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摇了摇头,“其中大汉军政已失去数年,目前我这里并没有三郡的具体消息,不过某听说有一个叫宋建的人,在三地横行无忌!”
“北宫伯玉驻兵何地?”
段修沉吟片刻,决定还是先处理凉州叛乱,三郡之地只能后续慢慢恢复。
“下官正是为此事而来!”
说道这个,董卓脸色有些不好看,“北宫伯玉携诸羌之兵,预计有十五万人,目前就驻兵在下辩城,西北方十里之外的赤亭!”
“赤亭!?”
段修闻言缓缓起身,来到一侧行军地图之前。
“对!”
董卓重重点头,“赤亭原本乃归化的烧当羌驻地,此时俨然已经成了叛军的军事堡垒!”
“你带了多少兵马过来?”
段修看了看赤亭的位置,随后看向董卓。
“铁骑两万,步卒一万!”
董卓一脸自豪道。
“你也是行伍之人!”
段修点了点头,开口道:“军事防御不用我教你,多派些斥候打探叛军情报,随时做好羌族来袭的准备!”
“喏!”
董卓重重点头,他自然知道羌族的目的。
“下去吧!”
段修回到座位喝了茶水,淡然道:“某这几日都不会动兵!”
“下官告退!”
董卓闻言深深的看了段修一眼,随后抱拳退出大帐。
半响之后。
董卓中军大帐。
“主公!”
见董卓进来,李儒连忙迎了上去,“段修怎么说?”
“段修言,这几日他不会动兵!”
董卓皱着眉头,他不明白段修是什么意思,按理说对方年少气盛,来了以后再怎么说,也该打过一场再说的,谁知干脆就不打。
“这!”
李儒闻言微微一愣,呐呐道:“叛军最多明日便会兵临城下,要是不主动出击,岂不是要将守城的任务交给主公?”
“你是说?”
董卓闻言大惊道:“段修要消耗某的兵力,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可能是属下想错了!”
李儒苦笑道:“咱们对这位段武侯所知甚少,对方到底怎么想的无人得知,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接下来几天时间。
段修责令夏良等人日夜操练大军,面对羌族攻城,他便交给了董卓,虽然其军中多有怨怼,但在董卓的安抚下平静了下来。
五月下旬。
随着天边的赤霞褪去,夜幕随之而来。
下辩城外赤亭之地,连绵数十里的叛军营帐。
中军大营之内。
北宫伯玉高坐上首,下方则是军中悍将,吃吃喝喝好不热闹。
“首领!”
李文侯喝了口酒,开口道:“要不咱们撤军吧,汉军将下辩打造得如龟壳一般,这几天下来各部损失不小,时间一久恐会出事!”
“文侯多虑了!”
主位上北宫伯玉道:“各部为什么会加入我们?还不是为了钱粮和女人,他们付出的代价越大,反而越不会放弃,如果我们此时撤军,士气就散了,你应该明白士气的重要性!”
第31章 夜袭敌营,韩遂思退路!
同样出身军旅的北宫伯玉。
自然清楚仗该怎么打。
“可是这与我们的初衷不符!”
李文侯沉声道:“咱们当初想的是据城而守,不与汉军正面交锋,汉军的强大你我都清楚,如今在这荒野之地,一旦汉军袭击大营,虽不至于将我等击溃,但必定会让我等元气大伤!”
“文侯!”
旁边一名文士模样的中年,出声道:“羌族习惯于荒野间生存,待在城中,兄弟们只会觉得压抑,时间一长可能都不需要汉军过来,咱们自己就会乱起来!”
“哎!”
李文侯重重的叹了口气,这的确是个无解的难题,同样也是他当初没料到的。
“文侯不要想那么多!”
北宫伯玉道:“该吃吃,该喝喝,汉军现在根本就不敢和我军对战,等明日某亲自带湟中义从胡出战,一举将汉军赶出凉州!”
“但愿如此吧!”
李文侯猛灌了一口酒。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距离叛军大营五里之外的森林之中,一支庞大的铁骑正在黑暗中凝视着他们。
这些军队。
身着黑色甲胄面容冷酷,环首刀早已缚于右手,连胯下都战马都被裹上了马蹄。
“咚!”
“咚!”
“咚!”
为首之人身躯挺直,手指富有节奏感一般一下一下敲击着龙雀,金铁之音宛如死亡的旋律,在这山风呼啸的夜晚,显得格外灌耳。
其后边。
是一名身长一丈,身着兽凯,头顶两条翎羽的汉子,其目光锐利如鹰,嘴角掀起了一抹嗜血的弧度。
“奉先!”
段修停下手中动作,看着远处大营淡然道:“你说明日之后,凉州还会有多少叛军?”
“不知!”
吕布闻言沉吟片刻,摇了摇头看向段修的目光,充满了敬畏和亲近。
他没想到。
把他从并州调出来的大汉武侯,竟然这么年轻,关键是武艺更远在他之上,对方的怪力让他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力。
同时他也得知。
他的父亲和对方的父亲,乃是袍泽关系,所以他很愿意亲近对方。
“都护!”
没等段修开口,最后一名斥候回归,抱拳恭敬道:“已经探明,叛军周遭并无探马巡视!”
“嗯,下去准备战斗吧!”
段修微微颔首。
“喏!”
斥候恭敬应是,随后朝大军后方行去。
“其实!”
将龙雀挂回腰间,并从士卒手中接过三尖两刃刀,淡然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明日之后还会有多少叛军,但我知道此役过后,凉州便没有羌族的生存空间!”
“轰!”
没等吕布说话,段修将手中长刀举高,月光撒在刀刃之上,一抹银白的寒光夺目而刺眼,旋即早已不安的战马,缓缓前行身后铁骑宛如起了连锁反应。
随着一开始的缓步。
行至距离大营二里之地之际,铁骑的冲锋之势已然成型,这些铁骑借助着月光,宛如黑暗中幽灵,阴森,疯狂且悄无声息。
直至距离大营不过两百米之时,铁骑已然换了一幅模样,手中长刀凛冽,胯下战马嘶鸣,杀戮也随之展开。
“敌袭!”
“快来人,敌袭!”
此时羌族听到动静才反应过来,慌乱之间无法做出任何有效的防御,只能靠最原始的方式传递信息。
“嘭!”
“唏律律!”
一抹寒光划过,段修一刀击飞前方马拒,马拒打在营门,营门亦随之破碎,胯下战马在嘶鸣之中跃进叛军大营。
“刺啦!”
“敌袭!”
一道寒光带走一条条生命,中间夹杂着叛军临时之际的绝望之音,不少羌族听到了动静,在慌乱中穿上衣服,跨上战马,准备去迎接突如其来的敌人。
但是很明显。
他们的动作太慢了,段修如杀神临世,随手一击便带着千钧之力,残肢断臂卷起阵阵血花,一旁吕布方天画戟狂舞,身前的羌族骑兵,根本不能阻挡他们哪怕一秒。
“杀!”
吕布双目赤红放声长啸。
“杀!”
“杀!”
身后早已憋不住的铁骑,同样狂吼不止,有着两名战神带头冲锋,连带他们觉得自己都是无敌的。
“呜……”
“呜……”
随着动静越来越大,叛军的羌笛发出了苍凉之音,羌笛沉重而震撼的音色,像是来自荒古的旋律,正式奏响了战争的旋律。
一场人数悬殊的血肉磨盘缓缓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