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这些个女人,就足够他忙活了。
女人是必需品,但在朱钧心里比重不大。
他这身份,还企图玩什么爱情,那不纯纯开玩笑吗。
早熄了这想法了。
想到这里,他将情报丢尽了壁炉,让荀不三把青禾叫过来,这一夜,当真是痛快。
而另一边,廖全吃饱喝足后,脑袋也是有些晕乎,而且莫名的,觉得浑身燥热不堪。
特别是走出门,被冷风一吹,就更加的难耐。
他经过一个巷口,粉红灯笼高高挂,远远的就嗅到了一股胭脂水粉的香味。
就看到两个姐儿冲着他招手。
这脚不由自主的就往里迈。
“少爷,您这是要去哪儿?”管家见状,急忙问道。
“我心里不快,找点乐子!”廖全呼吸粗重了起来。
“少爷,您还在守孝啊!”管家拉住廖全,“就算您难受,回府,家里有丫鬟......可不比这些姐儿干净?”
廖全一把甩开管家的手,“少管我!”
见廖全一意孤行,管家急的直跺脚,他很清楚,廖全是太压抑了,心里压力太大,迫切需要发泄。
他急忙追了上去,将廖全臂膀上的‘孝’摘了下来,然后默默的跟在他后头。
这烟花巷柳里的青楼,一般规模不大,做的都是皮相生意。
远比不上十六楼那么高端,大多都是文人雅士。
可廖全也不敢去十六楼,若是碰上熟人,他就完了。
这里面大都是贩夫走卒,要不就是一些小商人,鱼龙混杂,胭脂气极重。
廖全踏入,就有数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拥着他,“这位爷,是听曲儿还是消遣?”
那一瞬间,廖全感觉自己的理智都要被吞噬了。
他左拥右抱,笑道:“全都要!”
常年习武的他,极为有力,肩头扛起两个人就往里走。
管家就像是见鬼了一样。
还没等他出声,就被那些姐儿给拉走了。
“少爷,少爷......”管家急的要命,又不敢大声喊叫,生怕暴露自家少爷的身份。
到后面,他被人拥着,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往他嘴里灌。
他也变得飘飘然,意识也混沌了起来。
那个‘孝’掉在了地上,被姐儿拿在了手里,笑着道:“老先生,你好会玩儿啊,戴孝来逛青楼!”
管家醉醺醺的,“拿过来,这可不是我的孝,我老爹都死了几十年了!”
“不是你的?那是谁的?”
“是,是我家少爷的!”
“哦?那你家少爷是谁啊!”
管家打了个酒嗝,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能说,可鬼使神差的,他说道:“说出来吓你们一跳,我家少爷是德庆侯之子,未来的德庆侯,你们这下贱之地,能有我少爷光临,那是你们的福气!”
此话一出,周围人全都是一愣。
旋即一片哗然。
德庆侯他们知道啊,今年三月擅藏龙凤被陛下赐死了。
只不过,他儿子不是在家里守孝吗?
怎么跑到烟花巷柳之地来寻欢作乐了?
哪等人物怎么会在这种地方混迹,就算要混迹那也应该是在十六楼!
“畜生呐,德庆侯死了不足一年,他便出来鬼混,还守个什么孝?真是贻笑大方!”
“我知道他为什么不去十六楼了,因为那里都是熟人,他若去了,自己这个孝子的头衔就戴不住了。”
“德庆侯虽然做错了事,可也是个英雄。只不过,他的儿子,连狗熊都不如!”
漫骂声逐渐传开,紧跟着德庆侯之子守孝期寻花问柳的事情火速出圈。
在应天鼓楼敲响之前,这消息便彻底传开了。
一时间,那青楼外不知道凑来了多少好事之人,都想一堵德庆侯之子的雄风!
管家已经衣衫不整的趴下了,廖全还在发泄着不满。
可消息已经在勋贵圈子里传开了。
各家的门房消息最是灵通。
很快,中山候府也受到了消息。
汤秀灵这会儿正在跟汤鼎商量让汤钟灵替换自己的事情。
汤钟灵也在一旁。
汤鼎面色很差,“你说换就换?当圣旨是儿戏吗?”
他心累极了,今天跑去皇宫谢恩,陛下却借口太忙,没有见他。
结果无功而返,他正愁这事儿呢。
没想到这两姐妹嫌他不够烦,又给他找事了!
“爹,这件事我已经跟妹妹谈好了,这样,大家都好!”汤秀灵道。
“爹,我是自愿的!”汤钟灵道:“姐姐从小跟全哥儿情投意合,又何苦拆散他们?这样大家都不快乐!”
“那你呢?你就快乐了?”汤鼎心里不是滋味。
“我觉得吴王不错!”汤钟灵道。
“你少在这里说违心话,自小你就懂事,从来不让我操心!”汤鼎极少关注汤钟灵,那是因为汤钟灵从小就懂事,省心。
可当父亲的又岂能厚此薄彼?
“这不是违心话,女儿真觉得吴王不错!”汤钟灵把自己的看法说了一遍,听得汤鼎一愣一愣的。
“你真这么觉得?”
“我真这么觉得,这么多殿下里,我觉得吴王殿下最有情有义,有血有肉,而且他心地善良,对百姓极好。
嫁给这样一个大丈夫,也挺好!
只是截了姐姐的姻缘......”汤钟灵红着脸道。
汤秀灵连忙道:“我心中只有感激......”
汤鼎神情很是纠结,若汤钟灵真喜欢朱钧,那也没什么,相反这也是两全之策。
汤秀灵心里没有朱钧,强嫁给朱钧,必不会幸福。
而且朱钧也说的很清楚,他不喜欢汤秀灵,只是因为一道圣旨,二人才有了交集。
他思索了许久,正当他准备说话的时候,汤秉义几个人匆匆进来,神情难看至极,“爹,出事了!”
“火急火燎的,天塌了不成?”汤鼎瞪了几兄弟一眼。
汤秉义看了一眼汤秀灵,拉着汤鼎道:“爹,出去说!”
“不用出去说了,事情闹得这么大,还能瞒得住吗?”汤宗义看着汤秀灵,收回目光,“大家真是错看他了!”
“错看谁了?”汤鼎皱眉。
而一旁的汤秀灵被汤宗义扫了一眼,莫名的心惊肉跳,“三哥,到底怎么了?”
“老三!”汤秉义大喊一声,想要喝住汤宗义。
“大哥,这样也好,免得妹妹还抱有希望!”汤宗义深吸口气,“廖全戴孝去逛青楼被发现了,现在那青楼外面都是人,事情已经彻底传开了!”
汤鼎双目圆瞪,“你说什么?”
汤秀灵更是脑瓜子一片空白,霎时间眼泪就落下来了,“不可能,全哥儿怎么可能去哪等烟花巷柳之地?”
“不可能?”汤宗义冷哼一声,“自打德庆侯死了,廖全的硬气就被抽走了,好似他的骨气都是德庆侯之子这个身份给他的。
廖家的管家也在场。
害怕被人发现,就把孝布藏在了管家身上。
结果管家喝醉了酒,口误说了出去。
眼下勋国公已经出府去抓那孽障了。
事就是这么个事。
男人逛青楼不是什么大事,可他守孝在身,还偷摸着去哪等下作之地。
外头人都在传,他不敢去十六楼是害怕被人发现。
甚至有人说,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逛了。
现在被人堵个正着,他算是毁了。
等明日消息传进陛下耳中,他这辈子都别想在给德庆侯伸冤!”
汤宗义气的要命,兄弟几个里,就数他跟廖全关系最好。
一直帮他,可现在倒好,转头就戴孝逛青楼。
你说你偷摸着也就算了,还被人发现了。
不忠不孝的名声一旦传开,天大地大,都没有他容身之所。
汤鼎也是猛地一拍桌子,“混账东西,他到底想做什么?”
汤秀灵更是粘不稳脚,要不是汤钟灵扶着,怕是此刻就要跌坐在地上。
“不,这不可能,我方才还去见了他,他怎么可能去逛青楼呢,肯定不是他!”汤秀灵不住的摇头,然后猛地冲了出去。
“秀灵!”汤越勇惊呼一声。
“叫个屁,还不快追上去!”汤鼎怒骂一声,也是又气又怒,他真要被气死了,他已经禁了汤秀灵的足,他上哪儿去见廖全?
肯定是偷摸着去的。
这要是发生了什么,他那里还有脸面?
那他一家子也别活了。
他急匆匆跑了出去。
转眼间,就只剩下汤钟灵,她想追上去,又觉得不妥。