过来。”
四人的睡意瞬间消失，快步走到他的身边。
“你们看，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将资料交到几人手上。
四个人围着资料仔细的看了半晌，然后一个个抬起头露出茫然的样子。
“老大，没什么不妥啊！你让我们看什么？”顾野是最藏不住事的，心里有话就直接问出口。
“七个人，七个人的报告上都显示体内没有嫌犯的体液，你们难道就不觉得不对劲吗？”萧陌然质问道。
四人对望一眼，摇摇头。
“这不是很正常吗？这类犯罪只要有脑子的都不会留下体液这种明显的证据。”这回是王一波不明白了。
萧陌然被这群笨蛋打败了，只能耐心解释道：“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如果嫌犯要消除自己留下的体液，他肯定会在这些女孩体内注射比如漂白水之类的东西，但是她们身体里并没有这些东西的成分...”
顾野直接抢答道：“用避孕套啊。”
白了他一眼，“你能想到的我能想不到吗？但是你们看法医的检测报告上提取的成分是些什么？凝固剂，带有这种成分的润滑剂对避孕套有破坏作用，是一种任何一家公司都不可能添加的成分。”
第67章 锁定嫌凶
“那体外...”王一波欲言又止的。
“不可能，如果你是嫌犯，你会这样做吗？”萧陌然断然否定道。
“你就直接说到底怎么回事吧，我们实在搞不明白你的意思。”文雯作为女生，一直插不上话，干脆让萧陌然直接说。
从怀里摸出香烟，点上火，白色的烟从嘴里呼出。
“被侵犯，体内没有残留物，也没有被清理或者破坏的痕迹，反而检测出带有凝固剂成分的RH剂，说明嫌犯并不是用带套作案，结合那天苏琳所说，她是被对方折腾到晕倒，而且还是次次如此，你们觉得一个正常男人有可能做到这个程度吗？”
萧陌然的问题一出，文雯小脸瞬间变得通红，心里直骂坏蛋，自己一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女生，哪知道你们男人那点破事儿。
顾野则是一脸的猥琐样，对着袁彬和王一波两人一顿挤眉弄眼。
没有管这几个人的反应，萧陌然斩钉截铁的说道：“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这个嫌犯是个废人，他是使用了别的东西来侵犯这些女孩，从而满足他变态的心理。”
这个推论一出，四人瞬间傻眼，如果真是这样还算强暴吗？强暴个der啊！
不过不得不说萧陌然分析的非常有道理，至少让他们没办法反驳。
“可是，如果付磊就是那个废人呢？”王一波小声的说道。
“不可能。”这次居然是顾野反驳了王一波的话。
“我查过，这个付磊私生活非常混乱，跟他有过亲密关系的女人也有不少，甚至曾经还让别的女人怀孕闹到单位上。”
此言一出，更加佐证了萧陌然的推论。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听到文雯的询问，萧陌然长叹一口气。
“从头来过吧，我想过了，除了清运工，最适合的其实还有捡垃圾和收垃圾的，这些人每天游动在城市的各个角落，要说对环境的了解，我估计连警察都没他们清楚，也只有他们才能在无声无息中跟踪受害者而不被注意到。”
“可是如果这样，这两种人数量必然很大，我们这不等于大海捞针吗？”顾野为难道。
“不会，我刚好有一个怀疑目标...”萧陌然阴阴一笑。
第二日，柳家巷。
“大爷，您收大一点的废品吗？”一个穿着休闲的年轻男子向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问道。
抬起昏黄的眼睛看了一眼年轻人，“有多大？”
“哎哟，您老这算难倒我了，多大才算大？要不您跟我去看看，您说成，我就让人给您搬过来，您说不成，那我也不麻烦您。”
看着这个礼貌得有些过分的年轻人，老人难以拒绝，在知道离这里不远后，这才将门锁好，骑上破旧的三轮车跟在年轻人的摩托车后面。
等三轮车消失后，一脸笑意的萧陌然才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原来这是他定下的调虎离山之计，让顾野假扮客户将刘老头调开，方便他潜入家里。
经过他们初步的调查，这个刘老头原名叫刘青山，从小在新化县农村长大，因为小时候下体受伤，年龄大了一点后就离开了家乡来到城里，后来就一直靠捡垃圾为生，经过多年的积累才在这个胡同买了一间房子居住，这一住就是近二十年。
他因为下体不能人道的原因，一直独身，而且可能是因为这样，脾气也非常不好，尤其别人如果说到他没女人或者不行，他随时都会发疯。
而且他所住的这个巷子刚好位于几位受害者家的中心点，从巷子里出来到任何一家都非常方便。
但是目前萧陌然等人并没有实质证据证明刘老头是嫌犯，所以不得已之下只能用这种方法调查。
左右观察了一下，确定没有人，萧陌然轻身一跃便跳过两米多高的围墙进入到院里。
整个院子加上屋子大概有一百来平米，院子里堆满了各种各样回收来的垃圾和废品，一股浓烈的臭味萦绕在空气中。
走到老旧平房前面，看了一眼木门的锁，萧陌然微微一笑，手中出现一根铁丝。
在内劲的引导下，三秒钟不到就将门打开。
走进屋内，臭气依然，到处都是破烂，床上的被子已经用得发黑。
仔细探查房间的各个角落，除了一些日常用品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点可疑的东西都没有。
突然，他走到床头靠近衣柜的位置时，感觉到脚下似乎有些不同，对于他这样的高手来说，身体的感知已经超越常人的眼睛。
第68章 动手抓人
俯下身子，用手敲击了两下，地面发出空洞的声音。
“下面是空的。”
双手四处摸索，终于在将一张床头的小柜子搬开后，发现了一个拉环。
扣住拉环，右手用力一拉，一个四方形的木质盖子便被拉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个刘老头挺聪明，他把面对外面这一头的木板做得跟地面一个样，不注意还真发现不了。
木板打开后，一个空洞出现在萧陌然面前，从上往下看，大约有两三米的样子，他顺着木梯向下走，很快就来到了这个被隐藏得很好的密室内。
一下来，落入眼中的是一面墙，墙上有一个仅一人能过的铁门，强大的视觉让他毫不费力的找到了电灯开关，打开电灯后，他推门进入。
昏暗的电灯、铁床、麻绳以及放在墙角的一堆女性衣物，这一切都向萧陌然彰示着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宗宗罪行。
快速退了出来，拿出电话拨通。
“确定了，抓人吧。”
——————
新化县审讯室里，萧陌然与文雯看着眼前戴着手铐坐在审讯椅上鼻青脸肿的老人。
从外表看，谁能想得到这个年近六十的老人居然是犯下七宗强暴案的嫌犯。
“我知道你们早晚会找到我，可我没想到你们会这么晚，如果再迟两年，估计你们只能找到我的骨灰了吧...嘿...嘿...嘿...”
萧陌然还没说话，刘老头已经神经质的笑着说着。
文雯厌恶的看着刘老头，如果不是因为在审讯室，估计这只生气的小狮子早就两拳过去了。
“既然你自己知道，那就自己说吧，也省得我费力去问。”萧陌然冷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