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质愣了一下，侧身望了一眼前面已经排成长龙的队伍，也有些不确定的回道：“应...应该吧。”
这么长的队伍，就算李丽质想说一定，那多少有点不现实了。
眼见就连李丽质都不敢确定，李慧立马担忧起来。
“阿姐，你说我们这一趟，不会白来了吧。”
“不，绝对不会！
李丽质噘嘴：“如果我们没有买到的话，我今儿就算带你去店家的家里，我们也一定要买到！”
身后跟随着的方元闻言有些听不下去了，随即轻声请示李丽质：“殿下，是否需要我亮出身份，让此处的店家将瓜子呈上来？”
“不准！”李丽质闻言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为了以防万一李丽质冷眼盯着方元，沉声警告：“方郎将，做好自己本职工作就可以了，至于本宫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虽然平日里李丽质平易近人，极少发火，始终都给人一种亲和的感觉。
但这并不代表李丽质就没有脾气。
李丽质出生皇家，更是大唐皇帝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的嫡长女，所受恩宠甚至比太子李承乾还要多。
李丽质自幼在皇宫生长，这高贵典雅的气质，与生俱来。
仅仅一句话，一股令方元极其熟悉的上位者威压，席卷而来。
方元闻言顿时佝偻着身子，后背冷汗直流。
有了前车之鉴，方元只敢在后面默默的跟随，不敢再插嘴半句了。
方元知道，别看李丽质只是公主。
但若是只要李丽质在陛下面前说他一次坏话。
那他方元这个金吾卫中郎将，怕是也就当到头了。
此生仕途无望。
就在方元惶恐之际，姗姗来迟的段暄，终于是在万千期盼下，提着五大竹筐到了西市摊位上。
负责维持摊位周边秩序的林权瞧见段暄到场后，赶忙指挥着武侯小队开始行动，并扯着大嗓门喊道：“让开，让开，都让开，给店家让条道出来！”
武侯入场分散群众，这才终于有一条道显露出来。
第32章 两位公主跟着段暄一起回家
在林权与一众武侯的维持下，段暄顺利通过，将五大竹筐里的一千袋瓜子摆放出来。
“不急哈，一个个慢慢来。”
段暄这话刚一说出去，立马就遭到等了许久的顾客们的质疑声。
“不急？我要不是都排了三天都没能买到瓜子，差点就相信店家说的话了。”
“兄台有毅力，我还以为我等两天就已经很有毅力了，没想到兄台比我还厉害，在下佩服。”
“店家，你那店铺什么时候开啊，这每天起个大早就来排队，还买不到瓜子的日子，我是一天都不想过了。”
“......”
段暄听着顾客们的吐槽声，一边赶忙给顾客收钱装瓜子，一边开口回答着顾客们的各种问题，安抚顾客们这等了许久烦躁的情绪。
一千袋瓜子看起来很多。
但在顾客们恐怖的购买力下，没一会儿的功夫，一千袋瓜子就已经卖到只剩下最后几十袋了。
靠后的顾客们见状，纷纷放弃了排队。
毕竟就算轮到了他们。
瓜子也早就卖完了。
没瓜子，还排队有什么用？
没一会儿的功夫，原先人挤人的排队现场，眨眼间就少了一大半。
李慧垫着脚张望前面的情况，又扯了扯李丽质的衣袖问道：“阿姐，会不会轮到我们的时候，瓜子就已经卖完了。”
李丽质瞧着正忙着收钱出售瓜子的段暄，不由的也有些惴惴不安。
直觉告诉她，今天的瓜子...可能轮不到他们了。
不过李丽质终究还是没有将这个残酷的事实告诉李慧，毕竟这可是人家第一次出宫游玩。
李丽质不想她第一次出宫游玩，就留下不好的印象。
就在李丽质犹豫之际，段暄也卖完最后一袋瓜子，举着空空如也的竹筐说道：“没有啦，大家明儿再来吧。”
“唉，今天又没赶到，看来明天还得早些起床才行。”
没抢购到的顾客们表示都习以为常了，叹了口气后，也便纷纷动身离去了。
很快原先熙熙攘攘的排队队伍，眨眼间就只剩下李丽质与李慧，外加金吾卫中郎将方元三人了。
李丽质带着李慧往前走。
方元紧随其后。
此时段暄正在和林权打招呼，简单的寒暄几句。
段暄收摊了，林权也要带着武侯小队回去了。
就在段暄收拾摊位时，李丽质突然带着李慧出现在摊位前。
段暄低头收拾着摊位，正好瞧见太阳光投射下来的黑影，随即重复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说道：
“不好意思哈，今天的瓜子已经全部卖完了，如果还想买的话，那就只能等到明天再来排队了。”
等到段暄将说辞念完，可面前的这两道一大一小的黑影，仍旧纹丝不动。
见此一幕，段暄顿时皱了皱眉头，随即缓缓挺直身子，直视了过来。
“你们......”
段暄刚要再度开口时，眼前之人却让其又强行收了回去。
段暄面前出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今日出宫游玩的长乐公主李丽质和公主李慧。
段暄对先前开业的老顾客李丽质十分有印象。
毕竟其典雅的气质，也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
虽然这段日子来段暄摊位买瓜子的女子也不在少数。
但能媲美李丽质和李慧这等水平的女子。
段暄可以肯定的回答。
没有一人！
美女对于段暄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但对于十分有购买力的老顾客，段暄表示热烈欢迎。
当段暄认出李丽质的时候，原先不悦的神情顿时变得缓和了下来。
“两位客官，你们这是？”
段暄率先出声问道。
李丽质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伸手指了指段暄身旁空着的五大竹筐，小脸绯红的说道：“店家，你还有瓜子吗？”
段暄讪讪一笑：“实在不好意思，瓜子今天已经卖完了，如果你们也想买的话，那就只能等明儿了。”
话音刚落，李丽质身旁的李慧那一双期盼的眼神，顿时黯淡了下来。
不过向来懂事的她，并没有闹。
而是扯了扯李丽质的衣角，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说道：“阿姐，既然店家没卖了，那我们就回去吧。”
“就不要让店家为难了。”
不得不说，李慧这软糯糯的语气和主动示弱，让段暄也是不禁扶额。
这我见犹怜的性子，段暄最后也松了口说道：“如果你们实在想要瓜子且不害怕的话，可以跟着我回家，我家里还有一些瓜子可以卖给你们。”
说罢，段暄将选择权交还给了李丽质和李慧两人自己。
李慧抬头看向李丽质，显然是将选择权交给李丽质了。
李丽质想都没想，当即便说要同段暄一起回家买瓜子。
至于安全问题，有方元在。
再说了，李丽质相信段暄的人品，尽管两人见面不过两次而已。
眼瞅着李丽质和李慧是铁了心要跟自己回去买瓜子，段暄当即收拾好摊位，带着两人便朝着家里走去。
鉴于已经有了前车之鉴，方元十分懂事的一言不发的跟在后面。
段暄也注意到了身后跟着的方元。
不过段暄早知道李丽质乃是大唐长乐公主的身份，所以对于方元这个贴身保镖，也丝毫不会感到意外。
段暄走在前面，李丽质和李慧跟在后面。
“店家，听说你在西市买了间铺子，过些天要开业了？”
“嗯。”段暄点了点头，随口说道：“消息还挺灵通的嘛。”
李丽质轻哼一声，似乎是在向段暄表示：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女儿。
“那店家，你说的铺子开业之后，会有一样味道不输瓜子的吃食，是什么呀？”
李丽质满怀期待的盯着段暄，李慧也同样如此。
段暄耸了耸肩，双手一摊，俨然一副无可奉告的神情。
眼见段暄不肯透露，李丽质也不气馁。
她们今天这一趟出来，本来就是为了瓜子的，至于这新吃食，只是附加项而已。
就算段暄不肯透露，只要她们能买到瓜子，那这一趟出宫之旅，那也值了！
三人走了好一会儿，总算是走到了怀远坊。
李丽质和李慧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座简陋的屋子，简直不敢相信这间屋子，竟然就是段暄的家？
瓜子这么挣钱，而且还能在西市买铺子，竟然住的地方如此简陋？
“阿姐，这......”
李慧正欲开口说什么，却被李丽质摇了摇头制止了。
李丽质虽然不知道段暄为什么还住在这儿，但她知道这是段暄自己的事情，她是外人，不应该多嘴的。
第33章 我是店家，还是你是店家？
“你们要买多少袋？”
段暄刚忘记问他们了，这又去而折返回来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