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多英军蜷缩在要塞之中,被南明军队用重炮轰击了六个时辰。好不容易熬过了白天,休·高夫下令突围的先头部队刚出去就退了回来。
森林里到处都是陷阱和捕兽夹,第二天那些中招的英军早都成为了尸体,炮轰又开始了,南明军队的炮手显然十分缺乏训练,弹着点都十分诡异,根本没什么规律可循。
但是这些舰载炮只要能击中目标附近的任何东西,就能直接将附近的人全部送上西天。豔
有人受不了这种等死的感觉,冲了出去,但是南明方面除了少数人以外都听不懂英语。
于是乎不管那些冲出去的英军是想要拼命,还是想要投降,南明军队都会开火,先杀了再说。
终于休·高夫还是放下了军人的尊严,他举起了白旗,命令士兵投降。
当初2700人的队伍,此时只剩下了800人,其中还有大量的伤兵。
不过休·高夫忽略了一件事情,这里是东方战场,而不是西方战场。他的投降让南明的军人觉得洋人没有气节,更没有杀身成仁的勇气。
所以俘虏他们的南明士兵完全没有半点客气,上去就是一顿拳脚招呼,并伴随着不停地谩骂。
哪怕是作为将领的休·高夫也没得到半点礼遇,这与西方善待军官俘虏的传统完全不同,毕竟过去西方打仗靠的都是雇佣军,大家都是为了钱。豔
俘虏了贵族,那可是财神爷,一定会精心呵护,好吃好喝招待着,毕竟要是死了,那钱也就没了。
但东方的战争往往是你死我活,再加上东亚受儒家思想影响深重,讲究的就是“气节”二字。
当俘虏,投敌这种事情,历史上除了那个红脸大汉,没有几个人能洗得清。….
这时休·高夫终于见到了那让自己沦为阶下囚的女人,看着穿着一身戏服的女人,他不禁嗤笑出声。
休·高夫觉得很滑稽,他虽然不喜欢东方,但还是认得出这是东方舞台剧的戏服,而自己居然被这样一个可笑的女人带着一群“野蛮人”击败,他只觉得好笑。
一旁的南明武官显然对休·高夫的行为非常不满,他们并不觉得一个败军之将有什么资格嘲笑他们的首领,南明的皇帝。
“跪下!”豔
刘大刀一脚狠狠地踹在了休·高夫膝窝处,这一脚三十几年的功力直接将后者的腿踹得变了形。
休·高夫跪在地上咬牙切齿地吼道。
“Kill,pse!Cho!”
刘大刀虽然听不懂,但是他明白对方的意思。依着刘大刀的性格,他恨不得一刀砍了面前这个嚣张的家伙。不过对方是个大官,而且朱琼英还在场。
正在迟疑之间罗向南一把抓住他的大刀,芷芸也在向朱琼英阐述休·高夫是多么重要的人物。
“杀了他。”
众人都愣住了,包括一直想砍人的刘大刀。豔
“不可,陛下。杀俘不祥,而且此人可以交换很多赎金,并且是重要的谈判筹码。”
“杀了他。”朱琼英重复道。
这一次刘大刀没有迟疑,一刀将这位大英帝国的不败战神,尸首分离。
芷芸和罗向南愣愣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朱琼英起身离开和旁边一个留着长辫子的老人说道。
“这颗人头也是你的了,你的故事很好,但不要再带着辫子来这里,否则你也会人头落地。”
留着满清辫子的老人对着朱琼英离开的方向行三拜九叩之礼,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那颗人头
,放进装满石灰粉的檀木盒子中。
三月后,江苏,淮安。豔
关氏墓地,一座新修的土坟前,两颗沾满石灰的人头和一只猪头被整齐地摆放好,一位老者痛哭流涕,长跪不起。
第五章 弗里德里希的奇幻漂流(2)
印度洋上,弗里德里希为了示敌以弱,选择一路上只用蒸汽机来烧热水;己方战舰的螺旋桨干脆都没发动过,就靠着风力到处飘荡。戎
同行的英国人本来对奥国这支舰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毕竟后者的战绩还说得过去。
虽然手段卑劣了一些,但胜者不该遭到谴责,这是西方军界的共识。
至于示敌以弱自然是弗兰茨提出的,他可不想让弗里德里希在得意忘形之下把底牌全亮给对方看。
在英方看来奥地利海军这一路上的表现让人大跌眼镜,起初这支舰队将英军舰队遥遥落在后面。
但是很快英国人就发现奥地利舰队之间严重脱节,本应该开路的护卫舰和巡航舰被落在最后,运兵船和辎重船居然跑得比护卫舰还快,最前面的是三艘超一级战列舰。
紧接着英国人又发现了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那就是奥地利的舰队整体都慢了下来,英舰司令拉文·霍巴克中将还以为对方是在等自己。
但是很快英舰就超过了奥地利一方,并且将后者远远落在了后面。戎
无奈之下拉文·霍巴克中将只好要求舰队减速,等奥地利人上来。
双方一阵交流之下才知道,原来是奥地利海军的蒸汽机集体抛锚了。
就因为这种事情英国人笑了快一个月,但是一个月之后他们便笑不出来了,因为这航行速度实在太慢了。
奥地利人每到一处殖民地都要休整一段时间,甚至还发动了几场战役。
近代正规军和土著部队在平原进行正面作战,实在没有什么观赏价值。拉文·霍巴克中将还是礼貌地向弗里德里希元帅提出是否需要帮助,结果前者果断答应。
然后英军不得不组织人手帮奥地利人挖了好几个星期的水渠,虽然报酬还不错,但是总感觉怪怪的。
终于两支舰队来到了好望角,拉文·霍巴克中将甚至都想好了在弗里德里希的追悼会上说些什么,毕竟奥地利人的军舰稳定性太差了,99%是过不了杀人湾的。戎
结果就是奥地利海军的蒸汽动力突然恢复了,然后以闪电般的速度消失在了拉文·霍巴克中将的视野内。
两个星期之后,拉文·霍巴克中将终于在巴加莫约再次见到了弗里德里希。然而后者已经在东非打完了一场战争。
弗里德里希带着奥地利海军突然出现在东非海岸的时候,把本尼·厄尔宾和赛义德都吓坏了。
前者这个坦桑尼亚总督玩脱了,太信任自己的黑人兄弟,导致其过于膨胀,想要干掉他这个大哥,自己当酋长,并且和阿曼帝国联系要将巴加莫约献给赛义德以换取支持。
后者则是正在考虑是不是要和奥地利撕破脸,毕竟他这么长时间以来韬光养晦,从英、法、西、奥四国购入军舰,又重新训练水兵,实力已经恢复了七八分。….
实际上阿曼帝国的舰队比之前更强了,但是与奥地利海战中损失了太多优秀将领和水手,这就很难恢复了,让没经验的水兵和海盗战斗无异于送死。
而在赛义德心中,奥地利的海军可比游荡的海盗厉害多了,他还记得自己化为火海的城市和皇宫。戎
然后奥地利舰队的突然出现便直接打破了宁静,弗里德里希的第一站是桑给巴尔,而不是巴加莫约。
这让整个阿曼帝国都在震动,有大臣提议立刻让苏丹赛义德逃走,有人则主张死战到底....
就在这时一名宦官连滚带爬地跑进皇宫。
“奥地利人的舰队已经到港外了,贾布里帕夏正在与其交涉。这一次奥地利人带来的舰队比上一次还要庞大...”
这个消息让阿曼的那些王公、臣属们都面如死灰,因为现在无论是战,是逃,都来不及了。
因为阿曼海军分散在四处,而且依然以风帆动力为主,
他们预计奥地利人最快也要三天才能赶到,结果一天就到了,这种速度实在是匪夷所思。
然而赛义德大帝不愧是将阿曼帝国推上巅峰的男人,他立刻制止了吵闹的官员们。戎
“去把那个坦桑尼亚的使者带来,再多拿些金银珠宝,我们去码头迎接我们尊贵的客人。”
赛义德大帝眼中闪过一抹不易让人察觉的杀机,一名宦官会意立刻消失在人群之中。
赛义德大帝带着阿曼的王公贵族们,以最高礼仪接待了奥地利的舰队。
只有一米的弗里德里希站在赛义德的面前,前者还未开口,后者便献上了礼物,并将那个坦桑尼亚的黑人使者推了出来,又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最后重申了阿曼帝国永远是奥地利帝国的好朋友,值得信任的伙伴,只要弗里德里希说一句话,他立刻派兵帮助坦桑尼亚总督平乱。
弗里德里希只是打开一个本子,在上面翻了翻,便与对方嘘寒问暖了几句。
他这一次来不过是威慑对方而已,毕竟弗兰茨说留着阿曼帝国对于奥地利一方实际上是有利的。戎
毕竟这个东非霸主够凶残,可以吓跑很多竞争者,如果没了这个家伙在,奥地利就要多处理很多麻烦,而且有可能直面更可怕的对手。
那样一来东非殖民地就不再有价值了,反而是一种累赘。
而且赛义德大帝出手确实阔错,每次赠送的礼物价值都超过一百万英镑,即便是弗里德里希这种从来都不在乎钱的人也会为之动容。
但这在赛义德眼中却是另一番光景,如此多的金银珠宝居然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要知道他的那几个儿子看到这么多财宝的时候都走不动路。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对方根本就不在乎钱,二是对方是位极为尽忠职守的将军,他并不会将这些私人赠与留下。
想到此处赛义德不禁已经是冷汗直流,他在想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对手。
可无论怎么样他都会尝试,哪怕只有1%的希望他也要做。戎
“元帅阁下,可否赏光到我的皇宫之中参加晚宴?”
弗里德里希翻了翻手中的本子,他突然皱起了眉头。
“你想杀我?”
只是一句简单的话,便将赛义德吓得跌坐在地。
“不敢,绝对不敢!我只是觉得元帅大人一路辛苦了,身份尊贵又尚未婚配,我想将自己的女儿献给您。阿曼帝国和奥地利帝国联姻,这样我们两国才能永结同好.....”
弗里德里希手中的本子是弗兰茨写的,里面尽是一些东方常用的计谋,毕竟前者一家在处理人情世故方面似乎都有问题,而且东西方文化差异也比较大。
比方说弱者请强者吃饭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尤其是两者可能处在敌对关系之下的时候。戎
第六章 把酒言欢(上)
自己的计谋被看穿令赛义德惶恐不已,他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小矮子居然已识破他的那点心思。尤
没错,这位雄心未减的苏丹确实摆下了鸿门宴,等待奥地利海军的将领都被引入皇宫后再设计围杀,最后夺取港口的舰队。
如果是个傲慢愚蠢且不熟悉东方游戏规则的人,确实有可能会犯这种错误。但很可惜,弗兰茨深谙东方的游戏规则,而弗里德里希虽然狂傲,但还不至于到愚蠢的程度。
刚才赛义德的话引起了弗里德里希的深思,他觉得自己也差不多到了结婚的年纪。
通常来说他这种皇室成员的婚姻都要符合家族的利益,也就是说通常会由族长决定。
只不过现在的皇帝斐迪南一世恐怕真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这个心情研究他的婚姻。
哈布斯堡家族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过异教婚姻,第一个就是他的父亲卡尔大公。
但是和阿拉伯人结婚...想想就很刺激,不过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比如像安布罗修斯大公那样直接让真腊女王改教就能解决问题。尤
只不过弗里德里希和安布罗修斯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毕竟一支是皇室直系,而另一个是旁支的旁支...
弗里德里希虽然很想搞事,但是他没那个权利,更没有那个胆量。不过先看看对方长什么样还是可以的。
弗里德里希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赛义德,出言安慰道。
“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我最近得了一种一离开船太远就会死的病。所以不如晚宴就在我的旗舰上进行吧。你可以把美食和公主都带过来。”
弗里德里希随便瞎编的一个谎言顿时让赛义德的大脑过载了。
他起先是不信的,但是后来想想据说此时的奥地利帝国皇帝是个一天只能清醒两小时的白痴,他就释然了。
后者不禁感慨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同时又开始为自己女儿的后半生担忧起来。尤
虽然很不舍,但是赛义德只能将自己最宠爱的女儿丝内卡公主献出来,因为只有这位公主最聪明、最漂亮、最能为阿曼帝国争取利益,同时又会说德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