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他娘在这里自己吓唬自己了。”张隆道:“咱们先等着,这两天必然会有消息的!”
唐胜感觉自己心脏快受不了了,这两天一直砰砰跳的,脑瓜子也是晕乎乎的,“不行了,我得睡一会儿,天塌了老子也随他了!”
说完,直接倒在一旁的椅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
而此时,蒋环来到了吴王府,“卑职参见吴王殿下!”
“你是......蒋环吧?”
“是!”蒋环点点头。
“起来吧,别动不动就拜,我们早点干活,干完我还要去彩票店看看!”朱钧手中的股本已经让沈大宝拿走了,他要是老老实实的给自己办事,赚银子,那也没什么。
他要是有什么歪心思,他有一百种办法让他死翘翘。
眼下他已经度过了求生期,进入了发展期,手中的势力虽然不算太强,却也摆脱了之前无人可用的窘迫。
听到朱钧的话,蒋环笑了笑,眼中却没有半点的嘲弄。
相反,他看着朱钧的眼神之中,透着一抹异样的光芒。
这位殿下,可是深藏不露的呢!
就拿彩票来说,几十万两,上百万两银子的生意岂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出来的?
可朱钧就做到了。
那篇甲等上作的文章,众人都以为是朱英雄做的。
可那等流放千年之句,可不是一个八岁小儿能够做出来的。
他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喜欢分析。
所以他可以断定,朱钧有问题。
但是他也拿不准。
毕竟朱钧行事疯疯癫癫的,拿不准脉络。
“殿下只要按照名单的顺序拿人就可以了,蔡文已经招供了,作为补偿,会留蔡贯一命!”蒋环小声道。
朱钧眼皮一跳,心想,“乖乖,老朱还真打算放蔡贯一命,这小子家破人亡,那还不得恨死大业?”
不过看问题不能只看一面,老朱的手段,一般人根本猜不透,就算他身入其中,还有许多地方想不明白。
“哎,我答应过蔡兄的,要救下他们父子的......”朱钧故意装出一副惋惜的样子。
维持人设,他是认真的!
“吴王殿下重情重义,卑职敬佩,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蔡文既触犯了国法,那自然不能从轻发落。”蒋环拱手道:“殿下能够救下蔡贯,是他的运气,能教到殿下这般重情重义的朋友,是蔡家祖坟冒青烟了!”
朱钧摆摆手,有些不耐烦的道:“哎,别说了,没救下来就是失信于人,我哪里还有脸去见蔡兄!”
见状,蒋环又迷了,也不知道那一面才是朱钧的真面貌。
“莫非我猜错了?”蒋环心里这么想。
“走吧!
朱钧上了轿,李吉霸和牛五六在轿子两边,身边都是身强力壮,又忠心耿耿的府兵,他们的手时刻摁在刀柄上。
而此时,韩国公府。
李善仁看着忙碌的家仆,大量的东西搬运出府邸,他知道,自己这一走,怕是再也没机会回来了。
但是没关系,就算人不在朝堂之中,他也依旧可以把控朝政。
胡国庸想要让那些人听话,就得乖乖跟他合作!
否则,他寸步难行!
这是李善仁的底气。
“爹,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李其走了过来。
“走吧,没什么好留恋的了。”李善仁道:“等把我送回老家,你再回来,到时候老夫生一场病,你再去见陛下,就说回来照顾我。
陛下必然不会做的太难看,还会有封赏给你!”
他知道李其不愿意走,于是出言安抚。
李其的确不愿意走,老家那么破落,哪有京师这么繁华。
最重要的是,他爹这么一退,以后他就没有以前那么风光了。
“还愣着做什么,难道还要老子请你出去?”李善仁骂道。
而一旁,李其的三个弟弟,也是不情不愿的。
奈何父亲发话了,谁也不敢留下。
正当李善仁抬脚走到门口的时候,蒋环骑着大马到了,他翻身下马,朗声道:“奉吴王殿下之令,下旨擒拿李善仁归案,凡抵抗者,杀无赦!”
话落,拱卫司的人纷纷抽出了刀,冲将过去!
李善仁浑身一颤,怒声道:“蒋环,你什么意思?” (因病住院,十天后恢复正常更新,对不住了兄弟们。)
“韩国公,你的事发了!”蒋环冷冷一笑,“有什么还是去拱卫司大牢说吧!”
说着,他手一挥,拱卫司的人纷纷冲了过去。
但凡有抵抗的就打倒,若是动手脚,直接拿刀就砍。
一时间,呼喊声震天。
这动静让周围其他人都纷纷出来看,可看到拱卫司的人,纷纷闭门。
一个个都害怕的不行。
拱卫司抓捕李善仁。
这是为甚?
没人知道,可他们怕呀!
李其被打倒在地上,“你们做什么,我是驸马,你们有什么资格抓我,我要见陛下......”
见夫君被抓,朱镜颜急匆匆跑过来,训斥道:“大胆,谁给你们的胆量抓本宫的家人?”
“公主,小的只是奉命行事!”蒋环拱手道:“若他们是清白的,必然不会动他们一根毫毛。
所以,公主不用担心!”
“是谁让你们来抓人的?”朱镜颜又不是傻子,这天下能够指挥蒋环的人,只有三人,一个就是父皇。
另一个便是太子哥哥,最后一人,就是杨先了。
而杨先可没胆子扣押一个国公,那么必然是父皇下的令。
“是吴王殿下!”蒋环道:“陛下下令让吴王审讯蔡文贪墨一案,眼下蔡文尽数招供,拿出了相关的证据,小的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公主殿下不要为难小人!”
“老六?”朱镜颜猛地看向不远处,旋即匆匆走了过去,“六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实话,朱钧挺怕看到朱镜颜的,不过这件事肯定不会波及到朱镜颜身上。
李其肯定也会因为她的关系,幸免于难。
“姐......”
“是不是你姐夫昨天落了你面子,所以你就故意报复?”朱镜颜将朱钧拉到一边,压着声音道。
朱钧苦笑一声,“姐,你觉得我有那个能耐指挥的动拱卫司吗?蔡文一开始可是李仕鲁审的,我是后面才被父皇调去的。
再说了,就算姐夫瞧不起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会跟他计较,都是一家人,我至于吗?”
闻言,朱镜颜松了口气,她还是很相信朱钧的。
朱钧虽然疯里疯气的,但是对她还不错,也挺听她的话,小时候没少带着他玩。
而且他基本不撒谎,就算撒谎,也会下意识的梗着脖子,眼神闪躲。
打小他都这样,因为这时,他不知道挨了多少父皇的皮鞭。
“肯定是蔡文自知走投无路,这才攀咬我公爹,六弟,你现在是主审官,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们两。
特别是你姐夫,千万别让他受刑!”朱镜颜拉着朱钧的手,此时已经有些慌神,“你帮姐看着,等事了之后,我在好好谢你,一会儿我就进宫去向父皇母后求恩典!”
说着,她快步跑到李善仁父子身边,似乎在解释什么。
父子二人看了看朱钧,又看了看朱镜颜,神情也是阴晴不定。
“你别听那疯子狡辩,肯定是他报复我!”李其咬牙切齿道。
见李其还在往朱钧身上泼脏水,朱镜颜也是无奈,“夫君,你误会六弟了,他不是那种人。
总之,你去了大理寺千万不要激怒六弟,他肯定会照拂你们的。
我这就进宫!”
说着,朱镜颜马不停蹄的朝着皇宫赶去。
她很清楚,这件事不会影响到她,但是她必须帮助二人洗刷冤屈才行。
看着朱镜颜的背影,李其大骂,“该死的朱疯子!”
李善仁其他几个儿子也是不住的咒骂朱钧,可换来的,却是蒋环的招呼。
一个个打的满嘴流血。
“朱疯子也是你们能叫的?”蒋环冷眼看着他们,“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说着,他对其他人道:“给我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李其吐出一口血沫,这一下老实了不少,“爹,怎么办?”
李善仁没说话,他看明白了,旋即看着天空,长叹一声,“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做的!”
“爹,你到底在说什么呀!”李其都要哭了,本以为离开京城已经够惨了,现在还要去大理寺吃牢饭。
李善仁知道,这是朱远章在给朱钧报仇。
他当时只想着把脏水泼到朱钧的身上,可现在看,似乎蔡文反水了。
他不知道,上面那位到底许诺了蔡文什么。
他思索了一会儿,心中顿时想到了几种可能。
如果他见上蔡文一面,应该就能知道了。
“报,从韩国公府邸搜出大量的金银以及地契,还有账本!”拱卫司的人来禀告。
蒋环冷笑一声,“这还有什么好说的,统统抓取拱卫司大牢,严刑审讯!”
听到这话,李其都快吓尿了,而其他几个李家子更是吓得浑身瘫软。
拱卫司的人要去抓李善仁,李善仁推开了他们,“老夫自己走,不用你们抓!”
朱远章还是那个朱远章,让朱钧审讯,借刀杀人。
这是替朱钧报仇,而朱钧哪里懂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