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韩山,赵军帅账。
赵军主将赵葱眯着眼睛,望着面前的传令兵:“你是说,如今赵国境内,多有流言,传我赵葱投靠秦军,企图叛我赵国?”
面对赵葱的询问。
这边,传令兵点了点头:“启禀将军,正是如此。”
而赵葱冷笑一声,目光透过丹水河岸,直刺向对面的光狼城:“此不过为秦国之诡计罢了。”
言罢。
赵葱思索片刻,便又是询问道:“邯郸那边情况如何?”
面对赵葱的询问。
传令兵自然是明白。
赵葱所说之邯郸,自然是位于邯郸的朝野了。
当下便是自袖口取出一锦帛,将之递到赵葱的面前:“此乃庞将军,与将军之书信,还请将军过目。”
听得传令兵之言。
赵葱不疑有他。
赵葱明白,自己的本事稀松。
不过是自家的王上,拉出来的一面旗帜。
但是,和另一个得势之后,便得意忘形的上卿郭开相较。
赵葱虽庸碌,却忠君而爱国。
其父为马服子赵括亲兵,随着赵括一道,战死于长平。
而自小,赵葱便立志为父报仇。
是故在其父死后,便从赵军。
对于庞煖、李牧这两个眼下赵军的支柱。
赵葱自是敬佩。
忙是拆开锦帛。
锦帛中寥寥数语。
所书的不是别的。
正是让赵葱小心为上,秦军但有异动,也不要轻举妄动,只需固守长平关不出,则长平不失也。
赵葱松了一气。
他也明白自己本事稀松。
自然不是对面那个声名鹊起的秦将王翦之对手。
听人劝,吃饱饭。
对于庞煖之言,赵葱自是深以为然。
点了点头,便是对着传令兵沉声道:“旦请转告老将军,赵葱虽庸碌,却定如他所言,固守不出,力保我长平无虞!”
然而这边,传令兵却是犹豫的看了赵葱一眼,并未直接的回应。
赵葱微微皱眉:“让你传令,缘何不答?”
而传令兵再次从袖口中取出昭书,呈于赵葱面前:“将军,此乃我王之密诏。”
赵葱默然。
似乎已经是想到了什么。
从传令兵手中接过密诏。
其上内容也很简单。
无非是赵葱不必担忧流言,他这赵王和赵国都相信赵葱不会投秦云云。
而更更要的是最后一句:将军为长平主将,当自处也,且不可听得旁人之言。
所谓的旁人是何人?
赵葱自是再明白不过了。
当下便是苦笑一声。
缓缓的摇了摇头。
如此这般。
又是半月过去了。
这半月。
秦军每日的攻势却是减缓了。
再不似头两月那般的猛攻。
也赵葱不疑有他。
也不管秦军是因为久攻不下,所以士气低落了。
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或者是阴谋,导致了攻势突然减弱。
反正赵葱这个主将就直接是贯彻了一个稳字!
即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所有赵军在他的命令下,直接龟缩于营地中。
从来只守不攻,不越过丹水河一步。
而此刻。
大秦,咸阳宫。
嬴子楚依旧是看着手中的密报。
不过片刻,便是将目光直接望向一旁的嬴政:“此次流言,似乎是没有丝毫的效果。”
而在嬴子楚的注视之下。
嬴政脸上的表情却是无比的平静,似乎此次“流言”行动的失利,并未对嬴政造成任何的影响。
或者说,在此事之前,嬴政便早已经是猜到了结果。
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无比的平淡“父王莫急,此番不过“一人言之有虎”而已。”
嬴子楚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缓缓的点了点头。
对于嬴政所说之言,似乎并未有任何的怀疑。
不是因为别的。
仅仅是因为对于眼前的这个大秦太子,无条件的信任而已。
或者说。
如今的大秦,早已经是今非昔比。
便是嬴政之计失败。
无非是一次伐赵之战失利而已。
于大秦而言,根本无足轻重,没有任何的影响。
于秦而言。
一次伐赵不成。
便两次。
两次不成。
便三次,总有克得赵国之时。
换句话说,在嬴子楚的眼中。
别说是区区长平关。
便是整个赵国,整个天下!
也已经是大秦囊中之物。
当下。
嬴子楚思索片刻,便是抬头道:“接下来,政儿和王翦打算如何?”
嬴政眯着眼睛,嘴角依旧是淡淡的笑意:“父王可曾听过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的名字叫做:狼来了。”
于是乎。
邯郸,赵王宫。
赵王赵佾深深的皱着眉头,那锐利的目光直刺殿下,嘴角却是带着一丝冷笑:“你们是说,坊间传言赵葱联合秦军,欲放得秦军入关,而后突袭我太原和邯郸?”
而这边。
面对赵佾的询问。
在场的赵臣们,都是点了点头:“启禀王上,正是如此。”
“此事,在整个邯郸和我赵国境内,都是闹得沸沸扬扬。我绝多赵人,自然不信此举。但是……”
话还没说完。
那赵佾脸上的笑容,却是愈加冷冽:“所以,依旧是有小部分的赵人,选择相信了此言?”
第九十六章我郭开对王上,可是忠心耿耿!(已经修改)
听得赵佾之言。
那赵臣沉默片刻,是缓缓的点了点头:“王上,毕竟人言可畏……”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
在李斯所主持的黑冰台的动员之下。
可以说。
整个邯郸,乃至是整个赵国。
关于赵葱投靠秦国之事,是闹得沸沸扬扬。
在最开始的时候。
赵人们自然是愿意相信,自己赵国的将军赵葱会背叛赵国,投靠秦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