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
你们这群小崽子，还敢嫌弃我。
今天你们是想签也得签，不想签也得签！”
眼见程咬金一副强买强卖的架势。
段暄顿时忍俊不禁。
哪有人签名还强买强卖的。
这场闹就最终在段暄出手为周围的学子一一签名后落下了帷幕。
签名结束以后，都已经是一刻钟过去了。
原先围着段暄的文人学子们也纷纷满意的目送段暄和程咬金离开。
程咬金和段暄肩并肩走着去南曲的最后一段路程。
程咬金的脸上略显萧索。
这可不符合平日里大嗓门，没心没肺的样子。
“老程，你这是咋了？”
“咋现在娘们唧唧的呢？”
段暄故意说程咬金娘们，想要以此来激怒程咬金，让其恢复平常的状态。
结果程咬金不仅没有生气，反倒还更加唉声叹了一口气。
“唉。”
“这是咋了？”瞧见程咬金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段暄一时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咋来一趟平康坊，自己倒是抑郁了呢？
正当段暄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程咬金主动向段暄吐露衷肠。
“店家啊，你晓得那种就是亲眼看着十几年的孩子，突然一下子就长大要成婚生子，独自出府出去的那种，那种...离别的伤感嘛？”
顿了顿，不待段暄开口，程咬金又摆了摆手补充道：
“哎哟，我老程倒是忘了，店家还没有成婚呢，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感觉呢。”
“......”
段暄本来还想开导开导程咬金，但听到这话之后，只想让程咬金这辈子都一直emo下去。
对这种人，就不该有同情心！
段暄算是明白了，程咬金这哪里是因为自家二儿子程处亮马上就要与清河公主完婚搬出府住而感到伤感呐。
分明就是想要借此再段暄面前显摆，找回刚刚给签名没人要的场子。
程咬金也老大不小的人了，还挺记仇。
记仇不是问题。
问题是，这记仇的对象是不是搞错了？
是那群文人学子们不要程咬金的签名，关他段暄什么事？
段暄翻了个白眼，果断收回了同情心。
“老程，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真欠揍。”
程咬金闻言也听出了段暄话里有话，显然是被气到了，顿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明知故问道：
“怎么会呢，认识我老程的人，可都说我老程实诚。”
听到程咬金光天化日之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段暄的嘴角不禁抽了抽。
想要暴揍程咬金的想法，又加重了一些。
不一会儿。
段暄和程咬金就走到了南曲。
此时南曲的老鸨瞧见段暄竟然也来了，立马笑脸相迎。
现在段暄的大名，试问长安城哪位文人墨客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这要是能哄得段暄在她这里留下一篇诗文。
那她这里可就要发黄腾达了！
到时候慕名而来的文人学子们，那还不得排着队前来仰慕啊？
到时候老鸨哪里还需要出来迎客，在家里躺着就有大把钱入账。
“哎哟喂，不知蓝田县伯大驾光临，实在是有失远迎，还请蓝田县伯莫要跟小人一般见识。”
老鸨满脸热情迎接段暄，至于段暄身旁的熟客程咬金，则反倒是被老鸨暂时晾到了一边去。
如此明显的区别对待，顿时给程咬金气的吹胡子瞪眼。
眼见程咬金被气的不轻，段暄的心情顿时就跟着好了不少。
“县伯可有安排？”
老鸨此时一心就搭在段暄这里了，本想着段暄这也是第二次来，若是没有安排的话，她一定做东帮段暄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这样才能体现出她的诚意嘛。
可老鸨话音刚落，算盘都还没开始打呢。
就听到段暄身旁的程咬金大喝一声：“店家是我请来的客人，用得着你招呼吗？”
“这要是让旁人知道了，还以为我老程招待不起店家了呢。”
程咬金好歹也是堂堂宿国公，在京城那也是有着响当当的名声。
毕竟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混世魔王程咬金的名号啊。
第116章 龙生龙，凤生凤，程家的儿子会看妞
再说了，段暄今天之所以会答应来平康坊，那可是他死皮赖脸强行拽来的。
眼见都快到了提前开好的包厢咯，这要是再给老鸨给截胡了，让老鸨来招待段暄，那他程咬金以后还怎么在长安城混？
这要是传出去，尉迟恭和牛进达这些人还不得笑话他一辈子？
老鸨也是知晓程咬金的身份，向来识时务的她偷瞄了一眼程咬金一脸严肃的神情，立马就打着哈哈，没敢再提自己招待段暄的事情，依旧十分热情的领着段暄和程咬金往里面的包厢走去。
老鸨一边走，一边喋喋不休的向段暄介绍着南曲晚上的各类娱乐项目。
平康坊不愧是被称之为长安不夜城的地方。
其他坊巷要是在这个时辰，都已经熄灯停业了，开始严格执行宵禁。
可平康坊如今却是灯火通明，嬉戏打趣声不绝于耳。
官员、世家子弟在此寻欢作乐，文人学子们在此高谈阔论诗词歌赋。
琴声悠扬流转。
这琴声之中，段暄听到了自己所写的春江花月夜。
而且还是好几个旋律版本。
老鸨也听到了这好几个版本的春江花月夜，笑着说道：“县伯啊，你是不知道，我这儿的姑娘们一个个在听到你所写的春江花月夜后，对你仰慕得不得了，但奈何又见不到你人，闲来无事就将你这首春江花月夜加入旋律，做起了琴曲。”
“若是县伯不喜欢，我立马就让她们停咯。”
说罢，老鸨就要喊人去喊停。
平康坊的壮汉刚要作势走过来，老鸨就不经意的偷瞄段暄。
段暄也看出了老鸨是故意放慢速度，在等他的反应呢。
段暄也不急，并不着急表态。
眼见段暄迟迟不表态，老鸨倒是有些着急了。
毕竟她总不能真的去喊姑娘们停了琴曲。
这南曲来的不少官员、世家子弟、文人学子们其中七成都是冲着春江花月夜的改编琴曲配上舞女的婀娜舞姿而来。
这要是贸然把琴曲给停了，她还不得被这些人骂死。
老鸨见势不妙连忙陪笑道：“想来县伯大人有大量，定然不会跟我们这些小人计较吧。”
又是道德绑架。
段暄最是厌烦道德绑架了，上辈子已经被恶心的透透得了。
没想到这辈子都穿越到大唐，依旧还是躲不过道德绑架。
段暄冷哼一声，随后假笑的注视着老鸨。
顿时，老鸨被段暄的凌厉眼神吓得不由的有些心惊肉跳，心里更是咯噔一下，漏了一个节拍。
段暄不慌不忙的开口说道：“既然你这里的姑娘们擅自改了我的春江花月夜招揽生意，那你付我一些知识产权费，不过分吧？”
“知识产权费？”
老鸨听的一知半解。
段暄也懒得同她解释，只是淡淡的强调了一遍自己的身份：“我是个生意人。”
此话一出，老鸨顿时明白了段暄的意思。
但向来视财如命的老鸨压根就不想出这笔钱财，还想在争取一下。
想让段暄看在姑娘们的份上，将这钱财给免了。
可当老鸨迎上段暄凌厉而又冷漠的眼神时，仿佛自己跌入了万丈深渊一般，努了努嘴却迟迟说不出半句话来。
直到程咬金和段暄继续往里走，老鸨这才回过神，脖颈处已然惊出一身冷汗。
望着段暄离去的背影，老鸨心惊的咽了咽口水。
半晌都不敢说话。
程咬金带着段暄往里走，一边带路一边同段暄笑着说道：
“店家，刚刚你可真是一点也不让老鸨啊。
刚刚你是不知道，那老鸨脸都青了。
看的我老程差点都笑出了声。
哈哈哈...”
程咬金说着说着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程咬金提前预定好的包厢就在眼前。
程咬金这标志性的笑声，顿时透过包厢传到包厢内的人们耳中。
“父亲来了，处亮你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