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李世民轻嗯了一声，便暂时没了下文。
长孙皇后也一言不发，只是坐在床沿嘴角噙笑的看着李世民，弯弯的眼睫毛好似一轮弯月，眼神清澈而又让人不由的静心。
片刻后。
李世民本想吊起长孙皇后的胃口，让她主动开口来问自己，以此来满足心中的小趣味。
不过长孙皇后一言不发，李世民倒是坐不住了。
面对长孙皇后，李世民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果然最了解朕的，还是观音婢啊。”
“陛下说笑了，妾身可没这么大的本事。”
李世民摆了摆手，随后开口将今日李丽质入殿叙述的事情事无巨细的都长孙皇后说了一遍。
说罢，李世民还颇为感慨的说道：“没想到困扰朕与无忌他们这么多天的难题，竟然被一位年轻商贩三言两语便给通了思路，看来朕真的是老了。”
李世民有些唏嘘，不过长孙皇后在这个时候往往都能够十分及时的附和，不动声色夸赞一番李世民。
尽管李世民知道这是长孙皇后故意夸得，但嘴角就是止不住的上扬。
“观音婢，该就寝了。”
烛光退散，立政殿外漆黑漫漫长夜，今晚的月亮仅仅只露了一个小角。
......
“哈切。”
段暄照例在林大娘家吃完早饭后，刚要将家里最后一千多袋一点的瓜子全部收拾在竹筐里时，突然毫无征兆的连续打了两个哈欠。
“这是他娘的哪个在偷摸念叨我呢。”段暄嘟囔了一句，随后将这最后的一千多袋一点的瓜子提上西市。
今天卖完这些瓜子。
段暄便准备给自己放给假期了。
就当做犒劳自己这段时间的辛苦。
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
昨天程咬金那憨货偷摸着告诉段暄，最近这几天就要在乡下杀那头被提前预定的老牛了，提醒段暄早做准备，提前空一天时间出来。
段暄穿越大唐这么多天。
每天的荤腥基本都是羊肉。
牛肉那是连味都没闻到过，就更别说尝了。
所以段暄毅然决然的决定，先委屈一下那些顾客们，成全自己。
反正这些顾客们在他这里受委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多多习惯就好了！
等到段暄到了西市，一如既往的顾客们将摊位围的水泄不通，不过这一次却有所进步。
至少这些顾客们竟然还知道提前给段暄让出一条路来。
这倒是让段暄很是惊讶。
但一想来也是。
他们来的再早，不让他这个摊主进去拿货卖，又有什么用呢？
今天卖货倒是异常的顺利。
从段暄提货进入摊位，再到一千多袋瓜子全部卖完，整个过程用了不到半个时辰。
并且这是在没有武侯维持秩序的协助下。
今天林权不知为何并没有带着武侯小队过来维持秩序，但这些顾客们反倒是不吵不闹的。
这让段暄不禁怀疑，是不是他们这是故意闹给武侯看得？
算了，不想这些事了。
段暄摇了摇头，将这些杂念都抛之脑后。
当务之急，段暄是要早些收拾好摊位回去，提前准备一番腌制牛肉的调料。
既然接下来这几日要去乡下偷摸的过过嘴瘾。
那这牛肉可得好好弄！
至于程咬金那边喊上的人，大多都是只知道上马砍杀的，至于如何做牛肉，他们统一用蒸炖或者啥也不加的烧烤。
这在段暄看来，这跟暴殄天物有什么区别？
为了自己的胃，也为了不浪费食材，为此段暄只能亲力亲为了。
宿国公府。
最近这几日都不用上朝，程咬金也乐的自在，昨个儿还在段暄那里呆了许久，回来之后正好逮到从平康坊回来的这小兔崽子！
同样差不多的年纪，程咬金一想到段暄直言一天赚到二十贯钱。
再看看自家这两个整天待在平康坊。
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其实程处默和程处亮两兄弟还是有跟段暄异曲同工之处的。
段暄一天能赚二十贯钱。
这两兄弟一天也能在平康坊消费二十贯钱。
这一来一回，正好抵消。
但他俩可不敢在程咬金面前皮，因为程咬金这憨货，是真的会揍人的。
而且还会将他两兄弟揍得三天别想下床。
就这样，为了不惹怒这尊凶神老程，这两兄弟只得连忙答应每天去帮段暄监工铺子装修的事情。
这两兄弟非但不觉得麻烦，反倒还暗自松了一口气，打心底感谢段暄。
若不是老程交给他们差事，他们今天肯定挨顿削。
尽管他们都习惯了，但是谁又想挨揍？
除非脑子有病！
程处默和程处亮两兄弟每天一大早爬起床，便去西市帮段暄看着店铺的装修进度。
两人也不瞎指挥，就杵在那儿。
这两货的健硕体格子，一人一边就这么杵在店铺门口两侧，像极了两尊地痞门神。
这两兄弟也是一片好心，段暄也没有打击他们。
每人给了五袋瓜子，让他们闲着没事就磕，随后又去同程咬金夸赞了一番两兄弟。
第41章 李世民登门拜访
眼见自己的这两个不成器的儿子，竟然得到了店家的夸赞，程咬金这嘴顿时都要咧到天上去了。
只见程咬金一边嘿嘿大笑，一边挥手说道：“哪里哪里，这两小子没给店家添麻烦，俺就很欣慰了。”
不过话是这么说，脸上的笑容愈发放肆。
这天底下，谁不喜欢自己这不成器的儿子成长被人夸呢？
成长，程咬金是不太指望了。
但能被店家夸赞两句，程咬金就已经很知足了。
果不其然，在段暄夸完两兄弟的当天晚上他俩回去的时候，程咬金那都是笑脸相迎。
这给兄弟俩看得那叫一个不真实。
“兄长，你揍我一拳，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啪。
程处亮被程处默逮着机会狠狠的揍了一拳，疼的他龇牙咧嘴的。
程处默看着程处亮脸上的表情，肯定的得出一个结论。
“嗯，不是在做梦。”
面对笑脸相迎的程咬金，这也不能怪程处默和程处亮感觉如此不真实。
他娘的，自从他俩记事开始，每天不是在挨骂挨揍，就是在挨骂挨揍的路上。
他俩早就习惯了。
可程咬金这突然改变态度，这让两人很有理由怀疑，老程是要开始跟他们玩兵法。
什么兵法来着？
两兄弟转头交换了一个眼神。
奈何兄弟俩胸中实在没有墨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到底是个啥子兵法，索性深吸一口气，径直的走向程咬金。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这两兄弟已经在心里做好了赶赴刑场的准备。
不过事实并未如两兄弟所想的赶赴刑场一般，程咬金拍了拍他俩的肩膀，破天荒的出声鼓励了他俩两句，随后让他们好好帮店家看场子，便离开了。
只留下两兄弟独自在风中望着自家老爹的背影而凌乱。
“这......”
“？”
虽然他俩的脑回路有点不一样，但也似乎从刚刚程咬金的这番话里听出了得到夸赞的原因。
似乎是他们帮店家看铺子装修进度。
两兄弟互相对视一眼，随后点了点头，似乎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
第二日一大清早，两兄弟就已经到了段暄在西市正在装修的铺子门前，两兄弟从掌柜那里拿出寄存的钥匙将房门打开，又去西市买了点包子之类的早餐蹲在门口像两尊门神一样在那里吃早餐。
至于段暄嘛，起了个大早去西市又买了一堆调料。
如今这物价，牲口禽类和肉类，反倒不如调料贵。
尤其是胡椒。
段暄很想让林大娘在做菜的时候，加上一点胡椒，那香味挠一下便上来了。
不过胡椒属实是太贵了。
尽管现在段暄也有百贯多钱的身家。
但买胡椒，还是太奢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