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朱允熥神情一怔,脸上一丝不悦之意浮现,出声呵斥道:
“那你个老家伙,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灾民出事了呢!”
“都这么大年纪了,遇到事情都不知道稳重一些,像个什么样子。”
“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要不是紧急事情,你个老家伙扰我清梦,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
说罢,朱允熥脸上带着一丝起床气,语气中尽是不悦之意,指了指他。
听闻他言语中的呵斥与责怪之意,老李尴尬的笑了笑,下意识的绕了绕头,思索了片刻,开口说道:
“殿下,咱根据下面人反应,咱们一处熬制米粥的地方,貌似其中有猫腻。”
“好像是有人中饱私囊,并没有按照您的要求熬制米粥,但所耗费的粮食数量却是一点都不比正常的少。”
“奴婢第一时间就去现场查看,可细查之下奴婢也没发现任何问题。”
“本来奴婢还以为是自己多心,想太多了,也就没在过多去管。”
“但是这两天那些人越来越胆大,外面熬制出去的米粥浓稠度越来越低,今天更是清汤寡水的。”
“下面的灾民都开始颇有微词,下面的人通知我去看了之后。”
“奴婢也被震惊到了。”
“当即就去找他们理论,想要知道原因。”
“哪知道他们居然还倒打一耙,说咱们给的粮食上了,克扣了粮食导致的。”
“天地良心啊,咱们给每个熬制点发放粮食比例都是一样的。”
“别的都没有出现那样的问题,就他们那边有问题。”
“您说这...”
此话一出。
朱允熥顿时一惊,脸上表情瞬间变得阴沉无比,心头更是无比的愤怒。
要知道那些米粥熬制点,不管是占用别人商铺也好,还是雇用人,他都是花了真金白银,给了他们钱的。
丝毫没有占任何人的便宜。
如此情况之下,居然还敢在中间给他搞幺蛾子出来,还敢中饱私囊?
这特么是忘了之前府衙门前的那一排排的尸体以及掉落的头颅了吗?
他们胆子是有多大?
对于这件事情,他相信老李没有十足的把握绝对不敢再他面前无故放肆。
沉思了片刻,朱允熥一脸冷漠,沉声问道:
“是哪个熬制点出了问题?”
“那边的管理人员是谁,是何背景?”
“有没有找到里面人克扣粮食、贪墨粮食的有利证据?”
心中虽然很愤怒,不过朱允熥可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并且他也相信那些人不是傻子。
既然有胆子那样干,必然是心中有所依仗。
要是寻常百姓,借他十个胆子都不敢。
俗话说的好,捉贼拿赃。
没有证据,他也不可能随意出手,不然也没有任何人服他。
听到问话,老李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抬头看了一眼朱允熥,见其盯着自己,随后又赶忙开口道:
“负责那边的人是咱登州府的知同大人找的人,好像是他家的亲戚。”
“奴婢这几天的时间里,一直让咱府内的将士乔装打扮,守在熬制点附近,想看看他们如何将克扣下来的粮食运走的。”
“这不刚刚那边守在熬制点的将士传回信来,那边去了好几辆马车,好像是要开始运粮了。”
“得到消息,奴婢就第一时间赶了过来通知您。”
“咱们要是这会去,正好可以人赃俱获。”
“所以奴婢之前才如此匆忙到来,惊扰到殿下您了。”
说罢。
老李低垂着脑袋,等待着他的回答。
听闻这话,朱允熥哪里还坐的住,瞬间站了起来一脚踢出,大声呵斥道:
“那你特娘的还在等什么?”
“还不赶紧前面给我带路。”
说着,他有转头向守卫在庭院外的将士吩咐道:
“赶紧带上府里将士跟我一起出发。”
“再差人通知倪万财和张自成两人,让他们也过来看看。”
第64章 怒斥【求追读,求投资,求收藏】
与此同时。
正在登州城外忙碌的倪万财与张自成两人也得到了消息。
初闻之时,两人都是一脸错愕,觉得很不可思议。
心中都是无比的好奇,这到底是谁胆子这么大,居然能够干出如此行径的事情来。
要知道登州府衙广场上的血腥味还未消散呢!
经历过那见事情之后,那些人还不知道收敛?
还不知道眼前这位爷的脾气?
还敢做出如此人神共愤的事情?
这特娘的妥妥的就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啊!
心中虽有许多疑惑,有着许多不解,两人也不敢有半分耽搁,都知道那位爷肯定这会心中一肚子火气呢!
避免引火烧身,随即赶忙将手中的事情交给身边的人去处理,跟着哪位将士一起往登州城内出事的那个熬制点疾驰而去。
两人都没有带随从侍卫,皆是轻装上阵,怕打草惊蛇,坏了那位爷的计划。
不一会。
他们就在将士的指引之下,来到了那处熬制点对面的一处民房之中。
见到正一脸阴沉盯着那处熬制的朱允熥,赶忙躬身行礼道:
“参见殿下!”
朱允熥转身一脸阴沉的看了他们一眼,指了指窗外,冷漠的开口道:
“都来看看吧!”
“好戏正在上演之中。”
听闻这话。
两人一脸尴尬,也不敢多说什么,赶忙来到朱允熥近前,顺着窗口看了出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个工人,正在往一辆辆马车上搬运着什么东西。
看着布袋上边的标识,不用说什么,两人都知道这些人肯定是搬运的粮食无疑了。
因为就一个简单的熬制点,在租借铺面之时,里面的东西早就已经全部清空了,就是为了给堆放粮食腾地方。
怎么可能还有别的东西呢!
看着一个个装的满满当当的马车,两人彼此看了彼此一眼,心中皆是一惊,这些人到底是克扣、贪墨了多少粮食啊!
这到底是那个愣头青干的事情?
就算你要贪墨、要克扣,你也别整的这么明目张胆吧?
好歹还是要做做样子,面子上至少要过得去啊!
一下贪墨、克扣那么多粮食,这是生怕别人发现不了吗?
想到此处,两人皆是摇了摇头。
随后看向目不转睛,一脸阴翳看着窗外的朱允熥,两人低垂着脑袋,一脸歉意的开口道:
“臣等一时不察,让这等蛀虫钻了空子。”
“有负殿下您的重托与信任。”
“请殿下责罚!”
“唔...”朱允熥一声冷哼,转头看向低垂着脑袋的两人,一脸淡漠的开口问道:
“你们两个都是负责这次赈灾的主要人员,对于米粥浓稠度出现问题,难道就一点都没有察觉吗?”
“我听说好像有些灾民有过怨念,有过吐槽。”
“难道都没有传到过你们耳朵里?”
“还是你们两个对于赈灾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过?”
“但凡有一点心,能够让这些人如此明目张胆吗?”
“早就将其给扼杀在萌芽之中了。”
这话说的。
两人的头埋的更低了。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要说没有听到过灾民的吐槽抱怨,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只是两人当时想的都很简单,以为是有些灾民嘴养刁了,没事找事。
最重要的一点还是,不认为这件事情上有人敢在里面搞啥幺蛾子出来。
都知道这位爷,才杀了一批人,整个登州城的所有官员,皆尽人人自危。
也给所有人敲了警钟。
自然不认为有人敢在这件事情上,去抚这位爷虎须。
哪知道,还真特娘有胆子大不怕死的人。
真敢搞事情,真敢去抚虎须。
与比同时,两人对于在参与这件事情的人,心中也恨的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