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茨满头黑线。
“北极哪有企鹅?”
“这我就不清楚了,也许你父亲告诉你为什么。”
“还是算了,我想父亲他自有主张。”弗兰茨可没法猜到一个劝人殖民沙漠的大公在想些什么,说不定他是打算去殖民冰山?
“弗兰茨,你想做什么?我也可以帮你呀!”
“母亲,您的权势够大了,还有请注意您的年龄。”
索菲夫人一把揪住弗兰茨的耳朵。
“你个小没良心的!是嫌弃老娘老了呀!”
“....”
弗兰茨觉得自己应该想一个两全其美的计划,毕竟索菲夫人的政治眼光实在不怎么样,她的权势过重会给这个国家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历史上的索菲夫人就十分喜欢参与国家政治,然而其水平之低堪比叶赫那拉。弗兰茨不想历史重演,避免这种情况发生的最好方法,并不是日后夺权,而是一开始就不让她掌握权力。
看来还是有必要给她找一个薇妹那样的换衣人偶才行...
然而索菲夫人十分了解弗兰茨,并不打算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
“你在这里慢慢想吧!我带你妹妹去你姑妈家,有事记得亲自过来。你姑父经常会把路过的信鸽打掉,烤了吃。”
这时候一直在装睡的小玛利亚,一骨碌爬起来,嚷道。
“要去姑妈家喽,玛利亚要和奈奈玩!”
“不要跳了!看看你,哪有一点公主的样子!”索菲夫人虽然语气依然严厉,但是却始终任由弗兰茨的小妹妹在床上跳来跳去。
如果换成是弗兰茨和他的两个兄弟,恐怕早就被连敲带打关禁闭了。
玛利亚口中的奈奈便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茜茜公主的姐姐,相比政治能力负数的茜茜来说,也许奈奈公主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从严格意义上讲,她们都并非良配。与人品长相无关,只是她们属于维尔特巴赫家族的旁支,在地位和身份上与弗兰茨这个哈布斯堡家族的正统继承人有着巨大的差距。
西方贵族的婚姻十分讲究“门当户对”,很多婚姻都是被设计好的交易。
按理说弗兰茨也不该例外,历史上茜茜公主的爱情之所以为人所称道,就是因为她打破了这个最古老的规矩。
“奈奈好看吗?”弗兰茨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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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与虎谋皮的恶龙
“奈奈好漆呦!”小玛利亚回答,虽然弗兰茨自己也不过才满10岁,但显然她和他天真无邪的妹妹的思维并不在一个频道上。
索菲夫人狐疑地看着弗兰茨说道。
“奈奈很漂亮,很乖巧,可惜就是她的出身不太好。”
看得出来,索菲夫人对这个侄女还是较为关心的,就像她可怜的母亲卢德维卡(索菲夫人的妹妹)一样。
“....母亲先不要谈这个了,我有一件事请拜托你。”弗兰茨现在只能靠索菲夫人了,毕竟去北极把弗兰茨·卡尔大公找回来实在不太现实。
“有一些匈牙利的贵族正在寻求合作,不过以摄政议会的效率恐怕很难让他们满意。”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别绕弯子。”索菲夫人脸上表情有些不耐烦,她不太待见那些匈牙利贵族,确切地说除了皇族以外她很少正眼对待别人。
“我觉得我们可以和他们合作,共同开发匈牙利的土地。”
对于自己儿子这种与虎谋皮的行为,索菲夫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弗兰茨,你买那么多荒地干什么?难道还是嫌你现在拥有的土地不够多吗?要知道,如果按面积算的话,你现在已经是帝国中最大的地主了。”
索菲夫人实在不能理解弗兰茨买那么多地的意义何在,在她心中荒地就是没有任何价值的土地,而且开发成本过高。
但她不知道的是,实际上那些沼泽地并不难对付,只要有几台抽水机将里面的泥水抽干就解决了第一步的难题了,毕竟机械要比人力手段的效率高太多了。
除此之外,在弗兰茨的引导下,圆盘犁提前问世,这样在那些黏重的黑土地上耕种比以前省事多了。
外莱塔尼亚开荒存在的诸多困难,虽说在弗兰茨眼里都算不上什么问题,但是对于普通农户和中小地主来说,几乎是致命的。
对于通常意义上的大贵族大地主来说,开拓荒地也不算一笔划算的买卖,毕竟他们本来不需要额外的付出就能得到可观的收入,而一旦投入大量的财力物力去开发一大片的生地,却很有可能因为市场浮动让自己陷入麻烦。
其实这要怪也要怪他们自己,谁让他们没事在国内设定关税不说,还拒接修建铁路,造成生产的高成本产品不能通过有效的途径运出去,所以这种情况下扩大生产自然毫无意义。
回到正题,弗兰茨购地的终极目的则是以地养民,通过在皇室庄园之中直接投资设厂,再把产品直接卖给当地人,这样便能逃避匈牙利的关税,只不过也将极大激起当地贵族的怨恨。
“母亲,这有什么不好吗?如果我们能通过这样的和平手段一步步地将匈牙利买下,不就不需要整天和马扎尔人钩心斗角了吗?”弗兰茨说道。
“你开什么玩笑!800万公顷,那不是一亿两千万亩吗?”索菲夫人有些难以置信。
“并不需要那么多,那是可耕地面积的总数,实际上将其全部开发是绝对不可能的,按照我的估算,能够开发的土地面积应该会停留在六百万公顷左右。”
“可我们要那么多地有什么用,现在匈牙利的粮食都当饲料卖,你在庄园里种的也都是油菜、甜菜、亚麻这类的经济作物。可匈牙利的市场实在太小了,很快就会饱和。”
弗兰茨瞪大着眼睛看着索菲夫人,真难以置信就连这个做生意一直赔钱的女人都能看出匈牙利的症结所在,真不知道那些大人们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母亲,您这么聪明怎么还会将十万顶帽子一次性投入市场?”
之前索菲夫人弄了一家帽子工厂,一口气生产了十万顶,然后全部投入到了维也纳的市场上。结果就是自己赔了钱不说,还顺带挤兑了整个维也纳的帽子市场。
对于弗兰茨的挖苦,索菲夫人毫不在意。
“失败乃是成功之母!没有我的失败,哪有你的成功。你说对吗?弗兰茨。”
索菲夫人掐着弗兰茨的胳膊一字一句地说道,一边看热闹的玛利亚也趁机跳到他的身上捣乱。
“母亲,您永远是对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弗兰茨还是懂的,更何况此时他还需要让索菲夫人出面和匈牙利大贵族中的亲奥派建立合作关系。
合作的方式简单明了,由他们出地,再由皇室出面将其划为皇室领地的名下,然后吸引移民进行开发,扣除成本之后,收益二八分账。
埃尔特哈齐亲王对于能拿到两成收益十分满意。毕竟作为匈牙利地区最有影响力的贵族之一,他有无数种办法能以极低的价格收购荒地。
而且只要哈布斯堡家族还统治奥地利,他就可以每年躺着拿钱,这种好事简直不知道几百年才能遇到一次。
弗兰茨之所以要拿出两成的收益给这帮家伙,并不是因为他们做出了多大贡献。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将其牢牢地绑在奥地利的战车上。
任何的承诺都不如实际的利益,更有说服力,更有诚意。
这条利益的纽带将使他们变成奥地利帝国最忠实的拥趸,当然有个前提,那就是弗兰茨要解决发展的问题。只要利益足够大,就算是要粉身碎骨,他们也会搏上一搏。
大贵族们多半对于和皇室的利益绑定在一起感到十分欣喜。
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塞切尼伯爵。不得不说其品格确实十分高尚,别人都是来两面下注的,只有他是来阻止战争的。
弗兰茨特意读了一下他的著作,发现这位老兄和雨果一样都过分相信道德的力量。
其实他们始终不明白一件事,道德只不过是一种社会意识形态,它是人们共同生活及其行为的准则和规范。不同的时代、不同的阶级有不同的道德观念,没有任何一种道德是永恒不变的。
甚至在古代东方,道和德本来是分开的。
老子说:“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是以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道之尊,德之贵,夫莫之命而常自然。”
其中“道”指自然运行与人世共通的真理;而“德”现在是指人世的德性、品行、王道。但,德的本意实为遵循道的规律来自身发展变化的事物。
塞切尼希望那些富有的贵族和商人,能将钱借给穷苦的农奴,并且全心全意帮助他们,使全匈牙利“人人如龙”。
这种想法当然是不切实际的,所以弗兰茨准备向他介绍后来俄国人走过的路....
第二十四章 马匪是一定要剿滴
匈牙利。
一队从格拉茨方向赶来的骑兵格外引人瞩目,眼尖地发现这些骑士的坐骑并不是当地脾气暴躁的混血马,而是一种温顺娴静的马匹。
只不过从强而有力的后腿、强壮的背与腰可以很容易辨认出,这是一种战马。
是的,荷尔斯泰因马算是十九世纪最优秀的战马品种之一,兼具爆发力和耐力。
只不过这玩意不耐粗饲,想让它跑起来,需要喂以黑豆加菜籽油,伙食待遇简直比普通市民还好。
阿尔布雷希特看着身后这支装备精良的部队,心中不禁一阵感慨。
“如果那些武器没有被发明该多好啊!”
三天后,匈牙利大平原上一处皇室庄园。
伊塔马尔是一名退役的骑兵上校,老实说他从没想过一群“农奴”居然这么难对付。
虽然服役了二十年,但是伊塔马尔从来没参加过一场战斗,本以为带着一群年轻人拿着左轮手枪去打几个农奴应该是一件挺惬意的事情,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将要为自己错误的判断而付出代价。
之前还有很多人将这说成是一次简单的“狩猎”,当时他还深以为然。只不过谁曾想现在刚交手,自己一次就折损了十几个人,这让他欲哭无泪,生怕无法向上面交差。
伊塔马尔手下原来有一百人,都是一群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他们中的每个人都配备了两把左轮手枪与一把马刀。本来头两次袭击都很成功,但第三次就不灵验了。“不知道那些德意志移民从哪里弄来了步枪。“他心中想道。
左轮手枪和步枪对射结果可想而知,好在双方的水平都很差,并没有造成大量的人员伤亡。
伊塔马尔这一次带来了两门骑兵炮,他觉得还是去追杀那些四处乱逃的没头苍蝇更过瘾。
骑兵炮的口径都很小,但是对付那些简陋的木栅栏是足够了。
几发炮弹就将木栅栏轰了个粉碎,就在几个年轻人有说有笑,准备继续射击的时候,忽然在栅栏后面出现几个人影,端着步枪瞄向这里。
伊塔马尔看着眼前的画面忍不住笑了起来,别说是一群农奴了,就算是经过训练的士兵,想在200米外命中己方目标也是天方夜谭。
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住了,数发子弹准确地命中了自己骑兵炮附近的人,穿透人体后冒出了一蓬蓬血雾。
看到同伴倒下,其他“马匪”们立刻掏出左轮手枪开始还击,每个人都打光了枪里的子弹。
两百米外的几名“农夫”十分淡定地换着子弹,很快第二轮弹雨又打了过来,又有好几名“马匪”倒下。
这时候伊塔马尔才恍然大悟。
“是线膛枪!笨蛋,别和他们对射!上马冲垮他们!快!”
这群马扎尔人的年轻贵族还是很有勇气的,立刻就爬上了战马,双脚一夹马腹便向着木栅栏冲去。
不远处的一间教堂里,阿尔布雷希特正用望远镜观察着战场上的局势。
看到这里他不禁长叹一声。
“他们是来送死的吗?”
就在热血上头的马匪们要冲进庄园里的前一刻,一辆大篷车挡在了门前。
很显然战马是没法越过大篷车的,并不可能冲过去。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种选择,要么调头回去,要么下马步战。
如果选择前者,调头回去必然会成为墙垛上那些神射手的靶子,选择后者的结果也是没有任何区别。
正当他们左右为难的时候,侧翼早已埋伏好轻骑兵冲了出来。可这一切只有坐镇后方的伊塔马尔才看得到,他顿时心下大骇暗叫不好。
前方的混乱还在持续,伊塔马尔的叫喊声很难在枪炮齐鸣的战场上分辨出来。
等那些马匪终于发现自己被埋伏时,双方的距离已经不足百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