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里身无分文的程咬金，此刻已经快要耐不住性子，心里更是将程处默和程处亮这两个败家玩意给骂的狗血淋头。
“要是让老子错过了店家的瓜子，老子回去非得扒了你们的皮！”
程咬金望着远处的街道，在心中恶狠狠的说道。
此时正在往西市赶来的程处默和程处亮皆是感到一股寒意，不由的虎躯一震。
“该不会是父亲发火了吧？”
程处亮扭头看着程处默小声的问道。
程处默愣了一下身形，随后有些心虚的催促道：“别想这么多了，赶快走吧。”
程处亮怀里抱着一个布袋，里面装着的可都是铜钱。
足足有好几贯。
“阿兄，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怂恿我跟你大半夜的去平康坊喝花酒，也不会这么晚才给父亲送钱去了。”
程处亮吐槽道。
程处默却不以为然，苦口婆心的劝道：“二弟啊，你以为阿兄我冒着被父亲责罚的风险带你去平康坊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让你在迎娶清河公主之前，多去潇洒见见世面。”
“等下个月你迎娶了清河公主后，你再想去平康坊那可就难了。”
正如程处默所言，程处亮已经被选中成为清河公主的夫君，大唐驸马，下个月便会完婚。
届时程处亮再想去平康坊潇洒，就难了。
程处亮听着程处默一心为自己着想的话语，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明明每次去平康坊的时候，程处默才是最积极的。
怎么现在又成全都是为了他？
程处亮还未想通，程处默就赶忙催促道：“处亮，我们快走，再不赶快就要到晌午了，到时候可就真来不及了。”
程家两兄弟赶忙加快脚步。
可他们最终还是慢了一步。
魏征、房玄龄众人都买到了瓜子，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尉迟恭还十分大气的分给了程咬金一袋。
至于这剩下的四十三袋瓜子。
段暄看在程咬金是回头客的面子上，特意为其多留了一段时间，可依然没人送钱来，眼见就快要到晌午了。
周围又围着一众的胡商和百姓。
为了早些卖完能赶回去吃午饭，段暄也只得卖给了摊位旁聚集着的胡商和百姓。
第15章 当街执行程氏家法
程咬金站在一旁目睹着段暄收拾摊位，心中已然掀起了万丈波澜，怒意横生。
今天他带着房玄龄一行人过来候着。
结果大家都买到了，就他一个人啥也没有。
等了个寂寞。
这滔天的怒火，程咬金都快要压制不住了。
现在程咬金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找到程处默和程处亮这两个兔崽子，狠狠的赏他们一顿程家家法。
让他们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一刻钟后，段暄也将摊位周围的卫生全部都收拾干净了，程咬金还待在一旁迟迟没有离开。
瞧见要走的段暄，程咬金欲言又止。
“那个，店家。”
“嗯？怎么了？”
段暄提着空空如也的竹筐和钱箱子回头看向程咬金。
程咬金老脸微红，嘿嘿笑了一声：“店家，你还有没有瓜子？”
段暄本想说没有，但看在程咬金这等了这么久的份上，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还有一百袋吧。”
此话一出，程咬金两眼放光，顿时兴奋了起来。
“我，我全都要了。”
程咬金大手一挥，十分豪气的表示自己全包了。
段暄对此表示十分怀疑：“一百袋可有一贯钱，你现在能拿得出来吗？”
程咬金闻言愣住了。
奈何自己的两个儿子关键时刻掉链子，程咬金正欲说什么，段暄却摆了摆手表示：“如果你实在想要的话，你便跟我来吧，打张欠条也行。”
段暄早就猜出了程咬金的身份，所以眼见程咬金诚心想要瓜子，段暄索性便做个顺水人情，破例答应程咬金打欠条。
段暄也不怕程咬金会赖账。
暂且不说段暄有着系统奖励的战神之力。
就单单宿国公赖账的消息传出去，那也绝对不好听。
眼见段暄竟然会为自己破例，程咬金别提有多感动了，赶忙大步上前从段暄的手里抢过竹筐提着。
程咬金和段暄前脚刚离开西市。
后脚这程家两兄弟，就揣着好几贯钱终于赶到了西市。
经过一番打听，他们走到早已空空如也的段暄摊位前。
“完了。”程处亮望着空空如也的地摊，意识到不妙，随后嘟囔了一句。
程处默浑身一颤，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他们回去被狠狠教训的画面了。
程处默有所图的大手拍在程处亮的肩膀上，苦口婆心的问道：“弟啊，你觉得阿兄平日里待你如何？”
程处亮愣了一下：“挺好的呀。”
“你看在阿兄平日里待你不错的份上，回府的时候，你可得为阿兄挡一下父亲，知道吗？”
......
怀远坊。
“店家，你家就在这？”
程咬金盯着眼前这座极其简陋的屋子，张大了嘴，满脸的难以置信。
也不怪程咬金如此惊讶。
毕竟任谁也不会想到。
段暄卖的瓜子现在虽说还算不上特别火爆吧，但好歹也已经小有名气了。
按理来说，段暄应该也赚了一笔钱了。
可段暄竟然还住在如此简陋的屋子里。
“嗯，这就是我家。”段暄大大方方的承认了，随后当着程咬金的面，打开了房门。
“里面太简陋了，连个胡登都没有，我就不要邀请你进来坐了。”
段暄一人走进屋子。
过了一会儿后。
竹筐内被装得满满当当。
全都是各种口味的瓜子。
足足有一百袋。
程咬金看着竹筐内的这一百袋，不由的吞了吞口水。
货拿出来了，按理来说该到程咬金打欠条的阶段了。
可程咬金一介武夫，大字不识一个。
除了按手印，哪里会写什么欠条。
虽然段暄会一些古代的毛笔字，但奈何家里实在太穷。
笔墨纸砚这些贵东西，哪里买得起。
程咬金不会写字，段暄没有笔墨纸砚。
两人就这么干瞪眼。
这时，程咬金突然提议：“店家，要不...你跟我去一趟府上？”
段暄抬头看了一眼太阳，估摸了一下时辰也快到午时了。
要开饭了。
对于段暄而言，天大地大，干饭最大！
段暄也懒得花功夫跟程咬金去府上取钱。
段暄索性直接将这一竹筐递给了程咬金。
程咬金愣愣的接住。
不待程咬金疑惑开口询问，耳边便传来段暄的解释。
“我看你这穿着，也不是寻常人家，想必也没有必要为了这区区一贯钱丢失信誉。
这一百袋瓜子你就先拿回去吧，地址你也知道了，记得把钱送过来就好了。”
说罢，段暄背过身朝着林大娘的家里走去，顺便朝着程咬金摆了摆手。
程咬金望着段暄的背影，又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竹筐。
“哗。”
一袋瓜子被撕开。
“咔嚓。”
程咬金一边磕瓜子，一边往回走，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着回去要揍死程处默和程处亮这两个兔崽子。
程咬金走到半路，恰好与揣着好几贯钱往回走的程家两兄弟撞了个正着。
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程咬金二话不说，直接抬腿就是一脚径直的揣在程处默的屁股上，一下给程处默直接给踹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