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连人家王龁、蒙骜这两位正主,都没有说些什么。
反而对于嬴子楚这个秦王的政令,大力的支持。
他们这些人,又能说些什么呢?
这一刻。
随着秦军大胜的消息传来。
那些曾经在朝堂之上,大力发对白淑、王翦为主将的大臣们。
此刻一个个对于白淑和王翦,却尽是溢美之词。
“王上,太子!白淑、王翦、蒙武三位将军年纪轻轻便挂帅大败赵、魏而归!真不愧为武安君、蒙骜、王翦三人之后也!”
“有此三人,则我秦军后继有人也!”
“此三人,当为日后我大秦栋梁之材!”
“三位将军有大功于我秦国,王上当厚赏也!”
此刻,那一声声的夸赞。
那模样,就好似当初反对白淑等人挂帅的人不是他们一般。
毕竟。
经历前番之事。
几乎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
嬴子楚这个秦王,这是要大力的开始提拔白淑、王翦、蒙武这些年轻一代了。
为此。
甚至不惜把吕不韦这个绝对的嫡系拉出来当靶子。
再加上。
人家白淑、王翦等人年轻归年轻,却的确是有能力。
初此为主将,便大败魏军、赵军。
在如此的情况下。
再如同此前白淑为左庶长之时那般攻讦。
那便不是忠正廉直,而是愚蠢,而是找死了。
如此的道理。
众人明白。
而吕不韦这个“靶子”,自然也是明白。
虽然心中不忿,然而却还是和群臣一道,对白淑三人大行夸赞之词。
当下。
听得众人特别是吕不韦一派一改常态的高声夸赞。
嬴子楚眯着眼睛,却是将目光望向殿下。
所望之处不是别的,正是嬴政所在之地。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
皆已是明白了对方的一切意思。
而这边。
嬴子楚朝着嬴政所处的方向微微点头。
而后便是收回目光,脸上神色也是郑重起来:“此番白淑、王翦、蒙武三位将军,为我大秦立得大功,诸位以为,该做何赏赐?”
一句之后。
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过片刻。
吕不韦便是眯着眼睛,径直出列:“启禀我王,三位将军立得大功,自该重赏。”
“然前番,三位将军将将升得爵位,此刻再多做擢升,却似有不妥。以臣之见,可皆晋得爵位一级,多赏赐于金银财货土地等,既不寒之功臣之心,亦不使得流言四起,当大善也。”
一番话后。
群臣还没有说些什么。
倒是一旁武将群中,王龁和蒙骜两人齐刷刷的抬起头来,望向吕不韦的眼神已有不悦之色。
虽然以王翦三人如今的爵位。
王翦为左更,蒙武和白淑皆为左庶长。
要知道。
便是在大秦武将序列中。
以三人之爵位,亦不算低了。
甚至,除了蒙骜、王龁、王陵、麃公、赵摎等寥寥数人之外。
秦军之中,便几无一人能比肩三人之爵位了。
已经是属于初步的站在了秦军的高层。
爵位到了这个地步。
想要擢升一级,自然也是难上加难。
然而,以此番三人之功绩。
白淑和蒙武那便是擢升两级,都绰绰有余了。
而便是王翦以左更之爵位擢升两级,亦不无不妥。
区区擢升一级?
那便不是重赏了。
简直是属于抠门到姥姥家了。
而蒙武和王翦毕竟是他们两人的后代。
而白淑这个武安君之女,昔日也多受他们照拂,且与蒙武、王翦两人关系匪浅。
甚至,若不是白淑不愿。
当初王龁和蒙武都想争着让自己家的儿子将白淑娶进门了。
是故。
在如此的情况下。
吕不韦发难,两位秦军如今的功勋支柱,自然不喜。
但偏偏。
因为身份的关系,若此刻出头,未免不妥。
而吕不韦之言。
却也是滴水不漏。
正当两人焦急,不知从何而说起的时候。
“吕相之言,政却觉得,有些许不妥。”
一声言语。
几乎是一瞬间。
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聚集于一处。
说话之人。
并不是别人。
正是嬴政。
见得嬴政的一瞬间。
吕不韦便已经是低下头去,眉头微皱。
深呼一口气。
便是应道:“便以太子之言,微臣之言有何不妥之处?”
说着这话的时候。
吕不韦的语气带着恭敬。
完全便是请教和商量的语气。
无一丝一毫僭越之处。
面对吕不韦之言。
嬴政只是轻笑:“若以吕相之言,白淑三人年前方得擢升,若擢升过快则不妥。然敢问吕相,有何不妥之处?”
“需知我大秦以军功爵位而为立国之本,有功则赏,此乃大秦之国本也!何来不妥之处?莫非吕相私向而妒之?”
面对嬴政之言。
这边吕不韦眯着眼睛,便是沉声道:“非是臣下妒心,而是此三人方才擢升数月,此刻又行擢升……实是我大秦立国已久,却是无此等先例。”
话还没说完。
这边的嬴政却是轻笑一声:“昔日武安君事先昭襄王,时昭襄王十三年,初以左庶长之位;将而击韩之新城,穰侯举为汉中守;及来年,便为左更,攻韩魏于伊阙,迁国尉;复明年,为大良造;此后不过短短七年,便得授武安君之尊位!”
“若以丞相之言,昔日之武安君,如此擢升之速度,岂是不妥?”
一句之后。
吕不韦的脸色,便已经是极为的难看。
望向面前的嬴政,已都有难看之色。
可以说。
嬴政在前往邯郸之前。
是吕不韦一点一点的看着长大的。
他知道。
嬴政从小就是个聪明之人。
甚至,可以说是一个生而知之的神童。
但是吕不韦未曾想。
至邯郸而返,不过短短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