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战被周泰的一句话给气乐了,指着周泰的鼻子骂道。
“反正我就是不知道错哪了,主公想怎么罚就怎么罚吧。”
周泰别过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那本侯就告诉你错在哪儿了,你错就错在不应该在蔡公府上杀人,你TN的不会将人拖出去再杀?”
“杀人能不能有点艺术感,你看你弄得满院子都是残肢断臂,你还让人家怎么住?”
姜战看着满地尸体,不由怒声说道。
“啊?”
周泰懵了,许褚等将士也都懵了。
“主公,是末将等考虑不周,不应在蔡府杀人,我等应将此事上报给刘大人,让其下令缉拿犯人!”
良久,稍微聪明一些的蒋钦回过了味来,连忙单膝跪地。
“知道错了还不快将院子收拾干净,一个时辰后我若是看到地上有一滴血,通通军法处置!”
“诺!”
蒋钦等将士闻言后,开始动起手来,而姜战则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刘备。
原本还打算作壁上观的玄德公这下子也不得不站出来了。
“二弟,你身为洛阳令,这件事便交由你全权处理吧,一定要给天下人一个公平公正的交待。”
刘备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自己不能亲自动手,便将皮球踢给了二爷。
“大哥放心!”
“来人啊,将主犯卫仲道押入大牢,明日午时于菜市口问斩!”
闻言,关羽应了一声,对着这些天好不容易招来的士兵吩咐道。
“诺!”
两名士兵快步走上前去,便欲缉拿卫仲道。
而卫仲道虽然是一介书生,但这个时候讲究君子六艺,更有琴剑书箱一说,所以大部分的书生都会一些武艺。
卫仲道抽出腰间文士佩戴的带穗长剑,竟与缉拿他的士兵斗的有来有回。
见到这一幕,关羽的大红脸变的有些发黑。
以他的傲气,身为他的士兵却连一名书生都拿不下,简直是丢他关某人的脸。
“哼!”
只见关羽冷哼一声,一个健步便冲了出去,一只手快若闪电般的将卫仲道手中长剑夺走,另一只手直接将其擒住。
“侯爷,关某这便将其押入大牢等候问斩。”
关羽将卫仲道擒获后,对着姜战语气恭敬的说道。
“放开我,尔等放开我!”
“本公子不过杀了屈屈几个卑贱的士卒而已,大不了我赔你们钱财就是!”
卫仲道这一刻终于慌了,因为他知道,若是真的被打入大牢,那么等候自己的只有等死。
“卫公子,你知道吗,就是你口中卑贱的士卒,为你们这群自以为高高在上的无用书生挡住了边关的异族!”
姜战看着这个仍旧一口一个卑贱士卒的家伙不由心中怒气更甚,怒喝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在场的将士们纷纷怒视着卫仲道,恨不得现在边疆这个残害他们同袍的书生五马分尸。
“就是这些卑贱的士卒,他们赶走了董卓,剿灭了黄巾,而你们这群酸儒却只知舞文弄墨、风花雪月、无病呻吟。”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啊,无非是这群卑贱的士卒在为你们的安宁而负重前行。”
姜战可悲的看了一眼卫仲道,明白这种世家大族的子弟永远都无法了解,为什么他会为一些卑贱的士兵而偿命。
酸儒?
蔡邕额头冒出一堆黑线,好家伙,老夫也是酸儒!
啪啪啪——
“啊,别打我脸!”
姜战一巴掌一巴掌的抽着卫仲道俊俏的脸颊,疼的这个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连连惨叫,同时嘴角流出殷红的血迹。
“卫公子,你知道吗,在本侯心中,十个你都顶不上本侯麾下一个兵,本侯为他们的死法感到冤屈,他们应该战死在战场上,而不是死在你这种百无一用的书生手里。”
姜战一只手将卫仲道的脸狠狠地捏住,咬着牙强忍着将其当场斩杀的冲动,怒道。
“你放屁,你放屁,本公子饱读诗书岂是你口中卑贱的匹夫可比,你若看不上我等书生,又为何在幽州招贤纳士?”
卫仲道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不由辩解道。
“记住,你是书生,而本侯招揽的是贤才,云长,带下去吧。”
姜战同情的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说完,他便再也不去理会这个棋子。
没错,卫仲道就是一个棋子,一个用来限制刘备的棋子。
从得知他出手杀人后,姜战便已经打算用他来将刘备彻底拉下马来。
只要刘备动手杀了卫仲道,那么天下世家对于刘备的感官也会如对姜战一样。
倒不是说卫家如今有多么的显赫,而是世家对内虽然拉帮结派内耗不止,但对外却同气连枝,何况卫家曾几何时也是顶级豪族。
“阮公子,蔡公救救我啊!”
卫仲道见对方真的铁了心的要置他于死地,于是他看向了自己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闻言,阮瑀与蔡邕二人面露苦笑,他们如何救人。
这一切都是你卫仲道咎由自取,你若不纵容手下杀人,又岂能有今日?
对此,二人只得漠视的看着卫仲道被关羽带走。
第 115 章 请骠骑将军务必赏脸
蔡府
从姜战入府开始,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已明确表明,卫仲道必须死。
而蔡邕等人自然不可能为此而触姜战的霉头。
“侯爷难得来一次,老夫本应邀请侯爷至府中做客,然家中混乱,恐怠慢侯爷,老夫便不多留侯爷了。”
蔡邕看了看还在清理院中血迹的将士们,心中一阵烦闷,遂委婉的下出了逐客令。
对于蔡邕来说,虽然自家女儿与卫仲道的婚事还没有摆到明面上来,但若无今日之事想来也要不了多久了。
所以面对姜战之时,蔡老头多少有些纠结。
“蔡大人,今日本侯来得匆忙也未带什么礼物,这东西就当做本侯的一番心意吧。”
姜战明白这老头心中有气,随即也不准备久留,从怀中取出数张雪白的宣纸递给了蔡邕。
“呵呵,多谢侯爷的一番心意,老夫不...嗯?”
蔡邕原本并不在意这所谓的礼物,身为大儒,他缺钱吗?他缺名吗?
哼,区区礼物也想让老夫对你改观。
所以蔡邕看都没看,便想拒绝。
然而当余光瞄到那雪白的纸张后,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了一般瞬间呆愣在了原地。
“这,这是,纸?”
蔡邕口中支支吾吾不敢确定的说道。
“没错,是纸。”
“幼平,记得把院子清理干净再走,其他人给本侯滚回大营。”
姜战满含深意的对蔡老头笑了笑,随即对着正撅屁股清理血迹的周泰喊了一句后,便率先离开了蔡府。
此时,不仅是蔡邕双手颤抖的看着洁白的纸张,就连他的徒弟阮瑀也直勾勾的盯着宣纸。
“老师,不知可否给学生一张纸?”
良久,阮瑀强压下心中的震撼,恭敬地对蔡邕说道。
“纸?我府中有不少存纸,你自己去找下人取便是。”
蔡邕明知爱徒所言并不是府中的蔡侯纸,故意说道。
“老师,学生说的是你手中的这种纸。”
阮瑀眼角抽了抽,提醒道。
“不可,这是侯爷送给老夫的,你要去算哪样,为师平日里教你的礼数都忘了吗?”
蔡邕赶忙将宣纸置于身后,一副护食的模样,竟然一张都不打算给别人。
啊这!
阮瑀苦笑一声,暗道一声亏了。
此番不仅没要到这奇怪的纸张,还被老师骂了一顿,心中苦涩之下只得作罢。
晚上,阮瑀借故留宿蔡府,几乎形影不离的跟着蔡邕,就为了多看看那种白纸。
他二人都不是普通人,自然一眼便发现了这纸的不同之处。
要知道,这个时期虽然有蔡侯纸,但纸色发黑质量极差且难以保存长久。
故而纸张造价虽然被蔡伦打下去了,但是质量却没有抬上来。
正因如此,这个时期用来书写的大部分还是简牍,少量用绢布来书写。
傍晚时分,蔡邕坐在书房中看着平铺在案几上的宣纸发呆。
“怪哉,怪哉,这纸张为何如此雪白细腻、纹理纯净呢?”
蔡邕于书房之中,大手不断地在宣纸之上抚摸着,嘴里还在叨叨叨的念个没完。
“要不老师,您试试书写一下?”
“哎我的妈呀!”
“孽徒,你吓死为师了!”
这时,一道声音在蔡邕身后传来,年过五旬的蔡老头差点当场开席。
“老师,徒儿这不是好奇嘛。”
阮瑀略带歉意的看着蔡邕,同时用手不断地抚着蔡邕的背部。
“唉,这纸张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我若是在其上书写,就怕浪费了这奇物。”
蔡邕面带不舍得看着面前的宣纸,沉声说道。
“老师乃是当世书法大家,若您都用不得这纸,还有何人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