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漂亮,这可是从小目光广场里拿出来的风筝,李德奖下车摆了摆手,三牛扯着风筝跑了过来。
“三牛,把你的风筝让姐姐玩玩。”
“好嘞,公子!”
三牛跑到襄城身边,把风筝交给她手里,扯着她的衣袖,跑到小伙伴身边,一起大呼小叫放风筝。
看着迅速和孩子们打成一片的襄城,李德奖不由想起在历史中李世民曾多次下诏令,要皇室公主以她为榜样,史书上记载,襄城公主性孝睦,动循矩法,帝敕诸公主视为师式,而且还是大唐第一位拒绝公主府,去夫家居住的公主。
温柔似水的女人呀!
李承乾同样一脸羡慕,李德奖问道:“咋了殿下?没放过风筝呀?”
“没有,先生说玩物丧志,不让玩。”李承乾叹了一口气道:“不过现在好了,先生不怎么管我,说起来还得谢谢你。”
“小事一桩,何足挂齿,咱李德奖就是乐善好施,不过那篇文章殿下没告诉别人是我教你的吧?”李德奖问道。
“当然没有,父皇问起,我只告诉他是李哪吒教的,父皇还让我保密,不要给先生提及你的名字,就说是市井偶遇高人,不知姓名。”
那就好,可以想到一旦儒门那伙子人知道那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是自己写的,还不把自己生吞活剥。
皇帝也不赖,还知道保护人才,怪不得被后世称之为千古一帝。
李德奖又把目光落在襄城身上,李承乾嘴角含笑,用肩膀顶了顶他道:“喜欢上我大姐了?”
“这问题问的我措手不及,你要说不想吧,气氛烘到这了,可你说想吧,那确实是刚想的,小舅哥,咱们一会吃什么?”
李承乾愣了一个大呆,这这这,就见了一面,小舅哥就喊上了,他还是解释道:“奖哥儿,以代国公立下的功劳,你想求娶我家姐妹,也不是不可能,但襄城姐姐不行。”
李德奖知道,在历史上,襄城嫁给了凌烟阁二十四功臣萧瑀长子萧锐。李德奖也有点头疼,如果是长乐,那搞一搞近亲结婚生的孩子大多是智障什么的,还有点希望。
但萧瑀和萧锐,实在无从下手呀,先说萧瑀,人家除了耿直一点,没啥污点呀!李世民曾经评价萧瑀,此人不可以厚利诱之,不可以刑戮惧之,真社稷之臣也。
还赐给了萧瑀一首诗,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勇夫安识义,智者必怀仁。
萧锐更不用说了,李德奖只记得这么一句话,锐性蕴慈仁,告诸官曰:鱼虽贱身,形命是等。切彼心肝,甘我口腹,诚不忍也。锐今永赎,愿公等随之。惠化既行,莫不悦服。
意思就是,鱼也是一条命,我不忍吃他们,我把它们都赎走,希望诸位诸位和我一样,所有人听了萧锐的话,都心悦诚服。
不好搞呀!
李德奖正在犯难,李承乾的话把他从地狱拉到了天堂:“父皇准备把襄城姐姐许配给宋国公的长子萧锐,奖哥儿就不要想了。”
“什么?你说陛下只是准备把襄城嫁给萧锐,但还没有下旨?”李德奖抓住李承乾的肩膀,疾声问道。
李承乾吓了一跳,身后的侍卫刀都拔出来了,他说道:“奖哥儿,虽然没下旨,但父皇母后已经商量好了,想让他们改变主意,难呀!”
封建王朝皇帝一言九鼎,一旦下了旨,再想更改,皇帝的脸面往哪放?
现在还没有下旨,就有转圜的余地,皇帝或许看不上商贾之道,但李德奖不信,到时候把高产的红薯送到他面前,他能不同意。
李德奖松开了李承乾,还贴心的为他整理了一下衣衫:“殿下放心吧,你的大姐夫,我当定了!”
这时候一对夫妇急匆匆走了过来,李德奖认得他们,铁柱的父母,两人一见李德奖就跪在地上说:“公子,铁柱不见了?”
“铁柱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是不是出门玩去了?”李德奖急切问道。
铁柱父亲含着泪道:“应该是昨天晚上不见的,今天一早我去公子家里找铁柱,炕都是凉的,我们在沣水村找了一上午,都没有找到铁柱,公子,您帮忙找找铁柱啊?”
李德奖的眉头拧成了疙瘩,铁柱平时就在院子里活动,出去也就是去看父母,基本不去别的地方,不大可能是迷路走丢。
那只有一个可能,被别人绑架,那些人偷不到琉璃和羊毛的秘方,很有可能铤而走险,从自己的身边人下手。
李德奖柔声劝慰道:“铁柱爹,你放心,本公子一定会找到铁柱,你去找田教头,让他去大院找我!”
第68章 我李德奖誓灭崔家
李德奖吩咐三牛放完了风筝,带襄城回大院,他带着李承乾回到大院的时候,田成和二齐已经等待。
李德奖直接问道:“老田,事都知道了吧?”
田成脸色铁青:“铁柱爹路上给我说了,公子,这两天巡逻队一直盯着琉璃厂和羊毛工厂,实在没想到大院这边会出事,请公子责罚!”
“马周记下来,巡逻队队长田成扣两成工钱,副队长牛二齐扣一成工钱。”李德奖没有客气,沣水村想要发展,一定要赏罚分明。
田成和牛二齐拱手称是,并没有恨李德奖扣除他们的工钱,出了这样的事他们难逃其咎。
“你俩是专业的,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发动所有人去找?”如果是在现代,直接调监控就好,但这是几乎没有任何科技手段的大唐,丢个人李德奖还真没办法找。
二齐围着院子转悠起来,田成道:“公子,今天上工,琉璃工厂少了三个人,流民黄四和王三,还有咱安排在琉璃厂的巡逻队员刘莫,小人猜测黄四和王三绑了铁柱,刘莫可能发现了什么,也跟了过去。”
“找到了!”牛二站在茅房前喊了一声,众人围了上去,地上的痕迹很浅显,他接着道:“公子,铁柱就是在茅房前被人绑走的,原本的痕迹被人用脚扫了扫,还撒了一泡尿,但瞒不过俺二齐的眼睛。”
李德奖心里已经有了画面,肯定是铁柱晚上上茅房的时候,被人敲了闷棍,他问道:“二齐,你是斥候,追敌的事情你在行,说说有什么想法?”
二齐道:“公子,没啥想法,我猜是蕊院那伙子人干的。”
崔家!又是这个崔家,李德奖面色一寒冷声道:“二齐带路,田成去喊巡逻队,不,巡逻队留下,问问流民中有没有老兵,带老兵去蕊院。”
“奖哥儿,是不是要打架了?”李承乾在一旁听的热血沸腾。
“嗯,承乾兄在院子稍待,某家去去就来!”
李承乾激动地打摆子:“奖哥儿,我也要去,我长这么大还没打过架。”
“不行,不行!承乾兄,我们不打架了,去讲道理。”李德奖果断拒绝,太子跟着去,万一磕着碰着,那就麻烦大了,搞不好要被皇帝砍头。
李承乾撇嘴,讲道理?旁边那人拿链子锤干嘛?他扯住李德奖的衣袖说道:“奖哥儿,你带我去打架,我帮你在大姐面前说好话。”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马车去呀,小舅哥!”
田成在工地上吼了一嗓子,百姓中退下来的老杀才这就怒了,如果不是公子,他们早就饿死了,哪还有命在这里一天三顿吃白面,没说的,直接去窝棚抄家伙。
二齐在前面带路,一百多老兵拿着各式武器烟尘滚滚地杀向下北良粮村的蕊院。
一路奔袭二十里地,没有任何停顿,几个肌肉虬结的老汉齐齐挥舞着链子锤,狠狠砸在大门上。
一声巨响之后,门栓断裂,横刀出鞘,牛二齐一马当先冲进蕊院。
院子里面的人还想反抗,这些老兵怎么会给他们机会,西瓜大小的链子锤直接飞了出去,砸向他们的胸口。
闷哼声,惨叫声,求饶声,充斥了这个两亩多余的蕊院。李承乾兴奋异常,如果不是侍卫拉着,他早就冲上去了。
一个瘦瘦的中年男子被牛二齐按着脖子,带到李德奖面前。
“放肆,你们好大的胆子,这里可是崔家的别院。”那人依旧叫嚣。
李德奖凑到他面前冷笑道:“周师爷,可还认的小爷是谁?”
周师爷艰难抬头一看,瞳孔顿时一缩,但还是硬气道:“李...李德奖,这里是崔家的别院,你想想后果。”
“后果?”李德奖语带冰碴:“哼哼,老子打的就是你们崔家,二齐!”
“在!”
“大嘴巴子给我抽起来!”
啪、啪、啪.....
蕊院不大,很快老兵们就找到了铁柱和刘莫,李德奖进去一看,顿时大怒,只见铁柱赤裸着身子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血红色鞭痕,已经奄奄一息。
而刘莫躺在地上,后心被利刃贯穿,地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人已经没了声息。
李德奖心在颤抖,他没有想到,崔家真的会为了琉璃和羊毛而杀人。
他忽然想到中国历史上最著名最残酷的内战,安史之乱。很多史学家认为安史之乱的诱因是因为唐玄宗宠幸杨玉环所致。
但李德奖却不这么认为,一个女人而已,怎么会引发如初惨烈的内乱。他比较认同另一种说法。
唐朝的内部矛盾实在太大,不得不进行一场大规模的内战来解决。虽然从武德元年已经开始科举,但平民百姓获取知识的代价太昂贵了,并且唐朝时期的科举,考生的身份信息是公开的,导致舞弊横行。
所以到唐玄宗时期,世家大族已经按死了寒门子弟的上升通道,门阀贵族垄断朝堂,只手遮天。
没有背景的底层读书人,纷纷前往边关地区求前途,边关地区也乐于接受这些读书人充实自己的文官队伍。
这些读书人没有上升的通道,必然对朝廷没有好感,比如策动安史起兵的关键人物之一,严庄,就是这样加入安禄山集团的。
当然贫富差距,府兵制崩塌也是导致安史之乱的诱因,但世家大族吞并田地,垄断朝纲是最重要的原因,绝对不是仅仅因为一个女人。
这些世家为了自己的利益,真是不择手段!
李德奖眼睛通红,一拳打在柱子上,鲜血直流,扭头回到院子里,把周师爷的肿成肥猪的脸踩在脚下,语气如寒冰:“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我李德奖立誓必灭崔家。”
李德奖转头盯向被老兵捆死的崔家家丁:“是谁动手杀了刘莫?不说,我把你们全杀了!”
崔家家丁的目光汇聚在一个长相极其猥琐的人身上。
“杀了!”
那人当时裤裆湿了一大片,一股骚味在院子里弥漫,几个老兵架着浑身颤抖的那人,走到外边,一声惨叫之后,便没了声息。
崔家家丁脸色煞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李德奖不是嗜杀之人,厌恶地看了他们一眼后,冷声吩咐道:“一人打断一条腿,回村!”
第69章 我要改变大唐
李德奖的马车上,田成自己检查了一遍铁柱的身体道:“公子,只是一些皮外伤,不打紧,将养两天就好了。”
李德奖松了一口气,已经死一个人了,不能再死第二个了,看着躺在车厢里刘莫的尸体,他不由怒从心生。
如果崔家只是派出几个商业间谍,李德奖只会一笑了之,但是绑架杀人,已经触碰了他的底线。
杀一个流民或许在世家勋贵的眼里,和杀一条狗没什么区别,但在李德奖眼里,流民的命也是命,和勋贵老爷没什么不同。
在工地劳作的百姓全在村口等待,刘莫的尸体从马车上抬下来,人群中顿时传来哭嚎声,一个老妇带着三个小孩冲出来,趴在刘莫的尸体上失声痛哭。
老妇是刘莫的母亲,三个小孩是刘莫的弟妹。李德奖心情有点沉重,良久之后,他让田成赶着马车回大院为铁柱疗伤。
他则留下来对着众人说道:“乡亲们,刘莫为工厂而死,工厂将会赡养他的老母、兄弟、妹妹,工厂会供养他的弟弟读书娶妻,会为他的妹妹准备嫁妆。”
刘莫的母亲刘王氏带着她三个孩子,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李德奖心里不是滋味,刘莫为工厂而死,工厂应当给一大笔赔偿金,他只是把这笔赔偿金,变成了赡养老母弟妹,而她们却跪在地上给自己磕头,仿佛欠了自己多大的恩情。
不过看其他流民的反应,李德奖就明白了,当他说到要赡养刘王氏的时候,他们眼里尽是惋惜,毕竟是没了儿子。
但李德奖说到要让他的弟妹读书的时候,他们立刻从惋惜变成了羡慕,贞观初年的识字率只有千分之一,读书是一件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单单是束脩就不是普通庄户承受得起,更别提买书的钱了。
百姓们苦呀!
李德奖紧紧握住了拳头,一个疯狂的念头从他心底升起,我要让大唐百姓和后世一样,人人可以接受免费的义务教育。
一念至此,李德奖的灵魂仿佛得到了新生,心里也轻快起来。穿越大唐已经八个多月,但他的心依旧和大唐十分疏远。
他一心只想做一个富家翁,不掺和大唐的朝政,除了程处默他们,也不愿意和别人有过多的接触,就是不想和这里的人和事有过多的牵扯。
但现在李德奖决定了,从今天开始做一个真真正正的大唐人,他要利用自己的学识改变大唐,打破世家垄断,让普通人也有晋升的机会,消减贫富差距。
让把大唐从世界第一宝座拉下来的安史之乱消弭于无形,让大唐成为世界上第一个日不落帝国。
李德奖笑的很诡异,说了一句谁都没听明白的话:“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李德奖刚返回大院就听到铁柱惨烈无比的嚎叫声,还有田成的笑骂声:“臭小子,嚎什么嚎,老子当年打王世充的时候,被人砍断了手,军医用烧红的烙铁治的伤,老子哼都没哼,你这点痛就受不了了?没出息。”
他走进堂屋一看,田成正拿着一瓶高度白酒为铁柱清洗伤口。
这是李德奖教给田成的办法,百姓干活避免不了受伤,他便从小目标广场里拿出了十几箱高度白酒,让他给受伤的百姓清洗伤口。
只不过白酒消耗的有点快,他们平时可没少偷喝。
见李德奖进来,铁柱支起身子虚弱道:“公子,俺什么都没说。”
李德奖柔声道:“好小子,好好养伤,养好了伤,我让厨房给你炖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