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二十万大军每日耗费的粮草也是一笔不菲的数字,司马懿坚壁清野之下,西凉大军的粮草问题终于显现了出来。
于是,情况开始变得不妙了起来。
西凉大军,并不是马家一人所统领,而是由关右陇上等部,以及如韩遂等人在内共同出动的联军。
久攻弘农不下,联军内部开始出现了裂痕,因为已经拿下了雍州,这次出兵的收获已然很大,很多部族都想要结束这场战争,开始瓜分胜利果实。
西凉的内部,开始乱了起来。
另一边,曹操在拿下整个冀州之后,又有好消息传了过来。
见曹操势头太猛,黑山军首领张燕率领其部众十余万人投降曹操。
曹操封张燕为安国亭侯,食邑五百户。
凭空多出来十多万生力军,让曹操声威大震,刚想出兵继续北上幽州,青州的袁谭却在这时突然叛变。
曹操勃然大怒,率兵征讨袁谭,大军直接开到城门口安营扎寨。
袁谭见曹操远来,趁着夜色偷袭曹操大营,结果被贾诩一眼看破,直接在营寨中设下埋伏,大败袁谭。
袁谭无奈之下,只得逃往南皮。
曹操乘胜追击,一路赶到南皮城外,袁谭奋力抵抗,但是曹操坐拥十多万精兵,虎卫军虎豹骑禁卫骁骑泰山军团等精锐尽出,袁谭只有五万不到的兵力,面对曹操如洪水般的攻势,很快就败下阵来。
袁谭手下四万多部队直接溃散,袁谭也混在溃军之中想要逃跑,但却被曹军精锐虎豹骑衔尾追击,看到袁谭穿着打扮不凡,竟然一刀将其斩杀枭首。
至此,袁谭身死,青州落入曹操之手。
短短数月,荆州还在慢慢恢复实力的时候,曹操已然在两线作战的情况下,连破袁尚袁谭,完全得到冀州与青州两地。
并且还在西线阻挡西凉大军几个月的时间。
天下为之震动,之前还在质疑曹操的人,现在全都乖乖闭上了嘴巴。
现在他们才知道,并不是曹操太弱,而是一直与曹操对抗的刘备与李瑄,实力太强。
是那个名动天下白泽军师李瑄的各种战略计谋,才让曹操看起来好像很好对付。
李瑄望着手上记载了近期北方战局战报的消息,不由露出了苦笑。
曹老板还是猛,几个月的时间就连战连捷,就连西凉大军也被他给挡住了。
但是自己这边,却才刚刚募集到三万士兵,加上交州的两万士兵,也不过才五万之数。
这些士兵训练还需要时间,照这个节奏下去的话,怕是曹操平定北方,荆州也凑不出来十万精锐士兵哦。
忧心忡忡的李瑄却没有发现,在这张汇集了各种战报信息的纸条之上,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记载了一个消息。
这个消息是庞统记录的,内容很简单,南郡的士兵,发现益州与汉中的边境,起了一些小摩擦,似乎两地士兵,有过短暂的交战。
正是这个李瑄没有注意到的消息,如同一只蝴蝶扇动了翅膀,开始将整个天下的局势给慢慢改变了起来。
益州,成都,刘璋正因为此事,召集了一些手下几个比较重要的人士,商讨此事。
“混蛋!张鲁怎敢如此!?”刘璋怒气冲冲地将手中一个花瓶摔在墙上,啪得一声,砸个粉碎。
主簿黄权面色不变,对刘璋说道:“西凉大军久攻弘农不下,似乎有人找上张鲁,与他达成了某种协议,因此张鲁才有胆子对我们出手。”
刘璋闻言脸上一惊,闪过一抹惧怕的神色,西凉铁骑的威名天下皆知,若张鲁真的与西凉那边勾搭上了,那就难以对付了。
别驾从事张松听到黄权的话之后,却是露出一个奇怪的神色,突然上前道:“定然是上次讨伐荆州刘备,撤退之时,主公对张鲁使得小动作让他怀恨在心,才有所行动。”
刘璋犹豫了片刻,突然露出狠色,怒道:“我早看张鲁不顺眼了,他一直不听我的号令,名义上听我的,暗地里却多次有各种动作,现在可好,更是借着剿匪的名义,踏入益州土地,着实可恨,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不知主公作何打算?”益州从事王累问道。
“我要将张鲁的母亲与弟弟,就地格杀,给他一点颜色瞧瞧,看他以后还会不会犯上作乱!”
“万万不可!”本来面色平静的张松大惊失色,劝谏道:“主公若将张鲁的母亲与弟弟格杀,那就会彻底激怒张鲁,这是在逼他反叛啊!”
“那又如何?”刘璋余怒未消,大声说道,“张鲁早就没有将我放在眼里了,如今仗着有了西凉的支持,行这叛逆之举,若不能让他受到教训,我这个益州牧的脸往哪里搁?”
“主公……”一旁的法正也要劝说,却被刘璋抬手打断。
“我意已决,你们无需再说,明日将张鲁的母亲与弟弟全部格杀,首级送到南郑,我要让张鲁知道,我刘璋可不是好欺辱的!”
法正闻言,默默叹了一口气,没有开口,不过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却看到了张松那闪着奇异光芒的眼睛。
第297章 刘璋的骚操作
虽然李恢王累等人都在劝说,但刘璋心意已决,根本听不进任何意见,第二天就将张鲁的母亲与弟弟尽数格杀。
不仅如此,还将两人首级送给张鲁,想要借此敲山震虎,让张鲁老实一点。
张鲁收到自己母亲与弟弟的首级,悲愤欲绝,仰天长啸,发誓与刘璋不共戴天,当即发兵进攻益州。
虽然张鲁之前出兵荆州损失惨重,不过汉中也算一块宝地,再加上张鲁政教合一的制度,恢复起实力来也比较快。
益州看似强大,但之前同样损失惨重,论起士兵战斗力,他汉中张鲁的部队可比益州士兵要强大的多。
最重要的是,西凉久攻弘农不下,想要借道汉中,进攻洛阳,张鲁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与西凉那边谈判起来。
最终西凉愿意借兵两万,以换取汉中作为中转站,绕过弘农,进攻洛阳。
有了西凉两万铁骑的支援,张鲁更是信心十足。
这才有了对益州的试探,但没想到刘璋居然痛下杀手。
张鲁立刻挥师南下,大举进攻益州。
益州毫无防备,被张鲁的的军队打得节节败退,接连丢失巴西郡与巴郡。
成都顿时一片震惊。
刘璋慌乱之下,立刻派出蜀中大将张任前去防守。
不过张任虽然是蜀中有名的统领,但面对张鲁那悍不畏死的士兵,以及冠绝天下的两万西凉铁骑,结果也只是勉强守住。
虽然暂时挡住张鲁的部队,但坏消息却接踵而至。
南中蛮族见益州先是在荆州损失十万大军,又被张鲁打得节节败退,终于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益州刘璋,似乎是个软柿子?
既然张鲁能来捏一捏,我南蛮王孟获,为何不趁此机会带兵起事呢?
毕竟,就连荆州那么厉害,也被三大蛮族攻占了零陵郡以及泉陵城。
虽然最后被那白泽军师李瑄所破,但却争取到了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
荆州蛮族的事迹让孟获十分眼红 他也想要在这天府之国益州,占据一块肥沃的土地,而不是南蛮那等荒山野岭。
这样想着,孟获趁着益州的目光都集中在北方张鲁的时候,起兵叛乱。
成都收到南蛮起事的消息,再度震惊,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生病还遇大姨妈。
刘璋没想到牵一发而动全身,本来看起来强大无比的益州,一时间竟然开始风雨飘摇起来。
面对孟获的叛乱,刘璋匆忙间集齐五万大军,由邓贤和泠苞带领,前往南蛮平叛。
虽然邓贤与泠苞乃西川四将中人,统兵作战能力很是不俗。
奈何士兵战力不够,面对南蛮象兵与藤甲兵的攻势,同样也是节节败退。
刘璋脸色阴沉,他手上拿着张任的求援信,以及邓贤要求粮草与军械的信件。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也陷入了两线作战的境地,关键他还没曹操那个实力,两线作战的后果是顾此失彼,两边的战局都不好看。
“该死!他们居然都凑到一块去了,现在该怎么办呢?”刘璋望着手下的一众谋士,忧虑道。
黄权沉思道:“如今张鲁攻陷巴郡,不能不管,需要派兵增援。”
“可是现在南北皆有战事,兵力现在已然不够了。”刘璋皱眉道。
还不是因为你的骚操作……
李恢在心中暗自腹诽,表面上却依然恭敬,“主公,成都的兵力不可动用,可派涪城兵力增援。”
“那南中呢?”刘璋继续问道。
黄权此时建议道:“川西现在没有战事,可调动部分川西士兵带着粮草军械南下,增援邓贤与泠苞。”
刘璋沉思了一下,觉得现在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便点头答应下来。
随着成都的支持,张任总算是将张鲁给挡住了,但是也只能这样了。
有西凉铁骑的存在,张任没有反制手段,若贸然主动出击,很有可能在野外被这两万西凉铁骑给轻易击溃。
但南蛮的战事依旧不利,孟获这次出击,做足了准备,手下各色奇行怪种的兵团让邓贤与泠苞等人吃足了苦头。
普通武器装备根本无法轻易伤到孟获的军团,而孟获本人与其弟孟优都刚烈好战,勇猛无比,带着麾下象兵藤甲兵以及刀斧兵冲锋起来势不可挡。
面对这样的南蛮入侵,那必须要打出一个杀字才行,否则必然受到南蛮叛军的伤害。
只是南蛮军战力强横,战场之上的情形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
南蛮一人持矛入侵,川兵百人见而奔逃。
即便有了川西士兵的增援,以及大量弓箭长矛等强力军械,面对南蛮这些如野兽般的士兵,川军依旧打不过。
特别是川西士兵,因为常年久疏战阵,在战场之上,被大量屠戮,损失极其惨重。
要知道,益州同样世族林立,川西士兵大多是川西四大家族的子弟兵,本来刘璋调用就让他们有些不满。
如今得知许多家族子弟兵全都在与南蛮作战中牺牲,更是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整个益州可以说是危在旦夕。
不过刘璋对此却根本一无所知,依旧每天马照跑舞照跳,跟着自己的如花侍妾纵情声色。
但此时,却有一人看出来局势的不对,正在家中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这个人便是别驾从事张松张子乔。
这天,张松坐在案台前,分析着天下局势,暗自叹息。
突然下人来报说自己的好友法正来访。
张松感到有些奇怪,现在这个时候法正找自己做什么?
不过他们都是才能出众之人,平时也经常有往来,此时也没有多想,便出门迎接。
“孝直今日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法正望着好友张松,笑道:“主公让我督办粮草。”
“督办粮草?那可是件大事啊,前线战事紧急,你还不快去,还有闲心跑到我这里来?”
法正闻言耸耸肩,露出一个苦笑:“主公让我想办法筹集供张任将军大军月余的粮草,却只愿从府库中拿出五万贯钱,剩下的让我自行筹办,谁不知道你张家是蜀中商贾世家,从荆州李瑄那里拿到香皂味精的经营权,赚得盆满钵满,不找你找谁呢?”
“什么?主公竟如此荒唐?!”张松闻言不由紧紧皱起了眉头。
第298章 密谋!请刘备入蜀
法正点头道:“子乔兄,你我相交一场,这等事情我又如何会与你开玩笑,如今益州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主公却仍然声色犬马,府库中的钱粮已然不多,但主公内库之中堆满金银财宝却不愿拿出,此等州牧,值得我们效忠吗?”
张松听到法正的诛心之言,不由大惊失色,上前一步,悄声道:“孝直,谨言慎行,当心隔墙有耳……”
法正却是无所顾忌,淡然道:“子乔兄,我既然说出这等话,就是没有拿你当外人,因为那日在府衙,我已经从你的眼光中看到了与我一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