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借来使用,一开始可能只会借到一点点,随着刀法变强,会借很多。最后会一边交战一边就提升自己的内力,完完全全地操控这双刀。”
吟儿喜道:“这么说,胜南终于可以操控饮恨刀,填补他内力的不足了……”喃喃道:“原来我刚刚的猜测,竟是对的,他在苍梧山上,其实可以不用受内伤的,不用的……”一时不知该喜
该悲,都是为了她,却都是怪她……
“不过,林少侠不能太过度地和刀合二为一,那样的话,有百害而无一利。”江中子低声道,“你的父亲是操控过饮恨刀,可是到最后,还不是被饮恨刀操控住了……”他似乎还想说什么,
却终于没有多说,而是略带吃惊地看着云烟帮胜南包扎好伤口,恍惚地问:“主子,这……这……”
云烟看他一脸惊异的表情,微笑着问:“江中子看我包扎的水准有没有进步?”
“主子竟然能这么轻易地包扎好伤口……”江中子叹息。
“对了,胜南你怎么会出现地那么及时?”云烟扶胜南走下桥来,边走边问。
“原先我留守在据点里一直等吟儿的捷报,但是无意中看见了沈延的暗号,我推测一定是你误撞了魏南窗的阴谋,知道的时候太慌乱,救你的时候又太心急,不小心就被咬了一口。想来也奇
怪,怎么一路都没有见到沈延……”
“正是那位沈少侠擒住了介秋风,不过他没有停留片刻就走了。”江中子答道。
吟儿一愣:“小师兄怎么每回都出现一下又走啊?不留一会儿……”
云烟微微叹息:“若不是沈大哥,只恐我命已失。”今生欠了他的债,总是没有办法还,还要越欠越多……
回到据点之中,胜南虽然精神尚佳,却因为流血过多而脸色苍白,金陵与风行夫妇齐齐迎上:“出了什么事胜南?怎么你离开得那么仓促?”
“魏南窗和冷冰冰介秋风会面的时候被云烟撞见,幸好有沈延和这位江中子前辈在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胜南说。云烟点点头:“江中子是我家的仆人。”
金陵察言观色,关切地问:“胜南你受了伤?伤势严重么?”胜南摇摇头:“差一点被一条蛇咬死,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大碍。”陵儿接过他手臂来看:“这条蛇,从前是我母亲家族里的武器
……”胜南一愣:“难怪这灵蛇毒性剧猛,原来竟出自于胡家。可是,胡家的灵蛇,怎么会到了魏南窗的手上?”吟儿猜测:“魏南窗是‘万变神偷’,也许是偷了胡家的毒物占为己有也说
不定啊!”金陵点点头,这猜测并非不成立。
风行一直在留意江中子:“江前辈是不是3o年前的那位,人称冷血寒刀的刀王?”江中子点点头:“那些其实都只是往事了,在下很久以前便已经退隐江湖……”胜南吟儿皆惊,想不到这江
中子竟然会是一代刀王,吟儿蹙眉,她不可能不对云烟的身份起疑,而身边的胜南,显然从很早之前就已经明白云烟身世显赫——京口的富家女,爱上江湖领袖,吟儿明白,别人也许很难维
持这样的悬殊,但生在胜南这里,胜南应该可以处理好吧……
敲门声。金陵小声道:“是谁?”“是我,文暄。”
江中子一愣,云烟急忙和他使了个眼色。
文暄推开门进来,看见江中子,愣了愣,敬道:“江前辈!”江中子一笑:“叶二少爷,许久不见了。”
胜南坐下喝了口茶:“你们原是相识?”
云烟瞪了一眼文暄,文暄想起她的嘱托,立刻掩饰:“在京口的时候,和江中子前辈见过几次面,江前辈怎么会也来了夔州?”江中子小声答:“我到这里来,是为了保护我家小姐的安全。
”
吟儿狐疑地看着文暄和江中子两人对话,直觉,他们在隐藏着某一种关系。
周围忽然变得好冷清,云烟再也止不住难受,俯在桌旁痛哭起来,胜南拍拍她的肩,云烟泣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胜南?心未不是一个小孩子吗?他不是一个小孩子吗?”
吟儿转头望向窗外,云烟姐姐,这江湖,不是你认为纯真就纯真的,多少人心里都有秘密,不管是因为爱你,还是为了害你。云烟姐姐,难道你对胜南,就真的没有任何秘密吗?
云烟拭了泪,猛然间,她想起了那个瞬间,唐心未脸上婴儿般无邪的表情,也许,这无邪的恶毒,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文暄心里不知怎地有些担心云烟:江中子出现了,说明哥哥没有放弃靖儿,还想要娶她……唉,人真是奇怪,生活在一个圈子里的人,拥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跳到另一个圈子里去,仍然千丝
万缕……
第279章 首战毕,折戟真相,出局七步失
三峡最绝,当属白帝城西这名叫滟预的孤石。“滟预堆”,是瞿塘峡第一道险关奇隘,由古到今,不知于此生过多少船毁人亡的悲剧惨景。试想那几百米宽的江水,被两岸峭壁约束得不到百
米,急流冲向夔门,再冲向横卧于江心的滟预堆,船只过此,若不小心,岂可能不被撞得粉身碎骨。
狂澜腾空,滟预回澜,江怒之时,总教人叹为观止,即使是武功绝顶,也只能讲遵守二字。今日水势尤其险急,流水似箭,滟预堆露出水面仅如龟鳖大小,为消灾避祸,不可能有船夫冒险行
船。于是整个世界,独存巨浪与暗礁,加上天阴雨湿,像在为鬼节延续气氛,又似乎在刻意地哀悼昨夜金人的战败。
黄鹤去经过半夜休憩,总算可以起身行走,此刻他与陈铸二人站在江畔,等候最前方那个花鬓白的老者转身。
那老者向滔滔江水深深鞠了一躬,带着遗憾离开滟预堆波翻浪腾的情景。
“贺若大人是在祭江?”陈铸疑问道。
金南第一的贺若松,微笑着摇摇头:“不,我是来祭拜我的情敌。”
陈铸一愣,黄鹤去恍然大悟,贺若松适才是在对因他而死的白鹭飞与易迈山鞠躬,他几人虽然根本没有交情,却终于都是冷冰冰的男人。
“鹤去无能,让冰冰落在了林阡的手上。”昨夜只是让她去与魏南窗联络战事,孰料又将她推入战局。
“她会回来。”贺若松走到他身边,看了一眼他的背伤,“你的儿子们,都成了他们的棋子。”
鹤去沉默着,没有说话。
贺若松忽然色厉:“鹤去,我真想撕开你的伤口!”
黄鹤去低下头来服从他严厉的训斥。
“南窗最初就被他知悉身份,你黄鹤去却从始至终不知道,接下来你一连输了林阡七步!”
黄鹤去知贺若松这几日不在当地,却在初来乍到的时候把形势剖析完全,倒吸一口凉气:“还请贺若大人指教。”
“他第一步,就是把冰冰架空,拆了她的威信和领导力;他故意让别人胜得很轻松,冰冰却惨败,就是强迫着所有人包括冰冰自己都觉得自己太弱,若是平常的弱法,鹤去你大可以在他们攻
击冰冰的时候派小王爷营救,用不着去补她,可是‘极弱’之名一出,你就不得不削弱小王爷先照看她。”
“其实,黄大人是看出来了,所以没有过多地调整布局……”陈铸轻声说,黄鹤去摇头示意他不必多言。
“第二步,他用抗金联盟最强的厉风行金陵二人暗战小王爷。他却也知道小王爷实力高强,所以要替厉风行和金陵扫清后顾之忧,可是他却没有多余兵力可用,因而第三步,他就带着南窗一
起住到陈铸猛烈中间……其实他有很多方法可以害猛烈,却不能连着陈铸一起害。可是,屋子塌了,猛烈被活埋,而且是陈铸所埋,军心就势必瘫痪,所以两路一起失败!”
陈铸回想自己昨夜的大失误,心有余悸。为什么自己这多谋快断,遇到林阡,竟然失控……
“第四步,获悉小王爷击败厉风行之后,立即强攻冰冰,顺带着把陈铸猛烈的消息传递到你们两路,让你在第一时间知道你输了三路的事实,思考收战。第五步,利用所谓后援骗你们非撤退
白帝城不可,还用你的几个儿子离间你与小王爷。第六步,趁着你们都走了,把南窗一个人闷死在白帝城内部,让他的占地孤掌难鸣、白白流失1
“何谓‘所谓’后援?”陈铸一怔。
“抗金联盟,根本没有任何后援,鹤去,小王爷昨夜顾忌的后援,是一队巡逻的官军。这详情,今日一早便在白帝城的抗金联盟传开。”
黄鹤去攥紧拳,叹了口气。
“第七步,趁着你和小王爷有嫌隙,派人在白帝城外对你们赶尽杀绝。”贺若松冷道,“细作告诉我,短刀谷的真正后援,将要在最近几日,对你们进行一次最后袭击,把这次潜伏进白帝城
的所有人杀死在瞿塘峡,一个不留。趁着你们战败,趁着你们这两个主将分化!”
陈铸听罢这七步,点点头:“这布局,就像烈酒一般,越往后去,后劲越足……”
“陈铸,你是王爷身边的人,最好要帮鹤去取得小王爷的信任。金南前十,本是该誓死效忠王爷的,怎么可以让小王爷觉得他不够忠诚?!”贺若松向陈铸说罢,转头向黄鹤去,“这一次你
犯了小王爷的忌,可能对你将来的展有阻碍,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黄鹤去点点头,他也闻知小王爷素来如此,一旦存疑,终身不用,小王爷,是王府里几乎公认的继承人啊,从前,黄鹤去只是担心被柳峻赶上,现如今,地位更加岌岌可危……
“既然短刀谷要在近日出战杀我们,那贺若大人,不如咱们现在就回去商量应战事宜?”陈铸急问。
贺若松摇头:“不必了,我可以担保你们能安全离开这里。不会败给短刀谷。”
陈铸面色一变:“贺若大人已然退敌?”
贺若松表情依旧严肃:“林阡可以离间我们,我们当然也可以离间他们。”
“离间……”陈铸沉思,“不知是林阡太强还是凤箫吟太精明,他二人好像已经达成了一致,由林阡来指挥战局,凤箫吟到不像是主帅……”
“他们年轻人,当然没有什么争权夺利的事情生,可是,短刀谷里面就不一样了。”贺若松目光如炬,“他们这些少年人费尽心力想进去的地方,却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那个地方,多年来
一直在勾心斗角,到今年,事情已经不可收拾,都不需我们离间,他们自己就一路内斗。”
陈铸喜道:“原来如此,短刀谷在内斗。”黄鹤去放下心来:“我们总算可以放心出去……”
同是七月十六的早晨,战事终于告一段落,最危急的时段不过一夜,得胜的抗金联盟,感觉却犹如一个世纪漫长。大伙儿都难掩喜悦,皆形于色,唯独云烟吟儿等人还为胜南的伤势担忧。由
于金陵说胜南的毒可能还并未全解,大家都还有些担心,软硬兼施逼他去休憩。厉风行同样是因为剑伤在身被妻子强令躺下,哪里可能睡得着,趁她离开的一阵子,立即出门来透气,刚好看
见胜南从另一个方向静静行来,二人一照面,相视而笑。
“那帮女人,只会乱担心。特别是陵儿,总要管得很严。”风行无奈苦笑。
“要不要出去走走?我想去江边看一看,这样的天气,江水必定很壮观。”胜南提议。
“好啊!”风行面露喜色,与他一并悄然出去,没有惊扰任何一人。到长江之侧,风行只觉心旷气爽,精神大好,一路都呼吸着新鲜空气好不愉快放松,胜南似乎没有那么轻松,一路遇到船
家住户便要问上几句话,要不关于地形要不便是船运,走访了半个上午之久,教风行好生纳闷。
风行也只能猜到胜南还在紧张金人,叹了口气:“胜南,要说凡事考虑周全,这整个抗金联盟,或是我见过的人当中,只有陵儿一个可以赶得上……”
胜南一愣,风行感慨万千:“今生能娶陵儿为妻,我真的很知足,若非有她相助,我厉风行只是空有一身武艺,哪里能让南方义士团极展?虽说从前我都觉得女子应不如男,昨夜一战,却真
的改观,陵儿长大了,我也离不开她……”
胜南笑道:“是啊,可是你厉风行离不开金陵,金陵也离不开厉风行啊。南方义士团的领袖,终究是你,她只能做军师,不可做主帅。”
“为什么?”厉风行一怔。
“陵儿有一个缺点,就是容易心软。”胜南一针见血,“你还记得在泉州的时候,连景岳他们威胁金士缘前辈的事情么?那时候陵儿就经常关心则乱,她太重情,心肠太软,怎可能做主帅?
”
厉风行笑:“这样一来,我夫妻二人倒是互补了。”
胜南正色说:“风行,日后一定切记,若是你觉得陵儿的决策过柔,要审时度势,该否决的时候不必遵循。”
风行点点头:“好,胜南,你放心。”
第280章 礁石藏,暗流汹涌,处处潜巨浪1
距离很近,时间凑巧,胜南与风行二人此刻的交谈,可以被不远处祭祀情敌的贺若松从头到尾听见。
贺若松、陈铸、黄鹤去三人远远就看见胜南、风行往这边走,早已停止了刚才的商议,屏气凝息直到他二人走过去。黄鹤去看着他二人背影,心下疑惑:“他们怎么也会到这里来?”
“无非是金北的解涛在这里。在林阡心里,战争只怕永远不会结束。”陈铸道。
贺若松没有表情地望着厉风行与胜南离去:“这敌人真是善于识局,鹤去,他的破绽又在哪里?”
黄鹤去一愣:“从前,他的破绽很多,抗金联盟未必承认他,九分天下个个心高气傲不会服他,可是,现在只怕不好说了……他刚刚说的每一句话,厉风行都在点头。九分天下,怕也正在接
受他……”
“天骄大人,你认为呢?”贺若松转身突然朝着一个方向。
陈铸、黄鹤去同惊,果真轩辕九烨从岩后出现,面带着一种洞悉的笑,这笑容很阴深,只体现在眼角。
也是这笑容,告诉贺若松,他轩辕九烨太了解那个叫林阡的敌人:“他林阡不知道,有些人在被征服的同时,也有些人在背叛……”
轩辕九烨真有做鬼的潜质,哪里要密谋,哪里就有他的耳朵,黄鹤去顿生寒意。
走上前来,轩辕九烨低声相告:“在你们那里,林阡赢了,可是在我这里,林阡要好好输一常”
“据说你在施行一个分裂林阡林陌的计划。只不过,林陌远在建康,如何来伤林阡?”贺若松疑道。
“他还有一个伤口,就是他的女人。我有一种预感,有些事情快生了。”轩辕九烨笑,“蓝玉泽,真是个让人不忍心伤害的女人。可惜,谁让她惹了徐辕不够,又去惹林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