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嫡:疯癫王爷竟是绝世全才 第107节

很快,朱镝便进宫了。

王狗儿急匆匆跑进奉天殿,“陛下,燕王殿下觐见!”

“不见!”朱远章皱眉道:“咱不是说了,今天谁也不见?”

就这么一上午的功夫,不知道有多少人求见。

“燕王殿下说,不见他,就闯进来!”王狗儿苦着脸道。

“他还要反天不成?”朱远章顿时怒了,“他想造反?”

正说着呢,朱文忠匆匆来报,“报,陛下,燕王殿下在外面打起来了!”

朱远章脸色不好看,可朱镝向来很孝顺,也不是那种鲁莽的人,就算求见他不成,也不至于强闯,更不至于跟人打起来。

强闯皇宫,那可是大罪!

而且他还是亲王,要是被人扣上一个逼宫的帽子,是很麻烦的。

他想了想,冷声道:“把那个孽障给咱押进来,咱倒要看看,他有什么家国大事要来通知咱!”

奉天殿内众人都不由打了个寒颤。

朱文忠更是叹了口气,这都叫什么事。

很快,朱镝就在侍卫的护送下进了奉天殿,不过也没人敢真的动他。

“儿臣叩见父皇!”朱镝连忙跪下参拜。

话音刚落,一个笔洗就落在了他的脚边,顿时砸的四分五裂,旋即上方传来朱远章怒吼声,“你这孽障,长本事了,都敢强闯皇宫了,怎么,你还想逼宫不成?

要不你现在就上来,咱把位置让给你坐?”

朱镝脑袋抵在地上,“儿臣没有这个意思,更没有德行坐那个位置!”

闻言,朱远章冷哼一声,“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说吧,什么事!”

朱镝抬起头,看着朱远章,“敢问父皇,为何让老六去审讯蔡文父子,又为何让老六去抓李善仁?”

“你着急进宫,就为了这件事?”

“是!”朱镝道:“老六心思纯善,根本不知道这世间的险恶,心里有的,只是纯粹的情义!”

“你是说咱险恶?”

朱镝不说话。

朱远章则是气笑了,“咱明白了,你这是来向咱兴师问罪来了是吧?”

“儿臣不敢!”朱镝上一句说不敢,下一句便道:“六弟纯善,不懂尔虞我诈,更不懂朝堂上的政治倾轧。

以后若是父皇想要借刀杀人,尽管来找儿臣,老六他不是最好的人选。

儿臣愿为父皇鞍前马后,做尽那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大胆!”朱远章都气炸了。

“儿臣就这一个亲弟弟,请父皇明鉴!”朱镝面无表情的磕头,“六弟懵懂无知,心思纯良,请父皇让六弟早日就藩,最好在儿臣旁边选一块藩地,儿臣必然会照顾好六弟!

若照顾不好,父皇尽管责罚!”

朱远章气的不行,可对上朱镝的双目,他又骂不出口了,“你懂个屁,咱这么做,自有咱的道理,他是你弟弟,难道就不是咱儿子了?

你疼他还能有老子疼他?

念在你护弟心切,咱今天就不治你的罪了,给咱滚下去,罚抄十遍太祖训!”

“儿臣甘愿受罚,只是还请父皇多考虑一下儿臣的提议!”朱镝起身,转身便走!

看着朱镝的背影,朱远章是又好气,又好笑,可内心深处,还是非常认可朱镝这种做法的。

他最喜欢看到的,就是兄弟友恭。

可是朱镝不懂,他是在给朱钧出气呢。

而且有些事,得让朱钧亲自去做才行,只有他做了,以后那些人就不敢随便攀咬。

就算要攀咬,也要掂量掂量后果。

些许骂名算个屁。

他就是要让那些人惧怕朱钧,敢欺负他儿子,就要做好死的准备!

所以,角度不同,看待的问题不同。

但出发点,都是为了朱钧好!

想到这里,朱远章也是叹了口气,他也是煞费苦心。

要是朱钧能够从中悟到一二,他也就满足了。

正想着呢,王狗儿又急匆匆的跑进来,“陛下,出事儿了!”

朱远章被吓了一跳,旋即一脚揣在了王狗儿身上,“狗东西,被狗撵了?”

王狗儿跪在地上,“太子,太子殿下他......”

“太子怎么了?”

“太子殿下执意要从太医署过来,眼下马上就要到了!”

朱远章愣了愣,“他过来作甚?”

“说是想问问陛下,为什么要欺负吴王殿下!”

朱远章气的一拍大腿,“一个两个的,怎么就不能体会老子的苦心呢?”

朱钰得知朱钧被老爹当了枪使后,也是急的不行,太医署也不呆着了,火急火燎的让人抬着来到了奉天殿。

看到朱钰这般模样,朱远章也是无语至极,“你来这里作甚?”

朱钰坐在椅子上,身子猛地倾倒,趴在地上,“儿臣参见父皇!”

见状,朱远章又是心疼又是着急,连忙上前想要将他抱起来。

可朱钰却不领情,“没关系父皇,我就这么说话!”

“你说你,跟咱犯什么倔?”朱远章气的不行,“老六的事情,咱自有主张,需要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咱还没死,脑袋也不糊涂,要你这么操心做什么?”

朱钰趴在地上,道:“我明白父皇的意思,也知道父皇为什么让老六去审案子,这其中有几层意思。

但是父皇,老六未必能明白这其中的含义,他若是明白,也就罢了。

可老六从小就被保护的很好,也不懂什么人情世故,您这么做,不是让他背负骂名?

老六以前可不这样,您难道不清楚吗?”

说到这里,朱钰不由‘呵’的一笑,“是了,父皇以前天天在外带兵打仗,也没什么时间来管我们。

可老六是跟在我屁股后面长大的。

自打波阳湖一战后,他受了伤,就疯疯癫癫的不受控制。

别人在后面说他是疯子,我心如刀割。

那些骂名都让他背负了。

即便如此,他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无非赌博喝酒打架斗狠,可陪着他的,都是圈内的人,从没伤害过百姓。”

“你这是在怨咱没保护好老六是吧?”朱远章气的吹胡子瞪眼,“那是咱儿子,你当咱愿意?”

“嘴长在别人身上,我管不了他们,可是我绝对不允许自己人也把老六当成疯子来对待。

父皇您的确是想给老六报仇,可您未尝不是在借老六的手,铲除这些人,让朝局达成平衡。

这一点,我不能忍!”朱钰道:“父皇大可以来找我,我有很多种办法让他们离开。

并不一定要如此血腥。

天下尚且没有承平,这些人是大业的有生力量,可以贬斥,但不能滥杀。

若有朝一日,日月所照之处,皆为大业国土,父皇如此,我一句话都不会说。

可现在,不行!”

朱远章被朱钰如此直白的戳穿内心,一时间是怒的不行,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孽子,你敢如此跟咱这么说话?”

朱钰却道:“若父皇再利用老六,儿臣愿意让出太子之位,陪着老六一起就藩。

那时候,我在藩地,也管不到京城的事情。

父皇想杀几个人就杀几个人。

最好杀的血流成河,到时候从矮个子里挑几个将军,去打天下。”

说完,他咬牙撑起了身子,跪在了地上,然后朝着椅子爬去。

虽说休养了这些日子,可朱钰身子还是虚弱,就这么短短一两米的距离,就让他不住的喘息,额头布满了虚汗。

朱远章脸色铁青的看着朱钰,有心想要过去,可作为皇帝的威严,不允许他这么做,反而骂道:“威胁咱是吧,倔是吧,有本事你别做椅子上让人抬出去,你给咱爬出去!”

朱钰正好趴在了椅子上,听到这话,抿着嘴,旋即趴在了地上,双手用力,朝着奉天殿外爬去。

一旁的王狗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连忙跪在地上,哀求道:“陛下,太子殿下伤势未愈,身体吃不消的......”

朱远章一脚将他踹开,“他说了,他不做太子了,是咱太由着这孽子了......”

他气喘如牛,双目布满血丝,嘴上虽然这么说,可看着朱钰一点一点的向着外面蠕动,说不心疼是假的。

朱钰死里逃生,没了半条命,眼下还没有痊愈,在这么下去,怕是另外半条命也没了。

挨了一脚的王狗儿却是明白了,连滚带爬的到了朱钰的跟前,哭着道:“太子殿下,您是万金之躯,身体最重要,您上来,到奴婢的背上来......”

见状,朱远章脸色稍霁。

可朱钰却道:“滚开,我要爬出去!”

“太子哟,您就别倔了......”

“我倔吗?”朱钰不由笑了起来,“我不倔,我只是觉得,这天下最重要的,便是家人了。

就算天下一统了,若是我亲人都不在了,那泼天的富贵和喜悦,我和谁分享呢?

父皇为何让亲王戍边?

不就是因为信任家人?

给与他们兵马大权,日后若是承平,这些个亲王手里手握重兵,若是有些异心,怕不是要削藩。

这不是过河拆桥?

这不是向着自己家人捅刀子?”

“你放屁!”朱远章顿时暴跳如雷。

“父皇心里有数!”朱钰道:“我喜欢权力,可我更重视亲人,这一点,我同父皇也是一样的。

可人心隔肚皮,我是这样,其他兄弟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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