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以上基本都是弗兰茨放出的烟雾弹,真正要修的只有几条重要干线和的里雅斯特—萨格勒布—贝尔格来德线,这条全长550公里的铁路预计在五年内完工,总计划长度为3000公里。
如此一来就能确保贝尔格来德永远处在奥地利的掌控之下,一旦发生战争无论是水上交通,还是铁路交通都能十分便利地投送兵力和补给。
其实此时奥地利帝国的铁路长度已经是历史上的数十倍了,过分密集的铁路网对于刚刚起步的奥地利帝国来说还太早了,主要是收益率太低,容易导致铁路泡沫的出现。
基础设施建设要跟上经济发展,但是对基础设施的投资也不能过分得多。奥地利帝国的铁路长度是根
据,此时国家的发展速度和货物总量,由专家们计算得出的。
弗兰茨怕他们的数字太保守,又在那个基础上提高了50%,毕竟这个时代的发展速度远超当时人的想象。
然而日后的发展表明,弗兰茨就该按照一开始定制的计划建设铁路,因为国家的发展速度不光超乎当时人的想象,也超乎弗兰茨自己的想象。
此时强大的铁路、工业能力、廉价原料、以及空前广阔的市场,再加上弗兰茨的垄断计划,殖民地和跨国公司收益,让奥地利帝国财政有了一次质的飞跃。
3亿1千万弗罗林,已经超过了奥地利帝国历史同期的两倍。奥地利官员已经30年没涨过的薪水终于动了一次,每人的年收入增加了10弗罗林。
这对于高层或者是生活在大城市的文官来说可能是杯水车薪,但是对于那些生活在乡村、边境、山区的官员们来说可是一笔弥足珍贵的赏赐。
不过奥地利的高层对于上门讨债的银行家们则依旧一副爱咋咋地的模样,反正都欠了几十年了,他们早都习惯了。
不甘心的银行家们,动用各种手段,最后通过贿赂科罗拉夫伯爵,得到了一个只还新债不还旧债的答复。
虽然很失望,但他们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实际上还新债是为了借更多债,至于旧债么那就要看运气看心情了。
当然其实这并不是银行家们贿赂科罗拉夫伯爵的成果,而是这位老滑头利用信息差的合法贪污而已。
其实虽然奥地利帝国的财政收入相较历史同期已经有了大幅增加,但是对于这个正在腾飞的国家来说还是太少了。
各个部门都在抢预算,交通、教育、商业、陆军、海军、内务、司法、秘密警察、邮政、工业、农业、矿业、渔业...
每个部门都有自己的理由,而且都是必须要做的理由。每一次帝国年度预算会议都像是一场战斗,过去国家没钱的时候,各个部门都处于僵尸状态,一个比一个摆烂。
当帝国有钱的时候,所有的部门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样,争抢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预算。
最后一场会议统计下来,奥地利帝国一年的预算最低也要六亿弗罗林,这还是将很多部门的预算都对半砍了之后才得出数据。
按这样计算,一年下来还有三亿多的赤字,这日子没法过了。
梅特涅亲王和科罗拉夫伯爵一阵头大,路易大公在一旁悠闲地喝着茶,弗兰茨·卡尔大公的位置还空着。
斐迪南一世还在忙着吃团子,大难不死的斯鲁特男爵闭着嘴一言不发。.
第五十一章 大蒜素
弗兰茨来到自己的实验室,一旁已经备好了大蒜。当然这些大蒜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它们无疑都是成熟、干燥、无虫蛀、无霉烂;并且已经去蒂、分瓣、剥内皮,清水洗净后,剔除杂质。
先是将其捣碎成糊状,之后经过低温脱水处理。
(低温脱水,并不是要零下,而是要低于某个临界值,比如对大蒜来说50-60度正合适。)
研磨成粉之后,加入无水酒精,之后加盖密封,让大蒜素充分释放,经过24-48小时溶解。
倒入过滤网内,得到相对较纯的大蒜素,倒入鸡心瓶内,加热至78度让酒精蒸发,大蒜素的化学性质要在80度以上才会遭到破坏。
然后再次过滤,大蒜素纯度大大提高,经过低温脱水,研磨成粉末,装入特制的海藻胶囊内,外部用金属软管密封,储存时间可达6-12个月。
当然这只是实验室做法,实际上工业生产的程序和方***略有不同,但这是十九世纪的欧洲,并不是明末清初,量产这种简单药物还是可以做到的。
这玩意批量生产之后,会让奥地利帝国相当一部分庸医下岗,当然也会导致滥用抗生素的问题,所以只能提高价格,来限制这种情况的发生。
由于这种药物的生产成本很低,所以利润会非常的高。只不过前期它的知名度还很不明显,所以采购的主要对象依然是军队和政府官员,以及海外的殖民者。
当然弗兰茨也没打算在初期就大规模推广这种药物,毫无疑问其最大的受益国会是英法美。
后果是直接导致这些国家殖民效率如火箭般上升,加上已有的奎宁,根本不用经历漫长的过程,只要十年内就能完成对世界版图的瓜分。
对于此时的奥地利来说,它拥有的殖民地已经达到它所能支撑的极限了,打下更多的地盘既无法发展,更增添防守压力,因此毫无意义。
这玩意最坑人的一点是科技含量极低,仿制起来毫不费力,就算是此时的大清的科技水平想要仿制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因此就算弗兰茨放弃99%的利益,想要延缓英法的步伐也是不可能的,索性不如直接注册专利,然后拼命抬高价格,让所有人都吃不起才是上善之道。
于是乎一种成本只有几芬尼的药物,硬生生地被抬到了20弗罗林。(1弗罗林等于120芬尼)
但它的出现,直接重新焕发了奥属殖民地的活力,配合上奎宁几乎能抵御当时所有疾病的威胁。
尤其是在闷热潮湿的中南半岛,大蒜素和奎宁还有漂白粉的三者组合大大降低了当地的死亡率和疫病的传播速度。
在九龙江平原,那些被解放的奴隶觉得自己仿佛踏入了极乐世界;只要勤劳和努力工作,非但不会享受到皮鞭的待遇,一日三餐还能达到及格水平,甚至拥有私人财产也不在话下。
而各种药物和治疗方法的传入,让当地人都对奥地利帝国这个神秘的国度产生了敬畏之心。
而绍治帝派去真腊教权区打探情报的密探们几乎都被传教士们策反,这些上帝的侍者们自然不会放弃这些迷途的羔羊。
于是乎他们在经受过一番训练和教诲后被派遣到了越南地区。这些间谍还成功地发展了下线,其触须甚至延伸到顺化皇宫之中。
第一次奥越战争的结果此时也传到了暹罗(泰国),作为绝世明君的拉玛三世适时地向他的东边强邻慷慨地送上一匹马匹,金银珠宝美女外加一连串的不平等条约。
甚至就连弗兰茨一直觊觎的铁矿也一并送给了奥地利,让人想找茬都找不到理由。
同时由于两国贸易的加深,战争逐渐成为了一个负收益的选项,甚至为了保证其他列强无法吞并暹罗,奥地利还要定期向其低价出售武器。
别看拉玛三世总是摆出一
副任人宰割的样子,但是他手中的装备已经能让其武装相当规模的军队。
同时,由于列强赚的是暹罗人的钱,所以那些平民一直都是坚决拥护王室以对抗外国侵略者的。有着独占泰国野心的国家,会不会被列强群殴弗兰茨不知道,但是他们极有可能根本拿不下这个国家倒是真的。
其实列强来这里殖民的目的都是求财。只要能赚钱,谁在乎这片土地的归属者是谁。弗兰茨自然也不例外,之前唯一的以补上铁矿缺口的战争借口都不存在了,就更没有理由采取那种竭泽而渔的做法了。
而且炸鱼时要是被鱼反咬一口,或者是伤到了自己那就更得不偿失了。
让我们将目光转到非洲,整个奥属西非除了***之外,全都陷入了棉花热。由于奥地利帝国的纺织业得到空前发展,不久前更是霸占了整个中欧的市场,对于原料的需求自然也是成几何倍数增长。
此时它的西非的殖民地里只有棉花的收入是稳定的。其它商品要么是价格波动较大,要么是需求量的不稳定,根本无法判断可预期的收益。其实此前拜访西非的酋长时,弗兰茨也给出了在当地推广咖啡和可可还有橡胶的建议。
只不过鉴于那些作物较长的生长周期(咖啡5年,可可4年,橡胶最快要8年,而棉花最多只要5个月),最终还是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毕竟经济收益和作物生长的规律是不能人为地改变。
前面说过,在结束西非之旅前弗兰茨给了当地的酋长们,更准确地讲是未来的种植园主们两种选择,一是以传统的物易物模式进行贸易,二是换取预期钞的采购模式进行交易。
前者是以获取廉价工业品和武器为主,这种模式对于土著来说十分熟悉,他们也乐于接受。这种模式下,帝国不仅可以赚取丰厚的利润,还能倾销其一部分商品。
而很少有部落会选择后者,毕竟他们不理解这些纸片的实际作用。然而随着第一个敢吃螃蟹的酋长出现,其他旁观者发现这种预期钞的购买力完全超出他们的想象。
不要小看这薄薄的一卷纸,部落成员只凭它们就能到奥地利去自由采购他们想要的物资。唯一的缺点是只能雇佣奥地利人的船只,而且往返还需要支付一部分费用。
但是这些起初还持怀疑态度的土著高层看出了这是一个完美的契机,如果把握好就是一个能让他们脱非入欧的机会。
这种模式下虽然帝国产生的直接利润会稍微少一点,但是那些部落一旦采取了第二种模式,那他们就会在不知不觉间被纳入奥地利的经济系统。
从长远来看显然是后者的收益更高,对殖民地的控制力会更显著,而且还能免费培养一批“精奥分子”。
当一个国家或者是一个民族的精英分子全部背叛,那么它自身想要反抗的成功率几乎为零。除非靠着更强大的外力推动,才能打破这种邪恶的平衡。
第五十二章 化妆品
弗兰茨正在书桉上全神贯注地对着一个人脸大小的冬瓜进行一番涂涂改改,美其名曰是创作,这让阿佳妮惊奇不已。
毕竟据她所知,这位大公虽然表面上对艺术家一副十分钦佩的态度,但私下里接触后却发现他根本不懂艺术,更不会把时间花费在这种和治国无关的小事上。
出于好奇,她决定悄悄地接近;在绕过桌子后,赫然在那颗冬瓜上面看到了一张人脸。
“啊!
!”阿佳妮尖锐的叫声,让弗兰茨的耳膜感受到了如近距离聆听女高音演唱般的刺痛。
“天那!你这是有意要吓死我吗?”
“这个…您能告诉我一颗冬瓜上如何长了个人脸...”她边说边露出极其夸张的表情,甚至几次试图起身,都因为沉浸在惊慌与极度不解的氛围而再次摔倒。
这当然不是她不够聪明或者见识少,而是那个时代的人认知有局限性。
现在的我们很难相信一直到上个世纪80年代,最令西方人恐惧事物的排行榜的榜首依然被狼人和吸血鬼所共同占据。
而弗兰茨使用的亚洲邪术对于阿佳妮来说完全就是传说中的巫术了,甚至都超过了她的想象。
而人对未知的恐惧几乎是发自本能的,这就让她显得十分失态。
“这有什么?就是画的而已。”
弗兰茨漫不经心地说道。
“画的?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冬瓜上如何会有一双眉毛?”
然后弗兰茨一把扯下冬瓜脸上的眉毛,放在她的面前。
“仔细看看,你不觉得,她,有些似曾相识般的熟悉吗?”
后者摇了摇头。
“这是用你掉的毛儿做的。”
弗兰茨又拿出一个大盘子,里面有各色的粉末。
“这是彩妆。”
“彩妆?”阿佳妮逐渐有些理解了,似乎摆放在自己眼前的又是某种高科技产品。“就和你们用那种白铅、白蜡、砒霜组成的混合物差不多,只不过相比之下这玩意要安全得多,花样也更多一些。”
弗兰茨早就看不惯这个时代那种病态的审美观-以白为美了。那种白并不是健康的白,而是一种犹如死人般病态的苍白。
所以这个时代的肺结核被称为一种优雅的疾病。一部分欧洲人为了追求这种所谓的优雅,甚至去主动得这种病。
当时的浪漫主义文学,更是对肺结核推崇备至,称其是一种爱情病。在作家的笔下,肺结核患者往往被描绘成具有浪漫、温情、执着、优雅、多愁、善感和艺术修养的高尚的人。
来自后世的弗兰茨可不喜欢死人脸。
所以当彩妆和粉底等一系列化妆品开发完成之后,他便将其带入皇宫之中,准备亲自带头从根本上扭转宫廷还有民间对这种变态审美的喜好。
东方有小脚,西方有细腰。大家都是变态,谁也别说谁。….
阿佳妮的目光在化妆品、弗兰茨、以及那只冬瓜之间飞速移动,试图确认三者之间的关系。
弗兰茨看着对方一副要大脑过载的表情忍不住说道。
“你要不要亲身体验一下啊?”
“你说什么?”此时的阿佳妮完全失去了平时一向成熟、知性、自信的样子,犹如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妞。
“你把眼睛闭上。”她顺从地照办了。一刻钟之后,弗兰茨便停止了手中的工作,毕竟这位波兰贵妇人的底子很好,不需要画太浓的妆来衬托出相貌。
“我可以睁眼了吗?”阿佳妮问道。
“是的,去照照镜子吧。”弗兰茨笑着说道,他对于自己的杰作还是比较有信心的。阿佳妮走到镜子跟前顿时就被眼前的景象呆住了。
她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仿佛又看到了十几年前的自己,顿时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流了出来。
“别哭啊,泪水会把妆变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