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起,坑杀四十万,被周姐直播 第67节

“坑杀,那二十万赵军降卒……”

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绷了出来。

短短的一句话,对于周姐而言,却仿佛是度过了一个世纪那般的漫长。

几乎每一个字,想要说出来,都是那般的艰难。

因为周姐知道,自己这句话,到底是意味着什么。

一句话,直接断送二十万条活生生的性命。

别说周姐此前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主播了。

便是身居高位者。

要作出这个决定,又是如何的艰难?

人非草木,岂能无情?

而与此同时。

“轰隆!”

随着周姐一句之后。

仅仅是刹那。

咸阳宫外,一阵惊雷而起!

晴天霹雳之下!

几乎是响彻了现场!

周姐浑身上下,已经是被冷汗所浸透。

脸上带着痛苦和挣扎,缓缓的低下头去。

咸阳宫中惊雷起,今日伊始我非我……

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同样震撼的,自然还有赢稷这个秦王还有范雎这个秦相。

此刻。

两人望向周姐的眼神,已经是彻底的变了。

惊骇,释然,兴奋。

当各种各样的神色在脸上一一浮现。

赢稷亦是深呼一口气:“武安君,当真是这么说的!?”

说话的时候。

赢稷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微微颤抖。

直到现在。

周姐仅仅是两句话。

便已经是将此前赢稷和范雎的算盘,彻底打乱!

此刻的赢稷。

堂堂秦王。

因为周姐不过寥寥数语,却第一次是感觉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无言以对。

赢稷为秦王,以一国之力,而战六国。

其威名,早已威加四海,传播六夷。

列国之人,闻赢稷之名,莫不是畏之如虎。

然而,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赢稷的人生却并未一帆风顺。

年少赴燕国为质,其兄长赢荡为秦王,历经人生艰辛。

十九岁时,其兄赢荡举鼎而亡。

在一番波折和较量之后,赢稷返回秦国,从他兄长之手,接过秦王之位。

然自赢稷继位之后。

其母宣太后当权。

其舅魏冉与华阳君华阳君芈戎、泾阳君公子芾、高陵君公子悝擅权,并称四贵。

当时之秦国,重四贵而轻秦王。

赢稷身为秦王,却是无奈选择蜇伏。

这一蜇伏,便是足足四十年!

而后。

待到大势已成,赢稷以雷霆之势,收回其母宣太后之权柄,驱逐四贵!

从此,大秦黔首,只知秦王之名,而再不复四贵。

一朝握得大权,却尽无数障碍!

秦国尽归赢稷之手!

哪怕是宣太后这个生母、魏冉这个舅舅,为了大权,赢稷却依旧能下得去手。

这一切的一切,都足以证明,赢稷是一个掌控欲极强之人。

四十余年的秦王生涯,赢稷自问,早已经是看透了人心。

哪怕是白起这个武安君,亦是如此。

赢稷自问,整个天下,再没有人能比自己更了解武安君了。

身为一国主将,武安君征战三十余年,大小近百战,逢战必胜,攻无不克。

却列国七十余城,屠得列国士卒过百万。

但便是这样一个可止列国小儿啼哭的一个杀神。

在私底下,却是孑然一身。

年近七旬,却依旧未曾娶妻。

堂堂武安君府,除却一管家外,便再无一人。

不豢养门客,不结交党羽,除了公务之外,几乎不与其他秦国大臣接触。

如此多年来赢稷所赐之物,以及所领之俸禄,也尽数赠与麾下老卒、或是牺牲将士之家眷。

以将领的角度讲,几乎没有人能比武安君更加完美了。

赢稷深知,世人为官为将,或为权、或为名、或为利。

堂堂武安君,不为权、不为利。

战场之上战无不胜,战场之下却是安贫乐道。

所为何事?

必为名也!

在赢稷的心中。

武安君争的不是一时之名,亦非一世之名,而是千古之名也!

而这。

也正是赢稷下定决心,欲使武安君坑杀二十万降卒的真正原因!

赢稷岂能不知武安君之忠心?

然而,一个不为利,不为权,声名在外,手握大军的武安君,实在是太可怕了。

或许赢稷在时,他能保证彻底的压制陆仁。

但是自己的身体,自己是明白的。

四十余年的秦王之路,如今曾经十九岁的少年君王,业已近古稀之迟暮。

在这个三十可为老朽,四十而道孤,五十而道寡的年代。

赢稷虽身体尚算硬朗,然世事无常,尚能支撑多久,便连自己也不清楚。

若自己崩殂,待新王继位。

对自己忠心耿耿的武安君,还能如同对待自己那般,对新王忠心么?

人心难测,这一个词语,天下没有人比赢稷更清楚了。

能成王道孤者,赢稷所真正信任的,从来就只有自己一人而已。

他不愿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再次发生在下一代的身上。

也正是如此。

赢稷便要让陆仁坑杀那二十万赵军降卒!

哪怕是如此,对待战功赫赫且忠心耿耿的武安君而言,并不公平。

甚至,可能寒了武安君的心,赢稷亦执意如此!

只要坑杀了二十万降卒,让武安君背上杀降之污名。

赢稷所担心的一切,便再无发生的可能。

然而。

赢稷却没有想到。

陆仁这个武安君,却是远远的超出了自己的预料之外。

而赢稷都是如此了。

就更别说,是范雎了。

此刻的他,和赢稷一起,大眼瞪小眼脸上满是呆滞的神色。

很明显,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陆仁竟然会做出如此的选择。

面对赢稷惊骇的询问,周姐缓缓的朝着赢稷拱了拱手:“启禀王上,家父派民女前来,正是为求王上下诏,坑杀赵军之降卒!”

赢稷毕竟是秦王。

经过短暂的失神之后。

随着周姐的一句之后,赢稷终于是回过神来。

深深的看了面前的周姐一眼:“若寡人,不欲下诏呢?哪怕,仅仅是口诏……”

仅仅是一句之后。

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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